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水清浅】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综漫同人)修罗的囚鸟》作者:堕风 文案: 与你的相遇注定是场错误 黎明降临的风正嘲笑眷恋的泪 爱慕早已演变为成习以为常的思念 急于为世界注入光 却随着被埋葬的梦逐渐被玷污 杀戮的深海中皓白色正逐渐湮灭 无忧无虑的日子依稀远去不在 怀揣的记忆碎片割伤自己 任凭伤口殷红腐烂化脓 因力量不够而叹息 以为可以负气的逃到哪里 却未发觉与你交织的终章正在到来 我在只有我的深夜里醒来 听见罪末奏起的镇魂歌 一瞬铭记永恒 比泪更温柔的理由陨落在苍穹 祈愿最后爱的语言不是离别... 肉身爱上了宁静,而灵魂则爱上了喧嚣。二者合而为一时,那个犯了罪的罪人便出现了... 说穿了,这就是个有点虐的养成系故事......另,万分感谢巴黎橘子制作的封面!! 写在前面的话:要霸王或者准备霸王的亲,如果你们心理素质不够好请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此文难说大虐。女主开外挂绝对强大。原作人物【或许】会因剧情而扭曲毁灭视听。请务必慎重。不想看前面剧情的人可直接从异善开始看,之前的部分均为前传。本想将其放到故事之中,但这样很容易产生混乱,故提前写出。 某风再三保证此文绝对不坑,但如果一路没有留言,难说会突然变成暗黑虐文。如果还是一片死寂,就请不要怪某风食言了。 ※09年10月24日,此文正式烂尾!所谓警告,不是拿来给各位当风景看的。 背景音乐为中岛爱的《苍のエーテル》(又名:蓝色以太。此音乐还有另一个版本,是坂本真绫的) 某风的专栏,看看有没有其他喜欢的文。喜欢的话记得收藏 内容标签: 死神 猎人 青梅竹马 家教 搜索关键字:主角:随情况改变而改变... ┃ 配角: ┃ 其它:死神,猎人,家教,通灵 ==================================== 楔子X流星街X怪物   事件最初是由一座垃圾山开始的。      铺天盖地的垃圾掩埋了一切。   包括在抛弃之后的、埋葬、死亡   每一件器物都因为长时间弃置而散发浓烈的恶臭。在这里,被什么人抛弃的东西都有。垃圾,武器,尸体,婴儿...不管你把什么东西丢在这里,这的居民全部照单全收。   流星街,这里是任何东西都可以丢弃的地方。而这里,则是连神也遗忘的      流星街的土地面积大约与拉比共和国相等,约有800万人口。在1500年前,流星街已经是废物堆积区了。在官方的记录上,这是一个无人地带,所以,即使婴孩被弃置在这里,也不需要登记国民号码和身体数据等。   在那里的居民是如何生活、接受什么教育、相信什么,都没有人知道。在这种特别的环境下生活,自然也产生了特别多的高手。人们听说那里的居民是靠收集废物循环再造来维生,黑道的人借此向他们提供了重金属和武器,意图拉拢人材。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是也请别拿走我们任何一样东西。   这是流行街每个人心中的圣经,也是唯一的格言。      每天,会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抛弃到这里,任何舍弃的东西都可以在这被找到。包括被舍弃的,人生的一部分:被撕开的情侣照片,被母亲抛弃的婴儿腐尸,被朋友舍弃的友情证明...   对流星街的人来说,这些都不是垃圾,而是他们捡回来的、属于他们的宝藏、他们的财产。被丢弃的物品会承担起主人某一部分的人生,而流星街的人则将这些人生的碎片收于囊中,以缅怀、去弥补他们得不到的某些情感。于是这些对垃圾他们来说就不是垃圾,而是宝物了。      流星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混合了太多人的遗憾和叹息。可是现在,他们连叹息都不舍得施舍给神,吝啬的连神都无法再另他们发出悲哀的鸣奏。      这天也是   一望无际的天幕都掩埋不掉的压抑,沉重的另人喘不气来。阴沉沉的云朵压抑着天空,在笼罩漆黑的夜里,静谧的连呼吸都不复存在。惟独寂寞的啼哭声撕裂了黑暗的夜。   婴儿拼命的啼哭着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婴儿出生没多久,以家族为名的人类聚集在一处,疯狂的商议下一步的事宜。   争执、辩驳、叫嚷、各式各样的吵杂盘旋交织在一起,最终悬浮在这古老的家族上空,成为凭吊的送葬之歌。   最终,众人决意将这肉块连同摇篮一起丢弃。舍弃在什么都接收的、残酷的、腐败的、被人遗忘的世界!让此婴孩存在的所有痕迹都掩埋,抹杀!让她被人遗忘,让她死在这里!似乎这样就能和她断绝一切关联!      此时将婴儿遗弃在此的正是孩子的祖母。此时老者眼中并无同情又或怜悯,反是充满厌恶。仿佛再多碰这孩子一秒,自己的手就会溃烂一样。或许在她看来,怀中呼吸着的,并非是孙女又或者是人,仅仅是危险肉块罢了。此时,老人强忍着恶臭将摇篮丢弃在垃圾堆的深处。      随意的放置摇篮,松了口气的老人正欲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想了想,似乎认为这样又不妥,又回到了孩子身边,将哭泣着的婴儿抱起,一番哄骗后让孩子陷入沉睡。见孩子睡着,老人腾出一只手,将自身的气聚集于掌心,帖付在婴儿身后   “别恨我们。我们只是选择了正义而已。怪物,从一开始就不允许诞生!要怪就怪老天爷要给你这种力量吧!”   说罢,将热流嵌入婴儿体内。      顿时,强烈的气从婴儿体内喷出!像水蒸汽般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一直通向天空!通天的能量柱,竟是从这个幼小的鲜活生命中喷发的...   仿佛燃烧不完的生命之焰,连天也要一起焚烧般。光是一个婴儿就有如此能量,要是让她长大,训练她,将来必然会得到恐怖的力量吧?      想到这里,老妇人忍不住冒出冷汗,心中整理出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称赞的台词:真不愧是怪物!   她故做镇定的将孩子放回摇篮,对于要杀她的决定并未觉得后悔。   就算是怪物,生命能量的气也会耗尽,没有自我意识的婴儿根本无法抑制‘气’的流失。只要生命的能量不断流失,即便是怪物也会死吧?抱着这样的心态,老妇人终于露出满足的神色,迈着轻快而稳健的步伐离开了。      然而人算始终及不上天算。   怪物之所以被称做怪物,必然是因为那另人恐怖的强大、就算是婴儿也不能例外,也不可掉以轻心!以及再者,这里是流星街...   正因为她是怪物,所以注定有着强烈存在感,无人可以无视!   正因为这里是流星街,所以不可以用常识来考量   正因为开了孩子的精孔,所以作为怪物的她才活了下来...让流星街的人察觉到了这个怪物的存在......      藏蔽在云层中的水滴受不住地心的引力,细细的雨水纷纷陨落敲击着地壳。   细小的雨点冰凉而轻柔,婴孩不得不从那捉弄似的点滴中苏醒。   在摇篮中的她眯着眼睛适应了这种玩弄,半醒半睡的看着陌生的天空,她不惊、也不叫,只是因为作弄似的瘙痒而发出咯咯的笑。没有任何意识的她遥望黑暗深处,或许只是出自本能,作为一个怪物应有的本能,她察觉那黑暗中必然有着什么。      在那黑暗中,正有另一双眼睛正与她凝望。细小狭长的眼里写满媚惑的色彩,肆意的打量黑夜中喷发出的生命能量之源,仿佛写着挑衅。   这场生命交锋的对望中,没有丝毫的杂音。除了风不时呼啸而过、雨滴坠落时的淅沥、以及来自黑暗那方的、碎碎的脚步声。   “小鬼,你...也被抛弃了么?”然而回答他的,仍然是这里固有的一片死寂      男孩沾染着与黑暗呼应的血色出现,与婴孩那未惊世事的眸子成鲜明对比。   他本打算趁夜找寻猎物,却被这突然释放的强大气流所吸引,这才寻了过来。然而释放恐怖能量的容器,却是如此幼小脆弱的生命。   此时,扛伞的男孩已经走到婴儿面前,躲避雨水洗礼的他,用眼神冰冷的审视着摇篮里的活物。      雨点精心擦拭过印有骷髅花式的伞面,与另一种液体融合   两种液体顺着伞骨缓缓滑落。最后清澈的雨点也变的污浊不堪,带着罪孽的红陨落,流淌。      那婴儿端详眼神凶恶的孩童,本能的伸手示意要抱抱,并不介意他那细长而尖锐的瞳孔所带来的杀意,也不介意他那身黑衣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仍然憨态可掬的笑着。   少年眼里闪过异样的光泽,似在思考。不过那需要一点时间,他刚刚才杀了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向自己挑战,由于实力接近,所以稍微有些棘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兴奋。因为只有这样胜利的快感才会更为强烈。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再杀一个也没关系,那只会增加他的快感而已。在这样残酷的世界,不是你杀人,就是被人杀。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显然,眼前的少年并不属于后者   把杀人,当做习惯,当做理所当然,或者...当做乐趣!      雨点依旧小心的点着,生怕触怒少年一般。   可婴儿却发出小小的不满。至此,少年停下思维,将伞面轻微的偏朝婴儿那方,为其遮挡雨水。任凭自己的碎发被打湿。   他大概在雨里站了很久,久到让他如此冷静的看着那小小的生物。没有杀戮,没有兴奋,也没有任何冲动。他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看那通天的生命气流散发银色的光辉,望如银河流淌下来的祝福。那景象实在太过壮观,仿佛这婴儿有着连天也要忤逆的觉悟般!      这景象最终使他产生一个念头   “可以啊,小鬼,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他蹲下身来,看着那孩子,用残酷的语调道。婴儿不懂,可她却好象什么都懂一般欣喜的笑   谁捡到了就属于谁,处置权也在那人手上。要你生,要你死,都由捡到的人决定。想要的话就战斗,想夺回主动权就战斗!胜利者将赢得新的处置权,输家将失去一切。这也是流星街的做法之一。      雨势渐小,就如同少年的心情一般豁然开朗。   即便是夜也可以感受到晴朗,繁星从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走出,为黑夜点缀出灿烂的光点。   少年收起伞,翻转,以柄将摇篮轻挑而起,用微妙的平衡感使摇篮不掉下去。那孩子依旧在笑,似在感谢,又似乎仅仅是单纯的对这轻微的摇晃感到有趣。   她吱呀的发出声音,似乎是在说着感谢,让少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几年后,当婴儿已经成长为孩童时,她才知道当年那个把自己带回来的人叫飞坦 与自然亲近的少女   很多年以后,西索将会作出一份关于[气]的性格分析报告。   其中,特质系的性格是:个人主义,并且具有领袖气质。      那是拥有比夜更浓厚的黑发少年。他的眸子是比黑夜更沉沦的深渊。或者说,他本身即是黑暗——库洛洛·鲁西鲁。   而库洛洛这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以上的气质了。他心思缜密,沉稳干练,是出色的指挥者与决策者。毫无疑问,这几点将在未来的打磨中越发清晰起来。      虽然生活在流星街这样一个腐败的地方,但他却并没有跟这个地方一起腐烂,反是出淤泥而不染。黄沙的泥土味与垃圾腐烂的气息相互碰撞,任何地方都可以察觉那种气味。沉重而压抑。尘埃随着席席凉风而漫舞于空。   战斗之余,他会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某个秘密基地,然后眺望着远方的景象。他认为那是最适合看黄昏的位置,也是除战斗以外另身心都放松的地方。      流星街有着许多分区,越是外围治安便越乱,反之,越靠近中元老会,治安与生活条件就会越好。当然,为了得到更为舒适的生活,所有人拼尽全力想挤入元老会      库洛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十五区这种偏远的地方来,或许仅仅是想看黄沙飞舞之后,风平浪静之后,近的触手可及的美丽景色。   天还不算暗,加上凉风习习,杀戮以外的傍晚另人无比着迷。天空的色彩总是不停的变幻着,另人琢磨不透。就在他懒洋洋的舒展身体时,一双小手遮去了他的视线。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特有的香味,来自那双手的主人   “猜猜我是谁?”   在整个流星街,会散发出这种清新香草的人只有一个,起码在库洛洛看来,只有她一个而已   “妮娜”      ——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是什么?   ——是风,千万的风,无至尽的风   ——那我就要化风,千亿的风!   ——太贪心可不好啊   ——这哪里是贪心,只是一个伟大的目标罢了!      她和库洛洛最初相遇时说了这些。谁也没看到对方的样子,妮娜藏在干枯的树后,小心避开库洛洛的视线。   经管飞坦警告她很多次,不要随便离开第六区。可是被囚禁太久任何人也会渴求自由,所以妮娜每次走的都很小心,从来也没被发现过。当然,与其说是没发现,倒不如说是飞坦不去惩罚她罢了。      飞坦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因此自妮娜学会走路起便追寻他。要是论逃跑的话,她对自己的脚力还是挺有自信的。      于是每次,这个叫妮娜的小鬼都会去她自己心中的圣地:第十五区的一座断崖。那是整个流星街外围最高的地方,如果不扬起风沙便可以看的很远。那是逃离了流星街本身腐烂、逃离被诸伸排斥的外围、可以被接受的新世界   在得到小小的满足之后,她又会以极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出发的地点。如此的往返虽然短暂,却让妮娜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这是她记忆中最轻松的时光。      实际上,自妮娜有记忆以来,大部分时间是与飞坦一起度过的。不难想象在他身边会遇见什么。因此对于杀戮、妮娜总有着特别的感触。   虽然不愿去承认,但她不得不去感叹:生命实在太脆弱了。   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在飞坦与某人的一次纠斗中,自己被卷入。当对方抱着拖一个人死也好的想法,准备将自己也一同杀死时飞坦便结束了他的生命。   那是妮娜第一次那么真实的遭遇死亡、那么近距离的观赏。      被斩成两截的身体中空着断开,站在正面观赏的妮娜睁大了眼睛,由于过分惶恐以至于丝毫没有反映。任凭喷发着血液将幼小的躯壳喷洒上满满的色泽,将死的丑陋铭记于魂脑海。未死绝的上半身不甘的爬动着,拖沓的内脏在地面炸开生命最后的图案。死不瞑目的眼球盯着孩子,对方死死抓住她的腿,仿佛要将她沾满自己的血,然后拖入地狱。      蓝色的眸子里倒印着谁人的死亡,尽管现在她已经忘却了那张脸,可死亡的丑陋却无法消退。想叫却发不出声,想逃避却无处可逃。这就是死亡...   见此状的飞坦则在接下来的数秒内,更为彻底的结束了对方的生命,这才将一切强制的划上句号      可那滚烫而腐朽的赤红色,却为妮娜的灵魂打上了永远的烙印。   如果可能的话,妮娜并不想杀人;同时也不想被杀。   这种奇妙的想法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可笑的,然而,这只是一种想法而已。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妮娜才会选择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为了活下去,为了能继续留在飞坦身边...不过那样的时刻似乎永远不会到来,因为飞坦总会先行一步行动,将一切都打点得很好。于是这个叫妮娜的婴儿,一直到了现在,心里仍是一片纯洁。      然而那一天的不经意却是她命运逆转的根本,罪末之初      那一日,抵达断崖的妮娜却没能去享受自由的气息,反被一个背影吸引去了注意力。后来妮娜才体会,当时库洛洛吸引自己,是来自他本身的纯粹      同一时间,同地点,库洛洛也感受到了那个怪物的存在。   就算不回头也可以轻易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正侵袭而来。库洛洛并没有产生类似于惧怕的情感,反是被那无止尽的气流所吸引。惊叹之余库洛洛并没有轻举妄动,反是安然的呆在原地,打算看对方如何行动,再做对策。   而妮娜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仿佛谁的言辞若是拨动了空气,战斗就会一触即发!      风的掠过意外的打开了对话,将妮娜身上特有的青草香混淆在漫天的黄沙中。   尽管只有一个背影,可妮娜还是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她觉得该说些什么为自己的逃跑做铺垫,于是开始了那段对话。   而另两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妮娜从未想过有人会很认真的回答自己。而库洛洛也没想过,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会有人去问这样的问题。于是两人近乎同时产生了同样的疑问: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库洛洛的心是宽广而自由的,在他内心深处,有着比流星街更为博大而辽远的天地,于是会回答妮娜的问题,纯粹只是理所当然而已。他真的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去问这样的问题,既天真又愚蠢,让库洛洛会心的笑了出来。   他甚至回过头,对着藏于树后的人微微笑了。   那是另妮娜难以忘怀的带笑双眸,漆黑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温柔而干净的笑容,与流星街腐败的气味完全不同,与过往了解的人不同。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妮娜走了出来,对着那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抱歉笑容,似乎在说打搅了。而出于习惯,妮娜还不忘记保持警惕。   一头银色的短发最先吸引库洛洛的视线,与那黑色眸子相互凝望的瓦蓝色眼睛眨动着睫毛,仿佛一不小心泪水就会流淌下来。还带着一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困惑又抱歉的表情,宽大的衣服一看便知道是谁穿剩下了留给她的。      两人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些什么,都是些不相干的东西,却巧妙的联系在一起,让两人放松了戒备。于是话题又多了一些,两人畅所欲言谈天说地。直至变得熟络;直到天色几乎完全暗下;直到两人都忘记防备彼此,方才为止。      于是一切就那么开始了,两人会在某一天恰巧遇到彼此。并没有特别的约定。例如某一年某一天几时几分,一定要在这里相见什么的。完全没有。   如果妮娜偷跑出来时库洛洛不在,那她也会玩够了之后回去。库洛洛也是一样。可是他们却像约定好了一样,被什么指引着牵到了一起。妮娜跑出来的时候库洛洛会在,而库洛洛来的时候妮娜也会来。只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妮娜总要在夕阳落山前离开。      “糟糕!这个时候飞坦大哥已经回来了!我要是不回去就糟了,那么,下次再聊吧~”   “大哥?”   “恩,是我们十四区的孩子中最强的。而且也是他将我拣回的。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能告诉我吗?”   少年垂下头,眼里写着轻微的疑惑,可又收起目光,好看的笑了   “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鲁鲁西?”   “鲁西鲁”   “西鲁西?”那孩子又重复了一次,可依旧说错了   “...你是故意的吧?”少年依旧好看的笑着,但语调中明显有一丝不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你叫库洛洛,我记住了!”   “那你呢?”   “妮娜,塔米妮娜”      于是这个会在黄昏消失的小鬼,真实的进入了库洛洛的视线。 允诺X永远X觉悟   又是一次的见面,约定好了一般,在库洛洛等待的几分钟里,妮娜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尽管如此,却是让人心安的突然出现,对库洛洛来说近乎于习惯了。      “今天我请客哦,妮娜。是难得的烤肉”   “哎?真的可以吗??给我的?”妮娜把眼睛张的很大,满是惊讶,似乎无法相信库洛洛出手会如此阔倬。能在流星街这种地方吃到肉这样的食物,不难看出库洛洛的待遇如何。另一方面,妮娜也不是傻瓜。在流星街这个连神都抛弃的地方,最好不要去问食物的来源,特别是像肉这样的食物。尽管妮娜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可是毕竟吃自己的同类实在有些另人感到一阵不舒服。或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好,骗别人也骗自己。      于是两人就像许久没见的朋友一样,肩并肩坐在一起,看着沉沦的夕阳,又是一番交谈。      “妮娜...虽然失礼,可我一直都很想说。你的精孔一直都是看着的呢。如果不赶快抑制————会死的哦”并不是危言耸听,库洛洛仅仅是出于好心所以提示了一下。   妮娜继续撕咬着食物,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啊。反是抑制它的时候让我觉得不舒服。而且也已经习惯了”   习惯?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习惯?库洛洛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却又并不觉得妮娜在说谎“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      不可能!库洛洛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惊讶,看着眼前孩子。三岁,在流星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掌握「缠」?甚至连半点控制‘气’的方法都没学会...   “你的精孔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听说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人强行打开了,然后丢弃在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事很常见拉,而且我现在也很喜欢这里”   喜欢?库洛洛咀嚼这个词,一时无法消化。塔米妮娜这个存在总是另他感到意外。作为流星街的人,在这样一个连神都不屑一顾的土地,谁不是争相离开?谁会喜欢这里?何况,从出生到现在,精空的都一直开着...?这更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荒唐的话。然而证据却摆在眼前。与这个小鬼认识的几个月里,气的流失一刻也没停过,然而她依旧每天都很健康。可见并非是在撒谎。      将内心诸多的疑问收起,库洛洛决定以后再慢慢去解答那些疑惑   “喜欢这里?流星街”   像是早已习惯别人的差异,妮娜头也不抬的答   “恩,这里不会抛弃一个人,也不会舍弃一个人。一旦认定了对方都是亲人,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关于那个故事,妮娜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大约在10年前,某国怀疑一个没有身份证的流浪者杀人,并将他拘捕。核对身份后,知道流浪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从他本人口中得知,他是流星街的居民。那个国家强行起诉这个否认犯罪的流浪者。而法院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便判他有罪。三年后,警方逮捕了一名药物中毒的杀人魔,并一一查出了他之前所犯的案子...从而证明了流浪者是无辜的。没多久,当时的警官、裁判官、检察官、目击证人、陪审员、律师...与三年前的冤案有关的31人,都遭人杀害。   关于那次的杀人手法,是把按钮式的炸弹藏在怀里,和对方同归于尽。根据目击者描述,他们笑着与对方握手,然后炸弹就爆炸了。身处不同地方的31人同时死亡。为了报复,这31人可以不顾性命,牺牲自己去夺走那31人的性命。      每听一次,妮娜都会觉得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是被抛弃在这里。   当妮娜得知自己是被抛弃时,她也不清楚心底油然而生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   自己竟是,如此的不被需要么?是如此另人厌恶的存在?非要以如此手段来抹杀自己么?为了杀掉自己,甚至强行打开了精空...可是既然自己不被需要,为何又要被生下来...?有一段时间,这些想法会支配妮娜,让她陷入负面的情绪。      虽然现在想起这些已经不如当初来的痛苦,可每每想到这里,仍有一丝悲哀无法消散。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注定不被人需要,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这在流星街,不过是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罢了。   然而事实却另妮娜产生了异样的变故,她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名为羁绊的束缚。有了羁绊,就有了有目标,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而接纳了被遗弃的自己,并一直照顾自己的,正是飞坦      于是对于流星街,妮娜始终觉得是温暖的。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见了,会有人记得自己,想念自己,找寻自己吗??这样想着,明白原来自己也是被人需要的,如此,心脏部位的疼痛便会缓和很多。   流星街,这里是她唯一的容身之地。就算被世界抛弃也无所谓,因为这个地方会接纳自己、包容自己。      所以,无所谓自己将来会如何,甚至也没有想过未来,只想单纯的留在这个地方而已...这一点,库洛洛在多日谈话中感觉到了。      不可否认,妮娜是幸运的。尽管脾气暴躁的飞坦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拿她出气,不过最起码性命和生活是有保障的。飞坦护短这点毫无疑问。因此妮娜要比一般人生活的轻松,起码不用为生计奔波。她要做的,仅仅是不要成为飞坦的负担。      其次就是她那与生具来的强大,光是第一眼便明了她的可怕,那无至尽的气流仍孜孜不倦的朝天空奔去。没有人会想和这样一个怪物去撕杀,大家都是很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没有人会蠢到去碰一颗不定时炸弹。这也是为什么妮娜一直单纯的原因。飞坦保护的很好,让这个怪物不知世事...      可是,造物主去制造一个怪物,绝对不是为了让她蜷缩着被人保护而已,也不会让她在和平背后幸福,注定她无法永远纯真下去。      “说起来,你大哥是叫飞坦吧?他很有名呢,在第三区也能听到他的名字。但是,把他关在流星街这么小的地方,真的...合适吗?”库洛洛试探性的询问着,果然,妮娜停下口里的动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脸上的表情变得苦楚起来。   “我知道啊...大哥,应该去更辽阔的天空飞翔才对。要不是因为我...大哥可能更早些时候就离开这了...但他没有。有一次,我真的...差点就成为大哥的负担,对那件事我一直觉得很抱歉。所以那时就下定决定,如果大哥不需要我,就请他......务必杀死我!”她笑了,转过头来,对着库洛洛笑了。   而库洛洛震惊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笑容,这个才三岁的小鬼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尽管这个岁数在流星街应该是个很成熟的孩子了。然而妮娜到底是天真还是成熟,库洛洛一直都无法做出判断。就如同他从来没想过妮娜会这么回答自己。      妮娜没看到他的表情,沉浸在自己的誓言中   “假若有一天,我成了大哥的累赘,成了他的负担,成了他的弱点,成了会伤害他的源头。那么...我宁可请大哥亲手杀掉我。虽然很想活下去,可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需要我了,谁也不需要...我还、没有坚强到可以独自生存...很寂寞,很害怕,很难受。每次大哥不在的时候我都觉得快窒息了,总担心被其他人杀死。所以那时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与其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在那之前,被大哥亲手杀掉来的好。不要别人,要他亲手结束我的性命。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哥能把我吃掉,让我们的血肉永远融合在一起...这样我就不会寂寞了”      在流星街,人吃人不过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罢了,在被饥饿支配的痛苦下,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如同兽类一般。若是遇到了也必然见怪不见。道德,只有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才会去遵守。然而在这乱世,仅凭到底道德又或者理论是无法生存下午的。就如同女人只有在得到了真爱时才会想守住贞节一样。   妮娜只知道,若是自己死后还能派上用场,能成为飞坦的粮食,也算不枉跟在她身边那么这么多年,总算也是为自己最重要的大哥做了一件事      库洛洛不知道心中郁结的那个肿块为何而生,只是很满意眼前小鬼给自己的冲击。   “...妮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办法?如果继续这样的日子,又或者...”   “我...很弱。所以,我在想....这样的自己,是...不可以待在大哥身边。可是,无论大哥要去哪里,我都将用一生的时间跟随在他身后”这是永远的誓言,一生的侍奉...      而库洛洛则觉得自己快笑出声了...   弱?他抬头,不止一次的看着那能量焚烧天空,那就像是宇宙般浩瀚的无边的能量,无至尽的从妮娜幼小的身体涌出来。与其说是弱,倒不如说只是她自己还不懂得如何运用吧?若是加以训练,再予以适当的暗示...怪物,当之无愧的怪物!   这么近的坐在她的身边,就好象坐在一颗极其不稳定的炸弹身边,让库洛洛既兴奋又担心。他有些不懂,像飞坦那样的人,为什么会留这样一个怪物在身边?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就为了守护这样怪物这样的理由?   可他并没有问出口,有时候,自己猜出的答案,要比别人告知的更加另人兴奋。   “你可以和他一起去参加猎人考试啊。这里是流星街,要变强...其实很容易”库洛洛带着微微的戏谑去说这话,可妮娜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久久没有言语...      关于飞坦那奇妙的守护心理,说实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妮娜是自己带大的、让他有了类似父亲的心态,又或许只是想试试自己是否能守得住一份干净的心灵;更或者是因为,无论自己沾染了多少血,那个小鬼都可以笑着跑向自己,拥抱自己,叫自己一声大哥...永远不会介意那小而细长的眼睛带来的杀意...      飞坦一直都知道,总有一段时间,妮娜会悄悄离开,跑去什么地方玩耍。   尽管飞坦很讨厌她不在的时间,可妮娜总是很守时的回来,平安的回到自己面前。看不出她身上有打斗的痕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改变。于是每每都选择了原谅   可飞坦就是很讨厌妮娜离开时自己的心情...那会让他产生摧毁的欲望,以及他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去承认的情感——空虚。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如果有一天突然离开,无论任何人都会难以适应。      今天也是,完成了任务的他提前回到暂时的住处,那勉强称做家的房间却空无一人。若是平时,那个小鬼将在他进门的瞬间就会扑到身上,像只等待主人许久的寂寞小狗。无论他身上是否沾着别人的血...   可是那样的日子似乎越来越少了...      飞坦一脚揣上木制的床沿,眼里写满着不快。这次他不想假装了,他要去找,去看看那小鬼到底跑去了哪里!!      要找到妮娜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还无法控制自己力量她永远都是那么显眼。   飞坦的身影一晃而过,由于走的太急而撞上了路人。对方说了些粗口,以为即将爆发出一场战斗,可飞坦正在气头上,根本无心理会。对方甚至没看到飞坦拔刀的瞬间,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呈倒立状,随后血花横飞,身体被粗糙的切成块。当然,不是他的身体倒立,而是他的一整颗头掉了下来...      飞坦赶到第十五区时,那里正好也结束了一场战斗。   库洛洛站在人堆中央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妮娜想问题似乎想的很投入,以至于她依旧保持着沉思的姿势坐在那,一动不动。甚至没能察觉突然到来的危险。   怪物总是很惹眼的。而有些人也总喜欢没事找事、喜欢向别人展示无意义的力量。可惜他们这次选错了对象。      库洛洛没打搅妮娜让她陷入更深的思考,以非常安静的手段快速结束的战斗。   就在他善后时,突然出现的黑影让他越发惊奇了。他听说过飞坦,自然也知道他的性格、特征。而自己听闻的那个飞坦竟然真出现了,为了一个小鬼,像他这样的人竟也会亲自造访?想到这里,库洛洛礼貌的朝对方笑了。      而对飞坦来说眼前的景象可就不是什么美景了。他看到的是自己拣回来的小鬼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就在空气无比尴尬的时候,妮娜站了起来,像什么都想开了一般。   “库洛洛,我决定了”决定什么?飞坦和库洛洛眼里都写着同样的疑问。   妮娜转过身,脸上因为激动而涨红,兴奋而颤抖的语调让她无法把话说清。   “我决定...要和大哥一起...参加考试!猎人考试。然后、然后拿到猎人的证明。我要变强,不拖累大哥!这样,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一词被她用重音努力的描绘着。仿佛只要说出这个词,那一日便能到来。持续,然后,永远。 训练者X玛奇X水见式   跟飞坦回家的路上,妮娜一直垂着头,她不敢去看飞坦的脸,更别说是眼睛。   连妮娜自己都惊讶的是,自己竟第一次害怕飞坦会对自己发火,说出不需要自己的话来。   之前的场景实在很另人害怕...      飞坦本来是不怎么生气的,因为他安心了,妮娜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但问题出在库洛洛身上,也不知是试探还是打趣,他说“我们一起去吧,明年的猎人考试。”   于是飞坦的杀气立刻涌了出来,他觉得对方是在挑衅。不过毫无疑问,库洛洛确实是故意的!   于是,丝毫没有在意的库洛洛继续着他的言辞“虽然在流星街结伴不是什么理智的事,但是只凭你们两个打算如何到达外面的世界?你们知道猎人考试在什么地方举行吗?知道如何抵达那里么?”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尽管飞坦终于说话,可气氛依旧会在霎时间变卦   “当然”库洛洛自信的笑,看不出掩饰。      飞坦思考了一下,最后勉强收回杀气,转身离开了...   见状,妮娜来不及与库洛洛道别,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似在说着抱歉,随后匆忙的跟上飞坦克...      现在,妮娜依旧畏畏缩缩的跟在飞坦后面,双手扯着衣角玩弄起来。她甚至没注意到两人并不是朝‘家’的方向前进,而是战斗比较密集的领域。   走向帐篷比较集中的营地,飞坦掀开其中一间帐篷的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妮娜则紧跟其后   “喂,这个小鬼,你能教吧?”   飞坦习惯了开门见山的说法,而妮娜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忙于缝纫的紫发少女完成了最后一针,回头对上飞坦细小的眼睛   “飞坦,我要说多少次,我叫玛奇,不是喂。还有,小鬼在哪?”   “笨蛋,感觉不到吗?”   就算不说妮娜是怎样的人,但她的存在感却无法被抹杀。怪物本来就应该很显眼...   因为帐篷灰暗,名为玛奇的少女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多少察觉了帐篷内骤然而起的危机感。      “...出去说”   玛奇收了对方的治疗费,这才斟酌着飞坦的话悠闲的走出帐篷   在光的打磨下,妮娜银色的发色更加显眼,不过玛奇却更加在意其他的地方   “飞坦,这就是你家养的那只吗?难得见你带她出来”   紫色多少给人冷艳的感觉,而眼前的少女却说出如此冷的笑话,另妮娜感到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以如此口气和飞坦交谈。而更另她惊讶的是,飞坦不仅没有动手,反是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继续了谈话   “少废话,能教么?”   “你要她强到什么程度?”   飞坦犹豫了一下,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终于像说出什么丢脸的事一般低沉道“...通过猎人考试”   玛奇似乎吃了一惊,这使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孩子      最后像任命一样,玛奇的将纤细的五指插入发丝,揉搓着自己的紫发“我尽量吧。不过条件是——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对于这个要求,飞坦并不意外   想要离开流星街的方法很多,但成为猎人却是其中终于有效,且一劳永逸的方法。虽然独自行动很方便,不过外面的人相比,还是和流星街的人之间更加容易缔结羁绊。      “不管怎么说,先来测试一下吧,她的念的属性。说起来你应该教过她一些念吧?”   玛奇看了看妮娜,又顺着看向通往天空的生命之源。   飞坦不快的簇起眉头。   在妮娜大约两岁的时候他确实教过,可妮娜却抑制不住那喷涌的气流。原本封装的很好的精空被人用强硬的手段锹开,之后再想把那些气流封印便很难了。而且以妮娜的身体要封印如此庞大的气流,恐怕作为壳的‘她’会无法承受吧?   这使得飞坦选了放弃。但最基本的四大行、六大应用妮娜还是懂一点的。      之后玛奇要求妮娜进行水见式的测试。尽管在杂乱的垃圾堆中,此举看起来并不正式。不过没人会在意这个。   妮娜将双手放在杯子两侧,小心翼翼的发动了念。   尽管变化的过程很慢,但玛奇和飞坦还是察觉了那微妙的变化。干枯的叶子蜷缩着,枯萎的越发厉害,仿佛连生命中最后的水分都要被掠夺!而污浊的水也正逐渐消失,留下残渣和一切不被吸收的物质。   最后只留下一个满是残渣的杯子和一片只剩骨架纹路的叶子      “特制系的...么?飞坦,你欠我一个人情。大概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我尽量帮你看看。但还有一个条件”飞坦细长的眼睛显示着不快,可他仍耐下性子问道“什么条件?”   “训练结束前,你和这孩子都不可以见面”无论是妮娜还是飞坦,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玛奇,似乎她的话另人十分费解一般。   玛奇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怎么会另他们如此的诧异?   “有什么不对吗?要是你们总在一起就失去训练的意思了。而且我的训练很残酷,说不定回送命哦。别弄错了飞坦,我可不是保姆,没有义务替你做事。只是你拜托我,而我也刚好打算去参加猎人考试而已。”   飞坦陷入了沉默,原本就已经很不爽的他此时被满满的杀气充斥着。他天生就有些暴躁,玛奇的话另他感到不快,可又无法进行反驳。   妮娜看了看就要出手的飞坦,又望着一脸无谓的玛奇。最后做了个深呼吸,拉扯着飞坦的衣角。让他的视线来到自己身上   “没事的,只是暂时分开一下...只要忍耐过,今后,无论天涯海角,都能理所当然跟在大哥左右了。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所以,在那之前,我会努力忍耐的。大哥放心”      飞坦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妮娜会说出这番话。尽管他极度不快,却还是闷哼一声,最终别过头去。   “知道了,就这样吧。”   强烈的杀意消散大半,飞坦不快的离开了现场,迅速的如同原地消失般。仿佛再多一秒他都会反悔一样   玛奇冰冷的眼神扫至妮娜身上,凝视了片刻   “喂,再做一次之前的动作。”   妮娜点头,再一次将手放在了之前杯子周围,小心的发动着念。玛奇有种奇妙的感觉,她觉得妮娜的力量不太对劲。之所以让她再重复一次,仅仅是为了确认那种异样的感觉,以及另更清楚的知道她的能力。   果然,同样的实验出现不同的效果,原本杯中只有少量水分,却像强化系那样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而那萎缩的叶子也是,仿佛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舒展,拉伸,变得饱满,充实,如同新生的嫩叶一般      玛奇终于明白那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妮娜同时有着‘掠夺’和‘赐予’两重力量!剥夺活物的生命,或者是创造新的生命。   而剥夺的能力,却只有飞坦在的时候才会展现。而更多的时候,她本能去释放的,是赐予的能力。   怪物!   这个词突然在玛奇脑海里炸开。一个可以吸收别人生命、又同时可以赐予别人生命的存在,不是怪物,难道还会是神么?      她突然想笑,一想到自己居然答应飞坦要去培养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去培养一个必定会超越自己的存在,这种想法让她产生了战栗。   但是,又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因为妮娜根本还没察觉自己的力量,甚至不会去用它。要是她运用熟练,那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走吧小鬼。我得给你换套衣服,你总不能老是穿着飞坦的,那会影响战斗。服装越简洁越好。而且那是飞坦穿剩的衣服吧?男人就是这样”   像是受不了一般,玛奇无奈的摇头。见玛奇少有的露出冰冷以外的态度,妮娜就像受了什么鼓舞一样,朝她露出了微笑,之后兴冲冲的跟了上去      要开始了。她想,为了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妮娜发誓,她要变强,无论如何也要... 探求X实践X本质   实践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在讲解过所有‘念’的用法后,玛奇带妮娜去了实力较差的十三区      玛奇把部分有能力的人放进训练场。场地周围被铁丝包围,而铁丝上附着着她的‘念’   玛奇丢给他们一定的食物和水,并且告诉他们可以从这里出去的方法:这里有只怪物,只要杀了她,便可以得到大量的水和食物;甚至可以离开十三区。   这对只能生活在十三区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份送上门的午餐,可问题是谁也没有提前出手,因为他们都对那怪物恐怖的能量产生了恐惧。      而妮娜也没有。因为她对战斗还是不了解,什么是对,只有从众多的战斗中出累积经验才得以判断。而她所缺少的,正是这份经验。   然而。无论妮娜还是这些人,大家分配到水和食物极少,如果不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那么他们还要忍受饥渴的折磨。也就是说,直到其中一方全部倒下为止...这段期间他们是什么也没有的。为了更快的刺激战斗,玛奇点燃了铁丝,火焰顺着纹路形成一张巨大的火网,谁也无法从中逃走,   浓烟烈焰充斥着整个场地,在这高温窒息的场地里,行动要疾如闪电,攻击要稳准狠快,团团烈焰会随着人的移动而风动,并且不停地猛蹿,热浪扑面而来,若是不小心则会被火海吞噬!在这样的刺激下,任何生物都会放手一搏!   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妮娜每分每秒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别人撕杀。每战胜一次,玛奇就会将新的对手放进去,然后开出和之前一样的条件,进行下一轮的决斗。   而对妮娜来说,每一秒的战斗都是以性命为赌注开始的拼杀。从以命搏命的肉搏战勉强获得胜利、到遍体鳞伤才能解决对手,至最后熟练的运用念力、以最简洁的方式杀掉敌人。      这是玛奇想看到的,当她冷眼旁观这怪物的战斗时,脑子里有一瞬间这么运做起来。   或许妮娜自己没有察觉,不过,在她兴奋或者杀戮的时候,眼睛会呈现出特有的血红色。但是如果悲伤或是正常状态下,眼睛则是蓝色。一切只要看她的眼睛,变可了解她现在的心态。      妮娜确实进步的很快,在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的每分每秒里,这个怪物都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疯狂成长着,仿佛在追赶过去没能成长的时间。   然而也另玛奇感到惧怕的是,妮娜拥有作为一个怪物应有的恐怖素质。不需要什么武器,也不需要什么掩饰,她自己本身就是超越武器的存在!      在这成长的时间里,在杀戮的分秒中,这个怪物的身体都在微妙的变化着   妮娜逐渐察觉了自身的变化,有些无从适应。   在敌人出现的时候,几乎是无法控制的朝向对方奔去,每个毛孔都在贪婪的吸取着空气里散布的血的芬芳,每个细胞都在因为兴奋而扩张膨胀,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着敌人的所有信息!   就算大脑不刻意的做出判断,身体也会自然行动,直至夺取对方的性命。      妮娜有些畏惧这种力量,特别是她越来越熟练的用这种力量夺走别人性命时。   因为她时常失控,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的所吞噬,然后变的不再是自己。宛如一个旁观着,站在杀戮者的角度去观赏别人死前的一切。过去那段记忆又被抽出,翻新,另她战栗!挣扎、痛苦、所有关于死的丑陋都在那一秒展现无疑。      同一刹那,一股贪婪的占有感从骨髓的微小分子中渗透而出...   饥饿,饥饿!!生活在流星街的妮娜当然尝过那种滋味!甚至连自己还是人的事都快要忘记的饥饿感...被那痛苦所奴役的她,就好象要夺回所有流失的‘气’一般...   好想吃...撕裂骨肉,咀嚼精血,嚼碎灵魂!想将一切都吞噬!占有!!只有这样才能被满足!!就好象自己只能靠吸收别人的生气作为粮食一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有好几次,妮娜心头都闪过不要杀人的意识。然而身体却排除这种思想,自行的吸取着人类特有的精气      那时的妮娜,宛如一只饥渴的猛兽!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满足,她还想要更多、更多!   来自她自身的气流此时不再通往天空,反是朝向妮娜以她为中心的包裹起来。掠夺的范围已经不仅仅是人类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冻结一般,都变成了她的粮食!就连妮娜脚下的土地都开始龟裂,干涸,碎成块!甚至与她手中的活物一起,逐渐化成尘埃的灰烬......      第一次见那模样,就连玛奇都产生不小的恐惧!   那是个人谁?那个只会追逐在飞坦后面的孩子吗?是那个胆怯的不忍夺走别人性命的孩子么?那獠牙是怎么回事?那利爪怎么回事??从她后背舒张出的骨架又是什么??   在得到短暂的满足时,那张脸扭曲的让人无法直视...      那姿态,不是很接近神的使者么?然而她正在做的却是连最下品的恶魔都不如的行为   当沐浴完鲜血,享受完生灵的气息,意识才会悄悄回来。妮娜看着被自己吸收干净的活死人,不得不结束对方痛苦和怨恨。      训练如此怪物,玛奇当然也会觉得恐惧。特别是日益增进的那种强大,越来越清晰的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尽管这孩子还是对自己微笑着的。这种变化另玛奇察觉了什么,甚至牵挂起来。   她时常会想,飞坦真是捡回个不得了的东西;而自己却教这个怪物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说起来真是讽刺   尽管如此,玛奇却也有一丝安心。多日的观察另她发现:这个怪物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   这样说法或许很奇怪,而这件事说出来也会显得很可笑,可事实却是:这个称做塔米妮娜的怪物,她心不是自己的。那颗跳动的鲜红色永远属于飞坦。塔米妮娜,更甚至是为了飞坦这个人而存在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尽管妮娜时常在战斗,但玛奇也会让她休息。这时,放松了所有警惕的妮娜就会露出如婴儿一般憨态可掬的笑容,仿佛她的心志仍停留在那个阶段。   这样一个心志不全的人,真的会轻易去剥夺别人生命么?可是为了飞坦,即便再讨厌杀人她也会去做。仿佛这就是她生于此世的目的。      而对飞坦来说,或许这小鬼也同样重要。但却不如妮娜这样,将对方视做生命中唯一的信条。   在训练这个孩子期间,玛奇突然有些羡慕起飞坦。   在流星街、不,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羁绊越来越淡薄,更别说是弱肉强食的这里。所有人每天经历的除了撕杀、抢夺、掠取,还有什么?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又有几个?   在这样的乱世,能拥有像她那样纯真笑容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对某个人付出生命中的全部。这让玛奇产生了小小的接近于羡慕的情素。      但是正因为如此,未来的道路会无比残酷也不一定...    姐姐X永暗X虫师   “小鬼,又要开始战斗了哦。这么严格你讨厌我么?”是夜,难得休息的二人坐在火堆前,无人的山丘之上仅有的树木东倒西歪,冰冷的月光与前者将这片阴暗的地方弄的越发诡异   火光摇曳着,照明玛奇懒洋洋的表情   “一点也不,玛奇很漂亮!”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对话,却让玛奇忍不出勾起唇角。   “乱七八糟的,飞坦那家伙一天都教你些什么啊”   尽管如此,玛奇却感到一丝满足,因为她知道妮娜说的是实话。她从来不去说谎,好象不知道可以用这种方式伪装自己。      “其实,飞坦大哥并没有教我什么东西。都是塔洛丽娜姐姐教的,她说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她是最漂亮的”   尽管这句话并不是用在这个地方...   玛奇不自然的抽了抽嘴叫,因为忍耐笑意而颤抖了身体。如果妮娜不是怪物,也不是被飞坦捡到,那她一定很乐意收养妮娜。因为这丫头在不战斗的时候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你的姐姐...是怎么样的人呢?”   “SO NE~塔洛丽娜姐姐啊...是什么样的人呢....”   像是想起什么很怀念的东西,妮娜望着闪动的火光陷入了回忆      塔洛丽娜是塔米妮娜的姐姐,两人当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如同妮娜称呼飞坦为大哥一样,只是因为生活在一起   当年就是飞坦把婴儿交给了塔洛丽娜,让她们一起生活。这时的飞坦正忙于变强,无暇照顾一个婴儿。这才将没有名字的孩子交给了塔洛丽娜。   而塔洛丽娜却和玛奇说了一样的话   “和男人在一起,果然不能指望他们照顾女孩子啊”      最初的离别飞坦并不介意,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   尽管如此,空闲时飞坦偶尔也会去看望那个孩子。可是见那孩子逐渐学会说话,会喊自己名字;见那孩子会走路,逐渐跑向自己的方向,仿佛有什么正在生成...特别是这孩子奔跑过来时,总另飞坦觉得很愉快。娇小的身体,柔软的头发,还有无人玷污过的干净笑容,以及只有妮娜才有的特殊的体香...   之后,一种奇怪的情感寄居在了他的心中,然后像植物一样疯狂的蔓延,攀爬,占据了他的心。之后每见一次都是不舍。      不得不承认,妮娜最初的成长,真的是多亏了塔洛丽娜、以及在她背后元老会的庇护。   刚学会说话的妮娜意外的很粘飞坦,可是他们两人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却很少。   飞坦忍不住想,从相遇的那个夜晚起,捡到这个孩子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似乎这样就能减少自己占有的欲望。      然而那件事却另他产生了动摇。直到现在他仍记得很清楚,在妮娜第一次遭遇真正的死亡时,那无比惶恐惊讶的模样......在那之后,用了很大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那时的飞坦突然意识到,他不该让妮娜再经历那种事...   一直到塔洛丽娜死去之前,飞坦都克制见那孩子的次数。      在流星街,塔洛丽娜算是个奇怪的存在。没有人敢对她有一丝不敬。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元老会从外聘请来的人,更因为在她身边总会发生意外。      塔洛丽娜,自称虫师。之所以来流星街,是因为她来驱逐一种叫虫的生物。      与人类世界仅一线之阁的世界里,住着一群与常见动植物孑然不同的生物。   当然,所谓『虫』,并不是指食物链中最低层具有实体的东西,而是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   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这种方式却可能有驳于人类的常识,甚至危害人类的生存。于是就出现了『虫师』,他们云游四方,对虫的生命形态生存方式进行研究,并接受委托解决由虫引起的事件。塔洛丽娜则是其中之一...      另一方面,塔洛丽娜也在找寻一种虫。根据她自己的证词,塔洛丽娜本身就是吸引虫的存在。因此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原本计划完成任务就离开的她,却在刚进入流星街的时候便遇到了飞坦,以及他所带着的孩子。   以至于打乱了所有的步调...      “喂,女人,这个孩子你能照顾么?”   没有任何开场白,飞坦拦截住正要前往元老会的塔洛丽娜,霸道的要她替自己照顾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尽管塔洛丽娜有权利拒绝,不过飞坦的眼神说的很清楚:若是拒绝就用命来做补偿!塔洛丽娜没有任何‘念’。她只是虫师,从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虫师...   虽然出于自保,塔洛丽娜也可以很敷衍的答应飞坦。可她却没那么做。      因为她看到那个摇篮内寄居着虫。那些虫围绕着妮娜,贪婪的吸食着她散发出的‘气’   或许是联想到自己本身的事,塔洛丽娜竟答应了飞坦这无理的请求。   在成长的日子里,妮娜一刻也不忘塔洛丽娜的教诲。      比如   “就算我的年纪可以做你妈妈,但你还是要叫我姐姐!这是规矩!”   或者   “嘴对嘴的亲亲,用我们的话来说这叫接吻,知道不?只有对最喜欢的人才能做”   更甚至   “听好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他。否则他可能永远不属于你...实在不行就推倒!先【哔——!】【哔——!】然后再【哔——】【哔——!】最后【哔—————】,就好了。”   虽然如此,偶尔也会少有的严肃起来,谈及与这个世界相关甚少的话题。那些话,至尽仍徘徊在妮娜耳边...      “‘暗’分两种。一种是没有光线或者光源被阻断所形成的。而另一种就是‘永暗’”塔洛丽娜的手比画着,似乎能另塔米妮娜更加容易记忆。      “叫‘永暗’的生物吃掉并分解其他生物时会发出强烈的光。不过会发光的,似乎是寄生在它里面的虫子。所以我和一个叫努伊的虫师,将那会发光的虫命名为‘银蛊’。如果一再被‘银蛊’的光照射过,会变成我这样”银发的塔洛丽娜撂开遮挡右眼的发丝,原本应是眼球的位置却是一个空洞   “然后想我们这样的生物,迟早有一天...会形成永暗,也就是化做虚无的意思...”      “如果你正在忘记自己的名字和过去,那可能是‘永暗’在你身边。据说只要想起过去就可以逃离‘永暗’的控制。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忘记了,请尽可能的去想,什么都好,只要是马上就能想起来的名字就行了。否则会被‘永暗’吞噬。但是如果这样做了,那么代价就是,你将永远忘记原来的名字和过去的事...”   这是塔洛丽娜最后的教诲了。      “我没听说那个名字。那她现在在哪?”玛奇不得不打断妮娜的叙述,因为始终她都想不起这么个人。   “消失了...要给玛奇听懂的话好像很难。所以就请理解为她死了吧”妮娜用非常平静的语调去描述了这样一个事实“她被永暗吞噬掉了。在我面前...”      黑色雾气覆盖了塔洛丽娜的身体,将她变成接近于因子这样的存在,妮娜惶恐的想抓住雾气,却不知道上手传递来的是怎样的温度。黑色的因子迅速捕捉妮娜,顺着她的手向身体前进、攀爬、覆盖。似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同类。   妮娜坠入了人与虫的边界地带。那是名为虫师的存在才能抵达的世界。      妮娜捕捉到了塔洛丽娜最后的身影。察觉到她的跟随,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塔洛丽娜紧握着妮娜的手试图带她逃走。   “妮娜...我啊,还未来得及向最重要的人表明心意,他就变成了永暗。所以我一直在追逐永暗,试图救出那个人,但是不可能了。等我发现时,自己已经成了这样...现在,我们又能重新在一起了吧?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妮娜,我的妹妹...很快乐,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塔洛丽娜温柔而残酷的推开妮娜,因为名为银蛊的虫到来了。      形态接近游龙的银白色光辉降临了。它游走在暗的底端,拖出长长的银色光辉...强烈的让妮娜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楚...强烈的银色之光履行着自己的义务,驱逐了所有的暗。连同成为暗的塔洛丽娜一起...那是刹那间就发生的事,暗色的雾气被光芒冻结成了颗粒,之后随着光辉的降临而被打散,在光之中彻底泯灭。   于是,塔洛丽娜消失了。      而妮娜被来自‘银蛊’的光辉所笼罩...   悲伤的影子被光拉的很长,在充满光的白色世界更显寂寞。小小的背影逐渐被光所吞噬,什么也没剩下...      待她醒来时,好象有什么变了,又或者什么也没变...妮娜乖巧的睡在塔洛丽娜曾经的位置,体验着残存的余温,仿佛那个人还存在一般。直到飞坦到来,强行将自己带走,方才为止   那些试图抓住的记忆...仅存的记忆,都被舍弃在了黑暗中...      可能是因为妮娜从小就使用抵抗虫的药物,再或许这个世界与塔洛丽娜原本的世界不同,更或者是因为妮娜只被照射过一次...因此,只是短小的头发变成了银色。妮娜并没有失去眼睛,更没有丧失任何记忆。只是在逐渐忘却...忘却......      “那个时候起,我已经被‘银蛊’纠缠上了...”   可是妮娜并没有告诉玛奇,因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乞求上天能在自己的生命抵达最后前,都能陪伴飞坦。那就足够了...继承了姐姐的衣钵,一边驱散着虫,另一边也从垃圾中找到适合的再生品进行利用。这才勉强维持自己与飞坦的生活。   “对不起,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回忆终了,妮娜尴尬的挠着头,生怕自己这没头没闹的话另玛奇讨厌。不过玛奇似乎并不在意   “好了。休息够了吧...新的训练开始了”   “恩!”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又开始乱穿了... 内容涉及《虫师》动画12话 貌似写的有点混乱,希望大家明白才好。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请立刻留言。我会进行修改的 最后X测试X报名   自妮娜跟随玛奇训练已过去几个月。   另玛奇不得不称赞的是,几个月中,飞坦竟难得的没去破坏约定,不来看这孩子一眼。也算是值得称赞的事了。或许是因为少了顾虑,妮娜进步的速度也令玛奇十分满意。在忍耐力方面,丝毫也不输给飞坦的样子。      实际上,在玛奇自己进行训练的时候,飞坦确实有来过。   与几个月相比,那少之又少的“偶尔”“路过”“顺便”有来看望妮娜,但并没打算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更没有打算露面说些什么。只是过来看一眼,看那孩子安好。似乎这样就能得到满足。于是下一秒他会转身离开。绝不再看第二眼,生怕动摇自己的心。      然而这样反复的日子,似乎就要要过去了   “通过这个测试之后,我就让你见飞坦”玛奇的这句话为妮娜最终的‘毕业’带来了曙光   “什么测试?”   “去参加每月一度的武斗赛。相信你也听说过,赢了的人,元老会会答允他任何的要求。并允许为其卖命。不过能赢到最后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因为不把对手榨出最后一滴血,是绝不允许离开的...”      关于这个活动,妮娜多少也听说过。   简单的说,元老会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城’。能进入‘城’的人必然拥有一定的实力。输掉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惨状,即便不用玛奇清晰描述也能明白。要么赢得荣誉,要么就粉身碎骨。更或者生不如死。然而一旦赢了,就可以拥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玛奇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明白这一点的妮娜并不想问详细的理由,总之玛奇有她自己的理由就是。而另她没追问细则,还有另外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只要通过这次的测试她就可以见到飞坦了!没有一个消息比这更能另妮娜兴奋,更另她为之振作。      因此无论元老会也好、即便是地狱妮娜也会去的。何况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元老会所给的起的。   “恩,我明白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明天对吧?”   “没错。但是,这次的要求是:在不使用‘念’的情况下打倒所有对手!”   妮娜诧异的看着玛奇,震惊的蓝色瞳孔里写满了惊讶。不使用‘念’?那之前的训练又算什么?而且这样与敌人战斗,胜算将大幅度下降   可是玛奇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反是很冷静的看着妮娜,继续了自己的对白“我就不陪你去了,因为明天会有很多生意。你自己小心吧”   完成了所有的说明,玛奇看着妮娜,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不明白么?      妮娜收起惊讶,知道现在只能前进。向玛奇行礼之后,独自朝‘城’的位置前进      皎月浮沉一个昼夜的交替之后,烈日放肆着耀眼的光辉,灼烧着大地   武斗赛场距离元老会并不是很远,前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会场里人头攒动,聚集着隐藏于流星街各区的人群。   在这里什么年纪的人都可以看到,不乏因为插队而引发的争执和打斗。虽然进入城的人要健全的活着回来实在很困难,可介于之后的奖励太过丰厚,参加的人数仍有增无减。      按照规定,报名越靠前的人可直接挑战实力强的人,反之,越是靠后,就要跟别人竞争挑战的名额。与其消耗体力和实力相近的打,倒不如直接挑战BOSS。   生怕落在后面的人为了抢到靠前的位置,任何手段都见怪不怪   时常传来骨骼的断裂声、渗人的惨声、以及彼此的叫喊声。      妮娜本分的站在队伍前头,因为提早一天来等待,因此位置比较靠前。她只知道尽快得到胜利,就能尽快见到飞坦。其他的一律没有思考过。   有人见她那无限的气流便不再多言,但也不乏头脑不够灵敏的人。如此现在这位,本想插入妮娜前面的位置,可妮娜却丝毫空隙也没留给他。   恼怒一个孩子如此嚣张的妨碍自己,此男子释放出自身的杀气,试图让对方退缩。      强烈的杀气如同针尖一般刺入周围人的毛孔,任何人的内心都不由的发出小小的惊讶。然而他眼前的存在却不同与其他人,是一只野性的怪物...   就听“哧”的一声...那刺人的气流消散在了空中...接着是一阵熟悉而迂腐的腥味...   “啊!对不起,因为你突然发出那种杀气...对不起对不起!!”      那实在是很诡异的画面。约莫3、4岁的孩子单手刺穿了一个成人的腹部,腹压与她的手一起,挤压牵连出一大片内脏。一滴血也看不到,只有大肠在蠕动,仿佛承受不了血液的郁结,最后自己炸开将浓厚的腥臭洒了一地。那孩子做无辜装,对着被自己杀死的人一遍遍道歉。      怪物太过惹眼,引来不小的骚动。一旁的穿着有些类似埃及人的警卫人员走向妮娜。他来回活动着身体的关节,仿佛许久没有活动。此时妮娜已经抽手,尸体正巧落在他员面前。对方头也没低,一抬脚,尸身仿佛玩具般轻盈的弹了起来,之后落在了他的肩头。并没有打算做多的说明,警卫人员向回走去,嘴里嘟囔着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无奈的言辞“真是的,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还是上一届的10强呢”“处理尸体很麻烦吧”之类的话。      站在不远处的金发少年将一切看在眼里。像是想起什么,仔细检查了手中的报名表之后,朝身旁高大的男子做了示意。   两人会心点头,朝妮娜走去   “喂,那边的小鬼!”高大的身躯男子走向妮娜,其全身几乎被毛发覆盖,宛如狮子   妮娜茫然的看向发出声音的男子,不明所以的做出了回答“塔米妮娜...阁下呢?”妮娜自认从来没见过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真的是真名吗?”   “放心吧,是真的。”替妮娜答话的是另一位少年。与男子不同,少年显得十分瘦小,可留海下那双碧色的眸子却写满了自信。“芬克斯去处理尸体前你也看到了吧?不觉得她很像飞坦说的那样?银发蓝眸,性情单纯...而且也很符合啊,这个”   说着,他带着男子一起抬头,仰望那通向天空的气流柱...      “你好。我是侠客,这是窝金。我们是飞坦的同事”少年垂下头,微笑着朝矮小的妮娜伸手,替妮娜的疑问做了解答。   “啊,你好。”妮娜慌张的伸出手,垫着脚尖与侠客做了礼仪性的握手。实际上她并不清楚飞坦在外做什么,更不清楚飞坦到底有没有朋友?而他们又是什么样的?既然飞坦不提,那么妮娜也不会去问。因为这意味着这点根本不重要。   “你就是飞坦家的小鬼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居然还跑来这种地方...总之,千万别死了”窝金用他一贯的说话方式做着问候。不过与其说是问候倒不如说是警告。   “不会死。因为这个世界上能杀死我的只有大哥而已。玛奇是这么说的。”妮娜陈述着由玛奇告之的事实,并没有顶撞的意思      妮娜的眼里写着坚定,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害怕。   “不在工作在干什么?又是你吗?惹麻烦的小姐!”之前的警卫又回到了现场,似乎对自己的同事进行闲聊感到不快。而且对方是刚才的小鬼   “喂!芬克斯,这家伙是飞坦的...”窝金脸上写着接近不相信或者无奈的表情,正打算朝对方说些什么,可眼前一系列的事却让他将话吞了下去      芬克斯想去抓住妮娜,将她拎起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惹麻烦的家伙。   可妮娜的右手却自行的反扣住芬克斯的手腕,准备朝一边丢去!而妮娜本人似乎还没有察觉...芬克斯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掐住妮娜的脖子,将她从地面拉起!毕竟是四岁孩子的身体,瘦小而轻盈。仿佛任何人都可以将她轻松的丢到半空中。妮娜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冷静的看着,似乎在问他要做什么?那眼里书写着的是轻蔑?是鄙夷?还是看不起?总之那无畏的眼神触怒了芬克斯。      就在他准备加大力度捏断她的脖子时,蓝色的眸子因为充血,在下一秒被鲜红所遮盖。   妮娜的左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芬克斯的头刺了过去!   出于兽性的本能。芬克斯的头向右一侧,妮娜的指尖擦着他的脸过去。尽管只碰到了一点,可芬克斯的脸还是被开出一道口子!细小的血丝硬是被带了出来!芬克斯不可置信的看着妮娜,而妮娜也看着芬克斯,两人之间似乎要擦出火花!      “好了!芬克斯,别大惊小怪。这是飞坦家的孩子。”被侠客这么一提醒,芬克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才将妮娜缓缓放下,而妮娜也松开了紧抓对方的手“还有,小鬼,你真的不怕死吗?!!我们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无论你是什么人”   “除了大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死!”妮娜抬头看着他们,接近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他们犯下了怎样的错误,要以这种方式去纠正。在她眼里丝毫没有动摇的意志,仿佛之前的警告、打斗都只是云烟。      窝金极度满意的笑了,炸裂开的豪迈声,似乎可以将半径一公里任何生物的耳膜吼裂。   “很好,那就赛场见了!很期待与你交手!!”   满意的蹂躏着妮娜的头发,将银色的发丝揉乱   “啊,恩...请多指教。大哥就拜托了”莫明的妮娜接下对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窝金咧开嘴开心地笑着;侠客因为妮娜最后的话而的露出笑容,双眼如同月牙一般微妙的合在一起。而芬克斯,抬起被妮娜抓着的胳膊,望着由妮娜制造的郁血痕,露出战栗的笑容... 窝金X战斗X受伤   比赛按照一对一的晋级制度进行。   表面上看起来是公平的,可实际上暗地里已经开始了选拔。或多或少会有人发现,等候室里的对手正在逐渐在减少。简单来说弱者会被暗地里的观察者所逐渐抹杀。   说到底,若是连这种程度的暗杀都解决不掉,相信元老会一定绝不会雇佣这样的废物。      在他们进入‘城’开始,暗杀者也会出现   他们的职责就是偷偷进行测试性的暗杀。而剩下来的人则再进行对战。如此,剩下的人就可观了。妮娜则是其中之一。仅剩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个。      在通过第一次的审查之后,剩下的就是各自的选择了。如果乐意,他们可以直接选择挑战守卫人员。或者采用迂回战术,将所有竞争者杀掉,这也是胜利的一种。而妮娜却没有闲情逸致选择后者,她心里的声音叫嚣着,吵杂而繁重的思念形成咒语,无数次的爬满、占据自己的心。累计的思念纠缠在一起,逆流成一条扭曲的河,几欲将其淹没!      想见他   好想见他...   无论如何都想见他!      这种想法无时无刻不把妮娜的思绪占满!为了以后能在一起,因此现在才选择忍耐!   然而此时此刻,对方与自己只是咫尺的距离,近的触手可及!   此时的妮娜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断思念的潮水了!仿佛再多一秒的等待,自己都会被思念折磨至疯狂!      以至于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直接挑战元老会的护卫!      然而在进入正式的会场后,妮娜才明白窝金的意思。      这是极具古罗马风格的建筑,说到底,始终只是斗兽场。   在场地的正上方是一间观赏席。坐席间尽是元老会的重要成员,而他们之间正进行着属于他们的赌博...其他的中产阶级则围坐在四周,观赏着战斗与死亡带来的快感与刺激!      而妮娜所要面对的对手,正是窝金      “SA!老子很期待呐!飞坦家的小鬼”站在场地另一头的男子活动着关节,似乎之前一系列的活动都无法满足他战斗的欲望!在妮娜之前,也有许多人选择了直接挑战窝金。只要仔细观察,会发现场地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渍!可窝金身上丝毫的伤痕。此时的结果已经那么明显了...   “我叫塔米妮娜!请多指教!”   尽管这么说,妮娜还是有一丝担心。要战胜眼前这高大的男子,难度恐怕比迄今为止任何一次训练的死斗都要难得多!而且能成为元老会护卫的他,究竟有多少力量,即便不说也可以轻易看出      没有任何的宣言,战斗在妮娜进场的瞬间便已经开始。      虽然窝金的身形非常巨大,可是移动的速度却比妮娜想像中来的快!甚至有一瞬间没看清楚他的动作!   慌乱的朝一旁跳开,下一秒,窝金的拳头已经落在之前站立的点上。像是被什么强行爆破一般,地面顺着拳风撕裂,炸开巨大的坑洞。霎时间碎石尘埃乱舞!   尽管妮娜以前总是受伤,可要是这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就不是断几根肋骨的事了吧?何况自自身是不允许使用‘念’的...      最后,妮娜得出结论:果然只能肉搏了...可是对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更擅长肉搏战...   妮娜苦笑一下,已经没办法了吧?而且飞坦一定在看这自己...一想到这里,妮娜就觉得安心许多,这便安下心来,仔细思考对策。      窝金仍放肆的接近着。   他深知自己在体力上的优势。眼前的毕竟只是个孩子,无论她多难对付,但毕竟体力有限!时间越长对她就越不利。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鬼不使用念,可他却不打算手下留情。在战斗开始前,芬克斯向自己展示了与妮娜战斗后的痕迹。   原本凝结在一起的血液舒缓了些许,可他那健硕的手臂上仍停留着血色的手印。由那个叫塔米妮娜的怪物留下的痕迹。      一想到这里,窝金便越发兴奋起来!他很久都没碰到能作为对手的敌人了!这个怪物,就成为他的猎物吧!将飞坦、工作、元老会都抛诸脑后!   攻势越发强劲,就连他在赛场奔跑时都有一阵风袭来。而妮娜,在她短暂的战斗经验中整理出唯一一个所谓“可行”的办法。尽管很冒险...      窝金来回于赛场奔跑,将妮娜的道路围堵起来。之后是简单的直拳,而妮娜则倚靠单脚左右跳跃。双方都在等彼此露出破绽的一瞬间。   “糟糕,窝金该不会来真的吧?”侠客洞察了赛场传来的气氛,觉得大事不好。   “MA,那个小鬼麻烦了。不过更麻烦的是飞坦,如果他知道的话...”芬克斯正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而来的声响打断   “被我知道的话怎么了?”从后台缓缓走来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特别是拿紫色的眼睛,无论怎样的黑暗都无法将其掩埋   “飞...飞坦。今天天气很好,是吧?”芬克斯突然望向后台的上方,以此试图岔开话题。   “少罗索!窝金在做什么?战斗还不结束?我还有急事要回去”飞坦细小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是一种警告。   “急着去见你家的小鬼吗?”   飞坦沉默了一下,多少是猜中了“...不关你的事!”      侠客与芬克斯对望,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飞坦从两人之间走过去,要看看是什么比赛让窝金经拖上这么久   “等一下飞坦!”侠客抓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举动“说起来你和玛奇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你给小鬼准备礼物了吗?毕竟这么久没见...”   似乎说了让飞坦额外感兴趣的话题,使他停下脚步看这侠客,让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见他不再前进,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是没有准备吧?那我陪你去找找。人家辛苦训练回来,你一点表示也没有,说不定那孩子会难过哦?”   会吗?飞坦挑眉,极度质疑侠客的话。不过想想也有道理,毕竟妮娜跟在他身边,却一直没给过她什么像样的东西...   “顺便也当消磨时间吧。这次的新人很有素质呢,恐怕时间会长一点。我会给你们两个打马虎眼的!”   终于,在侠客和芬克斯的怂恿下,飞坦暂时性离开了比赛现场。      安下心来的芬克斯再次把视线带会赛场。   那一边,战斗已经白热化。   妮娜的体力似乎到达了一定限度,在奔跑途中不慎踩滑!抓住这个机会,窝金将力量集中在右手,一拳朝那个瘦小的身体!   来不及闪躲的妮娜只得用双手做防御。可那种程度的防御、与包含了‘练’的攻击相比丝毫没有作用。就听见防御的骨头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妮娜应声落地!      然而接下妮娜的地面也没有幸免,重力拳所形成的压力再加上妮娜自己的体重,两者混合的力量使地面无法承受,不得不下陷...   窝金喘息着,他感受到受上尚且残留的余温,确信自己打中了那孩子,而且确确实实的使用了‘练’   如果对方不用‘念’进行防御的话,那么这孩子的双手肯定是废了!      胜负以分!      就在窝金觉得大失所望时,地面扬起的尘烟终于散尽。然而接纳妮娜的坑洞里却空无一人!   “哪里去了?!!”   窝金不可置信的看这那个空洞。豪不自大的说,无论任何人,单凭凡胎肉身接下那一击,别说是站立,恐怕就是躺着也要躺上几个月才能恢复!然而这个孩子却不见了?   观众席一片哗然,与窝金一同找寻这那个孩子。   环视四周,空旷的场地丝毫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就在众人找寻时,芬克斯却看到了   “上面!”      窝金朝上望去,妮娜正站在灯管上撕咬着自己的腰带将其分成两份,并以颤抖的手将其中一条布条捆绑在灯架上,之后一个纵身,直直降临在窝金面前。   之前大量释放能量的窝金一时无法反映,再加上现在的他满是破绽,更是无从反击。只能任凭妮娜的飞踢撞上自己的下颚!尽管气力不是很大,可妮娜却借助腰带的韧性,硬是将窝金带上屋顶!      以窝金的体重撞上屋顶必然是一番强烈的震动!   可窝金还来不及下落,妮娜便急忙从地面跃起,补充一个攻击,直直踹上窝金高大的身体,似要将他镶嵌入屋顶般!   此番攻击后,弯曲膝盖,以窝金的身体为跳板朝地面奔去。然而腰带却紧紧的拉住了她的身躯,反弹的韧性让妮娜再次踢上窝金的腹部!   之后反复几次,妮娜都在重复这个动作,不停的利用布料的韧性,来回地面与卡在屋顶的窝金之间。反复多此后,那一块的房顶再也受不住窝金的身体和妮娜的攻击,随着最后一次的跳跃,与妮娜窝金一起撞击了出去!      “想摔死老子吗?就这种高度!”窝金不快的朝空中吐出一口唾沫,带着一点腥红   “确实,只是这个高度的话...”   妮娜将另一条布条捆绑在窝金身上,之后再次借助窝金的身体超更高的天空跳去!因为与窝金之间还有一条布带,因此妮娜的飞跃也带动了窝金。   在妮娜抵达最高点之后开始了下滑,而妮娜也估算好了这跳跃的高度,在抵达最高点的刹那,如归箭一般朝下直直的撞入还在上升状态的窝金怀中!      由于双手皆无法再使用,妮娜只得使用双腿来回下踢!增加下坠陨落的速度!   “笨...这样...你也逃不掉!”窝金从连续不断的攻击中整理出这样一句话,似乎以为这样能阻止对方攻击。天空逐渐离自己远去,而会场正逐渐在眼底放大...   “我知道...可是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不使用念,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她是抱这必死的决心来战斗的。反正输了就没有资格再去见飞坦...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一搏!这是妮娜最大的赌注!   “住手!”      会场里的喧哗越来越清晰,窝金从急速的高空中艰难的腾出一只手,阻止了妮娜的踢打。可是下坠之势却已足够猛烈。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听“轰!”的一声,原本离开的二人突然从天而降,再次将地面砸出下陷的痕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的巨大!   众人纷纷站起来朝尘烟中观望,看看谁还站着...      此时,侠客正和飞坦从大门进入,两人站在观众席的位置朝会场看。与观众一样十分在在意到底是谁赢得了胜利...      终于,烟雾散尽。   无人站立。   两人分别倒在坑洞中,脸朝下,看上去呼吸都显得十分微弱。   可是落地时,妮娜是丝毫没有保护的。而窝金还能运用‘缠’多少进行保护      于是在片刻的等待之后,还是窝金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妮娜也醒了,可毕竟体力及不上别人,她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甚至连眼前的景色都是模糊的...   窝金摇晃着头,将尘埃和碎块甩下。见他还站这,顿时!观众席一片哗然!为窝金喝彩!!同时,另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弱者,不需要在流星街继续生存下去!   伴随这人们的呼喊,飞坦终于看到了被埋没在尘埃中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飞坦明显的愤怒了,就算侠客不去看他簇拥起的细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那个...好像...她是你的熟人?”侠客有脚底抹油的意图,可是飞坦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让他走了。刹那间,一股不在侠客预想内的杀气蔓延了出来!      熟悉的气流另妮娜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她朝着熟悉的气寻去,努力让眼睛合作一些,果然在观众席的一角找到了那抹黑色的影子   啊啊,那个人,在那边...妮娜想伸手,去拥抱多日不见的飞坦,朝思暮想的大哥...      窝金走向妮娜,单手抓住她的头发、朝上一扔,之后捏住她的头,将她从地面拉起来。      妮娜感到身体一轻,续而是从地面脱离的轻盈感。可身体各处却传递来疲惫与麻木   她忍着疼痛,朝向有飞坦的方向发出细微的声音。不知道是侠客提醒了飞坦、又或者他与妮娜之间真的有一种感应,飞坦竟回过头来看向赛场。      见飞坦看向自己,妮娜再顾不得许多,将疲倦的双手高高举起,想触摸离自己不远的飞坦,想与他来一场许久不见之后重逢的拥抱。这样的离别太漫长了,等待的过程竟是如此痛苦!   漫长的时间冲刷着她,另妮娜多次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可她却咬破了嘴唇,硬是撑了下去!   因为她突然记住了,记住失去飞坦的这种绝望感!   只有记得这漫长的等待与无奈,只有记住失去的绝望丧失感,只有记住这种不想再独身一人的冰冷感!似乎只有这样,现在这短暂的离别才能忍耐过去...      此时,飞坦就在眼前,不过咫尺之间...妮娜好想碰触他...   可是...      那双手却从手肘的位置不自然的下垂了,手心随意的向内或者外翻,十指无力的垂在掌心。直到她抬手之前,那个部位都是麻木的,丝毫没有感觉,仿佛假借他人一般。在她强行抬起胳膊的刹那,一阵熟悉的碎裂声在皮肉的内部哗然作响。接着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从那个部位蔓延开来!      虽然没有血,可骨骼破碎的声音仍那么清晰的透过肌肤传递出来。   妮娜没有喊叫,也没有哭泣。只是朝着飞坦所在的方向努力的微笑。她不想自己见到飞坦时,因为感慨或者悲伤所哭泣。   她只想告诉飞坦,自己变强了,强的有足够的理由在他身边了。没问题的,她可以笑着在飞坦身边,直到永远的尽头...      窝金强硬的捏着妮娜的头,尽管他的四肢百骸也传来阵阵悲鸣。想不到这小鬼居然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   或许他该称赞妮娜的。可是她却无视自己,只看着飞坦。难道自己是如此的不被放在眼里吗?窝金是很想杀死妮娜的,到底是出于自己一时冲动的意志,还是单纯的想杀死怪物,窝金现在已经忘记了。只是当时,一种强烈的冲动另他无法自拔!   杀掉这个孩子!杀掉这个怪物!杀掉!!      何况在比赛开始前, 一切就说明了。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怨言!      可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从后台传来!毫无疑问那气流是从飞坦身上散发而出的。那气息说明他现在十分不快!寒冷,窝金感到了寒冷。不止他,还有侠客,他们都清楚的感觉到了。   那一刹那,身体无法动弹,每个毛孔仿佛被炽热的尖锐刺穿,可是血液却要被冻结一般凝固着...飞坦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真的出手,那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与窝金打斗起来!   而窝金也是一样,还没有从与怪物战斗的逼迫感中走出,他需要发泄,两人就那么对歧,谁也不肯退让      “好了,快进行下一场战斗吧!各位都等的不耐烦了!”芬克斯打着圆场,他伸出拇指指向元老会的席间,又投递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窝金本想无视所有人与妮娜、飞坦再绝决生死的!可是芬克斯却阻止了他愚蠢的举动“窝金,你好好看看吧。她踢你的部位”      窝金一把扯开自己胸口的衣服,这才胸口仿佛被打下烙印般,竟是满满的血痕!尽管没有感觉,可是在看到这些痕迹时,窝金才发觉,那像侵蚀一般细小的疼痛从中蔓延开      “可能是伤到内脏了。窝金,你不适合再打斗,最好想办法把淤血放出去。不过这样估计你最少三天无法活动。这小鬼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要是致命可就遭了,毕竟是肉眼看不到的内部啊。”      面对侠客的劝说,窝金也不得不选择暂休!因为只有保护好身体,才能再进行下一次的战斗!因此即便不情愿,他还是选择了收手。并将妮娜抛向飞坦...      待妮娜醒来时,已经身在玛奇的医疗帐篷中   最初见她如此重伤回来,确实另玛奇吃了一惊。尽管知道不用‘念’会受伤,可是双手的骨髓都伤至如此实在另她感到意外。但是在得知对手是窝金后也表示了理解   “好了,我没什么可以教的了。恭喜你,妮娜。不管怎么说先要治疗。真是麻烦啊”玛奇一边说着抱怨的话,一边为妮娜缝合。“双手的话骨内神经与经络确实是接上了,但是骨骼本身的成长却需要时间,总之,在骨骼完全恢复前你都要到我这里治疗!”   最后,在玛奇的抱怨声中,妮娜从她的教导中毕业了。      分别之后的团聚那么另人激动,妮娜尾随着飞坦,听到自己的心跳强烈得似乎可以震碎喉咙。而飞坦也是一样,明明那么期待她的归来,然而现在她回来了,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身后的孩子了...      回到曾经的家,两人竟会一阵沉默无语。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好。飞坦本就不善于言辞,尽管是有那么多的话想去诉说,想去表达。然而所有的所有却只是化做了单纯的活动。   “礼物”   他小心的取出将之前找寻到的礼物,并将它交给了妮娜,尽管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然而另他安心的是,妮娜笑了      在不可置信的看着之后,那水蓝色的眸子里写满激动。作为女孩子,妮娜第一次受到洋娃娃这样的礼物。尽管她已经相当破旧,甚至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可妮娜仍觉得一阵兴奋!她欢快的接下那个娃娃,不顾身体各处的疼痛笑的更加卖力   “谢谢,大哥”她用力的紧抱那个娃娃,仿佛是在拥抱飞坦一般。   “嗯...睡吧”      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就足够了,只要一点点的即便就可以了,只要一点点...我就会觉得很好了。所以,请一直对我好好的吧。   她在心里小小声的诉说着,虔诚的祈祷着。只要能待在飞坦身边,什么代价她都愿意支付。所以相对的,也请实现她那卑微的愿望吧...      这么几个月来的分别后,妮娜跟随飞坦回家的第一个晚上,睡的如此安稳。到底是因为太过疲倦还是太过安然便不得知晓...只有她怀里的娃娃,似乎在记载一切......    征途X通往猎人的道路   珍禽异兽,财宝密宝,魔境秘境   因未知这个字眼所散发的魔力,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成为它的俘虏   人们称他们为猎人。然而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必须经历各类考验、接受挑战极限的测试、甚至要面临残酷无情的选择。      然而,就算不成为猎人,要在如此乱世活下去,最起码也不会让自己被杀!   强大。   这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唯一的方法,也是真理。   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也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支配自己与别人的未来!      偶尔也能遇到侠客或者芬克斯。毕竟流星街只是那么大的地方   窝金一开始见到妮娜会不快的将头别过去。似乎不想回忆起之前的战斗!可是随着每一次的见面,那种固执就会减少几分   “窝金,你的伤好多了吗?对不起啊,害你受伤”   “窝金果然很强,很厉害”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和你打一次。不过我实在太弱了,不是你的对手啊”   妮娜用她特有的纯真溶解了窝金的固执,说到底,他就只是个热血的战斗狂而已。从某种角度来说和妮娜并没有什么差别。      而在他们看来,妮娜确实是个很稀奇的人。起码在流星街还能如此的人,如果不是傻瓜的强化系,那就是头脑有问题。可是妮娜两者皆不属于。而且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另人很愉快,会另人忘记凡世间的烦恼,畅谈自由。可是妮娜一旦离开,由现实引发的窒息就会席卷而来。于是,他们终于明白了飞坦那接近独占欲的情感。      飞坦去执行任务时,独自一人的妮娜边会去等待库洛洛。告诉他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去参加猎人考试。可是运气却不像以前那么好,时常等不到他。   不过既然库洛洛说过会带他们去参加考试,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几日的等待之后,库洛洛终于出现了。      “好久不见,妮娜”   “嗯,很久不见。库洛洛,你还好吗?”   最初是必要的寒暄,对妮娜来说,库洛洛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而对库洛洛来说,这个怪物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就算自己不去刻意的去看那气流柱,但是生物的本能却已经察觉了警惕。与之前暧昧的形态不同,现在,确实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妮娜本身所散发出的力量。甚至可以立体的描绘出与这力量相接近的形态。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可能的话明天就出发吧。我来找你们。那么然后呢?得到猎人证之后?妮娜有想好自己的出路吗?”   “还没想好,库洛洛呢?”   “我想创建一个旅团。名字就叫幻影旅团。是个好名字吧?”   “旅团?库洛洛要旅行去吗?”   “不,是盗贼哦”   “盗贼?库洛洛想要什么...?很稀有?很难得到吗?”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而且也确实很难得到。比如...世界七大美丽色之一的红色:红火睛,窟炉塔族人眼睛的颜色。在他们亢奋愤怒时,眸子就会变成烈火般的深红色。在那个时候把他们的眼睛取下来的话...就永远会停留了”      妮娜突然顿了一下,明若星辰的湛蓝色眼眸里透着无邪的光,可与几个月前相比,那光明显被一层淡薄的雾气所覆盖,仿佛要被漆黑色的雾气捕捉住,迟早将彻底掩埋般...   “那他们...不是...很可怜?”   见妮娜露出黯然而寂寞的神色,库洛洛自然的抚上她那闪耀而柔软的银发,宽慰道   “就算我不要,还有很多人想要啊。放心吧,听说他们一族很强的”   如此,妮娜才露出灿烂的短暂笑容      “NE 妮娜...如果有一日,飞坦身边的人不再是你,那你打算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飞坦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然后会有一个适合他的女子出现,替代自己的位置...   “如果...大哥亲口说不再需要我的话...我会离开的。”但是离开之后的事,妮娜没有想过。因为她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她之后的日子里要这么活?要为什么而活才好?   “...妮娜,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加入旅团?”   对于库洛洛突然的邀请,妮娜一时无法适从   “可我没有想得到的东西,而且...如果必要...又要杀人,对吗?”   妮娜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为了和飞坦在一起,这短短一路她已掠夺许多性命。现在,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私的说,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不要再继续掠夺别人的生命了...   即便到了现在,她仍无法忘记杀死敌人时,从双手传递而来的悸动感。那是活着的象征,鲜活生命的证据。可自己却抹杀了它们...      对于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有太多是无法忘记的。这一点上就连库洛洛自己也是,许多第一次的记忆强烈的影响了自己一生...因此此刻妮娜的烦恼他很明白,看出妮娜的烦恼,库洛洛又继续道“飞坦难说会来哦。”   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更或者仅仅只是提示。然而对妮娜来说却是一种失落,强烈的失落感。如同一盆沉重冰冷的水从头淋下,浇灭了自己内心那愚不可及的幻想      并不是故意要去提及一些另她烦恼或者为难的事。   只是妮娜一直都是那样。另库洛洛感到不快...   无论任何时候,妮娜的话题都围绕着飞坦。即便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仿佛孜孜不倦的讨论中,就相信对方与自己有羁绊一样。   任何人也是,除了飞坦。只有在他身边时,妮娜才会难得的沉默。因为话题中心的人物正在自己眼前。若是换了别人,则会不自觉的把话题带到飞坦身上。   或许妮娜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种下意识,可是她毕竟不像库洛洛,她的世界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在生活条件的限制下,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而对于她的无视,库洛洛已经无法继续笑着说无所谓了。想看点其他的,妮娜其他的表情。像第一次遇见那样...惊讶、诧异、欣喜、认同...那个没有飞坦的时刻......      “妮娜,你知道吗?其实你如果愿意...可以很强,比如...像怪物一样!”   故意用了强烈的形容词去形容妮娜,库洛洛很期待对方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妮娜眨动着细长的睫毛,仿佛只是听到了一般的谈话般,顺这话题说了下去   “怪物...真的很强吗?”   类似的话,妮娜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最初不懂那词的意思,然而知道以后也并未往心里去。刺耳的话多了,她也假装听不到。因为无论自己是什么,只要还有需要自己,那就如此存在吧..      又来了。   这是库洛洛今天第三次见妮娜露出惆怅的冷冽。原本眸子中灿烂的蓝,此时却因为过分忧郁而呈现出更为深邃的海水蓝,仿佛正在坠入深渊一般,越发的接近于黑。   然而被那表情所牵引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听说...对像妹妹一样的人产生的感情,是最危险的”库洛洛发出小小的声音,不知道这句话本身是说给自己还是向飞坦止境   “嗯?库洛洛你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妮娜,那边,流星”   “啊 !流星!快许愿!”   妮娜指向璀璨星空那一抹长长的星辉,脸上绽放出难得的欢喜。细小的十指交织着,合上瓦蓝的眼睛,无比虔诚的向那滴天空的眼泪祈祷着,期许着,祷告着...      流星稍纵即逝,妮娜逐渐从祈祷中退回现实。她摊开几天前才恢复至原样的双手,凝望这对称的,最后,下定决心般,紧紧的攒握成拳。   如果可以一直拥有这力量的话...就算变成怪物也无...不!正因为要守护重要的东西,正因为需要力量,正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我才是怪物!!!   她突然觉得怪物一词是赞美,是拥有力量的象征。因此觉得安心,觉得释然。如果自身标志着怪物的名词,那么她就一定能守护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这个地方的网吧无言,硬盘居然打不开,机子又少。换了4台机子才打开... 选择X回答X结果   库洛洛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黑暗。与一般的暗不同,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暗色,并非阴郁与偏执,又或者是偏激与疯狂。而是非常平静柔和的色调,如同无月照明的黑夜那般沉寂、静谧。任何涟漪都无法在这样的黑暗里产生。   而库洛洛的性格里也没有过分执着的一面,因此他并不希求什么。相对的,也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感到失落。可以说,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另其动摇。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不对任何情感心存任何幻想,只有名为暗的填充所有。      然而有一道奇异的光却撕裂了黑暗,挤身于那黑暗中,自然的生根发芽。   习惯是可怕的,库洛洛发现,自己似乎也染上了不得了的习惯。   习惯了有妮娜的断崖,习惯了有妮娜的流星街,习惯了有妮娜的空气。这些习惯正逐步影响着他的判断。      待他回过神来,几人以及抵达多雷港,号称离会场最近的港口。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抵达隆巴市。   根据库洛洛的情报,一行人朝向山上那棵大杉树前进。      走了近乎半天时间,终于走到类似小镇的地方。   破败的街道无比荒凉,周围的建筑仿佛是用布料拼凑的一般。不过与流星街的外围相比,已经显得相当好了。   “还打算藏多久?我们很赶时间”   飞坦用伞指向街道四周的墙壁,果然,无数身着白袍、头戴面具的人出现了   为首的老者没有佩戴面具,反是突然大声的吼起来   “你们想往山上的大杉树走吗?除非通过这里,否则你们绝对到不了。其他山路就像迷宫,而且山上还有凶猛的野兽等这吃人。我只出一道题,你们只有五秒钟时间考虑。要是答错了,今年的猎人资格考试就算失败。只能回到①或者②。”      “你的亲人和爱人被你的仇家捉去,但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就在众人纷纷思考探索其用意时,妮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   “亲人”   答案回答的之迅速,仿佛不经思考般理所当然,另众人不知该做如何表情,无法言语   “为什么?”   所有人都停顿了,将所有视线集中到她身上,都在等妮娜的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亲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如果连这最后一样东西都保护不了...那我该怎么活下去才好?”   吃惊于一个孩子竟执着于这样一个假设的命题,也是第一次遇到回避问题本身的存在。   “只是假设”   “除了最重要的大哥外,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过去,甚至未来...”   妮娜苦笑,仿佛只是诉说了一个无可奈何的事实般。眼中的蓝变得越发深邃,如同一颗蓝钻沉入深海独享孤寂。      老人将妮娜拉出来,陆续等玛奇等人的回答。然而他们却选择了一直的沉默。飞坦本身便不另言辞;如果不时必要玛奇的话也很少;而库洛洛却只是微笑着立在一旁,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你们几个,跟他们先走。”   “这也是问题吗?不过很遗憾,我们决定要一起走”      “换个问题,如果你的父亲和母亲被敌人抓去,你只能救一个,选谁?”   “不知道。或者都不救吧?”同样,又不经过认真思考而吐露的直言。可是库洛洛却忍不住笑了,多少觉得这问题有点可笑。因为在流星街里,是没有父母这个概念的。大家都是被抛弃的啊   “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啊。就连他们是否还活在世上都不知道...不知我,我们都是啊。”      老人真的很泄气,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如此麻烦,竟要出三道以上的题目来审核这个人是否能得到猎人资格。   “那好,就你身边这两位男孩。如果他们同时被人抓去,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妮娜真的很想说,那一天是不会到来的。因为就算自己被抓了,他们都不会抓住...可是看样子,如果她再不说出另人满意的答案,可能自己就要被涮下来了   “大概...都救...吧。”   “①或者②!不能有其他模糊的回答,除此之外其他含糊的答案都算错”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一定会的!我发誓!!!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甚至要比我强太多了!所以那天不会到来的!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那天到来的!!”   说出此话时的妮娜,眼神奇异而热切,没有回避任何人,口吻因激动略带颤抖   “你做不到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同时抓住最重要的东西”   “我会。即便是用所有的所有去做抵偿!”不甘的辩解   最后,老人从心底发出叹息,似在替她未来的每一步的艰涩所祭奠!   “你会后悔的...”   “怎么会...”她说出此话时露出坚信一般的笑容,都向在场的人描述着其内心,那份另人难以形容的坚定!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去实现!      库洛洛以为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飞坦。然而妮娜对固执的对着一个假设题发誓...他不知道,自己再现不否还在笑着。而微笑的理由,又是否仅仅是觉得可笑?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你们三个也是。看样子你们应该出生于同一个地方,但是不一样。如果说你们三人是因为早已洞悉了题目本身的目的,那么这孩子”她看向妮娜,不知道眼中的情绪是怜悯还是遗憾的叹息“现实与时间,竟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任何残酷的痕迹。老太婆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其实你所提出的问题,答案都因人而异。所以也就没有正确答案。尽管那一天的到来很有可能,但真实的答案已在我们心中。妮娜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嗯。刚才那番话,似乎是‘既然说出就一定会做到’的气势,另人意外而感动呢”      老者转身回到人群一起商讨许久,似乎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按照原本规定,本是不允许将几人放行的。然而几经商讨,还是选择将他们放行   “正确的道路在这里。走上两小时大概便到了”   两名白袍侍从拉开一扇门,为几人送行      “你真是个傻瓜,差点就要回流星街了”   “我说的实话而已。除了大哥,这个世界上谁还需要我么?”   库洛洛没有接下话,因为那些话必然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一个怪物,如此单纯的怪物,谁会不想独霸、利用?尽管这距离【需要】一词有些遥远了。   除了飞坦,还有很多人垂涎妮娜的力量!就连自己也是...   “刚才...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飞坦”   “怎么会,库洛洛也很重要啊”      然而在一次次的小小惊讶中,累积其的情感似乎产生了微妙的扭曲...      现实永远让人无法预警,而且又吝于施舍予以人仁慈   哀怨凄艳的美梦,正在不知名的未来道路上幽幽绽放,誓要怒放尽最后一丝的香艳般...另眼前众人浑然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ING,在同学家发的文,可能粗糙了点。 剧情会加快发展的,虽然觉得拖沓,但是又怕有人说感情发展的太快了 犯了个低级错误...不小心把自己推算表的时间复制上来了,请大家无视吧...错误已经删除了 别离X决断X散聚   夜风冷而湿,万籁俱寂的连蝉鸣都不见。仿佛洞悉了此地即将开始的一场杀戮!   正在旅行的一行人却在休眠中。找到了引路人后,在会场提供住处休息,第二日将开始正式的猎人考试      月光无声的插入木楼,洒向簌簌翻飞的纱帘   妮娜在床上翻滚,一种难以言语的痛楚正在席卷她。   梦境里,她依旧追随着飞坦,在流星街的断崖,她可以看到飞坦深邃入骨的眼神,眼里写满了不知名的悲痛。画面逐渐被黑暗笼罩,原本的景色被模糊所代替,浓厚的黑暗将自己迅速裹入。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属于自己。深邃的不能分辨,一切回归虚无一般...   惊恐的想叫嚷什么,却发现,自己口中的名字...是谁??!那是自己听不到的声音,像是一场不能道破的劫难。可是嘴唇却自顾自的张合起来,越是着急,口中呼之欲出的名字就越是难以托出。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深红色,铺天盖地的。声音埋没在滚滚热岩中,绯红色攀沿着漆黑,将世界编织成血网,裹至自己身上   滚烫的气息侵蚀着自己,接着是痛,锥心的痛!   最后,疼痛中她离开了梦境,正走出那场梦魇,总算有些清醒过来......      妮娜凝望天花板,一连串水色珍珠从她宝蓝色的眸子里掉落出来。连她自己也无法相信眼里竟会流淌出这样的液体。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梦境的太过突然,茫然而凄凉的意味渐渐与润湿的泪水一起渗透被单,顺着布料的纹理弥漫开来。她也无法确定那种情感是否算得上是悲伤,却没由来的哭泣...   一种本能的恐惧萦绕在她心头,可她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另自己产生如此恐惧。当然她更不知道,那场梦竟预示了接下来的分别...      害怕如潮水般侵袭而来,妮娜裹紧了被单,转身看着与自己几步相隔的玛奇,不由的轻问出生   “玛奇...你还醒着吗?”   黑暗那边传出细细梭梭的布料摩擦声   “这么了?”玛奇的声音另妮娜有几分安心,也顾不得其他直言道   “我...做了不好的梦”   接着是一阵类似叹息的感叹,妮娜不难想到玛奇无奈的表情“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嗯...那,我先出去走动下”      星月的天幕下,妮娜百无寂寥的漫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单纯只是想独自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不是每个夜晚都是寂静的。越是想单独一人,便越是容易遇到其他人。   这样的夜,对库洛洛来说也是无法放松的   不远处,正是「欺诈师的巢穴」朱美乐湿地。在这种地方休息,本身也是一种考验吧?      “库洛洛,你也没睡吗?”   “嗯,稍微有点睡不着吧。可能是太兴奋了”   共同的磁场另两人又再度聊了起来   在库洛洛看来,妮娜和平日没什么不同。说着一些很平凡的话,表情丰富的变化着。低头,思考,对答,最后又腼腆的笑...      不知何时起,话题竟落到了她所介意的部分   “玛奇很漂亮,又很强...我是怎么也比不上的。这样的我...实在没有自信能站在大哥身边。呐,库洛洛,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跟随自己呢?”   “嗯——如果可以...希望有这样一个人,我们之间,偶尔一个眼神的交会便心领神会。偶尔因一缕蛛丝般的线索,便一同灵光乍现,得出结论...我想要这样的伙伴。不过我毕竟不是飞坦,无法明白他的心意啊,而且我觉得玛奇似乎没有考虑过那些事。”      然而这样的安慰却无法另妮娜振作起来,那表情不知道是否算是嘲笑自己   “就算不是玛奇,以后也会有其他人出现的...那时,我该去哪里...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就 觉得快窒息了”   妮娜的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自己的衣摆,紧扣成拳的十指将衣服均匀而深刻的分割,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这样的情感在别人看来或许一文不值,然后对她塔米妮娜来说却是生命中唯一的羁绊。而飞坦的存在,更是占据了她生命近乎全部的时间。   试想有一天自己生命中全部的那个人不见了,我们该怎么办?   或许妮娜还能去找,找遍天涯海角都会找。可是他们生于乱世...假若有一天,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不要自己了...那她该这么办?这样的恐惧另妮娜产生了动摇。      见妮娜如此,库洛洛不得不进行新的话题   “呐,妮娜。我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这个送你,全当是生日礼物吧。”库洛洛从衣内褪下黑色的十字架,精细的雕琢说明了其价值。带着余温的铁器落在妮娜手中,满是错愕   “库洛洛,这个十字架...一直都跟这你吧...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抬头,本欲拒绝的手却被库洛洛握的更紧   “它能帮助需要它的人,这才能挥发它的价值不是么?如果妮娜介意的话...那就给我同等价值的东西吧”   “可是...我没有那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当回礼啊...我最值钱的,就只有大哥给的洋娃娃了...这个,库洛洛该不会要吧?”   “嗯......那就亲亲好了。”当然,这只是很随意的一个玩笑。   在库洛洛看来,并非任何事都要去斤斤计较。当然,他送十字架的初衷也不是要妮娜向自己还礼。不过用这样一个十字架和玩笑就可以看到妮娜烧红脸的样子,似乎也是不错的决定?      就在他想笑着看妮娜惊讶时,脸颊上却多出一小片柔软的热气。小巧柔软的形状印上库洛洛的脸,带来清爽的芬芳。稚气的脸上丝毫没有邪气,如同亲吻自己敬爱的大哥一样,在脸颊的部位烙印上   这过度的单纯反是另库洛洛窘迫起来,他实在没想到,妮娜竟丝毫没有察觉玩笑的意图,反是将戏言当真,甚至毫不犹豫的正闭眼亲吻自己?!      原本以为完成任务的妮娜满意的看着库洛洛,心想这下便不亏欠彼此。然而黑夜却将库洛洛那错愕的轮廓格勒得更为清晰,妮娜似乎也没想到库洛洛竟露出如此诧异的表情,刹时间慌乱起来   “难...难道我误解库洛洛的意思了吗?库洛洛的意思...是姐姐曾经说过的「接吻」吗?!可「接吻」不是对自己最喜欢的人才做的吗?我都没有和大哥「接吻」”   “不,你没弄错。是我...”后续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库洛洛感到一阵无奈席卷而来。他知道,飞坦也和自己一样,中了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毒...   受不了妮娜的坦率直白,受不了她柔软的身体带来的清香,受不了她对自己微笑时那微妙的心悸。他们何尝又不想去问,假若失去了这世间最后一抹纯净的空气,赖以呼吸他们该这么办?      尴尬越发沉重,另两人无法言语。各自陷入各自的烦恼中   最后,库洛洛认输的选择了离开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考试。”   简单的回应后,妮娜依旧固执的坐在那眺望看不透的星层。   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样的夜永远也不会安宁。      参加猎人考试的人多不胜数,数千人中或许才出那么一个。为了减少竞争,参赛者们无时无刻不保持警惕。然而再如何警惕,也比不上那些在赛前就预备暗算对手的人。   在阴暗的树荫下,正有这样一行人在盯梢妮娜。其中一人例外。   他这次的目标本是库洛洛·鲁西鲁。然而他却并不清楚对方的特征,仅仅是因为被人催促着要设下圈套   “特征:佩戴十字架的人”似乎没有被告知其他更为准确的细节,藏于暗部的人小心打量,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得到馈赠的妮娜。而自她身上散发的‘气’也说明了其危险性,于是不该发生的错误终是发生了。      被误认定为目标的妮娜嗅到一阵异样的香甜,然而她并不懂那气味中包含的意义,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迷幻。      所有的幻象最初都来源于恐惧。对妮娜来说,一切都是从梦境开始的。      梦里的场景很简单,只有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通往不知道是地狱又或是永远的地平线。瘦小的影子追逐着她的大哥,一直一直走着...那是她在这浮华残忍的世上,内心仅存的‘梦’。然而它却脆弱的如同风化过般,触手既碎!   就在她伸手触摸少年,呼喊他的名字时,一切都化作风沙      沙尘绞绕着风,与荒芜炽热的炎地形成不透的沙漏空间   飞坦正与另一名女子诉说着情话,虚幻的不像是飞坦。更像是这沙海的一场海市蜃楼“即便与世界为敌,我也会娶你做我的新娘”   妮娜感到异样的寒冷,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剧痛与凄寒。仿佛空一一个大洞,那洞口中无限溢出的悲伤使幻觉不断的变化      风雪般的凄寒反反复穿透着妮娜的肺腑,冷入骨髓,甚至是呼出的雾气也能瞬间冻结。然而惟独冻结不住那阵揪心的巨痛。心室的坐标被风雪冻裂,刺穿细胞内核,却仍被眼前景象撕裂了心。带着霜雪的伤口急速溃烂,流淌出的滚滚浓血迸射在雪中。然后挥发、熔解、凝结,最终形成触目惊心的图案!!      别说了,拜托...别说了!妮娜捂起耳朵不去听幻象的谎言,可是流言蜚语还是顺着指缝流淌进去。   “我不需要你了。滚开,别碍事!”再熟悉不过的狭小瞳孔里不再容纳任何景象,更别说自己的身影。漆黑的毒汁深入心扉,从蠕动着疼痛的鲜红伤口中粗暴的突入!然后从内向外的腐化,溃烂,将内心所有的城墙溶解成恶毒的汁液!   名为“嫉妒”的野兽撕咬开牢笼,誓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践踏!但若是那么做了,飞坦会这么看自己?妮娜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丑恶!      中了幻术的妮娜呆坐在原地,几人从隐蔽的树阴下走出,相互抱怨彼此的过错   “笨蛋!你弄错对象了!”接着是殴打的声音   “不过也好,少一个对手。看样子她是暂时会不过神来了。”   “拜托,那可是准备对付库洛洛的唉!!如果像库洛洛那样也还好!最多就昏迷几天,要是心智软弱的人,肯定会发狂的!而且我们还加大了份量啊!啊啊,如果那孩子发起狂来,肯定会把现实里所有看到的东西都杀掉啊!”   “那就先处理掉她!”   几人多方商议后,同时看向不远处的裂缝。      那是朱美乐湿地里很常见的深渊,只是惟独这条与其他不同,明显可以感受到它并非是某种骗术,而是无比真实的另人察觉到绝望。仿佛只要多看几眼,都会被吸引着跳下去一般   那深渊不停的有风在向上涌灌。不清楚那深不见底的漆黑色下究竟是何等景象。没有流水声,没有生物的呼吸声,就连风的声音都如同是地壳相互排斥彼此而推搡出的尖叫!   库洛洛曾经观察过那个裂缝,正午时分的烈炎都无法照射其底部,看样子内部结果十分崎岖,而且潮湿阴暗,深不见底。若是掉下去,必然不是区区一个粉身碎骨就能诠释的。必然是连灵魂也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几人最终决定,要将她一次性解决!   就在他们抓起妮娜,带这她走朝边缘时   “抱歉,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做的”库洛洛很冷静且礼貌的微笑着,他很庆幸自己回头再看看妮娜的决定是对的。   “是...是....是库洛、洛....”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库洛洛,惊讶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先、你们两个!先把小鬼丢掉!然后再集中对付他!!”   接到指令后,为首的人前去阻止库洛洛,其余二人一人抱腿一人抱肩,两人匆乱的将妮娜幼小的身体甩至高空,剩下的仅是物理作用的产生。      库洛洛本不该觉得慌乱的。   在他的整个计划中,妮娜的作用并不大,仅是「可利用」或「不可利用」的差别。就算没有妮娜,他一样可以得到猎人资格证,可以创立旅团。   可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却在这一秒冲破了理智!使他第一次察觉无力的感觉,他看着妮娜眼里的所有的光逐渐熄灭、枯萎,夜幕下只有风在这血腥之野上空盘旋、旋舞。妮娜下坠的身形是那么轻盈,宛如一只正准备落地歇息的小鸟,穿堂风将她的身体轻带向上空   他伸手去碰,想要将这飞鸟带回身边。近的触手可及,只有分毫...可是就是那分毫!是那无法跨越的距离!      若是再前进,必然会受身后的敌人袭击;但若是停止步伐,妮娜的陨落便无可挽回!   库洛洛轻易的感受到妮娜指尖的温度。然而与实质的碰触却超越不了那狭短的几毫米......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妮娜从自己的五指间隙中逃走...      失魂的妮娜在空中做着短暂的停留,丝毫没有察觉现实这边的异样。因为梦境里,她也正遭遇着同样的情况。   脚下的地面突然龟裂瓦解,而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却是飞坦紧抓自己的手。   作为噩梦的部分总是残酷的,飞坦放弃了那只紧握的手,遗弃了她...与另一个女人一起去了地平线的尽头。妮娜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决定?或许她不该成为囚禁飞坦的负担,而应该让他去属于他的天空...      然而现实这头却和幻魇没有差别。她都在陨落的边际徘徊      所幸的是,现实这边,一道急速的黑影冲驰突破着黑暗,穿越着人群的墙壁,一把捕捉住那即将陨落的小小身影。奋不顾身的卡在深渊的峭壁上摇晃   “稍微不注意就这样...”   飞坦的话到底是抱怨还是庆幸已经来不及分辨,来自五指的异样温暖打破了幻觉,妮娜苍白的面孔逐渐恢复血色。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宛如黑暗中救命的蛛丝。细小纤细的丝线垂直至自己面前,死死纠缠住住手腕,要将她带回现实   不知何时起,飞坦和玛奇已经抵达这里,与在场的人斯厮打而起!      头痛欲裂的撕扯感将妮娜逐渐拉回现实,然而药物的控制并未消失,记忆与药物撞击产生的共鸣另她无法行动,甚至无法清晰的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她看到的,是飞坦独手拉住自己的英姿,是他独自承担两人重量的困境。飞坦紧抓妮娜的胳膊,就算不用人说也明白,若是从这里掉下去,必然会粉身碎骨吧?飞坦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即便是与她一起坠落地底!也在所不惜...      “对不起,大哥...我...还是成了累赘...”妮娜从撕裂的痛楚中整理出这样的信息,生怕此时不去道歉,便再无机会言明   “闭嘴,给我安静的抓好!”就在飞坦预备将妮娜上拉时,一旁窥视多时的人此刻纷纷冲涌而出。一直旁观的他们见形势一片大好,必然能减去许多对手,自然是自告奋勇的冲了出来      玛奇的丝线有着致命的要害。任何操纵系、具现化系、变化系的人都是如此。他们并不擅长将‘气’发离身体。因此长度与强度呈反比。一边放出线准备营救飞坦和妮娜,另一边又要与敌人纠缠住,她要保护自己便很困难了。而飞坦也无暇顾及他人,毕竟现在这个姿势很不方便,而且峭壁在感受到两人的重量后,开始不自觉的剥落。如果再不发生什么转机,情况拖越久便越不利。深知这点的库洛洛想抽身将飞坦带起,可他的能力发动条件却有很多限制,现在无法使用。      就在形势一面倒时,突然的变故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飞坦忽然感到手头一轻,有什么从自己手中丧失了...   那突然丧失的重量感令他突兀的揪心,随后扑面而来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腥浓和甘甜。   回首,妮娜的指尖还在自己掌中。   然而与手掌所相连的部分却被一层嫣红的液状丝绸所拦截,胳膊与身体如残破的羽翼般飞散。妮娜平静的表情里没有波澜,定格的瞬间那么短,让飞坦无法捕捉那垂落下来的身姿。      霎时间,疼痛如同一只呼啸而过的利箭,刺穿飞坦的胸膛深刺入心脏,伴随着清脆且清晰的破碎声,流淌下滚滚粘稠的鲜红...   妮娜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左手,减去了飞坦的负担。她早就预想过这样一天,与其等着被飞坦舍弃,倒不如自己选择离开的好。假若她的命运就是如此的话,那就欣然接受好了...能怀揣这满足的记忆而死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一想到这里,如此,竟笑了出来。      “对不起,大哥。以后...都不会妨碍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哥......”   妮娜喃喃的呼喊着,冰蓝色的眼眸摇曳着水光。她要将飞坦的音容相貌刻画在记忆中,要将所有眷恋与思念一并吞噬,死也不放!下坠的妮娜凝视这,由两边的断层逐渐挤压出的空隙中,飞坦的身姿越来越小,最终与星空的闪耀点一起,成了夜幕中唯一的光点,刺得她眼睛生疼,掉下泪来...      而飞坦那细长尖锐的瞳孔因为无法相信而放大,续而在一秒钟内,缩放,定格。   妮娜的笑容成了一柄看不到却异常尖硬的锥子,配以迸溅出的丝绸红,将那景象永久性的雕琢在了媚惑色的瞳仁中,成了几生几世都消不掉的烙印!      妮娜的身影越来越小,漆黑色的天幕将那未长成的躯体抓住、包裹、最终掩埋在黑夜的迷幻中。她呼喊大哥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无限梵唱,像极了她唱歌的声音      之后的记忆对所有人来说已经很模糊了,甚至暧昧的让人产生错觉,似乎从未有什么打斗发生...只有飞坦手中那只断掌,仍温暖的散发着热度...      聚散离合,枯荣起落,时间如洪流般将一切用冲刷过去。浮华过眼,锦绣成灰,名为时间的河流经过后,唯独剩下的,是那孩童纯净如雪的笑靥...深印脑海,挥之不去!      1986年,十三岁的库洛洛?鲁西鲁创立幻影旅团。开启了盗贼集团的巅峰传奇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作为盗贼的旅团来说,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竟是去找寻妮娜...找寻这个无法从任何地方盗取的【宝物】,找寻她这个只限于被神玩弄的怪物...   然而最终却不得不以失败而告终...    新生X遗忘X永昶   日夜交替不歇,余晖飘洒在海天的交界处,落下整个岛屿被淡淡的薄雾所笼罩,弥漫着说不透的寂寞感   冰冷的地面上,一双手正逐渐恢复知觉。      漫天的星斗在如同细碎的钻石粉末挥洒在天穹的幕布上,像是要挥发毕生的光辉般点缀银河。月光如丝绸溶液般流淌,穿越了所有的艰难险阻,从极小的孔隙中射落至地底,隐约能看清了一些黑沉沉的地底   那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甚至连分毫的照明也没有。仿佛数万年也照耀不到命为光的温暖,凝固不动的地狱最底层...   但是之前的一番喧闹却打破了沉寂,有什么仿若从天际云霄坠入,轰然陨落!   那物体掉落时,扬起一大片的尘烟!      那巨大的声音之后,死一般的沉寂又再度笼罩了这片万年见不得阳光的地狱,再度将它推至黑暗的最深处...      瞬息万变的深渊如同吸收所有阳光般,悄无声息的吸收着所有进入自己的生命体。每每有生物坠落于此,无论你多么幸运,即便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也没有死,但你仍无法生存下来!   因为藏伏于此的生物实在太少太少,大部分都倚靠微小的菌类为食物,而爬虫类则君临它们之上,成为这黑暗的主宰,在尸骸的间隙中继续贪婪的舔食着残渣。   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也不会有希望。   因此无论生死,你最终的命运都将是被爬虫们席卷一空,争食殆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滴落的声音如投石入湖激起千层涟漪,阵阵波澜将不详的死寂击破。各类生物窥探到空气中腥甜的气味,追寻着涟漪中心最强烈的腥浓,痴迷的朝那方向奔去。飘洒着的腥浓气味,像游丝般断裂在夜风里。弥漫的浓雾也未能将其掩盖。   浓稠流液填充满满的空间中央,横躺着冰冷的躯壳。鲜血正从她破裂的断腕处滴落,浓的化不开的殷红仍孜孜不倦的流淌着,仿佛要流干她体内每一滴血般。      可那“尸骸”隐约还带有呼吸,身体正非常虚弱的上下起伏,看起来却也是时日无多,仅是挣扎在死亡边缘而已      暗处千万双眼睛都窥视着,仿佛都恨不得立刻便扑上去撕咬干净!然而一股气流却阻挡了它们,使所有贪婪的掠食者们无法上前!   或许是因为过分虚弱,这怪物自身本能的垄断了喷射的生命之源。原本无意识通向天空的巨流,此刻自行化作一层参差的保护膜,将所有的能量都聚集于流淌液体的部分,为自身疗伤。   那能量在寂静的空气中飘渺下落,过程中化出千奇百怪的形态。之后又回归于“尸骸”本身,形成一层保护。这个过程,安静的仿佛连时间也一同停滞了!      左手断裂的位置被大量的气所修复,同时又放出猛兽一般的戾气,自行找寻着能治愈自己的生命体,掠夺它们琐碎细小的生命能量。      那些嗅着血气而来的爬虫反倒成了她的食物。   不用担心昆虫们被她杀光,因为血腥味太过浓郁,仍有幸存的爬虫继续用冰冷的眼神凝视那尸骸,似乎在等待时机将对方吞噬。然而就在它们还在思考时,触手一般的能量源便纠缠住它们。被吸干生命的爬虫霎时间便化作了尘烟...   要在深渊的地狱活下去,除非你是怪物...      在这死寂而深邃的黑暗里,也不知道如此掠夺了多久,也不知道杀死多少亿只昆虫,那血窟窿才逐渐止住了血。再掠夺,原本断裂的手腕处便有了手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怪物哪里来的愈合能力,竟在这绝望的黑暗中逐渐恢复过来。血色停止之后,血与肉便重新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手。与原本的模样完全一致。      然而这样的过程已经十分漫长了。   可躯壳还未醒来,于是,又是更加漫长的等待之后,作为本体的怪物才从漫长的睡眠修养中苏醒过来...      恢复的双手在泥土地中轻轻动了一动。一串沉重而抑郁的呼吸被挤压出来,带着肺部浓厚的腥臭味。   恢复意识之后,孩童的眼球似乎动了一动,然而她的眼前仍是漆黑至不见五指,只有偶尔的月色水银能点亮她的视野。      疼痛!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意识,并非来自手的部位,而是居住于身体最上层的球体。   可是,之后她便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不是只有头的位置在作痛,仅仅是它最为强烈罢了。在她想移动身体时,牵连而起的撕扯几乎与头部一样疼痛。体内每个细胞都在无助的哀号,甚至于尖叫。   实际上,她已经沉淀了太久,能恢复至此,已然算是一种奇迹。   当女童坠落此地时,体内所有的骨骼几乎在触地的刹那间砰然碎裂。毕竟落下的过程中不断的撞击岩壁,而头部更是在最后撞上这深渊之底!   之所以能恢复如此,是身为怪物的自觉勉强救了她...      在疼痛之后,孩童明显感受到了饥饿,那再熟悉不过的悲哀!   好饿...好饿!想吃点什么...撕咬,咀嚼,然后吞咽...   她真的很想吃点什么东西,用什么填充在口腔。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满足感了...然后环视四周后却发现,周围仍是被满满的黑暗所填充   生存感令她本能的找寻食物,尽管身体四处尽是疼痛作鸣,可她仍选择了漫无目的的爬行,在潮湿泥泞的深渊底部爬行。      在黑暗里爬行的久了,那镶嵌在躯壳里几乎陷入眼眶的眸子,也习惯了黑暗里的一切。   这里有细小的生物,就算自己不刻意的去捕捉,自身形成的气流也会去捕捉它们,不断重复她坠落深渊后一直在做的事。   那无边无际的荒凉和无助,并没有将这幼孩掩埋,因为饥渴的感觉仍然在无限膨胀!!      她在死寂而粘粘的深渊谷底爬行了许久,终于触摸到类似水的物质!她也顾不得思考,一把将头埋入液体中,疯狂而贪婪的食用。   那液体中带着泥土的浑浊、爬虫的尸首、不知道是谁的骸骨,还有血的腥臭。可她仍不愿意抬头,固执的把头探入污水中,什么也不顾的饮用。   紧接着是身体出于抗拒的本能,腐坏的气味使她忍不住作呕,尽管在流星街她的身体几乎习惯了这样的食物。可是伤口却一直无法好转,再加上太过心急,反是鼻腔一酸,头部的冲击为之一痛!这一吃痛,另其肺部灼烧起一般疼痛,仿佛要再度将她的拧烂!   剧烈的咳嗽声挤压着的肺部空气,连污浊的液体一并从口鼻中喷出!强烈而清晰的咳嗽声在谷底漫长孤寂的徘徊,许久...      恢复呼吸后,总算恢复意识的她轻轻擦拭着那冰冷的面庞   从崎岖狭小的岩石缝看向遥远的天空,却觉得像在窥视神一般遥不可及。倒是皓白皎洁的光华另黑暗中的孩童逐渐恢复思考。   还活着么?   她想问,像是被囚禁太久的野兽,她张了张口,试图发出声音。可她却被自己发出的那声嘶鸣吓了一跳!干涸的喉咙中怄哑挤出的声音,如同被碾压的青蛙一般丑陋扭曲!喉咙发不出声音,她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担忧的遥望黑暗      浑浊的液体闪动着刺眼的月白,恍惚中她似乎看到自己的脸。本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却如同谁人拨动了琴弦,激昂强烈的曲调另孤单感将其包围,使她产生了颤栗   我是谁?   她问自己,但是除了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还有强烈的疼痛吞噬着脑   污水里似乎倒影自己的模样,可她却看不清楚,仍然什么都没想起,仿佛所有的记忆都随着血一同流出脑海      这种想法另她突然感到一阵寒冷!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吐露着信自爬上了脊梁,正张着垂滴毒液的利牙在嘲笑自己!她品尝到了独身一人的滋味,前所未有的无助。慌乱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找寻什么可以借以安慰的东西。   终于,她摸索到了两样东西。唯一能象征她身份的两样东西。一份正挂在自己胸口,被撞的有些残破的十字架;以及在自己的腰间,保护的很好的布制品   这两样东西强硬的牵引出记忆碎片,那画面在电光火石之间产生,再泯灭。只言片语,快的如风一般无法捕捉!      然而有一件事却与那些碎片一同,从她的脑海里极速闪过。但却是唯一一件可以捕捉住的真实      「如果你忘记自己的名字和过去,那可能是一种名为‘永暗’的生物在你身边。据说只要想起过去就可以逃离‘永暗’的控制。」   一想到这里,她便恐惧起来,好象自己不再是自己一般。      她拼命的试图去想,去找寻!寻着之前的话语去捕捉线索!!可是疼痛如电流一般通过她的大脑,打断了所有了线索!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她抱着头,仿佛有什么阻断了她的记忆!她害怕,害怕想起自己成为负担的记忆!刺痛与失意混合在一起,另她茫然的看不到过去和未来      「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忘记了,请尽可能的去想,什么都好,只要是马上就能想起来的名字就行了。否则会被‘永暗’吞噬」   「但是如果这样做了,那么你将永远忘记原来的名字和过去的事」      三句话不停的徘徊在她耳边,像是巫女恶毒的诅咒!在深渊最底层,那小小的身形似乎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如蛛丝一般纤细脆弱的希望,甚至可能是引领至粉身碎骨的欺骗!   然后即便如此,她也会紧抓这份希望,无论如何也不放手!因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月色逐渐淡去,新的阳光替代了昨日,慢腾腾的爬上大空后开始散发着光与热。   或许是因为她坠落时撞断了岩壁,这才为暗黑色的深渊底层带来短暂而稀少的光。孩童恐惧的躲避着,却又因为触摸到了温暖而无法释怀。此时的黑暗潮湿,竟是如此的另自己难以忍受!   霎时间,作痛的脑海中又窜出新的字眼。死死抓住那一瞬间,女童只知道,自己必须以这个名字为自己命名。只有这样才能从孤独的控制中逃脱出来...      永昶   意为永远的白天。   似乎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带她从这深渊离开,才能充满希望一样。   永昶,永昶、她以口型念了两遍,然而不知为何,湿润的云雾翻涌而出,遮蔽了眼眼眸的视线,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像是烈风中摇摇欲坠的漆黑之光,熄灭后迎来了蜕变与新生...    水X揍敌客X血亲   潮湿而黑暗的深渊里,异类的生物正以缓慢的速度前行。   像是为了弥补心房中那无限的空洞,原本冲向天空朝诸神怒吼的气焰,此刻收拢着姿态,以填补被遗忘的那段空白。甚至以为,这样便可以挽留住眼前仅存的记忆与存在      被暗调填充满的空间里,永昶只能爬行着前进,她实在没有体力用腿支撑自己站立。   她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经过的地方,正在蔓延开大片大片的死寂。   原本潮湿肮脏的土地逐渐干枯龟裂,阴暗处才生长的青苔色植被也越发枯萎,就连不经意进入她掠夺范围的蚂蚁都失去了生命。宛如一只极饿的野兽在席卷这深渊,原本便是地狱的渊谷此时起连起码的生机都不复存在!      永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即便自己的名字意味着光,却无法抵挡住这孤寂的黑暗掩埋。在比星空更深的黑里,永昶本能的前行,朝着拥有大量生命能量的陆地前去。她的身体在告诉自己,只有去了那里,才能满足自己的饥饿      而这趟孤独路途中,与之为伴的却是内心的满腹空疑。她真想找个可以与自己对话的生物交流,去请求他解除自己内心的疑惑。那柄十字架、那个柔软的布制品,永昶每一次不经意碰触时,便觉得有一股烈火从它们身上喷射而出,灼的自己左胸膛下方的心室产生剧痛!      逐渐的,永昶决定不再去碰它们。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产生揪痛感,才能埋葬那种撕心裂肺之苦!      在缓慢而艰涩的爬行过程中,永昶逐渐能分辨一些气味了。   生与死的腐坏、静与动的刹那。   即便黑暗中的自己什么也无法看到,却仍能清楚的察觉周遭的变化。   如敏锐的野兽,体内每一个分子都警觉着,就连肌肤摩挲地面,都能察觉到周围昆虫爬动到来的微微震感      在身心都沉浸于如此空寂的地狱时,她逐渐发现了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纯净气流。   异样的芬芳纠缠着风盘旋,打散这濒临破碎且失衡的暗黑空间,带来了与这深渊的腐朽不同的气息。      不仅如此,这与腐坏不同的清澈中,还夹杂着青草的芬芳,甘甜,甚至是活物身上的温暖   这是永昶在不分昼夜的爬行中,第一次看到希望      那是水的味道,清新透彻,纵使眼睛无法窥视,脑海里仍闪现过那透彻的形态与质感。而且与之前饮用的浑浊不同。现在散发着芬芳的泉水,更加独立且没有被玷污。      与之前漫无目的爬行相比,此时,明晰的目标正散发诱惑的姿态,吸引所有生物朝自己的方向寻来。   永昶并不急噪,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确定自己找到了水源。而水本身就没有形体,会连接到这深渊地狱并不稀奇。只是如果连这样的世界能都进入,必然能连接到这黑暗之外吧?      再加上水中那么多外界的气息,永昶相信在黑暗深出的那一池碧水,必定连接着外面的世界。   如此想着,便觉得有了动力。原本嬴弱的身体此刻又涌出一些力量,誓要抵达暗黑那边的彼岸...      于是,原本多么的道路在此时也显得无比简短了。   在毅力的推动下,永昶还是抵达了那散发诱人清香的泉水边。探手,抚摩眼前荒芜的土地,然而却摸到那冰凉的液体。   惊讶之后是狂喜!为了更近一步的确定自己的猜测,永昶小心翼翼的将头埋了进去。与想象中一样,那是更加纯澈甘甜的气味!五脏六腑仿佛同时受了感到,雀跃不已,纷纷叫嚷着吸收着水气中甘纯的滋味      可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永昶第一次触摸到清爽的水。丝滑、冰凉,滋润着天与地。尽管仍是急切的饮用,不过这次却比之前更加容易吸收,仿佛那流淌水液知道自己的义务,要为其洗洁身心。      永昶也不记得自己埋头于那冰凉之中多久,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有了水的实质滋润,要比单纯吸取生物的生命之气来的有效。恢复许多的永昶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是否应该顺着水流一同去外面的世界。她无法确定,内心那微微的抗拒是什么,只是忐忑不安的犹豫。   不经意的摸向心脏,却碰到了对自己来说禁忌的十字架。果然,又是一股炽热,顺着心头闪电般流过      一双狭长的眼睛略带笑意,那表情稀有的如同绝世珍宝,却从她记忆深处提炼、闪过。那画面更是触动了她灵魂最深处沉睡的脆弱!   永昶不知道受了什么鼓舞,像是被谁人蛊惑般,又或者是心底腾然升起的惨叫:回去,回去...的身边......      回去谁的身边?      尽管答案一时还无法出来,但永昶还是选择义无返顾的纵入水中,逃离这孤寂的深渊牢笼。      水,本身既是一种强大的天然能量,也是非常重要的元素之一。甚至无法用其他任何来替代,更无法以任何去创造。   沉浸其中的永昶更加迅速的恢复,被水温柔包裹的躯壳里,散发出多日累积的毒素与污浊,仿佛要将她变回原本那单纯的孩童一般。而她作为怪物本质的部分,也不忘疯狂吸收水质本身的活性,恢复身体机能      奔波的水流宛如知道这孩子简单的心意一般,湍急的要将她带走。   永昶睁着眼睛,眼看着这冰凉由暗黑逐渐转淡,变成深蓝、淡蓝。永昶的身型如同一叶飘摇的叶子,由池底仰望水面折射的波光。   她本来应该很害怕的,却莫名的因为眼前的景象而生出感动。碧蓝的溶液晕染在光中,水的芬芳、光的温暖、以及外面世界的充满生机的气息,都另她感到陶醉      碧蓝的海水簇拥着,争相拥抱托举着她的身体。银白色的长发如海草一般缠绕着碧波,在水中载沉载浮。宛如沉睡未醒的人鱼,抬头仰望她那永远不会降临的王子...      永昶的身体越来越轻,而光的温度也逐渐另她暖和起来。随着水液最后的挽留,她终于遇到了光明!      刺眼!   隔绝光的世界那么久,永昶第一次的不适应着光。先是慌乱的紧闭,减少光线带来的伤害,之后再次小心翼翼地从眼角缝隙中打量现世!      眼前植被散发出特有的浓密绿意,吞噬了她的视野。   永昶立于湖面中心,平静清浅。由她本身激发的涟漪正敲击着镜面似的湖水,千万的风温柔的抚摩她,四周蔓延开来的花草肆意的飘舞,仿佛在迎接人鱼小姐来到陆地。   那景象与深渊的黑暗相比,如此巨大的差异另永昶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满身肮脏的自己会成为此景最污浊的一点!      垂下头,永昶注意到湖面折射而出的天空。那一池碧水随风荡漾,云霓毫不吝啬的退让开来,展露出湛蓝的空色。   永昶打量着水中的自己,突然觉得一阵恍惚。水面仍继续着晃动,仿佛拼命的想诉说什么。可闪晃过后,她却再也捕捉不到那眼神深处的寓意...      永昶走出那湖面,生怕自己再打破平静,动摇自己内心潜伏的魔物。   然而有一个物件却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水分而变的越发沉重,永昶将它从水里抱出,可随后就后悔了,因为那是她惧怕的另一件物品:那布制的人型...      因为在黑暗中,永昶从未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此时才在光之下见到它的全面。那布制的东西竟是个残破的娃娃。做工粗糙不说,因为在地狱摩擦太久使它破损的更加厉害。更别说挣扎许久而附着了太多的泥泞,另它看起来格外的肮脏   可永昶眼前却一酸,接着是超过了她意志的掉下泪来。续而是悲伤的腾升及蔓延...   她不甘的将布娃娃埋入水中来回的揉搓,原本纯洁的镜面立刻腾生起一大片的淤泥!!如同滔滔浊世将一切击碎般残酷无情......      黄褐色的泥土顺着布料的空隙被挤压而出,永昶顾不得眼里肆意流淌的滚烫,只能疯狂的揉搓着。湖面波澜四起,折射出永昶玻璃般脆弱的蓝眸。像是要将眼眸所有水蓝流逝完全一般,那液体顺着脸上的水一起混合,坠回湖水...   一滴一滴的溅在浑浊的水面,激起的波澜涟漪交织在一起,如同命运年轮的纠缠不清...      永昶反复的重复着清洗的过程,动作非常熟练。她当然不会记得在一个叫流星街的地方,她曾天天做着这些事。      湖面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明净,早已倒影不出谁的模样。   只是当那娃娃微笑的表情逐渐清晰的展露之后,永昶才觉得得到了些许欣慰,放轻了动作。直至最后清理干净,她才拥抱那娃娃无奈的幽咽...      一股奇异的心情从心的深渊沸腾着,蔓延而出。   虽然也是滚烫的灼伤着自己,可永昶却觉得好温暖。那布料上似乎还残留着谁的气味,残留着她逝去的那段记忆...   随着气味的流逝,她的眼睛忽然雪亮,却又突然黯然下去。或许有一天,气味完全消散了,她便再也什么也找不到了...      逐渐恢复了理智后,永昶擦干了面庞上的泪痕,重新振作起来。她要去找,去找这个味道的主人。无论天涯海角,在那气味消失之间...寻着气息去找寻的话......一定能找到的吧?   如此,永昶又鼓起勇气,朝最近的城市进发。   或许是水本身的能量,再加上怪物的掠夺,永昶竟可以站起来行走了...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独自踏上的这条漫长旅途,却走向了与流星街完全方向的方向...      命运对她毫不容情,从云端直落渊谷,她仍强硬的要从泥土中开出花来!   然而,真正的命运才仅仅是刚开始而已...      只是在那之前,永昶尚未没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不再受自己控制的‘气’   永昶经过的地方,如被风一般追逐,蔓延毒素一般的腐烂。土地寸草不生,植被迅速枯萎,任何飞禽走兽都在她行走的道路中被掠夺了生命。宛如携带剧毒的爬行类生物。她所走动过的地方硬是开出一条古怪的道路,像是一副绝美的画面中,最瑕疵的一笔!粗糙的就好象画家们忘记在那地方做修复,忘记做填充一般。      就在命运指引她向城市进发时,一阵哀号正从很遥远的那座城市中炸开!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怪物还活着!!”   尖锐的叫声化破了古老家族的苍穹,如同那孩子降生时的喧哗般。或许毕竟是有着血缘这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被斩断的...如此,让他们轻易的辨析出那就是当日遗弃的幼儿。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们太过专业。作为气功师,他们一眼便可看出那欲喷射而出的强烈气流,正在焦急的翻腾   “这次就请专业人士去处理吧”   在老者疯狂咆哮之时,一旁垂头思考许久的人终于下定如此决心      “你是指...请人去?没用的!她是怪物,你看那气流!如果真是那个怪物,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杀了她?!!”   “冷静点!!如果那怪物真的非常熟练的运用了‘气’的话,就不会放任气如此扭曲!毕竟能封印那气流的,除了我们,以及那遥远的血亲麻仓家外,还有谁能将其封印?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   见对方说的如此有理,狂燥的老者似乎才逐渐平息冷静下来,听他继续   “...是啊,五年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何况我们这次请的人是揍敌客家族的人。我们两家之间关系也算不错,本来这怪物是该嫁去他们家的,可惜......我相信只要钱的价格合适,他们那边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这次绝对不会失手!!”      于揍敌客家族,老者也有所听闻。他们是生活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家的人从四岁开始便要考试训练。当家主确定后,其他分支则离开揍敌客家族。是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就杀的。但当委托人比目标先死时,则任务取消。      揍敌客家族共有10人,他们都居住于枯枯戮山,其成员照片就有近1亿元的价值。而且据说,揍敌客家族是非常重视血统问题的。而只有血统纯正的人才能继承揍敌客家族...      咆哮之声沉默许久,思考多时后似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终只能任命般道   “好吧...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请放心”   电话两边不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尽管是彼此协商的声音,但族长这边却很少去进行讨价还价,而价格也是意外的高,因此不免另电话那头产生了小小的疑问   “我可以问问理由吗...?”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并无情感,可还是深深的撼动了这边的族长   “...是为了世界!”回答的如此肯定,丝毫没有犹豫。如同最初要杀死她的决意般坚定...   “明白了。任务完成后,请将钱汇到我伊耳谜·揍敌客的帐户上”结束对话后,黑发的少年挂断了电话。      揍敌客家族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偏偏这次长辈们都不在家。   尽管擅自接下任务太过大胆,但作为长子的伊耳谜·揍敌客有义务去承接这笔紧急的高额任务。而他自己本身亦有能力去选择接受或拒绝。   此时,他以‘凝’朝向遥远的天边看去。看到了那团扭曲吸收着生命的气流   “怪物...么?” 目标X伊尔谜X弱点   永昶绝对想不到,在她准备进去城镇前,等待她的将是一个如女孩子一般纤细的杀手...   在进入巴托奇亚共和国后,永昶那翻滚的气流总算因为身体的修复,而减少了杀戮之罪。越来越有继续朝天神怒吼的姿势,重新向诸神宣战!      不过在那之前,永昶还是必须恢复记忆才行。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繁华的街道上,令琅满目的商品另永昶的视线错乱交替着。   那尽是些她从未见过的物品。奢华、华美、繁多,每一样都足以吸引一个孩子的视线。而每位店主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客人的。见永昶迟钝而羡慕的神色,热情的将她邀请至店内,疯狂的推荐一些她并不需要的东西,比如女孩子都比较喜欢的音乐盒      就在永昶透过玻璃看向商品时,却被橱窗外突然闪现的一位“少女”吸引了视线   那绝美得有如神赐予的容颜上,是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修长的身姿与飘散不失凌乱的长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黑夜般冰冷魅惑的气质更是另“她”如此特别...永昶记忆中的库洛洛,与眼前这位忽然闪现的“少女”相比,竟是如此相像,有违微妙的异曲同工之秒,却又千差万别...      猛然间,永昶惊讶的张大嘴,似乎想要高喊出记忆深处的名字,要将那呼之欲出的名字叫喊出来。可那么做的后果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她越是想要努力看清,脑海里的记忆便越是错动。脑海中翻腾的一切如碎片般浮现,瞬间又都消失不见。      待她冲出门四下找寻时,却丝毫没有那女子的踪影。   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她从未出现。      永昶回过神来,感到万分沮丧,忍不住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用手抚向胸前,抚摸那十字架。难道她要找寻的人,真的在这座城市不成?   或许是因为,她太在意生命前期的那段空白,而不时浮现的画面也出现的太频繁了些...这才另自己产生如此幻象。      那些萦绕不去的画面,美的像个传说、神话。却又令人如此伤感、甚至惊心动魄!仿佛那些画面曾是她记忆的一部分,一个真实的、另她触手可及的美好回忆!然而它又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得似乎不曾发生...   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如一团乱麻,与记忆的灼伤一同纠缠在脑海中,另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的!一股奇异而冰冷的杀意从人群中扩散开,直朝向永昶!   感觉宛如盘蛇逆向缠绕,勒住了咽喉部位!永昶找寻这杀意的源头,在断断续续的散发中,她竟跟随着杀意朝向偏僻的山林走去。      直到森野深处,那股杀意的真正始作俑者才露出真面目。永昶瞪大了眼睛,这名生成要杀掉自己的人,竟是之前见过的女子   “不好意思,有人要我取你性命。就请你在这里死去吧”伊尔谜·揍敌客非常礼貌的向对方做了个简单的说明,似乎是自己的原则。比永昶略高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大不了几岁。   “就算要杀我,那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啊!起码也要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啊!!”   “抱歉,客户资料我们不透露。至于我的名字,如果你活下去的话...再告诉你”   话音落,伊尔谜的身形逐渐依稀,永昶知道那是残像,下一秒便搜寻其对方的本体来。在右侧的位置,伊尔谜突然出现并投掷出一系列的武器。如此来回多次,使得武器看起来从四面八方被投掷向永昶。   但永昶洞悉了他的位置,好不容易才看清他的动作,躲过了第一波攻击。一排尖锐的钉子被永昶小心夹在指缝间,数量多的双手几乎无法拿下。      “你是具现化系的?这些就是你的武器吗?”永昶丢下那些冰冷的钉子,一种陌生感爬上心头。她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有这种东西。而且对具现化系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确实。不过能躲过我的武器,你还是第一个”   虽然嘴上说着称赞的话,然而伊尔谜脸上丝毫没有称赞的表情,甚至连攻击的动作都没有停下。那些钉尖因为‘念’而更加凌厉锋芒      “听着,我不想和你打!我们并不认识,对吧?!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找到自己失去的那篇空白!”   永昶慌乱的闪躲着那些不知会从何处飞闪而过的尖钉,试图用语言另对方放弃攻击自己。   “很遗憾,我们是做杀手的。除非顾客取消任务,或者...”   “或者?”   “或者你比我强。因为这是我们家的家训”      【揍敌客的家训:不反抗比自己强大的人。】      与他的谈话间,永昶习惯的去注视那人的眼睛。尽管战局不停的动荡。   那是她认为判断别人本质最简单的方法。而眼前这个正在于自己纠斗的女孩,他的眸子里竟一点波澜也没有,如同自己不久前才逃离的深渊般深邃漆黑。这个人,什么都没在想吗?可她自己却又立刻否定了。因为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攻击自己、甚至一边闪躲一边攻击自己。      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知道她一定见过那种黑。很接近,很相似,却绝非是同一个存在!      尽管忘却了在流星街的那段生活,可是对于‘念’的应用,永昶自己却在无数的摸索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那么...意思就是,我比你强大的话。就可以放过我了吗?奇怪的说法。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   永昶重新站立在地面,不再如之前一般躲闪。而‘念’的形态则从原本的胡乱飘动,变成了如铠甲一般的附着包围着永昶的身体。就在伊尔谜等待她下一步时,对方已经闯入自己的警惕范围!永昶正以野兽的姿态全幅于地面,之后将全身之力聚于右腿,朝伊尔谜下颚踢去!   尽管伊尔谜确实以双手交替抵达住了正面攻击,但是介于力量太大,身体还是进入了悬浮状态!   而永昶则则追上平行飞行的伊尔谜,手则在空中迅速合握拉开,十指之间形成‘念’形态的丝线,将伊尔谜套住!并阻止了他的飞行      “那么,捕获成功。对不起了小姐,我的能力是吞噬别人的生命,所以我不想和你打,也不想杀掉你。所以暂时就请你以这个被捆绑的姿势待在这里吧。我要去找对我很重要的人,就先走一步了”永昶将伊尔谜捆绑在树上,之后满是歉意的向他鞠躬道歉,这才重新朝向城镇的位置前进。或许是之前又消耗了不少能量,那些气流如果饿狼扑虎一般朝四周的树木奔去!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      顷刻间,原本繁茂健康的土地与森林露出了干涩龟裂的土地,而被依附的树木则被吸收干了水分!   杀意携着恐惧直涌上来,令伊尔谜失去了平素的从容。假若永昶真的想杀掉自己,以那种的恐怖素质,现在的自己恐怕已经是具枯骨了吧?      可是这个怪物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思想太过单纯且善良。只要不给敌人最后一击,他们就会抓住时机反抗!   就在永昶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伊尔谜却切断了捆绑自己的‘念’丝,再用‘绝’将图钉上的‘念’隐藏起来。永昶的战斗经验与杀手的伊尔谜相比,实在少之又少。因此对战后的情况丝毫没有警觉。以至于双腿重要的穴道被二至四个图钉封住,整个人摔倒在地。续而又是双手被封。永昶这才发现自己的粗心大意,却为时已晚      “不好意思,就经验而言,似乎是我更胜一筹呢”   不知道是任命还是后悔,永昶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似的,不过话语中却带着些许的不甘心。   “反正我也要死了,就请让我实现最后一个愿望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她执拗的将少年的轮廓牢牢禁锢于眸内,仿佛是此生最后一副画面般...   “伊尔迷?揍敌客...啊,请稍等一下。我有电话。      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却为永昶迎来短暂的喘息。随后明显便察觉到伊尔谜自身的‘气’,正因为受到了动摇而产生变化。树上的两只正在沉睡的乌鸦被那突然的变故惊醒了,它们及时地拍了拍翅膀扑楞楞地飞走了,把树叶震得“沙沙”阵响   “好了。知道。会带她回来的。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气氛明显不对劲。可永昶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只能带伊尔谜回身替自己解释一切。      而伊尔谜,宛如被凝固一般,数秒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可眼里的情绪却微妙的产生了变故。微妙的,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也察觉不出。而永昶,则是直觉性的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始终没能问出口   “我们家的人...似乎想见见你。还有你的家人”伊尔谜以最简短的文字叙述完了事实,最后解除了封印永昶行动的图钉。   “我的...家人?”永昶无比困惑的望向伊尔谜,似乎在寻求答案。然而伊尔谜也是一样,对于她的一切并不熟悉,甚至对永昶的表情更加在意。难道她连自己的家人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么?   然而无论两人如何猜想对望,答案也不会自行跳出,予以二人合适的答复。最终两人也只能一前一后的前进,准备前往揍敌克家族一探究竟。      “对了,还有一件事”在行走过程中,伊尔谜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   “什么?”   “我不是‘小姐’。我是男的”   而永昶,则露出下吧都要掉下来的表情,失礼的张着口,瓦蓝的眼睛睁的老大,似乎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竟失误至如此程度。三魂七魄,都因为伊尔谜一句话而无法消化。   “不信吗?”伊尔谜牵起她的手放于胸前。与永昶那正在发育的小小山丘不同,那里平整的如同平地。于是永昶惊红着脸发不出丝毫声响,只能从喉咙内发出带有歉意却又想尖叫的隐忍。任凭伊尔谜眼里闪现满足的笑意......      只是,永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恐慌的危机感。但内心深处似乎又隐隐地希冀着什么,期待着什么的发生...她尚不知道,那只是一个错误的信息。根基与她强烈的祈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最近真是打斗无能... 专署X家族X斗争   当二人抵达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的枯枯戮山时,天色以晚   做了二十几年门卫的皆卜戎放行了伊尔谜与跟随其后的永昶,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为什么不从正门走呢?”永昶丝毫不明白为何为什么自己和他必须绕道而行。   “因为那里是我家看门狗的房间...”伊尔谜本以为只要这么说就能另永昶明白,可是她似乎完全会错意了。   “你们家有养小狗吗?我可以看看它么??它有名字吗?”   永昶眼里闪过类似羡慕的神色,伊尔谜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进行说明。不过皆卜戎似乎对永昶很有兴趣的样子,并且一语带过伊尔谜的解释   “那孩子叫三毛。如果小姐想看,可以进去‘看一眼’”真的只能看一眼。否则立刻会被那叫三毛的野兽撕碎!!      他实在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在伊尔谜少爷执行任务时,前行被老爷夫人叫回。这样的情况简直闻所未闻!而夫人的言辞更是闪烁,似乎有什么不方便与自己谈及。致使他更加好奇,究竟对方是怎样的存在?   尽管刚遇见那女童时,一股强压便迎面压来。仿佛已经预见自己生命的终点。可这孩子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给人以恐惧般天真      而永昶依旧没明白皆卜戎那番话背后的寓意。随着钥匙的转动,永昶进入了那漆黑的房间。透过门外依稀斑驳的光,永昶这才看到那只名为三毛的“小动物”   “我可以摸摸它么?”   “啊...嗯...”   皆卜戎不得不顾虑的看向伊尔谜,似乎在向他请示。而伊尔谜似乎也在等永昶的答案,并无上前阻止的意图...他想确认,之前那侵袭而来的恐惧感,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个孩子本身便具有的一种?      永昶并不害怕,反是大胆的走上前去,她与三毛相互对望许久。终于,她抬起手,摸向三毛头上的毛发   “好硬哦,刺刺的”永昶梳理着三毛的毛发,觉得似乎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们忘记了。三毛是兽类,而它们的直觉一般都大于人类。假若人类中都有知道永昶恐怖的存在,那么像它这样的野兽呢?必然是比人类的更加清晰的察觉了那份恐怖之力!!若是自己轻举妄动,必然会被撕裂成块再被风化成粉末吧?!   揍敌克家族的家训,家族里的每位“成员”都不会轻易忘却      所幸的是这个怪物只是抚摸了它的毛发,并没有进行下一步举动。   “对不起,贪玩了下。我们继续走吧”   皆卜戎察觉冷汗已然掉落。这个怪物,竟连三毛的恐惧都察觉不到...究竟是一种狂妄?还是因为她的内心真的犹如明镜般丝毫无垢呢?   已经没有必要再对她继续测试了。在穿过试练之门时,皆卜戎亲自为永昶打开了道路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请进吧”尽管如此,伊尔谜却还在门外,在永昶询问时,他也只能无奈道,这是规矩。以此搪塞她      在伊尔谜推动了第二扇铁门后,门卫这才告辞。由伊尔谜继续带着永昶前进   客厅比想象中还来的宽敞,在大厅的两排座椅上,两个家族的长辈们正齐聚一堂,同时看向两个孩子这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如同约定好了一般,大家朝永昶这边同时看来!   其实在永昶进入这个房子开始,在座的人便已经你跟察觉了。一股从外冲击而来的气息,带着如针扎一般的疼痛感,致使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恐惧的颤抖!体内流淌的滚烫,在察觉了那恐怖后,被冰冷的空气凝结成嫣红的晶块,致使所有人都无法呼吸!   越是强大的人,对那种恐惧便越明确!因为更深的了解到了那气流中值得恐惧的地方!      而永昶,则因为第一次见如此严肃的阵势,反是不知所措起来。   左边一排的人们统一穿着布甲,而且衣服的款式也完全相同。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人。而另一边的五人则大小不一。有年长者、妇人、两位孩子、以及当家作主的年轻男子。   而在座的每一个人,对永昶来说都是陌生的。不仅没有丝毫的熟悉感啊,甚至是觉得恐惧,害怕,紧张。   特别是位于左侧的某一位老者,她正用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审视自己。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永昶的出现得到解放,反是越发阴沉起来。谁也不轻易打破空气中沉重的部分,都静观其变,仿佛简单轻佻的话会另战斗一触即发!谁也知道,若真与这怪物动起手来,谁也不会得到丝毫好处。而且弄不好,缺胳膊少腿都算幸运的了。      永昶觉得这磁场里的气息快另自己的疯狂。她需要什么来缓解这窒息感!胸前的十字架闪烁过吊顶的灯光,如同责备一般用那惯用的黑曜色掠夺了其思绪。   永昶这才从内心混乱的交战中走出,回忆起自身存在的目的...   “那个...我认识各位么?”   此语一出,犹如向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顿时波涛汹涌,涟漪不断!   在座的任何一位恐怕都无法想象,此话从她口中脱出竟是如此幼稚天真!   而左侧,制服统一的家族,此时他们才意识到,究竟自己犯下了如何低级的错误。无论她是怎样的怪物,可心智却还是孩子啊。如若好好调教,再加以利用,说不定比杀了她能带来更好的效果呢?      可惜他们这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惧怕的怪物,守护着的禁忌,竟是那么单纯,令人惊讶甚至是可怕的地步。在【利用】一词的乍现后,一种本质的贪婪另他们丧失了最关键的冷静。因为他们似乎也忘记了,越是纯洁、尚且没有被污染过的心灵,一旦被人践踏、玷污、撕碎,其崩溃的疯狂程度,将远比一般人的扭曲,来的更加轻易...      “欢迎回来,伊尔谜少爷”一旁观察多时的管家梧桐打破了继续沉默的空气   见缝插针,揍敌克一家的主人在挤压的压抑空气中插入了对话   “辛苦你了,伊尔谜。回来吧,坐在糜稽旁边。那边的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几位长辈对你的事似乎要进行新的商讨。也顺便请他们说明一下吧...关于你、与我们、以及他们的事...”      将烫手山芋一转,话题回到了当事者的家庭。原本目光最为尖锐的老者似乎被烫伤了一般,身体不自觉的一紧,之后缓缓蜷缩回沙发内侧。坐于最中央的领袖不得不挺身而出,去解救现场的混乱不堪的、也要将他们整理出的麻球找出最初的源头。      “我们一族姓白。意指纯圣洁白,无人可侵。是历史悠久的气功师家族。在运用、观摩、掌管人体的生命气流方面,无人可以左右。可以说,控制生命的‘气’便是我们的能力。我是第264位的族长白裘,也是你的父亲。”族长转过头看向永昶,为了不吓坏这个孩子,还露出了微笑“接下来将由我为大家说明一下。关于我们一族背负的命运吧”   男子依旧用冷静的语调去分析事态,一如他打电话给伊尔谜时的冷静。永昶孤单的站在大厅中央,紧抓怀中的十字架。虽然这与她的记忆无关,可永昶觉得这是连原本的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不是选择【要听】还是【不要听】。而是【必须听】和【不能听】      永昶觉得,若是听了这个自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话,关于那段失去的记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无论过去怎样,她都只能重新属于这个家族。然而关于那大段大段失去的记忆,她却束手无策!   如果神让你失去某样东西,那么意思就是指,你永远都不会再拥有它了!      男子叙述的语调缓缓铺开,宛如中式的古老卷轴。被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左右拉开...而画卷的内容,正如同一幅幅老旧的电影胶片,闪烁过灰黄色的光线,展示出已经快融化在历史火海里的灰烬.....   “我们一族一直以来都背负着一个诅咒。传闻每500年家族中便会有一个无比强大的怪物出生!这个怪物会毁天灭地,甚至消灭我们一族所有存在。为了保护家族里的人,我们决定在那怪物出生前就将其灭杀!但是每次都失败了。因此不得不倚靠麻仓家的实力,帮我们诛杀那怪物!作为交换,我们甚至把孩子作为和亲的对象。可是在千年前,麻仓家爆发了内战,那时我们一族的怪物与号称最强的麻仓叶王扭打在一起,无意中打破了时间的纽带...在其他麻仓家族成员的帮助下,麻仓叶王和那怪物都死了,而我们一族却被时间的纽带吸引,来带了这个世界...几年前,你出生了!为了抗拒怪物,我们本打算与揍敌克家族交好,将你和他们家的孩子定了婚约。可是这么也没想到,你就是那怪物!!为了世界,我们不得不杀掉你!”      永昶突然一阵感叹,原来这就明白自己的身世。而且看样子,过去的时间里,也有许多和自己相似的存在。他们是...为了被杀死而出生的孩子.....一想到这里,永昶就觉得刺痛。他们到底多么渴望被爱着,渴望被家族里的人重视。然而最后等待他们的,却是残酷的虐杀。   不知这么的,她突然觉得松了口气。感谢她对这些所谓的族人并不熟悉...   “所以,我应该被你们杀掉...是么?”   永昶的口气,与其说是带着疑虑的试探,倒不如说是带着谴责的质问!假若她存在的理由就是被杀掉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呢?!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呢?!      接着,布制娃娃敞开了它的记忆。   永昶回忆起黑暗中那狭长的眼神,由兴奋妩媚的嫣紫色,转变为充满包容和接纳的暗紫色。那两只瞳孔在暗黑色的深夜中,发出暗紫色的黯淡光泽。雨伞轻佻,接这就是带着玩性的左右摇晃。小而细的雨水敲打过记忆,一个破旧的摇篮在黄昏色的记忆中浮现。尽管妮娜也好飞坦也好,都快忘记那东西的存在了...      伊尔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同情永昶。他只是多少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自己不是自己,在追逐什么也模糊不清。这样的他们到底算什么呢?想证明自己,却无从下手,想活的是自己,却又被千万的束缚...就好像看不见的黑暗般,永远被现世的某些东西束缚住......变成争权利益下的尘埃......      “我们必须选择世界!你明明会给我们带来灾难,那么去死好了!!我没有你这孙女”一旁的老人突然又跳出来,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怪物与自己处于同一空间,甚至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你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碍眼吗?!!我们的计划,家族,什么都被你破坏掉了!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神让你这怪物活下来了!你知道吗?你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母亲!!!你吸食了自己母亲的生命!我唯一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怪物!去死吧!!滚回你的流星街!滚回去当你的垃圾!!哪里正适合你,是个腐烂而恶毒的社会毒瘤!”      “够了!”   “够了!”   两道声音同时爆发开。一个是由沉默已久的基裘夫人爆发的,因为她也曾是流星街的人,对于那近乎诽谤的言辞,她实在无法容忍。尽管那声音确实惊吓到了她的儿子,一个正在不停吃着零食的肥猪。不过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了,因为他的母亲现在非常愤怒。而伊尔谜依旧用那沉静的黑瞳凝望所有人,仿佛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   而另一个声音的源头则是白家现任的族长“好了母亲!别说了...都过去了......”那些话,似乎也深深的刺伤了年轻族长的心。然而事已至此,与其沉浸在悲伤中,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处理这匹怪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温柔的笑着,仿佛只是在与一个平凡的孩子说笑般   “......永昶。我忘记了很重要的记忆...大概就是被你们抛弃后的记忆,一直到伊尔谜要杀我之前...”永昶踌躇的蹂躏着衣角,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该跑走?可是又要去哪里呢?流星街...这名字突然出现时,她的心头流淌过一股奇异的热流。可是那又是什么地方?又该望哪里走呢?      “永昶?永远的光明吗?真是个好名字呢。对于过去发生的事,就请忘记吧...因为我们不会再杀害你了。相信我...跟我们回去吧?白家,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呢”   他说我们,他们需要,他说忘记...   每一个词,都打心底的撼动了永昶的内心世界。她惧怕【不需要】,惧怕【孤独】,惧怕【过去】。而眼前的男人,却用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就刨除了自己的烦恼。因为是父女,所以才相互体谅么?   然,谎言总是充满了虚假与甜蜜。尽管内心破碎的深渊里发出强烈的抵抗。可试图拒绝的永昶却无法找到任何拒绝的言辞。只要记忆障碍一天无法突破,她就一天不会变回塔米妮娜,更不会知道自己遗失了什么。      尽管违背了心声,觉得无比别扭,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乖乖走向白家人的身边,选择回归。因为别无选择!   现在,他们所驻足的地方,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揍敌克家族的地盘。她永昶既非此处的人,就不该停留于此。她必须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去...      “真是抱歉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谈话结束,所有隐藏于空气因子内部的沉重都悄然而去,剩下的,仅仅是各自的内心与客套了   “不,我们并不在意。”不知怎地,原本一直处于旁听状态的当家席巴?揍敌客突然提出了感兴趣的言论“说起来,这孩子的血统,应该是很纯正的吧?看她的发色便知道了。如果可以,我们很乐意与你们继续交易”   “亲爱的!”一旁一直抱着婴孩的夫人突然惊叫起来!尽管白色的绷带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脸,可凭借说话的口吻,仍能让人分辨出她现在的表情   “好了,我自有分寸!”      实际上,无论揍敌克还是白家,大家都在想同一件事!这样一个强劲的怪物,别说作为他们揍敌克家族的对手,即便是作为世界的敌人她都当之无愧!如若是能加以利用呢?只需牺牲一点点,或许...这个怪物便能轻易归至自己麾下?   之后...之后......便是唯我独尊的时代了吧?      “但是,既然是准备成为我们揍敌克家的人,当然是要接受许多训练。如果你们放心的话,我很乐意让夫人训练她。直到她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为止!”   白家的人本来是很犹豫的。因为这个怪物身上的不可确定性实在太多了。但是仔细想想,若是揍敌克家的人与自己在一条船上,那么绞杀这个怪物时,或许自己身上的责任就不会太大了吧?如此,便擅自替永昶定了下来。      一场看不见的战斗开始了!   训练过后的怪物,将被谁控制?听从谁的命令?   各自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却忽略了门窗外,与树叶摩挲着,突然闪动过的红影...   “呀咧呀咧,虽然只是觉得这边可能有什么是值得注意的,所以稍微有些在意。想不到竟真的遇到了熟人呢...而且就其价值而言,绝非白跑一趟。不过要得到的话,还需要一些时日啊...呵呵,有趣的怪物。就让我看看,是谁先得到你吧...气功师一族、揍敌克一族,还是我麻仓好......”      库洛洛的预言成真。这场抢夺怪物的战事终于爆发。   不过于他也好,怪物也好,想得到她的人也好,都只不过是更加身陷梦魇深处罢了,注定永世不得翻身... 迁怒X好X交点   多方转折,永昶终于回到了离别多年从未涉足那所谓的家。古老的建筑与现代气息不符,散发着苍白而孤高的味道,座落在远离城镇的山谷间。      刚入厅门便是道场,永昶跟随主人进入观摩。刚踏入门第,便引来整齐而惶恐的视线。   那叹为观止且扭曲成团的气流源头,却是如此娇小的孩童。   太大的反差成了大家争相议论的对象。作为一代优秀的气功师,自然会引得无数人前来求学。无论是前来学医、强身、延年的人,都踏破门槛络绎不绝。因为自身形成的能量便是极佳的良药,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替代的。   此时,前来学习的生徒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然也包含了活物都有的恐惧      而对永昶来说,她也是同样的惶恐。   因为这里丝毫没有她所熟悉的事物,一砖一瓦,都没有她所能触及温度,更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从来不属于这扇大门背后的世界!只有一直仇视自己的老人,才另她多少觉得似曾相似。      见永昶竟对着自己的脸发呆,那老人立刻警惕起来!   “听好了,这是我们白家的道场,所有学徒都会集中在这里学习。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学习!我们不会有丝毫的偏袒,这点你大可放心。另外,你辈分最小,因此要负责大家的起居。简单的说就是烧水做饭洗衣服!这里每个前辈都是那么过来的!”   老人用她尖酸刻薄的口吻叙述着事实,永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试图从老者鄙夷的视线中逃脱      “有了一定的身体素质之后,我们会教你如何运用你本身形成的生命能量。在熟练的控制自己的‘气’之后,我们才会交你如何运用。免得你控制不住,反倒伤了别人!”   老人说的滔滔不绝,永昶本是不想打断她惹来唾骂,可她实在是很在意   “那个!我想问...有个叫流星街的地方,您知道在哪么?我...”永昶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再触怒眼前的老者。然而她还是失望了,对方那空明的眼色里,闪动过一股强烈的火光。   “住口!!!不准再提那个地方,也不要跟我说那些!!如果不想在这里就滚,滚去你喜欢的地方!哪里都好,永远别回来!别说你是我们白家的人!”      老者的咆哮引来无数视线,族长寻声而来,他知道他的岳母又发作了。想想也是当然,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生产完小孩后,却逐渐死去,分解,化作尘埃。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她生产的婴孩......   任何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夜,夫人原本姣好的面庞变成了尘土,作为丈夫的他从快要被风吹散的尘埃中握起一把。毫无疑问,那是沙土特有的质感,细小、尖刺、又带了些不可思议的润滑。他轻握,细沙便立即顺着指缝,如水一般细细密密的流走......      现在,他搀扶着老妇人,孝顺的轻抚她弯曲的背部试图安抚老人。她的伤心,从那一天起便延续至今。不是谁的错,也没有人做错什么。一切仅仅是人类无法逃离命运的俗套戏码而已。   “好了母亲,别这样,大家都在看。还有永昶,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我们的训练会很严格,或许你要多适应一段时间。等会儿我叫人带你去。房间简陋,还请包容”   他知道自己应该表现的像个父亲,但是作为人,他的私心也在不停的说,或许自己也该睁只眼闭只眼...      询问无果,反是惹得那老者如此伤心,永昶实在无法继续撕开伤口问个仔细,只能作罢。先行应下之后,打算另想办法。      然而多日的徘徊却只另她感到更加疲惫。除了每日忙不完的家务,还有来自祖母的挑剔和前辈的欺负。关于那个祖母,永昶知道自己是无法再与她多加交谈,那是根深蒂固的排斥。另一方面,不知道是否受人指示,永昶时常被那些资历很深的前辈欺负。明明她每件事都尽力了,可总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不过总的来说都是些没有水准的恶劣玩笑,永昶并不介意。      在进入白家的这及星期后,永昶对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家族里的鸿沟,还有道场里诡异而渗人的视线,以及内心的谴责与不安的骚动。   不过,惟独一人格外另她在意。      尽管他也和这些人一样,对自己来说是那么的陌生。然而他却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会对自己微笑的人。尽管她从未见对方参加训练,但仍可以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总是礼貌的微笑着,坐在后院的柿子树上。凉风扬起他酒红色的长发,另他看起来格外孤单。然而他在微笑时,却又一派天真模样。另人琢磨不透。   今天也在吗?   趴着擦拭木质地板的永昶跪坐下来,望着那健硕的柿子树。      由于是冬天,原本丰盈的树枝此时光秃而笔直,道场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们在胡闹中偶尔也会爬上去。只是最近轮不到那些孩子了。   果然,今天他又坐在那里。他轻抬右手,便有清晨的小鸟亲近的飞至他的指尖,宛如落在枝干上一般自然的整理起羽绒。忙碌好了,又围绕着他唱着小调,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而少年则温柔的扬起唇角,与发色同等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光...   刹那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永昶的视线,便抬起头来与她对个正着!   永昶一惊,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刷红了脸。而他却轻笑起来,道   “YO,今天也很忙啊”      “嗯。说起来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很清闲呢...不修行吗?”   “喔呀喔呀,我可是为了陪你才特意来这里偷懒的啊”   “又说谎了。”尽管如此,永昶也会笑着将那谎言收入心底,去抚平多日来被这家族撕裂的伤口。去麻醉自己疼痛的灵魂。   “不多说了,我还有衣服没洗,师兄们的洗澡水我也还没烧。说起来没柴了...那么明天见了。好”   名为好的少年危险的眯起眼睛,之后另这锐利的视线掩埋于微笑之下。他想起初次于这怪物碰面的景象。      她蹲在干枯的柿子树下,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她的布偶、十字架都被没收了,她的祖母以‘这些东西会另你分心’为由将它们收了起来。   而永昶却在第二天、在焚化炉的焚烧物中找到了它们。因为永昶本身就负总责打扫,而垃圾则被焚化炉烧毁。或许是跟随永昶多日,那些器物上沾染了一层淡淡的念气膜,这才不至于全然化作灰烬。可是那布偶却失去了一只眼睛,还有它美丽的金发。而十字架也溶解不少,再看不出它过去是何等的精致。当她试图质问自己的祖母时,她却道      “不小心放错了地方而已。就算烧了又如何?这些东西你要了做什么?打算一辈子抱着这破烂的洋娃娃装小孩吗?!”   永昶反驳不了,她的记忆、她的执着、她的争辩,在这老人看来一文不值。所有的辩解与争论,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理取闹罢了。      选择忍耐的永昶退离了房间,当她再望向那布偶时,鼻尖忽然一酸,像是这么多日夜反复挣扎的不甘一般,泪水簇拥着要流淌而出。从深渊爬起,被人猎杀,被家族遗弃,还有来自自身,那无可救药的呼唤。每一件都在折磨她的身心。   只是今天,她终于发泄出来而已。      那哭泣声听起来,更接近于垂死野兽藏觅于角落的喘息。   永昶不明白,要这么样…要怎么样才能融入这个家?!她应该是这里的一份子才对,可是...为什么那么陌生?陌生的仿佛一场梦,是由心魔创造的幻境。就连她永昶,也是这梦的一部分,只要梦醒了,她就不是永昶,甚至什么都不是了...   “不的哟。不是梦,全都是真的”   突然的嘲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维,一切抽泣戛然而止。她顺着柿子树上的声音寻去,与那结合着妩媚与纯洁的笑容对上视线。      苍穹下,水银色的月光随风荡漾。安宁神秘的夜,连同从天而降的月光色丝绸,无疑都被这名突然闯入的男孩搅碎,零落着掉入永昶闪动的眸内,与泪一同坠入干涸的泥土地。   对方明显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可态度语气却那么见肯,仿佛对这些逃避的伎俩司空见惯。   任何的心思与思想也没能逃过那男孩的眼底,他似乎是笑着在与永昶对话的   “我会帮助你。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立下我们之间的誓约!”   “你是谁?”   “HAO...我的名字是‘好’。请记住这个名字吧...麻仓好...”      永昶尚未察觉,那一夜,她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凶恶的一匹恶魔!他流淌着血的双眸里,写满着杀戮、占有与掠夺。这是她不久之后才方然察觉到的。然而当时,她却天真的回应了那恶魔,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浑然忘却了以命运为题名的无形双手,正推动她进入混沌的漩涡。      阴暗的天空下,她与那恶魔的人生相互纠缠交错,宛如两条错综复杂生长的蔓藤。畸形的扎入彼此心底最深处,扎出鲜血,泊泊流淌不停。那样不可告人的关系,确实彼此生命中仅剩的温暖回忆...然而这种温暖,绝对它表面的意思,而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体会的绝望与喜悦,是彼此带给对方的惩罚与奖励......      终于,在好的教唆下,永昶再度与自己的祖母发生了争执。毫无疑问,这是他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为了完全控制这怪物,而下的最重要的魔咒......   “到底要这么样你们才肯认同我!!我放弃了在遇见你们之前所有的人生与记忆,你们却什么都不肯施舍给我!”   “可以!你要机会我就给你!!你要成为揍敌克家的一员!这是我唯一会认同你的方式!”   “怎么才能成为?”   “还不懂吗?就是联姻!!”      并非对揍敌客家的人存在在丝毫偏见,只是联姻一词出现时时,永昶心中会产生了强烈的抵触。因为内心最深处、在被她遗忘的角落里,早已栖息了对‘妮娜’来说最重要的人。   为他生,为他活,亦为他死。豪不夸张的说,妮娜只可以为那个人活!而那个叫妮娜的灵魂,曾几何时也想以结婚为楔子与那个人铭记到永远。她多希望嫁给自己的大哥,仿佛这样两人便能纠缠着,生生世世。      然而仿佛只能是仿佛,因为它从未成真过......      “发挥你最后的价值好了!去揍敌克家,之后无论生死与我们一族无关!!就让席巴自己去承受一切吧!包括你这怪物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终于,在这场爆发的争吵中,两人都赢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老人想要的短暂安宁,以及永昶想离开这里的心情。      摆放在老人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没有人碰触过。包括她与女儿最后的合影、衣柜里那几件不多的衣服、以及记时用的沙漏。   沙漏内的沙子精密的流泻,伴随着流逝的丧失感,然而任何人都想不到,距离灭顶之灾的到来,已经不会超过半年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把剧情改的那么俗,因为我被留言的数据无情的抛弃了... 诞生X母亲X原形   在永昶准备去揍敌客家的前夜,气功师一族的族长与她进行了会面   但这次,他却是以永昶的父亲的身份出现的      因为多日之前,他的岳母与永昶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此事他早已耳闻,也在预料之中。但却因为忙于调解固执的岳母,以至于多日后的现在才腾出时间来安抚永昶。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不...没什么”   简单的对话之后便是沉寂。虽然永昶与自己的父亲面对面的跪坐,但两人之间始终是有一层隔膜的。即便不去找话题来填补亲子间的空白,但沉默之后,这份鸿沟便越发明显   此时再想找话题,似乎都会另彼此更加尴尬罢了。对他们来说,那会另他们察觉,对面的人竟是如此陌生...      长久的沉默与尴尬之后,那男子终于轻笑出声   “你果然长的很像你母亲,也难怪岳母会生气。真是奇怪,女儿的话,应该像父亲才对呀”   那释怀的轻笑,打破了与永昶之间那不协调的尴尬   永昶突然也笑了出来,为这样的事而感到困惑,另眼前的男子一点也不像在道场那般威武   “那么...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永昶以拘谨的母亲去称呼那名以故的女性,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使话语中不要出现生硬。      但由这个问题引发的故事,却另打翻永昶内心的期盼   “你...真的想知道?”   “恩,如果...你愿意的话”   谈及逝去的人对生者来说便是一种痛苦,因此永昶不愿意去勉强   “没关系,我觉得也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些。你的母亲美合子是这个道观观主的女儿,而我则是入赘的女婿。她很善良,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孩。或许是因为背负着诅咒,因此她也不如一般的小姐那样傲慢”      诉说过去的男子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青春的记忆舒缓了痛苦。然而一切都是有尽头的...   “在我们结婚的第五年,美合子就怀上了你...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开心的。毕竟这个家族又繁衍出新的血脉,又将有新的成员出现。生命、信仰、意志、精神,这些本身就是要靠下一代去延续的。那时整个家族都很期待美合子腹中的骨肉,就连弟子们也很期待这个孩子能带起我们一族的辉煌...”      “但是在第八个月的时候,由岳母占卜出的结果显示,每500年便会出现的怪物即将出生了。那时根据我们的推算,你出生的时候...应该会和500年这个年限交错开的......那时候我们便打算和揍敌客家族的人联合起来。但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啊...”      “在500年的时限快要到来时,美合子的身体突然不适,多次昏倒在地,家医为她诊断后立刻并配以治疗。本来美合子就身子虚弱,不适生产。但血脉毕竟是要延续的...岳母每天都在祠堂内祈祷占卜,希望孩子能坚持住最后两个月平安降生...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美合子腹中的孩子......便是,会毁灭我们一族的怪物...当岳母知道这个占卜的结果时,我们一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究竟是放弃血脉的延续,还是为了血脉而放弃整个家族。无论是哪个选择,我们一族注定是要灭亡的...”      “美合子执意要保留你,岳母多次和她翻脸、争吵,却始终没有结果。于是在第九个月的时候,在那500年的大限到来的时候,你出生的日子到来了。与怪物的命运、美合子的死亡交叠在了一起...美合子大出血,你撕裂了她的身体...浸淫着她的血水出生......”      “我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生的希望...但是...但...”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似乎是因为想抑制哭腔而强行压抑“怪物出生时,因为时日不够...因此、因此需要大量的营养,而我们气功师长年累计、修炼、熏陶的气流...便是最好的粮食!而拥有正式血统的美合子她......”   那男子早日说不下去,而永昶则被那内容撼动的陷入空白。      记忆中,隐约有着类似的景象。而那画面,总是她不敢去看的景貌之一...   那些扭曲着的死亡画面,化做千万灰烬的躯壳,沾染别人血水的自己...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自己。而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在她人生最初的时刻,便是撕裂了母亲沐浴着圣血诞生的。      “对...起...”   那男子意识到自己事失态,匆忙的擦拭着隐忍的湿润。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头垂下的银色碎发。   “对...不起......让你回忆那些......”永昶的双手紧抓衣边,身型不自然的颤抖   “不...并不是你的错”族长伸手抚摩那银白色的光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触自己的女儿“自那天起我们都无法忘记。你又长的像你母亲,岳母见了难免想起往事便为难你,真是委屈你了。明天去了揍敌客家或许也好。但是你要多照顾自己,或许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也说不定...”   父女间真正的谈话只此一次,并不是回避记忆,不碰触伤口。   而是因为预言中的灾难真正意义上的降临了... 生日X庆生X礼物   “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尽管我也出生于流星街,不过我可不会手软!我不希望你丢了我们揍敌克家的脸!”   夫人基裘以挑剔的目光去审视永昶,并为她安排了各式各样的训练。乐器演奏、礼气质仪、穿着打扮、除了礼仪的训练,还有揍敌克家的老主人为她预备的特殊训练!仿佛是要另她脱胎换骨般。      至于伊尔谜,似乎对永昶的突然出现并不介意   关于之后的一切,伊尔谜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将一切收入眼内,仿佛在思考。又仿佛什么都没在想,然后将一切埋葬入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不出所料,经过长达两个星期的洗礼,永昶的变化已经非常惊人!就连只是站在她身边,都能轻易的察觉到一股强压要把自己压垮似的散发。如果不使用‘念’保护自己,但凡是稍微懂一些应用‘念’的人,肯定无法承受这排山倒海之势!   就连夫人基裘也倍感吃惊   “这样的人才,若不留在我们家,不是很可惜吗?”   与最初略带不满和警惕的态度相比,竟是如此大的反差...就连永昶生日当天,也为她准备了精致的小型生日宴会      永昶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日竟是这一天。   她当然不会知道,无论过去将来,甚至是她作为塔米妮娜的时刻。就连基裘夫人都是从未来的亲家那里打听来的。   过去那五年里,她的生日既是与飞坦相遇的那一场深夜。而飞坦亦然。在妮娜的时间里,她曾和姐姐,和飞坦,还有侠客窝金等人一起过生日。   那个记忆对她来说活亦是宝物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近一次关于生日的记忆是参加期猎人考试前      那一日,窝金老半天不乐意,紧绷着脸,固执的不进入帐篷、更不愿意见妮娜。但在众人的再三的游说下,窝金还是进去了帐篷,将自己笨拙包裹后的礼物丢给了妮娜。   而妮娜则惊讶于窝金等人的出现。慌乱而激动的接下那个粗糙的包装盒,妮娜放下礼物,一把抱住窝金,脸上写满了快乐的神色。   “谢谢你窝金!你真是个好人!”      尽管当时飞坦是很不乐意的。因为在过去,他从来不知道该送妮娜礼物,就算有这个打算,他又会烦恼于不知道送什么,以至于最后什么也没送成。   但最终还是侠客说服了他。毕竟妮娜就是那样坦率的去表达对每个人的敬意与情感。而且对她来说,飞坦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   尽管那天很可惜,库洛洛没有到来。这些美好,不是忘记了,只是凝滞停歇在记忆中。神圣而不可侵犯。      现在,除了没出生多久的奇牙,几乎所有家族成员都准备了礼物。   而伊尔谜赠送的这份,只是个简单的音乐盒。   没有奢华的装饰、细致的雕琢、更谈不上任何意义与价值。单纯是伊尔谜第一次遇见永昶时,他注意到永昶正在店内查看饰品。那时的永昶正对着这音乐盒看的出神。      永昶小心翼翼的接下音乐盒,从未想过既然还能再遇到它。在打开的刹那,悠扬轻灵的音乐从中蹦溅而出。永昶又惊又喜,第一次在揍敌克家族中轻松的笑了出来   “谢谢你!!伊尔谜!”已经具备识别音乐好坏能力的永昶满足的浅笑,在伊尔谜眼前绽放出艳丽的花。      思想暂时断链的伊尔谜为了不让人察觉那失礼,将目标放在了永昶身边的玩偶身上。   “把那个娃娃丢了吧,很脏也很破烂了”   “不!”像触电般,永昶突然从音乐中逃脱,眼里写满恐惧!!因为那个娃娃是唯一能证明她过去的东西了!即便是丢失,也不能舍弃那个娃娃“伊尔谜,尽管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唯一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希望能请你帮我找到曾经拥有这个玩偶的人,或许这样我就能找回我失去的一切!”   “为什么要帮你?或者说帮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本职是杀手,从来不做无用的事。这点永昶也知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最后这一招   “那么我就不杀你!抱歉,为了得到我所要的东西,即便被你们说做卑鄙无耻也没关系...我之所以回到揍敌克家,就是变强。也只有这样,才能要挟你们帮助我...”      确实,被夫人和祖父桀诺同时训练的永昶,已经不是区区几个人类就能阻止得了的了。一切都只是她的意志而已。杀与不杀,只是她的一念间!   伊尔谜故作沉思状,似乎在思量。片刻后   “唔~那好吧。如果父亲知道了也肯定不会怪我的。因为家训是那么教导的”   永昶用这万分抱歉的神色去看伊尔谜,之后朝他深深的鞠下一躬,表示自己的敬意与歉意   “谢谢。还有...拜托了!”   “啊啊,真是答应了件麻烦事啊”尽管这么说着,但伊尔谜还是立刻着手去办理这件事...      同样另人诧异的是,当天夜里,永昶再度遭遇了那个名为好的男孩。   对方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的微笑,辗转于任何地方。他时常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什么事也不做。原本悠闲的模样在永昶看来却那么寂寞!   “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道场里的学徒么?”   “没关系呢。反正...做什么也一样......”不知道是否想起过往厌恶的记忆,那波澜不惊的笑容突然凋谢。然而那只是一霎那发生的      就在他想直入主题时,一双小手出乎意料的环绕而上。接踵而来的是温暖与颤抖,以及与自己同等错愕的表情   “啊!对不起!好。”永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一把放开环绕他的双手“我看你一脸寂寞,痛苦的难以忍耐,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就好像我刚去白家一样的表情,所以不自觉的就...对不起!”   对永昶来说,她在白家时每一秒都很痛苦。但是因为这个叫好的人突然出现,才另自己挺了过来。现在,永昶本能试图去安慰眼前的人,就如同他解救自己一般。   读懂了这层意思,好逐渐收起自己错愕的表情,露出职业笑容   “呵呵,奇怪的人”      关于那个神秘的男孩,永昶并不想去计较太多。他们两人之间,或许就是需要这彼此默认的规则来约束对方,需要这些规则来确认自己的不迷失,甚至是保护自己。永昶知道自己最好别问的太多,她只属于过去。而对好来说,他也不能被这怪物所迷惑。      “呐,永昶。你想不想变得更强?这里的人只知道如何转换自身的能量,只能教你毁坏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提炼你本身蕴含的创造之力。我相信,如果训练得当,就连世间最基础的元素力量都可以创造。甚至玩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放心吧,我会让你变成连神都惧怕的存在...当然,或许你的力量不止如此。如果更加深入,别说是空间,恐怕就连时间也能创造吧...?”      灭顶之灾的端倪,已经逐渐显现......    灾祸X罪孽X破碎   “你太夸张了。我只是...想找回失去的东西而已”   “我可以帮你任何东西,只要你需要...”恶魔的呼唤甘美而圆润,丝毫看不出破绽所在。   对永昶来说,明知不会如此轻易的产生那个可能性,但即便是骗小孩的话,她也试图另自己去相信   “...我失去了记忆,你能帮我么?”   “当然!让我来帮你吧...帮你,找回记忆。”   对永昶来说,好就像上天派来的指引使者。单纯的思想丝毫没有对太过顺利的发展产生质疑。但对好来说却是另一番模样。   他打心底的,讨厌永昶!      那张毫无紧张感的脸上,满是纯洁无垢的表情。对好来说,他就是讨厌这怪物性格的这点。讨厌她未经世事,不知人间艰苦的样子。   弄脏她!   电光火石间,这样一种冲动突兀的出现。但是对他好来说,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越是干净的东西越有弄脏的价值!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才快感!得的不到的东西还是毁灭的好!   这怪物就是给人以这样的感觉。一脸未经世事,天真无邪,却意外固执!明明什么都不懂...这样的她会让人想摧毁。看想她哭丧着脸乞求自己的模样!   想看她崩溃的样子,想看她求饶的样子!想看她被污浊占满的样子!!   而好正在为自己的行为付诸行动。      而这怪物,却以为又是对方那惯性的玩笑。但又忍不住有试一试的念头。仿佛长久找寻许久的东西,唾手可得般!   “真的....可以吗?”      中计了!!   好的心头略过一阵嘲笑,可他仍礼貌十足的笑着,直到最后!   “当然...不过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此又露出遗憾的表情,欲擒故纵。   “...如果能成功的话...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雀跃感冲涌上永昶的大脑,她想抓住的东西,似乎就要陈放于自己面前了!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此时,已然不再需要任何伪装了!好,竟如此轻易的得到了这匹怪物!      一时间,莫名的寒意逾越了他与她的边界,让永昶觉得被丢入了万年寒窟!   危险!离他远点!!一种超越一切的本能警告这永昶!她必须走,离开这个人,否则他会变化作迷惑人的泥潭,让你坠入红莲,化作灰烬!   然而此时再挣扎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将她纠缠入内心深渊的裂缝,强行拉扯出她比你深惧怕又寻求的东西...      另一方面,伊尔谜自己也很困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自己完全可以不去帮忙,可自己亦不想看到永昶失落的表情   不过仔细想想,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就抛诸脑后。拨通了今年猎人考试时遇到的某个家伙的电话。   电话那边,赫然是库洛洛的声音。伊尔谜似乎是在向他委托,请他以猎人的身份去调查那个布偶。在描述了那个娃娃特征后,对方先是本能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边。   “没有什么印象...呢......等等!”   电话那边,库洛洛突然停了。有什么如电闪般袭来,似乎另他想起了什么。在找寻妮娜的道路上,库洛洛自然也有一些细碎的消息。伊尔谜给出的话就像一条线,将手头所有的细碎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的身份了......或许明早我们该约个地面见一面”      他们都没想过,这场通话,进行的太晚了点......      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   而发出此声的孩子双手抱住头,不停地痛苦地呻吟,汗液一滴一滴从她的额头渗出、滑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空洞茫然、黑暗寒冷的感觉突然变成了尖锐的痛楚,犹如万箭穿心。心口一阵绞痛,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悲痛感,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忽然失去了。   他麻仓好的法术,从来不会失误...   那孩子在地面挣扎翻滚许久,在沸腾的记忆热流中逐渐恢复了神智...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是妮娜,流星街第十区与飞坦相遇,这才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塔米妮娜!因为拖累了飞坦,这才选择自行坠落渊谷的怪物...   “大...大哥!!”记忆霎时间便恢复过来,那一瞬间,扭曲的快要爆发的生命气流再度成了通向天堂的阶梯“我是妮娜,塔米妮娜!我...我想回去,回流星街,回猎人考试会场!回到飞坦大哥身边!大哥...大哥!!”   “没可能的。太健忘可不好哦。别忘了,这场交易是有代价的。而代价,就你找回自己的记忆的同时,你就属于我了...除非死,否则绝对逃不开的!”      傲慢最初源于恐惧,这点在他麻仓好的身上也会得以体现      永昶也好,妮娜也罢。她那纯净的眼眸可以安抚好那日益枯竭、无比孤寂的内心   然而她却不看向自己。   不仅是自己,任何人仿佛对她来说只是活物,没有任何意义。她的眼里早已驻扎了某人的身影,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   这样的事实,另他无法容忍!然而就他麻仓好而言,似乎对那情感的理解有所误差。但毋庸置疑,他对妮娜无视自己的做法感到了愤怒!      只有一个办法,只有一个办法才能另她的视线在你身上停留。   用自己的利爪,在她柔软脆弱的心灵上撕咬出裂痕......这是唯一的办法!   “呐,你就不恨把你舍弃的血亲么?我知道你怨恨着他们...让我来,帮你把他们杀掉吧!或者说,用你的手来做比较好?是呢...你是,完全不需要慈爱,被舍弃的孩子!!谁也不需要你,你的存在连蝼蚁都不如,那么...你还不如没有出生的好!”      故意用恶毒的话去撕扯她的身心,尽管妮娜那么极力的反抗,可那对清澈的眸子却在这些恶毒中逐渐枯萎,死去。   “无需辩解,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是如此对你的...杀吧,你是怪物,无人可以责备你。我会站在你这边”   剩下空洞的眸子,拼尽最后之力流淌出泪水,却始终逃脱不掉被操纵,以及沉沦的命运。      无论是妮娜还是永昶,永远都将无法忘记之后的一起   如同古老羊皮卷宗上的刻痕,只要轻轻触碰、抚摸,那痕迹所记录的画面就会如同风一般灌满脑海的各个角落,每一个细节,至今她仍能清楚的记忆。   残酷的记忆如同转世也抹杀不掉的胎记,永久的刻印在了灵魂上,成了另她发狂的刀锋...      名为麻仓好的男子操纵了她的身体,实际上他很早就可以那么做,更甚至可以杀了这迟早会威胁自己的存在。但是如果这匹怪物极力反抗起来,自己必然不能全身而退。他一直在等,等她与气功师一族断绝关系,等她的心死去,等她变成一个空壳...然后成为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木偶!这才是权宜之计,然而事情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偏差......      当妮娜再夺回意识时,早已身处火海之中。   遍地皆是熟悉的白袍,门徒的尸体,还有她的父亲、以及其他族人的尸首。妮娜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如何辨认出他们的。或许血缘这种东西,将他们与命运一同牵连在了一起   妮娜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曼珠沙华的殷红色。大片大片的鲜红色溅至她干净的布衣上,直至吸纳完全,被完全侵染为艳红,方才为止。洒落一地的液体早已分不清是由谁流淌的。妮娜只是隐约看到,自己在那罪恶的深红中,越陷越深!      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愤怒纠缠着升腾上来。妮娜讨厌这样,更甚至是恨别人用自己的手去杀人!她不是作为杀人工具而出生的。即便是怪物,她也有权利选择如何生活!!   然而会这么想的,似乎只有这个怪物自己而已!   她跑遍了建筑的每个角落,在找寻那个人。找那个正逐渐把自己变成杀人工具的男孩!   那模糊的愤怒遮蔽了所有理智      终于,妮娜找到穿着黑色披风的好。他正站在火红色的巨型精灵身上,放肆的点燃这栋建筑。   此时,妮娜脑海中最后的理智也全然被抹杀!她只知道自己气愤的想杀了眼前之人!气愤所有人都将自己视为杀戮工具。她本是不想去理会这些的,但这个叫好的人却为这想法付出了行动,欺骗自己、操纵自己!终于,隐忍的火光被其点燃!      她以右脚支撑,点地纵身一跃,轻盈的如同一片鸽羽。之后右手自行缠绕上念,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剑!   那一剑如雷霆般,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把他牢牢钉在了屋顶。琉璃的牢顶承受不住那力量般,顺着剑的前段开始龟裂,顿时,无数裂痕顺着圆形的弧形蔓延,延展开来!   充血的血红色的瞳孔逐渐冷却,待她清醒过来时,那一响指的刹那,冻结成了永远!      被她钉在屋顶的不是好,而是一具枯瘦腐朽的躯壳。或许妮娜该称呼她为祖母更为合适?   好早已洞察了这个怪物的心理,为了更好的囚禁这抹灵魂,他需要制造一场绝望的演出: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   而被愤怒蒙蔽的怪物自然无法看清他设下的套局。      被钉于屋顶的那老人还未死绝,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死抓住妮娜的胳膊,不让其逃脱。最后努力张了张口,发出最后的咆哮   “怪物!!怪物!该死!你罪该万死!!!我就说该杀了你!去死!我们白家还是破灭了...都是你这怪物的错!”她早已神志不清,胸腔的血液湍急的逆流,伴随着诅咒的音符从口中一同喷发而出!飞溅得妮娜一脸。   熔岩般滚热的血液灼伤了了她的脸颊,每一寸恶毒的诅咒纠缠着腥浓流淌而下,勾勒出它们囚禁的图案!      那是气功师常年累积的生命之气,此时正因为死亡的逼近而疯狂离散。乳白色的气息诱发了一只饥渴多时的野兽!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妮娜的心肺冲出,那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正吞噬着理智。可怕的麻醉感从四肢百骸穿透着身心,无论妮娜如何恐惧,前所未有的饥饿感早已将其席卷其中   她看到自己镶嵌入老者的手臂化做利爪,欲从中撕裂那腐朽的躯壳。四散空中的气流被怪异的引力牵引,被自己所吸收。如此,那饥饿感才多少得到缓和      那老人察觉了怪物的榨取,尖叫着扩大了咒骂。因为她早已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怪物再次吸食他人的精气...   妮娜扩大的瞳孔里呈现的,是火光映射的黑影。被怪物附身的自己、以及逐渐化成尘灰颗粒的老人的阴影...      这样一个。逐渐夺回主导权的妮娜清醒的意识到了这样一个罪恶的事实。令这怪物就范的锁,囚禁她身心自由的牢笼,是源于自己怪物的本质,那贪食时丑陋的姿态连她自己都无法置信。那样的自己,连真正的血亲都不放过...   无论那些人曾经对自己做到什么,毕竟是自己最重要的血亲。尽管在她短短的人生旅途中,占据了所有的,是一个叫飞坦的男人。但是假若...假若自己眼前的人是飞坦的话......失控的自己会不会也将飞坦吞噬?   囚禁于内心的那匹怪物仿佛在高声叫嚣着,嘲笑着她的担心、伤心、甚至眷恋。      罪已经衍生,刻在枷锁上,与牢笼一起将妮娜困入其中。      纯洁的心灵之镜被残酷的打至粉碎。耳边清晰的回荡着玻璃轻易破碎的龟裂声,震的她许久无法恢复,只能眼睁睁的看这眼前的老人张合着嘴,吐露恶毒的言辞。可她再无法听进半句   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分子器官都停止运作,惟独双唇颤抖着震开,最后发出撕心裂肺却始终徒劳的叫喊   “不...啊....啊————————————!!!”      娇艳的红莲怒炎疯狂的绽放着,绝美而,宛如生命中最后的绚丽。仿佛焚尽三届邪恶的红莲之火,将一切吞没,掩埋。   那个叫好的少年,只是弹指,轻易在那建筑上绽放出一大片曼珠沙华,铺天盖地!   盛怒而狂野的火红色风暴席卷了一切,在那一片荒凉的山地上,上百具尸身被熊熊燃烧,发出“滋滋”声响,宛如恶灵在烈火中哀号!似要将这家族所有存在于世的痕迹彻底抹杀般凶残的点燃一般!      血色横溢,映照出支离破碎的影子。   妮娜耳畔盘旋着的,是惨烈的求救与恶毒的诅咒,诅咒这个怪物带来的不详与衰败。浓烟熏的她忍不住落泪,喉咙哭的嘶哑,甚至窒息!      一切在她眼里陡然失去色彩,瞳孔变化这色彩,然后木然的瞳仁内却丝毫没有烈火的光可以闯入,仿佛她已经陷入了黑暗中,   她突然很想唱歌,唱一首遥远的歌谣,去释放自己。然后双唇微张,却始终没有音调从其中发出。每一个音节似乎都跳入火海,被空洞的死亡所淹没...   整座房子被无情的燃烧着,仿佛燃烧着天幕坠落。她空洞的眼眸中映出满天下落的燃烧着的火星   两滴泪悄然滑落在黑色的泥土地上,震得世界空空一响。殒坠的泪滴堕入无边的热浪,辗转翻滚、却无法逃离这触目惊心的燃烧,转瞬在烈焰中政法,消散。烈火捕捉着风,追逐着空气那隐形的轨道疯狂的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艳丽的火焰亲吻她苍白冰冷的脸庞,舔舐着她的衣角。似要将自身的温暖与其分享一般...      那场大火,是她六年的人生历程中见过最伤心的深红色。记忆、单纯、亲情、连同爱...都付之一炬!带着毁灭的决绝,愤怒的燃烧着一切!那一场火焚烧的,亦包含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抹的纯真。   灰飞烟灭的腐朽,为她短暂的流星记忆划下了句号。然而之后的旅途,将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失意,痛苦与撕裂,以及,深恶痛绝的憎恨、与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绝望...!!      红潮褪去,留下满地的残红   昏死的怪物偎依在好怀里,脸色空明————那是她混乱阴暗的前半生生中,最后而永恒的安宁。那个叫妮娜的孩子以死。永昶,终将不会到来......   她所期待的光明,与这场焚天之炎一起,耗尽了所有的光与热,只剩下【永暗】   而现在,她唯一能做到,就是用最后的力气,去捡起那些灵魂碎片,将自己重新拼凑完整。       迫离X罪责X舍弃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日,妮娜才逐渐恢复神智,从杀戮的重罪中逐渐走出。然而她第一眼看到的人,却是另她感到厌恶的好...   现在,她和好正在火灵的背上飞行,那不过只是漫无目的游荡罢了。为了防止这怪物的反抗,好在她身上下了各类的咒法。比如囚禁她四肢的自由,使她浑身无力;又或者将她一直蓬勃肆意的气流自然而然的收回体内;以及从她体内提炼出新力量的咒印......      “哟?醒了?”即便不回头,好也知道这怪物醒了。他从怀里拿出水袋,丢至她面前“你昏了一天”   妮娜不去碰那水袋,她趴在火灵身上艰难的支撑起身体,呕哑着嗓子发出不甘的哽咽   “让我回去...回大哥身边。我的愿望真的很过分么?我只是想和大哥在一起而已!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偏把我拖入不属于我的世界呢?你也好,揍敌克家族也好!舍弃我的亲人也好...我们只是两个世界的人,本该是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为什么你们偏要打乱我的步调呢?!要把我绑在你身边呼来喝去呢?要仆人的话,多少人都有吧!! 你是你的叶王,我是我的怪物...”   “难道你以为神让你变为怪物,就是让你安然的藏在别人背后?而且,只是你自己太蠢了而已。现在,你与我之间已经有了无形的契约,从今天起你就属于我了。你的所有权都在我手上。包括名字,说起来你必须换个名字,这样才正式属于我”   他似乎对这样的事似乎总是乐此不疲      “就叫你麻仓......星吧。因为我们家族的图案是五芒星呢”   “才不要。我是妮娜、塔米妮娜!”   好突然露出不快的神色来,似乎非常厌倦甚至憎恶无谓的反抗   “住口。今天起你就只是麻仓星而已。妮娜也好永昶也罢,她们都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他走向妮娜,抬起右手伸展五指朝向她,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浮现出小小的五芒星。那阵法变得火红,如烙印般打烙在妮娜的额头上,如此,完成了咒   “星,麻仓星”像是完成什么了不起的举措,好十分满意的蹲下,看着妮娜的脸   就在妮娜想呼唤自己的名字时,却没有丝毫声音从双唇中浮现,任何字都可以,惟独自己的名字发不出声   “你说不了那名字了。而且只要是我的命令,只要我呼唤你的名字,你就无法反抗!”他捏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对上她的视线      妮娜气急,脸微微向下,张口,随后以利牙狠狠咬住了麻仓好的手!狠狠的,不留余力的撕咬!!可现在的妮娜也只能撕咬罢了。无法逃离好、也无力杀死好,只能以这样的形势怨恨自己和他,无奈而悲痛的蓝眸诉说着无尽的不甘与痛楚。   麻仓好吃痛的抽手,实在没想到这怪物在思考前身体就先作出行动!这才防范不及。   他轻拭掉被这怪物咬出血珠的伤口,原本该是愤怒的脸上不仅没有扭曲,反而露出嗜血的狂笑   “很好!就是这种眼神!最适合你这只怪物!”      妮娜像被人刺中一般敏感的退后,她要反驳,反驳眼前这个疯子!   “纵火之人...必有同被灼烧之患,尽管火焰没有点燃你的身体,难道就没有烫伤你的内心?你的灵魂么......?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你都没有负罪感?”妮娜拼尽最后的理智想去质疑,   她的眸子变得比血液还来的艳丽,仿佛要用目光焚烧他一般,甚至切割成片   然而她始终选错对象了。   “区区气功师一族。他们那么对你...你都不恨他们?我只不过是帮你杀了他们而已啊。是我救你于苦海的”   “他们这么对我是他们的事...可他们却没有伤害过你...而你、却用我的手.......”妮娜惧怕的将双手放在眼前,颤抖着不敢去看,仿佛那干涸的血迹永远不会消失般   “再说一次。只?是?你?蠢?而?已,所以才被我利用。至于他们,要说到伤害...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祖先曾经那么做过”   “祖先?”又来了,那样的寒意,将妮娜包裹其中“你到底、到底...是谁?”   “我确实是‘好’啊。只不过,是麻仓好而已...”   那是个恶性的文字游戏。叶王与好,说到底只有字面上的不同而已。这个灵魂,仍然是千年前那不散的恶鬼!   见妮娜再说不出话,他笑的更加满意。现在,谁也不会比他更强了。他将用这怪物的力量打开一个时空轨道,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这次,黑红色的五芒星阵法在天空打开。妮娜只觉体内的力量被强行抽走般。   五芒星在碧蓝的天空疯狂旋转,直至在云朵之间开辟出一个漆黑色的巨型圆轮   “走了。”   被创造出的时空之门连接向另一个世界。或许与这边的世界,只是一片天空的距离   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相望,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而妮娜却只能以空洞死去的眼神,眼睁睁的看这别人用自己的力量打开那个距离,并与自己最重要的人相隔天涯。妮娜从天空朝下望去,这片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片大陆,竟是如此小的几块交叠在一起,可她却再也无法去丈量和飞坦的距离。   她也丝毫没有办法,去挣脱麻仓好所带来的束缚...只能冷睨着闹剧,宿命般苦笑。她只希望能够,自己最后留给飞坦的,不是一张哭泣的脸!      那是的妮娜还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仅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所有的亲人全部夺走,狠狠的切断她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关联,更甚至残酷的剥夺了所有作为人应有的情感   永昶这个名字,如此讽刺的告诫着。因为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为自己带来永远的光明。或者说,因为自身无法拥有那种光,所有只能用名字去奠祭。然而现实确是,她必须更加的沉沦于黑暗中,犹如坠落的那无底深渊般,只身沦陷地狱...   与他的相遇,那就将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居然用了三章让她离开 但是重点是,我怕前期的剧情不够,导致感情基础不足。后期所有的剧情就会显得很勉强... 错落X交臂X遗失   ...那孩子不见了   这是我手中残留的余温告诉我的真实,从现在直至多少年以后,我仍清楚感受到的真实...      一直跟随在我身后,从多少年前便一同生活得那个人...不在了...   她留给我的,除了被风贯穿的刺痛外,还有一只属于她的断臂,残留着遗香与余温的柔软...而这场遗失的闹剧,起因却仅仅是因为一场该死的猎人考试...仅仅是因为那些混蛋弄错了嗜杀的对象...仅仅是因为...我没能救她......      那场交臂来的太仓促匆忙,另你我措手不及。那一夜太过漫长,如同半个世纪般无边蔓延。甚至是之后的煎熬、抉择与失落...   即便将那些碍眼的渣烬从世界上抹杀,我仍无法宣泄心头的怒火。杀戮之后的空虚仍无法散去,反是沿着天地的边界无限膨胀起来。无法相信,无法相信那个一直跟随在我身后的孩子离开了。刚才她还在这里,刚才她还在自己手里!我不相信、不相信她死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那孩子的尸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心的!      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   这样的想法与日俱增,甚至不顾库洛洛的阻止试图退出那该死的猎人考试!   “如果你放弃了,那妮娜的牺牲又算什么?!她就是不愿成为你的阻碍才自行断臂的!”   库洛洛的话如同针尖刺穿咽喉肺腑,插入心脏!      我多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恨他,恨他!   如果这个男人不闯入我们的生活的话,那么那孩子就不会想那些麻烦的事!更不会来这里...说什么不拖累...      尽管很多年以后,我对库洛洛这个人的看法是可以信赖的。但就那时的我而言,我已一无所有!      和他大打一场之后,玛奇唠叨的为我们两人治疗,但她的言辞间还是会提到那个孩子。原本发泄的差不多的愤怒又再次燃烧起来!   “坚持到最后吧飞坦,别糟蹋了妮娜的心意。在得到猎人证之后,你找人也方便点”   库洛洛的话不无道理,我忍耐着那撕扯心肺的痛楚,姑且压抑着连灵魂都呜咽的悲哀,坚持着走了下去。那只淌完了血水的“纪念品”在我手中变得干瘪,我用念封锁住了仅剩的血液,试图保存那只手臂的完整性。起码在我失去那孩子后,我不能再失去她最后的余温   之后,我将所有的愤怒化作红莲点燃,焚尽眼前一切障碍!!要成为猎人,然后找到妮娜。那是我唯一的愿望      然而在得到猎人证之后,我依旧没能找到那孩子...   只是通过各种渠道知晓,朱美乐湿地的深远内,应该有着可以通向外面世界的道路。尽管说悬崖下面有通往外界的“桥梁”,但是那孩子平安无事吗?浑身是伤的她,真的可能抵达那个回归我身边的“桥梁”吗?      不止一次的在所有我们路过的地方找寻,试图在我们曾经的地方找到那个背影,试图找到那银色光辉所触及的所有!   在得到猎人证之后不久,库洛洛准备要创建幻影旅团,他需要很多帮手。因此才再度回到流星街      然而每每回到帐篷,一股奇异的扭曲感便会席卷内心!   那孩子扑到身上的重量感、青草香、以及柔软的发丝和笑容,以及那声盼望等待以后的呼唤...“大哥!”   但是现在,空无一物!一切都没变,惟独那孩子不见了,神从我身边夺走了她!      我试图回忆起她的笑容,试图回忆起她身体的形态,试图回忆起与她在一起的快乐。然而我却发现,那样的记忆少的可怜!因为她时常跟在我的身后,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曾几何时起,企盼她能呼喊我的名字。不是作为大哥,而是把我当做一个没有血缘的异性来看待。   想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任何人也不要去碰!想把那笑容锁在脑海,挥之不去。      找寻、找寻、找寻!!不断的找,踏遍每一寸人类居住过的城镇,走寻每一个可以触及那深渊的角落,路经任何活物都必然要站立的大地...不断的、不断的找寻!   然而等待我的只有失落、痛苦、欺骗、甚至绝望...很多次,都是玛奇将我带回流星街      每一次醒来,都会被那失落的绝望感捕捉。回首,那个一直在我身边、在我身后的身影不见了...   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叫妮娜的孩子在我生命中占据了多少分量,成为我早已不可分割的部分。   但是察觉到这种情感之后,伴随着每日的痛楚与失落情绪,那孩子的笑颜便会不时浮现。更加剧了悲伤蔓延的速度   长久如此,我都快分不清楚,到底是喜欢着那孩子还是憎恨着她了!      然而泛滥的情感因为缺失更加扭曲   多少次我都在想,要是最初没有将那孩子捡回来多好?当时...若杀了她多好...?若是自己没接她回家多好!!!!      我突然很想忘记她。想丢弃她,想放弃...有关她的一切!!或许这样就不用痛苦了,这样就能轻松了,那该多好?然而梦境中,那孩子依旧不肯放过我,不时还会出现,牵起我的手,奔跑带我去看日出;去我们去过的地方 ...   梦醒之时,一股强烈的悲伤牵引着作呕感跌宕起伏,让我忍不住对神恶劣的态度感到憎恨!   无论是将那孩子从我身边夺走的人,又或许如此愚蠢而轻易死去的妮娜。我都无法原谅!还有明明在你身边却无法保护你,如同小丑的自己......      这样的感情如潮水般时起时落,澎湃的海浪撞击心的岩壁,摩擦出令人心碎的浪花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几个月后,幻影旅团成立不久后   那一日,库洛洛说他找到了。电话那边的信息显示,库洛洛的人际网中,有人见过于妮娜相似的孩子。那孩子身上带着布娃娃,十字架。银发,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连天空会释放出晴朗的颜色。   明明决定放弃了,在我对这份膨胀过度的感情感到疲倦和麻木时,突然的奇迹之光突然从天而降,令我不得不伸出手,试图紧住那仅有的希望......      可是最终,我们仍是被神狠狠摆了一道!   空气中确实存在过那孩子的气息,就连‘念’的性质,气味,丝毫都没有改变!   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她、结束长久的折磨时,眼前的景象,赫然是一幅破败的惨淡画面......   黑色土地吸饱了人血,湿润而肥沃   被血灌饱的花朵寂静的怒放着,高挑的花茎上,那笔直站立的话骨朵如同火焰的冠冕,孜孜不倦的描述多少日前发生的灭门惨剧...      根据周围人的言辞,据说多日前曾有一名红发男子点燃了这里,毁灭了一切   那么那个孩子呢?和妮娜异常相似的孩童呢?她在哪里?!   库洛洛找到给他提供信息的人,揍敌客家族的长子:伊尔谜。并从他那里得到了关于女童的所有信息。      尽管那孩子自称永昶,但根据几日前生日宴会的照片来看,她确实是在那一日与我们分离的塔米妮娜!!!尽管不知道她的断臂何时得以修复,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重点了!   该死的神、该死的神、该死的神、该死的神,该死的神!!!   迄今为止累计的愤怒都凝结作诅咒,狠狠地咒杀着名为神明的自以为是!我恨透了他的愚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此时是否很满意的世界的尽头在嘲笑我们呢?      “我们是盗贼,想要什么的话,抢过来就行了”不记得是侠客还是库洛洛说了这样的话,却令我逐渐清醒过来   ......对啊,我们是盗贼,想要的东西从来是不需要从正面抢夺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那孩子偷走!盗取!!从神的手中,从命运的手中!!   那孩子在我捡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属于我了。任何人,即便是神这样的谎言,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然我却浑然忘却自己仍身在其中,陷入命运的年轮,蛛丝般难以挣脱...      在那场大火中,库洛洛捡到了他的十字架,那是他送给妮娜的礼物。   那些焦黑狰狞的黑炭尸体,不知道是谁曾经拥有过那个消融的十字架。然而看向那些尸骸时我只知道,一种不言而喻的现实如惊涛骇浪版撞击冲刷了我们、而我的世界,亦天崩地裂......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抗争,我心中那汹涌的情感才得以平复。      我用尽所有手段试图抹杀视网膜下挥之不去的影象,企图把那些与她有关的所有存在连根拔起!即便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溃烂的腐肉与黑褐色的血水顺着内心流淌,比毁天灭地更绝望的,把自己变成荒芜的死地...只为忘记那个孩子......以及记忆中的呼唤   “大哥...”   死寂的内心世界宛如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那孩子曾经的记忆都在那场毁灭中荡然无存,那段时间,仿佛连生存的意义都要失去了。      可是我依旧活着,对人类这种生物的坚强程度感到厌恶。但即便如此,破烂的心仍浸泡在伤痛里。在时间漫长的摩擦后,我终于接受了那孩子的死.......现在起,我不会再回头了,不会再去看自己身后,不会再去刻意的找寻。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都在我身后,让我幻想着她还存在...   人类是多亏了遗忘才能继续活下去的...   我必须继续走下去。带着对妮娜的怨恨,带着仅剩的思念,一直到死...      然而我还不知道,那不过是我撒下拙劣的谎言罢了...... 绳   时空的隧道因漫长而显得无比幽邃。妮娜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万年寒渊,除了孤寂之黑,还有惴惴不安的惶恐。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在牵引自己,而身体则带动惯性的步伐跟随其后。   时间空间的轨迹时常动荡、不被控制与不安定,两人的脚步刚刚踏离,隧道下一秒便轰然坍塌,掩埋他们路过的痕迹。作为控制源的力量还不成熟,造成这样的不稳定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为了不造成妮娜的负担,麻仓好并未选择任何一个明确的时空,或想抵达的地方。只是随意的跟随这条道路,预备带离这怪物的心。      妮娜觉得自己走了好久。久得、另麻木不仁的她必须去思考。久得另她逐渐从混沌中分割记忆、整理出理智,将弑亲与杀戮的重罪摆放至一边,拼凑出足以应付眼前之人的头脑。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该不会...只是杀人吧?”究竟是该作为怪物来称赞还是感叹生命的恢复力,无论前者又或者后者,对麻仓好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差别   “我要去找麒麟,并让他选择我作为王。”   妮娜的表情簇拥在一起,诉说她的疑惑。不过就这点来说,麻仓好是很乐意去解释的   “我要建造一个通灵者的世界。但是需要继承千百万年来的灵魂集合体:精灵王,这样才能得到足以支配一切的力量。而麒麟则是一种可以选择王的传说中的圣兽。当麒麟认同了我,那么精灵王也只能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那与我又有何关联?”   “麒麟当然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要去各个世界去找它。假如麒麟选择了其他人,我可是会很烦恼的。麒麟之命与它选择的王所相互连接。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杀掉麒麟。不过现在好了...因为有你...只有你的力量可以打开时空,只有你能切断麒麟与王的关联。因为你的力量...不就是创造和毁灭么?”      妮娜又沉默了。而麻仓好也沉默。似乎之前的说明足够   “那么,等你成为王的时候...放我走....好吗?”妮娜不知道最后的疑问是否算作祈求,但是她已丝毫没有办法。   回头,是断裂在时间空间之中的混沌。若是不小心踏足,则会被那扭曲断裂的纽带撕扯为碎块。要回去,只能倚靠眼前这恶鬼。   “好啊。如果到时候你还能记得回去的理由的话”   麻仓好惯性的微笑,而此句对白之中,又有几分真实呢?      妮娜没去想那些,反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侵袭而来。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作为永昶的自己没有流星街的记忆,然而现在的自己呢?还记得飞坦那渗人目光下嘴角的幅度么?还记得库洛洛眼内的黑暗是如何闪耀么?还记得流星街里各位的脸庞么?   尽管依稀有着印象,然而妮娜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她抗拒的事实:她忘了。暧昧不清的画面连同这时空之轨一起风化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永暗的笼罩?还是该去怪罪时间的无情?      又走了多日,两人才脱离时空轨道。回归人类居住的地壳表面   那是荒芜人际的沙漠,烈风阵阵,席卷起滚烫的沙尘。沙尘方定,烈日透过稀薄的空气,将大漠上的一切灼烧。妮娜早已消耗太多力量,在脱离隧道的下一秒,早已支撑不住昏厥在地。      理智彼岸,是心魔演变的梦魇。日日夜夜的自责另妮娜陷入了自己恐惧的噩梦中。   生命所有的画面都被红莲绽放的那日填满,尖利的叫声在耳边回荡,血腥味夹杂在空气里,刺激着感官的敏锐。那老者的死态依旧如故,只是在自己贯穿她胸腔的刹那,手中滚烫的源头却来源于另一个人。   那是她敬爱的大哥,这世上唯一值得驻守的孤岛。然而老人不在、家族不在、就连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在,可手臂仍传递来真实的触觉,就连那如油蜡流淌的血红也与罪孽重叠。火光星点坠入那紫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妮娜自己诧异惶恐与心死的表情。她大声喊叫着飞坦的名字,声嘶力竭,嘶哑着嗓子呻吟着,如同发了疯一般。      然后,她看到了憎恨,她最亲爱的大哥,透漏出与那老者同样恶毒的目光。就连诅咒的言辞也比无二致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就是为死而出生的怪物!”      梦境戛然而止,妮娜惊恐的睁开眼睛,试图呼唤梦境中的幻影,然而所有言辞都哽咽在喉头。因为她对上的却是麻仓好那再熟悉不过的笑靥。而四周皆是岩壁,只有倚靠稀薄的火光才能隐约看清四周   “哟,醒了吗?”   “...嗯”妮娜摇晃着头,这才明白只是一场梦境,几乎另自己窒息其中   “我找到了这个好地方,暂时就居住在这里吧,直到你更擅于运用自己的力量为止。在此期间我会不断增强你的力量,不过会很痛苦。你可别受不了才好”   事已至此,对妮娜来说无论是属于夜的迷梦,又或者属于昼的虚幻,都是无尽的残酷。而现在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去面对、去承受这一切。      日日的训练另妮娜倍感疲劳,然而睡梦中却得不到丝毫安宁。   每每从梦中惊醒,妮娜却只能更加失落的陷入梦境渊狱、缀饮悲伤。有多少次,从沉睡的夜晚醒来,她都只能流淌着泪水呼唤那个名字,独自咬牙含恨。怨恨自己的无能与软弱。      妮娜当然也曾幻想过所谓的贞烈。为了她最爱的大哥可以活,那么同样她也能选择死。实际上她很早就已经选择过了。   存与亡。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抉择。   然而这次,妮娜心底却腾涌出一个声音,在她灵魂的深海中回荡:活下去,活着回到飞坦的身边!   现在,这就是她唯一的信念。并非为自己的贪生找寻借口,而是因为内心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幻想由自己还能借助麻仓好的力量,打开时空,回到飞坦身边。      而对麻仓好来说,品位别人的不幸就是一种极大的乐趣。尤其是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特别是在听到妮娜内心仍抱有遥不可及的狂妄时,麻仓好无可抑制的耻笑出声。夹杂着隐约的怒气。就算妮娜的力量达到了顶点,她又能如何?现在,这怪物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所谓东西,既是指她不该有思想、不该抵抗、不该逃离。他由这么会真的放妮娜走呢?      麻仓好能窥探人心。这不奇怪,因为他有灵视,一种可以窥视人类内心的奇妙力量。因此自他还是叶王时,便已经窥视了太多人。包括他们内心的污浊与对自己的恐惧。然而妮娜却不同。无论他如何窥探,却始终见不到这个怪物有一丝一毫的扭曲。她将所有的罪责归于自己、并天真的试图赎罪,那支离破碎的灵魂仍不改最初的成色,倒另麻仓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任何人内心都有阴暗面,只要稍加扭曲便一发不可收拾。同样的道理在妮娜那里却没有起效,反是将心灵之镜拼凑完全后,仍天真幼稚的幻想、以为能回到过去。到底是她太过愚蠢,还是归根于她根本就学不乖呢?镜面已碎,即便破镜重圆,那碎裂的痕迹又怎可能轻易复原?      麻仓好甚至都没去察觉,自己以过多的去关注这个工具,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去关注她的心情起伏。或许是训练她的时日漫长而无聊,因此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找寻乐趣。可是,如果你太过过度的去注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无论是任何理由,那么最后始终逃不脱扭曲的命运。   即便是他睥睨众生、俯仰天地的麻仓好也罢      嘘——   别去问为什么   谁也阻挡不了命运,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竟丝毫没有察觉他所忤逆的命运轮转,又再次禁锢了他的身心...与注定为怪物的妮娜纠缠在一起。如同麻绳般螺旋叠加至无法分割。       错   “哦呀,我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件衣服啊。为什么不开心呢”   麻仓好戏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讽刺,可妮娜丝毫没有回应的动静。因为此时她正忍耐着痛苦   双手被咒符所禁锢在半空,双脚离地,还隐忍着痛楚      妮娜察觉自己的身体正由内而外的发热、滚烫、灼热乃至沸腾!一股强大的如力量如野马般无法驾驭的体内奔腾,似乎就快要迸发出来!整个身子仿佛在烈火中燃烧,令她喘息、呻吟!妮娜只觉眼前一黑,体内炸裂开一个又一个的能量核,被那股强大灼热的力量疯狂的撕裂成无数碎片......      贴在她双手的符咒散发出鲜红的光,光源形成尖刺穿插入她的左肩,顺着血液的流动迅速蔓延至左手的每个角落。然后生根,驻扎。   仿佛承受不住那澎湃的力量般,咒符像要滴出血似的绽放出花朵,花叶一瓣瓣的舒展开来,覆满了整个手掌,原本晶莹雪白的手此刻宛如一只刚从血池中抬起的魔爪!在力量与压制之间,作为媒介的左手疯狂的扭曲着!   血色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如同泪水般滑落      锋芒针尖所带来的刺痛从每个细胞中提炼,伴随着阵阵脉动,越发出落的像个怪物!   疼痛的挣扎之后,妮娜早已筋疲力竭。可是她却固执的如同在等待奖赏一般不肯昏厥   麻仓好并不会无意的对某人温柔。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之所以安抚妮娜,并非是无聊或者安慰,而是想减少强行开发力量所带来的痛楚。他很有自信能拿捏好赏与罚的份量。      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中,另妮娜唯一觉得欣慰的便是由麻仓好制造出的,类似海市蜃楼的幻象、只有那些景象,才能另妮娜觉得释怀...   那场海市蜃楼,是撷取人心底最快乐的记忆所制造成的幻象。对妮娜来说,她的幸福,只活在过去,活在被人抛弃的土地上   “如何?喜欢吗?”   果然,寻着他的声音,疲惫的妮娜抬头,对上眼前那片迷蒙的景色。毫无疑问,在别人看来是舍弃物的堆放地,在她看来却是比梦境更动人的绝美。她的大哥在,姐姐在,一切灾难的源头似乎从未发生,她仍是流星街里,那个追随着大哥身影的孩童...   妮娜沉浸在奇异的美丽画面中无法自拔,她眼里绽放着喜悦的光,短暂的忘记了那些苦楚,甚至是现在的处境。      “嗯!喜欢,很漂亮!!谢谢,大...”妮娜欢喜的转过头,对麻仓好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因为她一时忘记,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早已不是流星街那单纯的记忆了。当妮娜喜悦的目光与麻仓好略带诧异的表情撞击在一起时,脸色刹那间凝固成冰      那对另麻仓好来说那也是个意外的表情,他本以为这个怪物只有仇恨,只有复仇,只有愚昧而另人恶心的善良。却从未想过她会露出如此迷人的表情。自然而干脆的笑容,绽放出花朵般的生命光辉。   可她那么美的表情却在看清自己的瞬间就死了,惨白的凝固在原本欢喜的表情上。之后被厌恶、憎恨、仇视的目光所替代!尽管只有淡淡的一点,麻仓好还是读懂了那目光下的各层深意      对妮娜来说,从短暂的愉悦感中被拉回现实,强烈的反常另她无法再保持漠视。丑陋的情感,也丝毫不再掩饰。她讨厌眼前的人,甚至是厌恶,憎恨...      而麻仓好则明白了原由   灵视最另人讨厌的地方就是这点,毫不犹豫的将别人的心向自己倾诉。毫无疑问,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弄错了...   像是受了奇耻大辱,麻仓好竟没有来的觉得愤怒。按理说,这种情感是不该存在的,可它确实发生了。      她所看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疑问很快便占据了他的脑海。接着他很快便有了另一个意识   不对——她并非在看自己,打从一开始。那双瓦蓝的眼眸,正透过自己,找寻着谁人的身影...      对妮娜来说,她确实多少能从麻仓好的身上找到一点精神依赖。他和飞坦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类似。   比如他们二者的眼眸中都会闪烁过奇异的火焰。或许是杀戮的怒火,又或许是宠溺的爱怜。然而相似的程度多少比那海市蜃楼更另妮娜安心。   麻仓好注意到了,妮娜在思念‘那个人’时的表情,充满了寂寞、哀愁,却又带着从容无奈的笑。另自己惊讶的同时,似乎有一股烦躁从心底腾升起。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的表情所冻结,思绪无法随心所欲的前行...   那时的麻仓好仍没能察觉,那个阻止自己一切行动的根源      小型空间内的局部时间暂停,麻仓好走到她的面前,捏起那个孩子的下巴,对上她惊恐的目光,酒红色的双瞳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而妮娜仿佛想起了什么,抑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然而她能做的,只是倔强地瞪着眼前的人。她才刚从痛楚的折磨中脱离,此时早已无力反抗挣扎。现在,满含怨恨的双眸才是她最后的抵抗      又来了,这个行动,这份感情,就连他麻仓好自己也无法理解。他将那孩子抵压至肉眼看不到的墙上,单手钳捏起她的胳膊。就在妮娜疑惑的瞬间,微启的双唇便被他虏获了。狠狠的、将自己与对方衔接在一起   “唔......”   他低头深情地吻着,那样地专心,像是忍耐了很久...在幼小的唇间探寻、掠夺,带着几分狂野与愤恨。然而却又像是温柔   妮娜感觉的到与自己贴合的唇冰凉无比。禁锢自己的手指也同样冰冷。麻仓好用身体将她紧压在墙上,不肯露出一点空间。妮娜被挤压着,仿佛连肺里的控制都要被挤出。无法呼吸,甚至是就保持这个姿势窒息过去。      时间宛如停滞般,妮娜始终无法推开他;她慌乱喘息着,有一阵觉得迷乱,可是反抗的做恶感却翻腾上来,另她心慌意乱。最后只能粗暴的去撕咬对方的柔软   对方吃痛,终于松开了这份娇艳欲滴的果实。两人皆是一阵狂暴的呼吸调整这自己      妮娜先行回过神来,刹那间转变的鲜红色的眸子愤怒的瞪着眼前之人   “你...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吗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凭谁?神?”麻仓好喘息着擦去嘴角的血,脸上仍是微笑,美得近乎于黑暗的脸上满是不屑   妮娜突然觉得,自己在跟一个疯子一起发疯。可她却丝毫无法挣拖他的束缚,无法离开。只能和他一起疯下去...      爱这一事物本身就是无迹可寻的,无道理可循的   就像被赋予必须一生燃烧,直至灰烬这个命运的恒星一般,就想突然卷起的风暴一般   无条件的掠夺,搜刮,然后一切都离你而去   正因为你,从一开始事情会变成这样...   麻仓好继续看着妮娜,没有任何宣告的开始了训练。妮娜再度陷入撕扯与炸裂,全身心的抵抗这份痛楚,那倔强的脸上很快也显示出无法忍耐的扭曲。可她仍咬紧牙关,哼也不愿哼出声来...      “全部都是你的错”   明明感到痛苦的是妮娜,然而好却紧抓胸口,那隐隐作痛的患处...被妮娜咬过的地方也及不上。只是变得滚烫,浮肿   这份突然的情感,来得实在太过强烈。与毁灭,破坏,尽一线之阁。每一次凝望着那个疯狂的倒影,其实是真实的自己吧?   想占有,独霸,将所有权掌管于自己手中。      麻仓好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早知道,他便不该带着这孩子,甚至和她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然而现在才意识到却已经晚了。   他的错误,便是在与这孩子相遇的刹那——      当时...真该杀了她... 锁   妮娜生命中的教诲,多半是由那个虫师的姐姐教导的。   因此无论价值观又或者是思维模式,都与她比较接近。比如,经常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不是杀虫的存在,而只是单纯枯燥的重复着驱逐虫的过程。      无论是人侵犯虫的地盘,又或者虫给人类带来灾难,大家都只是在以自己的生存 方式活下去而已。谁也没有错,因此也没有资格去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   因此最初,妮娜是不愿去伤害任何人的,甚至以飞坦为自己杀戮的借口。然而在她亲手杀死自己的祖母时呢?即便是误杀,那也是因为真的对麻仓好这个存在产生了厌恶。   在不知不觉间,她也逐渐习惯以杀戮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了      可惜塔洛丽娜并未来得及告诉这孩子:很多时候,现实与梦想往往是背道而驰的。就好像你喜欢的人不见得喜欢你,而喜欢你的人你也不见得喜欢他一样。   就好像‘接吻这件事与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说到底只是妮娜自己擅自误会罢了   可破碎的心底深处,仍自然的生出怨恨与不解   怨恨的是,好擅自夺走自己的吻,违背了姐姐给予的信条。若是说亲吻,第一次的心跳应该属于飞坦才对。而又另妮娜百思不解的是,亲吻是与喜欢的人亲密接触,可是她与麻仓好之间,真的有那种情感吗?      对麻仓好,妮娜始终觉得对他的感情太复杂。感谢、怨恨、恐惧、无奈、还有...一点点怜悯。仅最后一点,还是暴怒的好通过灵视后忍无可忍咆哮后才发现的。   在那一次的亲吻的末尾,妮娜看麻仓好的眼神,竟是如同看着可怜虫一般轻蔑、蔑视、嘲讽。所有的表情似乎都在说:原来你只能靠这种办法得到我。   如此,另好感到无比屈辱   “别用那眼神看我!星,你想被我杀掉么?”   原本钳捏的指尖移至她纤细的脖子,看似纤弱的好,竟那么用力的捏住咽喉,致使妮娜张口喘息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我不是麻仓星,我是塔米妮娜!!’在那孩子心底炸开的话语传递给了好,这才恍然醒悟般急忙松开了手...      也是自那时起,各式各样的疑惑如风般灌满了她的胸腔与脑海      妮娜实在不该去想这些无聊的东西,比如自己为什么会怜悯他,为什么要去思索喜欢与亲吻的关系等等。但,假若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连续被监禁一个月的话,除了胡思乱想还能做什么呢?除了充满痛苦的训练以及无意义的犒赏,妮娜还能期待什么?   只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被反复抽出、搪塞、然后升华。这过程毫无疑问的痛苦,仿佛是要抽掉她全身的力量。第一次的体验另她饱尝散架的感觉,怪物的她竟瘫软的趴在地面无法站起,却硬是被麻仓好设下的符咒强行带起,再度陷入训练。结果第二次,她昏了五天。   醒来时她仍处于悬空状态,下半身几乎是没有知觉的。      “哟,这次醒来的很晚嘛。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要抓紧时间才好啊”   于是,新一轮的千刀万剐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由能量引发的尖锥,仿佛要刺烂不符合自己的躯壳般,数亿次的袭击穿透内脏、血肉,更甚至心肺,而讽刺的是这场风暴却仍没有捅穿那瘦弱身躯...甚至连一滴血也没能带出,只能作罢着退下去,等待下一次的侵袭......      疼痛到绝望的妮娜只得期待睡梦的到来,然而那又是一场被梦魔席卷的悲剧、新一轮的精神虐杀。逃脱不掉永无天日的暗黑、千山万水亦追逐不到的背影、渐行渐远的世界里,自己因杀戮而变得更加丑陋...最后,自己化作只会杀戮的怪物。   梦境外的妮娜嘶哑着喉咙想去阻止,而梦境内的自己却亲手毁灭了所有立足之地。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责,却连死的资格也没有...      若要问妮娜,究竟是梦中的记忆残酷、还是现实中的痛苦难以忍耐?她会回答:同样另人难以忍受...   这一个月来,妮娜真的快习惯了。习惯从昏死中苏醒,习惯被梦魇纠缠,习惯醒来后仍是不绝的噩梦...   只有被麻仓好突然强制的亲吻才打破了枯燥的折磨。在那之后的思索,亦能另妮娜短暂的从自己的枷锁中逃脱...      自上次事件已经过去几周,就算妮娜不刻意去记载时间,他麻仓好也会去记录。以便能够观察怪物的成长速度。而这些时日,妮娜只从麻仓好眼里看到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似乎麻仓好本人也正在思索着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试图对自己的行动作出合理解释。      在等待怪物成长的过程里,麻仓好总是乐此不疲的找寻各式各样的古书与咒符来提升自己本身的力量。而研究古人遗留的记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当然,仅限于与妮娜分开之后。每当他离开那山谷时,头脑就自然的清醒过来,察觉有很多事需要做。   然而当他回到谷底,见到那怪物时,这些清醒也就悄然褪散。即便翻动书本,好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心思去看书。似乎有什么比那更重要      经过漫长的思索,麻仓好似乎多少察觉了一些异样的情感,但是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掩埋了下去。   特别是当妮娜呼唤心底如幽灵般不散的名字时,他便觉得无法理智。有一团烈火会极其迅速的开始点燃、灼烧,宛如从地狱里攀爬燃起的大火,狂烈的吞噬着他的理智与胸腔左侧的空洞。   麻仓好本以为那个地方早已静如止水,他本以为再无一物可以伤到自己,然后火焰掠过之处,却顺这干涸的灵魂缺口蜿蜒攀附,立刻散发血肉焚烧出的刺鼻味   每每疼痛起来,麻仓好便更加记忆起妮娜的模样。因为这是由她引发的痛楚...   即便不点燃火光,她的笑容,温暖的躯壳,以及纯白色的灵魂,仍是他清晰铭记的对象...      这印画与疼痛结合,思念与疼痛便会结合出一种扭曲的快乐,甚至是快感。因她产生的痛楚在不知不觉间扭变成了欢愉。因为现在,此时此刻,独霸这怪物的人仍是自己!   对于这个结果,麻仓好是怎么也无法想到的。   就在他想更深的探求因果时,伴随着妮娜无法忍耐的疼痛,自己的胸腔也被冰风冷冽了。   因为妮娜在心底呼唤了那个人的名字,犹如对神的信仰。如此才能挺过煎熬...      就像被封印着保护了数年的潘朵拉之箱,因为一句发自内心的呼喊而撬开了锁芯。而那把钥匙最初的名字是——飞坦。      已经不记得多少那样失态的疯狂   各式各样残酷的念头油然而生。而好唯一的目的,却只是想要在怪物的心上,打烙下一个属于自己恶毒永恒烙印。   即便留下伤疤,也是自己给予对方无法磨灭的疤痕!   他要用最残酷的话,用做痛苦的事,另那怪物屈服与自己,在那怪物的心房里,遗留下自己刻画出的、血的痕迹。让她死也无法忘记!      好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说,飞坦和库洛洛一直是在守护妮娜,不让她的纯洁灵魂被污染。那好,就是要在别人污染那抹灵魂前,现行占有!让这孩子最后的纯洁埋葬在自己手中。这样她就不会再被别人玷污了...      所谓无偿的爱,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人格扭曲中... 狂   “星,今天我要带你出去哦。”   这天,麻仓好难得的露出灿烂的微笑,好像几个月前第一次与永昶相遇时用的笑容。妮娜几乎都要相信他了。那深海蓝的眼睛忽然雪亮,却又突然黯然下去   “骗人...”   “没有哦。是真的。如果要问为什么...就全当是奖励吧”好的脑袋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恢复了理智。确实,这匹怪物的训练仪式就要完成了。他不希望再出任何的偏差来打破自己的计划。何况妮娜也许久没有了笑容,原本稚嫩的脸上此刻堆满了疲惫。      妮娜心中还是有着抵触,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小鬼了。   直到好亲自牵着她的手走出渊谷,直到稀有的光热贴合在面庞,直到眼前景象不再迷离暗黑,这是妮娜脸上才绽放开欢喜而难得笑容   “啊,是...光”   她惊喜的抬起苍白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温暖之源,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摔碎它一般。原本黯淡眼内摇曳起苍蓝色的波光,因烈日而更加闪耀。失去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妮娜的脸上,这是麻仓好想看到的。   “走吧,稍微去有人的地方逛逛”      心情大好的麻仓好与忐忑的妮娜步行至几公里外的市集。   妮娜并不厌倦温暖的阳光与路过的景色,她已很久未见过真实的景貌了。这一段路程她走走跳跳,享受温暖的光与习习凉风,身于心都回到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活力。   对麻仓好来说,能见那怪物欢快的模样,也另自己难得舒心一些。而妮娜,更甚至会因为太过兴奋而牵起麻仓好的手,让他看向四周的风景。   “你看那云朵,好像小鸟一样!”   只是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麻烦,因为当妮娜看向自己时,表情会不自觉的僵持住。下一秒,她会稍作收敛、重新表达自己的意图。这点在麻仓好看来尤为不满,可是并不想深究      两人去服装店为各自重新买了套衣服。对妮娜来说,上次买的那件已经不合穿了,女孩子小时候长的很快,而她也不能像好那样,只以一件披风就渡日。   而麻仓好也有很便利的法术,不仅能制造式神替自己服务,还能用法术改变别人眼中的自己。用他的话来说那是连狸猫都会的低级法术。      以麻仓好个人的品位买了足够多的衣服后,两人又去了最近的一家店里品尝冷饮。这一切对妮娜来说几乎是做梦都不曾妄想过的画面。   在进入店面后,妮娜更是觉得奇妙。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氛围。比她在伊尔谜家见过的都要奇怪   人们脸上丝毫也看不出紧张,也没有随意的打斗厮杀,周围的气氛如同懒洋洋的光线般柔和。谁也不佩戴武器,看起来有‘念’的人也很少。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防范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这与她所知道的世界相差太多      就在妮娜想找口询问时,占卜师模样的人褴褛着衣衫便走上前来“这位先生,您身上散发出不寻常的气流,需要我为您占卜么?”   “那么你就看看对面的小姐吧。看看她与我,究竟是什么结果...”   那占卜师不慌不忙,拿出破旧肮脏的纸牌,整理了又分开。似乎无法占卜出结果,又拿出藏于衣衫下的紫水晶重新感知。有着相当鲜艳程度的结晶虽小,却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灵气,碎裂的纹路层次分明,奇妙而细腻的包含在内      妮娜不是很懂,只能咬着吸管蜷缩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呜呜...这女孩......这女孩!!她是天使,又是恶魔。既是妖精,又是圣女!她未来的选择面实在太广了!恕我无法窥探她的命运...至于您,更是深邃的无法追寻。虽有王者之气,却往往与自己想要的失之交臂。但那无限交叠的星命又是怎么回事?本来已经结束的星轨,竟又与最初的道路连接在一起...这实在是...”   好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立刻打断了对方“这些我知道。我是问我们两人最后会在一起吗?占卜这种事,越是关于自己的就越不容易准确。这你该知道的!”      对于麻仓好的大胆,妮娜竟一时被喉中的液体咽住,无法明白他言辞中是否有别寓意,只能憋红脸听他两人继续   “啊啊,原谅老生迟钝,这就重新开始”占卜师又重复了一番之前的动作,只是这次,妮娜不得不紧张的去听“我看到了,二位的星命会在未来交织到一起,散发出耀眼而恒久的光辉...但,二位若是要抵达这个命运,其路上必然极其颠簸吧......而且弄不好,你们会永远分离。说到底始终是事在人为,还是请多珍惜彼此吧...”      占卜师完成了自己的诉说,准备拿到自己应的的报酬,然而妮娜的脸色却不如他想象中那办好   “那么,那么我和大哥怎么办?!”   “你大哥?如果要我占卜请给予我对方的姓名...”占卜师很为难,但又没有办法拒绝   “他叫飞...!”   “不用了!你可以退下了”一直倾听状态的好急切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忽然变得很不愉快,而且愤怒的似乎就要烧着一般。占卜师收了钱,千恩万谢的退下,而妮娜在停顿许久后,终于问出一句话   “为什么...你一脸不高兴?”   “没有!”      被人察觉了异样,麻仓好再也坐不住,一把从座位上离开,隐忍着怒火   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总之现在心情坏透了,他需要发泄。走向偏离人群的城市一角,那里聚集着各类榨取人血的败类。他们正盘算着如何勒索一位可怜的母亲,因为他们绑架了那妇女的女儿。见麻仓好走来,不仅不惊不乱,甚至有勒索一笔的念头。   灵视,实在是个很麻烦的东西   “正好我心情不好,就拿你们的命来补偿吧...”麻仓好的眼睛早已充血,然后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发觉。在对方的手接触他的瞬间,那只手竟冒出白烟来!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烤瞬间开裂消融!火焰迅速攀升,如同沾染了油。   活生生的人竟一瞬间化作了灰烬!这时再惊叫着逃走已然来不及了...      杀戮,在宁静的都市一角悄然展开      “啊...啊啊啊啊————!!!”   像是一出可笑的剧目,一直尾随麻仓好身后的妮娜再次见到了这一幕。并不是对杀人一事感到震惊,而是因为在不知不觉间,那场记忆的火焰给妮娜留下了后遗症,这也是她自己刚刚才发觉的。   眼前的红莲,点燃了那些即将忘却的伤痕。炽烈的火光点亮了记忆图腾,妮娜的脑中,又出现了那个让心为之一颤的画面——   无边无际的蔓延,焕发出火焰般跳跃的光...血迹犹在双手,火红的红花石蒜绮丽而诡异的蔓延,虚无飘渺的召唤着去往彼岸的灵魂   那些熟悉的面孔化作厉鬼从幽冥赶来,四面八方的将自己包围...      见她如此惊慌,好不得不暂时放过那些人,无视他们“等着瞧”只类的话语独自走向妮娜,意图唤醒陷入自己牢笼的怪物。   “求你们别过来!”她蹲下身子,十指堵住耳朵插入发丝,蜷缩成一团,痛苦地闭上双眸,任凭那汹涌而出的泪水一下一下敲响着早已沉睡禁锢的灵魂。   将噩梦与现实混淆的妮娜纵使有千万的力量,也随着厉鬼们凄烈的索命无法使出。妮娜抗拒着、驱逐着、看不到那救援的手,更甚至却亲手推开了它。却不知自己驱逐的是现实这头的某个人   “就这么讨厌我么?就连碰触你也不行?”看着被妮娜推开的手,好再次听到了妮娜心中唯一的信仰。她说:救我,大哥   这一刻,即便再怎么力挽狂澜,也抵挡不住所有的怒火。麻仓好自身的火焰,始终灼到了自己...      肢体语言也是一种表达的信号,除了亲吻,人类亦会拥抱彼此抚摩彼此一样。   妮娜察觉了身体传来的另类触感。不知道是冰冷还是滚烫的柔软在自己身上滑动,惶恐的触摸另她从梦魇中抽离,身体本能的向后退缩,任那抚摩自己的手僵在半空   噩梦散去,妮娜眼前残留的,竟是一脸怒色的麻仓好。而他正在做的,却是压倒衣襟被解的自己   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当然知道关于亲吻后续的事。像受了奇耻大辱,妮娜咆哮道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答应了帮你成为王,难道还要羞辱我你才满意吗?!!”   然而妮娜的眼睛没有变成红色,说真的,她早已没有力气去愤怒了。只是此时,没有更贴近那情绪的词而已。      “这个肮脏堕落且腐败的世界怎样都好,只要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无所谓...”   “我不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混乱,脑海中全都是混乱。又来了,惧怕、恐惧、与梦魇一般另她颤抖   “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你会嘲笑我么?”   麻仓好终于明白了,对于这怪物的情感究竟算什么,明白的不算太晚。也是在明白的这一秒,他坦白了这份情感。然而他们之间的牵连到底是什么,恐怕也只能以‘爱’这个模糊的词来命名了   “从你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逃不开与我连接的命运......”   一个枯竭了千年的灵魂,遇到尚未污浊的纯洁灵魂,他们的相遇会发生什么?如果不是其中一方被救赎,那么就是一方被破坏。这种相遇与讽刺,不是命运还能是什么?      黑影陡然在转瞬压顶而来,从天而降的铜锤砸碎了仅剩的希望,玻璃碎片切割、淹没了她眼前所有希翼的幻影...   放弃好了。妮娜眼里水珠滴入黑褐色的泥土,心底腾升起这样的绝望感。她真的快受不了了...要怎样做,麻仓好才肯放过自己?   因为自己杀了人,因此要付出代价么?   正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名字蓦地闯入她的脑海,熟悉而又陌生,让她的心莫名地猛地抽搐,那种尖锐的痛楚如同被针刺了。那名字是:飞坦!      于是,妮娜触犯了禁忌   “我对我的心发誓...我的对我的灵魂发誓!!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麻仓好!!!!永远!!”   霎时间,噤若寒蝉   两人皆是一阵对视,固执的不去移开眼睛,如动物一般屏息以待,似乎都在等对方的答案   并不害怕与他一同玉石俱焚,而是内心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幻想由自己打开时空,回到与飞坦离别的那一瞬间......任性的紧抓飞坦的手,死也不要放开...      “既然那么讨厌属于我,我偏要让你成为我的‘东西’”   麻仓好特意用了很伤人的字眼。   东西一词,便说明他不会再将对方当人看了。不会去关心对方的心情,不会去体谅对方的感受,因为‘东西’,是不会有感觉或思想的!      那亲吻比第一次来的更加粗暴,甚至是接下来的所有举动都是如此。似在宣泄这些时日所累积的愤怒。   妮娜的眼里最后的光悄然死去。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早已濒临极限。一股溺毙的窒息感倾倒而来,压垮了早已支离破碎的支撑...   因为寂寞而彼此拥抱取暖,却始终不曾触及对方的灵魂   他们就是两只野兽,只能这样撕咬出血,粗暴的表达者自己的爱与情感。   她再也无法忍耐了,憎恨、恶毒、丑陋的毒液正顺着心灵的裂缝流淌而出。所碰之处,立即被玷污成一块黑死之地。麻仓好成功了,他弄脏了这个孩子,弄脏了这个怪物      妮娜察觉到,有一种神智正逐渐被抽离,只留下空洞的自己   她张开双臂,面朝苍天,一副溺水者的绝望姿态。她微微张着口,望着顶上那片纯洁净蓝的大空,仿佛有雪从苍蓝色的天顶落下,忽瞬化为无数无数的白色羽翼,要掩盖自己如今的丑陋。   “放我...走...”   “我说过,除了死,你不可能有其他办法离开我。别无他法。但是现在,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妮娜如尸体般横躺在地,呢喃的重复着这么几句话,从最初,直至最后   “让我...回去.....猎人...考场...”现在,妮娜就如同自己的玩偶般,肮脏残破。   见她如此,冷静清醒的麻仓好不由的生出这样一个年头   他——是不是...该放她走?让她离开,然后自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短短的刹那,他麻仓好真的有动过这样的心思。然而一想到妮娜在别人怀里微笑,自己却只能压抑,情绪便再度失控!   ——不!宁愿死,他也要....也要那女子永远被他的爱所束缚!否则她会飞走,如同空中游刃的飞鸟,振翅高飞      “可以,我带会你去猎人考试的现场。不过我会杀了那个叫飞坦的男人。”   “不!你绝对不可以那么做!”溺死在绝望里的妮娜挣扎着,可麻仓好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陈述着   “我会用火灵焚烧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永远与我纠缠,甚至与从世间消失!届时,你就只能属于我了...”   独霸她,占有她,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这对可怜的孩子,无论如何伪装成坚强,他们的心都在那一秒碎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强X犯啊强X犯...我实在是太无聊。留言好少...不自觉就开始那什么,本性爆发了... 话说,妮娜和好之间的感情,或许因为铺垫不够而显得苍白无力 但不得不说,麻仓好在整个故事里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因此这个地方肯定是要抓紧填补的 尽管很想拍着胸脯说他们之间有爱情之类的东西,不过用爱,又显得太过单薄了。大概用[爱之楔]来形容最好吧,在吉原理惠子小姐的作品《间之楔》中,此类感情被描绘的淋漓尽致。可惜某风尚未有那功力    “知道间之楔吗? 原本中间就不可能存在爱,却被无形的楔子合而为一。 也许别人可能称之为爱,但他们却受到了无法愈合的伤害… 处在两个极端的人之间的爱,也只有死亡才能够给予…” 《间之楔》的日文原名是《间の楔》,原意是连接两栋房子之间的横梁,引申为联系两种极端事物的东西。在日语中“间”与“爱”的发音相同——都是“Ai”,“间の楔”=“爱の楔”,作者吉原理惠子小姐玩了个非常漂亮的文字游戏。 我想,好于妮娜之间,正是这样一种感情的微妙地带吧 至于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产生身体上的关系,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就剧情来说,肯定是有的。也必然造成这种爱之楔的横沟 但就个人的感情来说,我或许是有洁癖也不一定。男人可以有当然女人也会有。就以这点来说,我当然希望好突然中途刹车... 反正写的很隐晦拉,就请各位自行连接吧。只是怕各位不理解或无法接受,做个说明而已 消   回猎人的世界对妮娜来说是本是件梦寐以求的事   然而她现在不想回去,不想以现在的模样回去。如此失魂、丑陋的姿态回去   濒临破碎失衡的精神力勉强支撑着她麻木的身心,与麻仓好一同坐在火灵背部朝往原本的世界进发。      妮娜的力量早已不同于往日,此时的隧道足以容纳火灵如此巨大的生物,由他去代替两人的步伐,离原本的世界越来越近   失魂落魄的妮娜抗拒着前进,然而她却无法控制如铅般沉重的躯壳,只能空寂的望向时空彼岸。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因为什么也感觉不到...如何这就是死亡的话,那还不如连呼吸和思考都停顿,不要让飞坦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只有在看到麻仓好的背影时,妮娜死寂的心灵才复苏一般颤抖着。续而,另人作恶的丑陋情绪便会顺着心灵的裂缝灌涌而出!另她多少次的产生厌恶,并且生出杀念。甚至觉得,如果这个男人不死,自己也无法安心的活下去!   可很快,妮娜又陷入了上一轮的空白状态。她真的不想再去碰触那个男人了,甚至觉得要自己再去碰触这个人实在是件可笑的事。尽管麻仓好则埋头于他的书本间,研制着各类的药物或是法术,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般,无视着妮娜。可惜妮娜并不知道,麻仓好有着名为灵视的能力,将她内心的一再动摇窥探无疑。      最初的时候,麻仓好会去制作许多使人陷入假死状态的药、治疗一切伤口的创伤药、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这些药物都是为捕捉麒麟而准备的。   其中更是包括另身体与灵魂分离的药物,只是这种药物的成功率极低,并且会遗留下不知名的后遗症。   尽管只是微妙的几率与构想,但却是他在没有遇到妮娜之前生成的计划   若是麒麟没有选择自己,他便要让麒麟的灵魂与身体分离。只要摧毁了麒麟的灵魂,再注入新的代替它,之后再另新生的麒麟选择自己就可以了。      而现在的麻仓好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制作那些复杂而不实用的药品了,因为怪物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他就拥有了一切......   不过一定要等到杀了那个叫飞坦的男人之后,这匹怪物才会完全的属于自己...   而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各怀心思的他们之间,正需要以一种沉默去平衡一切。      无论妮娜多么的抗拒即将到来的时刻,她还是抵达了时空的终点,与飞坦分离的那片土地:朱美乐湿地!   在踏足那片已经的土地时,妮娜觉得冻结的心底喷涌出滚烫的溶岩,顺着心灵的裂缝勾勒出灼热的线条。眼前抢夺视野的,仍是亘古不变的地壳裂缝,引领自己坠落于黑暗的最初......      “这就是你掉落的地方么?真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   麻仓好收起火灵,俯身看向那渊谷,仿佛要坠入其中   电光火石间,妮娜的脑海中生出恶毒的念头!要把这个家伙推下去...推入朱美乐湿地的深渊!之后,之后逃离他的控制...      毫无疑问,越是纯洁的心,一旦有了裂缝,将比任何人都来的疯狂扭曲、更容易被侵蚀。一尘不染的妮娜回不来了,那逐渐腐朽的理智再也无法阻挡那恶毒   她真的...付诸了行动!   “与你无关,或许你该下去看看”   麻仓好当然不会中计,他只是好奇,这匹野兽究竟还要如何?还要用什么手段才会学乖,去接受归属于自己这样的事实?或许待她玩厌了,腻了,倦了,便会停下来,不再反抗。然后逐渐的接纳自己,容忍自己,包容自己。   因而此时,麻仓好很乐意陪这野兽玩玩。他很期待自己乘着火灵突然从深渊的裂缝出现的画面。那一刻,妮娜必定会无比惊讶吧?在察觉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后,多少也该学会死心塌地了吧?      可他麻仓好实在没有想到,妮娜对那个叫飞坦的人的思慕,竟强烈至可以为之倾出性命!      妮娜宝石蓝的眼里绽放出狂喜和恶毒,宛如被魔鬼附身般要将眼前之人置之死地   在后背与那双手接触的刹那,各怀鬼胎的两人露出了自己的表情   麻仓好的身体悬空时,他翻转着身体遇上了妮娜刺人的目光。   他真的爱极了那种眼神   强烈的、深入骨髓的、恨!   而那样的一个刹那里,妮娜的终于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污浊,而她冰冷的眼眸里总算依稀有了他麻仓好的身影...   在坠落的那一刹那,好自然的伸出手来,想拥抱住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一些的女童,似要拉住她并一起同归地底...   可是眼前的妮娜却越来越远了,好不甘的收起手,万分期待自己再度出现的场面。实际上,好根本没有必要带着她的本体一同下坠,因为在两人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将携带着妮娜熄灭的纯白色灵魂,一起陨坠回无间的地狱...      亲眼见到麻仓好葬身深谷,妮娜才恢复短暂的理智。然而身体却突然恢复意识,变的无比沉重。宛若无数的枷锁再度铐牢了她的身心,另其无法喘息。   妮娜气喘吁吁的跪坐在裂缝旁,莫名的伤心起来。   在推麻仓好的一念间,妮娜早已决定要去追逐她一心寻求的死亡!如果自己无法活着回到飞坦身边,那么,最少也不能被这个男人占有!最少...不能另他称心如意!      妮娜疯了一般的翻找着麻仓好遗留下来的药物,不顾及一切的将所有都吞入!   各类的药物穿过咽喉,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毒性及特性全都在胃中进行不匀称的搅拌。混杂着的药物相互纠缠连接再分离,稠状物占据着妮娜心扉,通过肠胃、融化于骨髓间   “唔啊————!”强劲药力猛然发作,妮娜突然躺倒在地来回翻滚。接受药物带来的折磨,这个过程比她想象中要来的更加痛苦些。   她感觉到自己被两匹疯狂的野马拼命地往两个方向拉,肉体、灵魂都快裂成两半了....她幽深不见底的深海色眼眸内,隐约包含着某种绝望      没有未来的希望,生或死对她来说早已亦无所谓。泪水从喉咙里倒灌而出,炽热的苦涩。那因剧痛而蜷缩的身体宛如一只因受伤被困的囚鸟,优雅的残酷着。而她口中始终是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   “飞坦...大哥......大哥...”   中毒最深的人不知道究竟是妮娜还是麻仓好。我们知道的,仅仅是他们会万劫不复而已!      黑暗,恐惧,溃朽,痛楚,破溃,狂喜,直至死的喜悦   纵使有千万般情感,也描述不完那短短半年所带来的复杂情感,比潮水更加澎湃的掩埋另她早已将过去的自己扼杀在了渊谷中   她的世界早已乱套、崩溃、焚毁、荒芜。在那片废墟之上,伴随着无数的荣耀、苦难、爱憎与绝望,所有都被埋葬了      那些时日的美好以及翻腾而起,掩盖了死之时的窒息感与恐惧。另妮娜逐渐笑了出来...在自己的故土上死去,便是神的一种仁慈了吧?她有预感,如果不是死,麻仓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不时麻仓好,未来也会有无数想利用自己的人......   若是这样,她能逃离到何时?   只能以生命画下的这道壮丽的血色休止符...为一切划下终点      从七窍流淌而出的炽热另妮娜很满意,这点锥心的程度她还是可以忍耐的。一想到这里曾经有飞坦路过的痕迹,她便觉得可以战胜一切梦魇,从胸腔的呼吸中挤压、溢出温暖的泪水像极了与飞坦相遇的那个雨夜...   妮娜眼前逐渐浮现出一片雾气,浓厚的水气外,她看到飞坦隐约的身影藏于浓雾之后。那一刹那,绝望的欣喜从胸腔炸开!   这份追逐,比至死不渝还要更奋不顾身...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原本死去的躯壳此时又运作了起来,即便浑身遭遇凌迟之苦,她仍固执的从地面挣扎而起,起步追逐。   周围笼罩着浓浓的雾霭,如梦境般迷离;两旁的景象迷迷朦朦,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奔跑了多远,追寻了多远。妮娜只知道,路是这样长。跌倒、站起、再支撑着站起。妮娜觉得,即便用爬,也要爬回那个人的身边!假若生之时注定与他分离,不能与之相伴;那么在自己快要辞世的前一秒,终于有资格回到大哥的身边了吧?      不知道终点在哪,只有那若隐若现的细长眼眸依稀可以作为指引一切的灯塔。而妮娜唯一知道的,是她将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直至......永远   周围的雾越来越浓了,浓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妮娜只能隐约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渐远。   妮娜带着美好的梦境,略带微笑的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图案,而液状的赤红色则追逐这那形态,兀自流淌出去   她的生死,宛如露滴蒸发般悄无声息...洒落一地的血花,绽放出她人生最后的色彩......      尘世的喧嚣在这一刻忽然全部静止了。整个世界万籁俱寂。    序   是夜,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幽幽地投在树叶间,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斑斑驳驳的影子,颇令人感到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月光如水,天际的风云在急剧变幻,周围的一切静谧得阴森。   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降临了,浓重的邪异气息铺面而来   从地狱攀爬而出的厉鬼正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从容的出现,他很满意这个“惊喜”以及之后的效果   皎洁皓美的月光洒满了平原,欺骗师的巢穴也笼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色彩。      当麻仓好越来越接近地面时,突然印入眼帘的画面另他的世界天摇地动   在看到那倒地的身影时,他的眼睛霎那间失神,心室猛的颤抖了。   微风依旧轻轻地拂过,如拂去一粒尘埃般将这两人甩落在红尘中      麻仓好以为心脏的位置再也不会受到冲击,任何事再无法动摇自己、甚至伤害自己。   然而在他看到凌乱的药箱与沉睡的躯壳时,他的喉头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想说些什么呼唤什么,但那生涩的块却卡在咽喉,近乎窒息。   暗红色的身影匆忙的跑向妮娜,天边暗红色的夕阳如血般垂坠飘散。没有任何声音,即便是内心私自的窃窃私语也没有...      死亡一词唐突的跳入麻仓好的脑海,另他的头皮发麻。当他亲自拥起那具身体时,四肢百骸都传递着怀中之人异样的冰冷。   好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手指,指腹轻贴妮娜灰白色的面颊,传来如此不真实的冰凉!   如果这是个玩笑,那手法就太恶劣了...对他麻仓好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麻仓星...你也要逃离我么?和那些人一样...睁开眼睛!你不是恨我吗?你还没杀死我啊,你这么可以死!!不准死!我不准你死!!!醒过来!我命令你醒来!”   然而他与妮娜之间的所缔结起的‘咒’却已经无法生效,死人是不会回应活人的。在她停止呼吸的瞬间,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和契约便已消失无踪。      失落的拥住那身体,麻仓好感到喉头泛滥出生涩的滋味,从味蕾的每个角落中无限扩散。   他的心从未有过的空虚。他知道这怪物迟早有一天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如果不能归自己指挥,便应当立刻处理才是。可他没那么做   但现在,妮娜死了,不屈的怪物倒下了,他本该高枕无忧,却也在那一刹那,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蓦地,一种失落感夹杂着悲伤盘旋而上,那痛彻心扉的失落感撕碎了面具下冷静的面孔。   似乎有什么液体在缓缓地沿着脸颊滚落于嘴里。下雨了么?他茫然地抬头,天空中云霭朦胧,安宁的与黑暗一同陷入沉睡   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过脸颊,泪珠被宽大的手掌挤压出眼眶。麻仓好迷惑的望着掌心,看那水珠在空气中挥发蒸融。可惜神的眼眶是干涩的,因此高高在上的他们永远也不会理解这热液对人类的含义!      而察觉了那份错愕的悲伤,麻仓好再也无法忍耐。他一直紧握着的拳蓦地一松,如同任命一般的撒手不管。拥抱着妮娜身体的他猛的跪倒在地面。面庞的阴霾下,散发出他绝望而痛苦的狂笑声。以嘲笑他自以为孤寂的心灵中突兀产生的感情纽带,嘲笑这纽带突然带给自己的伤痛,任凭泪水肆意地漫延过面颊,仿佛多年枯竭的井里,此时涌出了泉水...原来失落的灵魂遇到了纯白,自己的内心并不如他所设想的那般金刚不坏。他麻仓好,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与圣洁的灵魂相撞击,竟是如此惨烈的两败俱伤......      心高气傲的他,在那天遭遇了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刻,所有的自信和尊严都被碾的粉碎。仿佛他已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即便是他,也无法挽回逝者的离去。   那幽深不见底的红眸中,隐约透着失魂。他知道...   ——那只鸟,始终是飞走了   他用尽力气,却始终没囚禁住她...      而偎依在他怀里,脸色空明的妮娜,仍是带这淡淡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怜悯与同情————那是她混乱阴暗的一生中,最后的安宁      抱着那具冰冷的尸身,麻仓好丝毫没有察觉时间的逃走。他的心似乎在那一刹那,跟着怪物一起死了...   太阳东升落,温暖又冰冷了他一人的身体。许久,麻仓好终于走出那匹怪物的死亡,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始终无法眼看这尸身腐烂,这对一只怪物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或者只是麻仓好出于私心,无法看她和其他尸体一样化作尘埃灰烬,化作大地的养分。他心底冒出一个声音:要保护好这尸身。不能使其腐烂      要阻止空气的氧化,就必须要有极低的温度。这使麻仓好想起了一个地方   西伯利亚的一处冰湖。   现在那里正值深冬,天气颇为寒凉,空中飞舞而过的流霜早已清晰可见,湖面上更是已经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膜...      那是万年不变的冰湖在苍穹下休眠了整整数万的年头,尚未完全封闭的一池碧水仍静静的随风荡漾,仿佛与之呼应的那一天星斗被人无疑搅碎,零落着小小的池沼中,不停的分了又合   火红色的精灵体上,那男子与女尸敲破了霜夜的清冷。任凭星幕如何燃烧也无法点亮这世界一角的绝望   皎洁之月勾起漫天流霜、飘洒而下的俯视着这场人间闹剧。      麻仓好命火灵在那薄霜之上点燃一把利火,另那阻断水与空气的薄膜消融在烟雾中。麻仓好抱着那沉重的身躯,表情肃穆的犹如一个军人。   他多想再拥抱一会儿这幼小的身躯,多占有一秒。或许这孩子还会因为自己的温度逐渐温暖过来呢?这样的妄想无时无刻不占据好的脑海,阻断他的行动。然而理智却盖过一切,他不相信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在那个办法想出来之前,他不能破坏这完好的身体......      麻仓好打横抱着妮娜,如殉葬般义无反顾的朝湖心走去   酷寒的冰水掩盖过麻仓好的腿,妮娜的手逐渐沉浸在湖水中,因为微妙的浮力而张开了怀抱。然而她依旧闭着眼睛,仿佛陷入了绝美的梦境,任何人都无法将她唤醒。   雪白色的鹅绒从天而降,这对冬季的西伯利亚来说显得如此不起眼。而在麻仓好看来,却如同天使收敛了羽翼在一片洁白的雪原里沉睡。是的,他的专属天使即将沉睡在这湖底,千年不腐、万年不朽。即便自己没有能力另她再次苏醒,可他仍能独占这个孩子...   湖水伴随着冰块撞击在妮娜的肩膀,寒冰毫不留情的舔舐着那面庞上残留的温度。就连麻仓哈的身体也僵持着无法随心所欲。在他看来,与接受死亡刹那的窒息感相比,这点冰冻也无非是将自己打回原形。      终于,湖水掠夺性的想带走那个孩子,麻仓好却不舍的看着妮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印在记忆。他轻轻拂去溶解在她脸颊上的雪花溶液。实际他自己也无法分辨那究竟是雪花还是自己的泪花。   “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赐你永远的宁静。晚安”   终于,他那双紧抓的手松懈了!一直蜷缩在他怀中的妮娜此时仿佛被灌入了比风霜更冰冷枷锁,直至沉入湖面。那张安宁的笑容,逐渐被稀薄的青色吞噬,覆盖,掩埋。而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身体逐渐下沉,任那银白色的短发如水藻般飘散开...然而离自己越来越遥远,直至她被湖底累积起的特有的湖蓝过掩盖,再也触摸不到为止...      麻仓好退离了湖面,就在他上岸的短暂刹那,他身后的湖面既被一股非自然的力量完整的冰封起来。鹅毛的雪花仍不断的飘洒,在这个宁静的深冬,无人察觉任何异常。   赤红色的长发在皓白色的背景下异常显眼,然而他也悄悄离开了,仿佛不曾出现,什么也没发生...      天地间安静下去。溘然长逝      在冰封的湖面下,那身体似乎开始了变故。   那女孩的身体激烈的抖动着,仿佛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原本封闭的双眼此时猛的睁开,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过程,那双眼睛不断的血红,又变成深蓝,在两种颜色之间逐渐被抽离。   原本空无一物的胸口突然集结起一股热能,从最初的鲜红色,变成闪耀的金色。然而就像得不到满足一样,那光芒仍无限的吸收、膨胀,最后形成巨大的白色之光。而那双死一般沉寂的眼睛,也在这过程中丧失了所有鲜红色...   那道光围绕着身体徘徊,却始终无法回去。最后像是无可奈何,那巨大的灵魂只能朝向每个灵魂的终点进发!那白色的光团带着无比的热与耀眼,有目标性的朝着湖顶冲出,刺穿了湖底深处的黑暗以及阻挡自己前进的巨型冰块。      滚烫的灵魂之光几乎照耀着整个西伯利亚,将黑色的雪夜照耀的如同白昼。而天空,似乎也察觉了这狂躁的灵魂,宛如指引道路的光色丝绸从高旷的天空倾泻而下,扯断了云层与流霜的寒意,露出碧蓝的苍空。   沐浴着丝绸之光的火球顺着那阶梯,进入了名为死神界的领域。      而那具被灵魂遗弃的躯壳,仍空洞的睁着眼睛看向被自己的灵魂灼烧出的洞窟,期盼着等待适合自己的灵魂进入......   然而这一等,确实遥遥无期的漫长   原本溺水者的形态似厌倦了一般,逐渐形成婴儿蜷缩的姿态,如教徒般虔诚的祈祷般,在冰窟中合上眼眸呼唤灵魂的进入...   灵魂带走了创造之力,而破坏之力仍留在身体中...真正的故事序幕,才刚刚拉开...... 好   人的灵魂不断轮回,越深的灵魂羁绊,就越会彼此相系   强烈的伤痛会引发强力的饥渴,欲求...成为连接这一世的桥梁......      这大概是发生在麻仓好失去妮娜一段时间之后的事      与妮娜的相遇对麻仓好来说本身就是个错误。不仅打断了自己的计划,甚至掠夺走了他的心。   失去了那个反抗自己的灵魂,令麻仓好时常会陷入自己的疑惑中   睥睨天下万物的他,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权利、强大,就连永生不死他都做到了...可为什么在对待那个孩子的事情上,他却显得那么被动?那么无力?明明用尽了放放,然而最后却失去了她...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即便是神!”   这样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存在于他的脑海,可麻仓好确实失去了妮娜   从自己的手中,冰冷的如同漫天霜雪...      现在,在提及名为神的权威时,麻仓好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操纵生命的神,一千年前,他不就遇到过了么?甚至与他进行了交易   区区一个怪物的灵魂,如果交换品得当的话...或许,他还能与泰山府君再次进行交易呢?如同自己的永生一般...   麻仓叶王,阴阳通灵达到顶端的人类。在与掌管生死的泰山府君进行交易后,每五百年既轮回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的轮回了。      就在现在,他又想到了那位掌管生死的大人   只要那灵魂尚未堕入轮回之道,那么他就还有机会!这样的想法另他突然欢喜起来,就如同自己第一次品尝名为糖的甜味一般兴奋。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飞快地划出了六芒星运行的轨迹。即刻往北极星星命点轻轻一点。   随即,那如叶的身形立刻便前往神祗的殿堂      走过黄泉路,生长、连接黄泉路与忘川河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绽放。   四面八方的灵魂渡过忘川河,忘却了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便被这些花驻留在了彼岸。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奈何桥上站着孟婆。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桥,更就不能投生转世。喝下忘却一切的浓汤。最后便会看到三生石。三生石能照出前世的模样,之后,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最后,麻仓好仿佛是踏进了另一个灵异世界的入口,一登上那儿,全身立刻严严实实地被倾泻而下的光芒包裹住了,如同置身于仙境胜地之中,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而大殿之上,那神明轻闭着双眼,双手安放于双膝,神态安详,全身笼罩着奇异圣洁的光。      “泰山府君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望大人垂怜”   对方微睁双目,眼神锐利“原来是麻仓叶王,不知道你这次前来又为何事?”   “希望大人您答允在下,让不久前死去的那个孩子还阳”   接下来,麻仓好仔细描述了妮娜的外貌形象,灵魂成色,以及她死去的日期。可是泰山府君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唔,既然是麻仓叶王的请求...当然也并不是不行....但是——她的灵魂尚且没有抵达我处。另,她的躯壳早已不在你所说之地,估计是被其他灵魂所占据,且离开多时。想你麻仓叶王怎会犯如此错误?”      麻仓好一愣,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他万分确定自己确实将妮娜的身躯放入了冰湖中,别说不见,甚至连腐化都做不到。他实在想不到去尸体不见的原因。   如果灵魂是自行前去轮回的,必然会来到泰山府君处。可是没有。   那身体呢?那孩童的躯壳去哪里??又是谁侵入了那具身体?带走那孩子??!!   尽管这些疑惑令麻仓好一头雾水,可有一件事他十分确定。说到底,妮娜还没死...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去,而是分成了两个部分。      “灵魂与躯壳结合,那个人就能回来了”   如此猜测的麻仓好简直无法相信,可是既然泰山府君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他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   “多谢泰山府君指点。在下告辞”像是为了去确认自己的猜测,麻仓好不得不再次回到那冰封一切的湖面再去窥探      而事实是,那个怪物的身体真的不见了!!   看到这里,麻仓好便焦虑起来。心急如焚的他试图立刻找的妮娜的去处   没过多久,他便追查到了灵魂的去处:尸魂界!   那怪物始终是由他调教的,麻仓好这么会不熟悉那种强大于灵压?   一想到那纯净灵魂的温暖,以及接下来便唾手可得!这又另麻仓好振作起来,又恢复了不羁的笑容   那怪物逃不掉的,无论如何还是会和他再度相遇。   接下来他要找寻的,是妮娜原本的躯壳。只要躯壳与灵魂再度结合,那孩子就会回来!   可身体始终不比灵魂,是没有灵气可以追查的。只能在千万的人海里不断找寻、追逐...一个个的去辨认......      只是当时的湖泊中,还残留了唯一的线索,一件另麻仓好十分在意的东西...      找寻的路途始终是漫长的,麻仓好当然不会令自己显得太过无聊。他始终会给自己找寻一个同伴。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的身旁多出一位少女。   那女子飘逸的紫色长发令她显得高贵优雅。最令人惊叹的还是那双眼睛,清澈水灵却又如梦似幻,带着一缕淡淡的轻愁,明亮得慑人心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也看穿。      两人最初碰面的时候,那少女恭敬的立于麻仓好面前,轻轻地问道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那灵动的双目流动着智慧,声音柔美动人。无需置疑的完美   “我是好,麻仓一族最伟大的阴阳师。而你是我的人偶:麻仓星”   毫无疑问,麻仓好中了名为妮娜的毒。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的沦陷其中,甚至万劫不复。而那女子,则是按照妮娜的模样倾心打造的人偶。   接近于式神,原理近似,然而她却始终只是‘麻仓星’,一个与塔米妮娜极其相似却毫无关连的人偶。      她是全心全意为麻仓好而生...   “好了,跟上来吧,星。我们还有很多是要做”   “是,好大人...”      麻仓好知道,他一定会再和妮娜重逢的。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img]h_10.jpg[/img] 左边是星,右边是妮娜。 Newly begin   一股压迫感侵袭而来,以铺天盖地之势排山倒海。   不要...   她在内心呐喊试图挣脱心灵的桎梏,但始终有一把无形的锁封印了她前方的道路,暗黑色的绸缎纠缠着风,将她席卷其中。她试图打破束缚,去追寻那双无法忘怀的眼眸,绝不回头看那绝望色的追逐。她那么努力的挣脱,但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神谕不可违抗,她便更加绝望的挣扎,直至从梦中醒来      是梦吗?   她睁开腥红色的眸子,情绪正寻着光逐渐清醒过来。   那是平凡无奇的木质小屋,四周皆堆满了木材与稻草,看起来就是间堆放杂草的库房。光源来自白月。月光勾勒着铁窗的边沿隐隐透进,在地面上行成牢笼般的魅影。随着一声颤人心弦的声响,尘封已久的木门被慢悠悠地打开了。   更加清醒的她嗅到一股浓浓的霉味,夹杂着一阵腐朽与血腥扑鼻而来。      “喂!里面的家伙,出来!我们有话问你”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推开了门,女童跟随着白月光渡步而出。门外还有另一名同样打扮的男子,两名男子腰间皆佩带着类似刀剑的武器,看起来就像在执行公务。另外一人怀中正躺着奄奄一息的孩童,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躯体中逃离、坠落。   “你叫什么?谁将你超度来这里的?”   面对他们的质问,女童思索许久,依旧没有答案   “...不知道”   “别撒谎!!快点说你是由哪位死神超度来尸魂界的?否则就把你当做‘虚’,以非法入侵为由处置!”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女童摇头,她忘却了一切。包括那些她曾试图铭记永远的所有。现在,她只能沉默。更甚至要去质问眼前的人,他们是谁?这又是哪里?   然而她的沉默却触怒了眼前的两名死神      “快说!”   性急的一人甩起右腿,一脚朝她的腹部踢去!谁知那女童虽眼神呆滞,却在对方快解除自己的刹那立即移形换影般,迅速移至右侧,闪躲过这一击。随即下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了扫堂腿。对方大惊,因为现在,他仍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整个身体全依靠左腿在支撑。别说闪避,更无法支撑这一击。   而女童就在此刻看出破绽,蹲下,顺势横扫!这家伙的动作并不熟练,也是个基本招式,但那黑衣死神必败无疑!      且听“咔”的一声,顿时,锥心之痛从死神的左脚踝处传来。伴随着他的惨叫,整个人跌倒在地。同伴见形势不秒,立刻放下手中的孩子拔刀面向女童   “别太嚣张了!”   双方皆非等闲之辈, 只是人的灵魂与怪物的灵魂,从一开始便有本质上的区别   果然,“扑嗵”一声,那名死神也跌倒在地,女童不过是以疾风之势冲至他面前,快速捕捉住对方的脚踝后立刻上提!      那死神的脸涨得通红,挥刀乱砍起来。   而那女童却看清了刀剑的一招一式,她只是伸出另一只手,以双指夹住刀锋   “可以了吗?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左腿骨折的死神双手紧握成拳,因激动而愤怒颤抖。但是很快,他似乎就察觉到了眼前的灵魂散发出的寒气   “不对...这家伙身上的灵压......太蠢了,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这家伙根本不是人!!她生前究竟是...!!”   他急忙的想将脑海内的思路整理成语言,可是女童已经对他的说辞丝毫没有兴趣了。她觉得有些饥饿,实际上她是太饿了,只是不便表达而已。仿佛灵魂已经许久没有得到过滋润,就好像谁解开了一直拴紧她咽喉的锁链,此时的她正因眼前的活物而兴奋,使魂魄发出快乐的尖叫......      那双血色的润眼似乎波涛汹涌,死神追逐着打压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深深陷入了进去。无论同伴如何的呼喊自己,他耳边早已没有任何声音了...   殷红的血块透着光,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一直旁观的另一名死神这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亲眼目睹了那穷凶极恶的恶鬼贪婪吞噬的丑陋模样。明明是高大的男子却被那娇小的身体高举过头,原本纤细的双手逐渐拉长,尖利的指尖捅破肌肤深深镶嵌入同伴的咽喉,血花打湿了女童的脸面,溶液流淌而下,勾勒出厉鬼的面庞!而那男子的身形正逐渐枯萎,如同风中飘洒的尘埃般,逐渐陨落...      原本男子的位置只遗留下黑色的和服与刀鞘,他的武器似乎跟随主人一并消失而去。但那女童似乎还未吃饱的样子,于是她转过身来,对另一名死神露出了微笑......      “唔...”   身形娇小的男孩捂着头从地面坐起,伤口似乎正在愈合,但干涸的血痕还残留在脸上。当他骂骂咧咧的指责死神时,他对上了那凝结住的血琥珀   “这是什么地方?”银发的女童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她以领导者的口气询问着“...他们又是什么人?”   男孩略带质疑的眼神回望对方,疑惑她这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这里当然是流魂街,所有人死后灵魂都会来这里。只不过这里是第七十八区,之前那些家伙是死神。你这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   死神?   女童的头向一侧偏去,似乎不理解这个词的意义。不过可以确定,就是刚才那两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   “看来又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来的家伙。哼,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拉,最近的死神那么慵懒、不负责,发生这种事不是常有吗?”男孩陷入了自己的自言自语,露出嘲弄的神色   “如果我知道他们是谁就不会杀掉他们了”原本风轻云淡的话此刻在少年耳里剧烈动荡起来,表情扭曲的程度明显可以看出他的不可置信   “骗人!!他们可是死神唉!怎么可能被你杀掉,撒谎也该有个限度吧!!!”他的声音明明很沙哑却故意喊的很大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为什么要骗你?否则你认为他们是这么放过你的?我刚才‘吃’掉了他们,因为我肚子饿了”      惊讶之余,那男孩似乎用了很久去理解女童口中‘吃’的意思   “不管这么说,你都杀了死神...太奇妙了,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他捂着头,陷入一种否定状态,否定眼前的小鬼竟如此轻易的杀人。可眼目的余光却又打量到那两件衣服与刀鞘。衣服还说的过去,可没有一个死神会丢弃他们的刀,因为那是从他们的灵魂中铸炼出的利器。这么说来,真的是这个女孩子杀了死神吗?   少年在心中做这激烈的斗争,而银发的女童则因为等待太久而忍不住发出催促      “死神...到底是什么?请告诉我”   男孩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在看对方血玲珑一般的瞳孔时,又不觉得她在撒谎。再三衡量,又露出大人一样的表情朝少女继续描述   “那些家伙——”他以眼神指向遗留下的黑衣“——统一穿着黑色和服,腰间佩带属于他们的武器斩魄刀,他们就是以那把刀的刀柄来超度死人的,然后被超度的灵魂就会到这里来。”   “啊——原来我死了啊......而且还被他们带来这种地方”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一样,那银发红眼的女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天啊,这么会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你是笨蛋吗?!”女童没有理会他,继续着自己的疑惑“那他们应该保护我们才对吧?这么会突然就来袭击人?”   “切...又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他们保护。死神之中,也不缺乏败类拉!”想起讨厌的事一般,少年韧性的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女童。      休息片刻,少年起身,有目的的前进着。   然而在他身后却不免跟随着另一个脚步声   最初他是觉得无所谓,但是连续过了三条街道后那声音仍连绵不绝,看样子似乎更没有放弃的打算   “你这家伙!!不要跟着我啊!”抓狂的少年恶狠狠的看着她,就像在看敌人一般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而且...是我从死神的手上救了你,你不该感谢我吗?”   “唔!”被她这么一说,少年反而不得不转过身来,极其不耐烦道“知道拉!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   像任命一般,少年抱起胳膊,一屁股坐在地面愤愤的盯着女童   “我想问你......”她似乎在犹豫,以至于将最后一个字的音拖的很长“我们以前认识吗?”   啊哈?少年挑起眉毛,对这个问题感到异常困惑。读懂了那表情的意思,银发女童又考虑一番,最终还是将话题摊开来说“现在我的脑海里空空的...不知道该这么形容那种感觉,但我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在我接触过那两个死神后感觉很舒服...总之就是很轻松的感觉”   怪人!疯子!!脑子绝对有问题!在用了一大堆自己可以理解的词去形容那女孩后,少年终于试探着询问了对方的名字   “那——说起来...你叫什么?这个总该记得吧?”      又来了,由一个影像引发的疑问   ‘如果忘了自己叫什么,这么都好,以那个为自己命名...’   那银发的女人目光眺望着,而自己却因为那画面而产生痛苦,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女童蹙眉,觉得疼痛麻痹着头皮。之后一系列闪烁而过的画面,更是另她的心如被剜去般痛得无以复加......她知道疼痛的讯号:别去碰那记忆!      实际上,对她来说真正残酷的记忆仍残留在身体里,并未跟随灵魂一同来到这死神界。   而经历过磨练后的灵魂,不再如最初一般轻易破碎,反是坚毅的决定放弃过去,重新来过。来一场属于自己的人生   “...忘了”   “没有名字吗?那大概和我一样,是身份低等的人呢。那我帮你取个名字吧?总是‘你’啊‘喂’啊的称呼,感觉非常不舒服啊”   “...随便你。”她自己本身似乎也不打算给自己想名字,这实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我是光星,就叫你...阿绯吧,因为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很漂亮,跟火焰一样温暖。我就叫你阿绯喽?”很满意自己取名的天赋,少年的双臂交叠在脑后爽朗的笑了      而那男孩的笑容却另这怪物不自觉的愣住。   火焰?红色?在她记忆中,那颜色与形态象征了残酷、杀戮、无情!可这孩子却说自己温暖?不知怎么,一股奇异的热流在她心头流淌而过,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僵硬的脸部表情,正因为对方的那句话而微妙的弯曲了   “嗯,从今天起,我就是阿绯”      这个世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即将因为这怪物的出世而波涛汹涌。 Want becomes   “流魂街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例子,并非由死神超度而抵达这个世界,而是凭借自己的意识或者跟随某个灵魂抵达了这里。”   “唔哇~!那阿绯就是靠自己来到尸魂界的喽?好厉害!”   “是奇怪吧!除了虚以外,竟能自己跑到这个世界...一定有问题”   一群孩子围绕成圆,孜孜不倦的讨论着关于那个叫阿绯的新成员   “光星!!她是你带来的唉!万一死神们来惹麻烦你可要负全责啊!!”   坐在中央位置的孩子朝光星高喊道,一脸不快的光星臭着表情,万分不耐烦的回应“知道拉知道拉!真是的,又不是女孩子这么啰嗦干什么...”      光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灵魂带回他们的基地。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孩子集团又多了一个人,作为老大的光星自然是多出一些责任。   虽说死亡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但在流魂街却也出现了逆反的一面。在这个收容人类灵魂的世界里,有着贵族、平民、死神、以及控制死神、负责保护人类世界的管理机构。而平民也因为居住的区域不同而产生贫富的差距。   遗憾的是八十七区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地区。像这样由孩子们相互组织成的集团,只能靠偷窃或者是抢夺才能得到食用水。   一想到又多了一张嘴,光星便不得不开始蹂躏自己的头发,露出一脸困扰的样子来。      而至于刚刚得到名字的阿绯来说,似乎是个好的开始。   是夜,她抱着腿做在靠窗的床边,朝着天空的深海蓝望去。风轻轻地掀开破旧的窗帘,拂过她银白色的碎发。一种宿命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冷风便会刺入心底的寒冷,使其冻结。她情不自禁地将抱紧双臂,丝毫没有睡意   阿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排斥,那些她空白的部分,那些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过往......尽管试图不要去在意,可是自己的格格不入却异常明显。简直就像被告之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被需要一样。而那排斥的记忆同时也告诉阿绯,自己并不愿意回想而起,更不愿意回去   想到这里,阿绯便更加下定决心。即便没有那段空白的记忆,她也要精彩的活着!      下定决心的她高傲的仰起脸,沐浴着朦胧而又圣洁的月光,长长的睫毛被银白色的光切割出漂亮的剪影,在洁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站住!又是你这混小子!!”某中年男性在街道奔驰,不时朝眼前上窜下跳的孩子们扔去坚硬的石子   “吵死人了,帮你干活态度还这么差。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怎么善待别人!!”光星抱着封装水的袋子,一边闪躲暗器一边快速奔跑。   与他平行疾驰的还有阿绯。   因为光星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大的,因此伙食问题都由他来负责。而阿绯则有着奇异的力量,因此由她辅助跟着光星一起行动   “接着!”   光星跑累了便将食用水丢向阿绯,由她带着水先行到达置放陷阱的地方。等老板掉入陷阱后,这一天的报酬就算是到手了。   两人合作后几乎天天如此。有的人讲些信用,愿意与他们分享食水。如果遇到不讲理的,他们便去偷去抢,这是这些孩子唯一生存下去的手段      而阿绯则在无数次的抢劫与偷窃中,得知了自己所身处的地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里是死神和魂魄所居住的世界,尸魂界。   而所有魂魄在离开现世后、必须到达的地方。尸魂界的流魂街   虽然生活上与在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差异。不同的是,魂魄只需要摄取大气中的灵子以及食水便可生存。但是从第七十八区开始,食水便严重缺乏。      而控制死神的,是一个叫瀞灵廷的地方。瀞灵廷是“尸魂界”中政治及军事的总部,内部关键地带设有“中央地下会议室堂”和“护廷十三番队各队舍”等类似政府机关的部门。同时是所有死神的居住之地。死神中的贵族府邸亦世代建筑于此。      瀞灵廷四周的墙壁由能够阻断灵力的“杀气石”建成,“杀气石”释放分解灵力的波动,产生球形保护罩全方位保护瀞灵廷,因此灵力一般的魂魄无法突破。而瀞灵廷外,则是尸魂界平民所居住的流魂街,一般情况下平民也不得进入。   要从流魂街进入瀞灵廷,必须通过四门中其中一门:白道、青流、黑棱、朱洼。四门均有门卫把守,由尸魂界中精选出的豪杰担任   据说瀞灵廷境内环境优美,有大片草地及低回的山势。街上建筑物大多外貌朴素,墙壁浅色,屋顶铺瓦。不过都是外面的人瞻仰出的猜测罢了。不过可以肯定,那里的情况要比外面好得太多      而死神一职,就如同警卫一般保护着流魂街以及人类世界的各位。但之中却也有不乏人渣。他们除了超度灵魂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消灭名为虚的生物。那是人类因执念而扭曲的灵魂      一部分亡灵,由于他们对于现世的留恋不舍或其他阻碍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们的地方。他们中的一部分,在经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后,或被外围因素所加速,最终堕落成虚。虚的特征是胸前有空洞,代表着他们内心的空虚,以及脸上带着的虚的面具。普通灵魂一旦胸前缺口被揭开就意味着他们成为了虚,在此之间灵魂会消散并重组成。虽然虚是邪恶的灵魂,并且可能残骸了其他的灵魂或人类,死神并不因为其生后堕落而犯下的过错而惩戒他们,仍然用斩魄刀击穿虚的头部使其净化并升天。但生前犯下重大罪孽的虚被砍后会被拖入地狱之门      半虚是指已经和虚很接近,即将变为虚的人。破坏其胸前的洞则会变成虚,那一瞬间消失,再在其他地方重新生成虚      尽管在流魂街不用担心虚。但是如果魂魄感到饥饿,这便是最危险的信号。那表示这个灵魂即将变成虚...   而要脱离流魂街七十八区这贫困的窘境,成为死神将是唯一的办法。   “只要成为死神的话...”每次说道这里,光星似乎便无法说下去。   像他们这种贫民窟的孩子,只能具备成为一定条件的孩子在通过真央灵术院的层层选拔,才有可能真正成为死神。但那也是需要机遇的...   而且就算和阿绯去商讨此事,事情也不会有本质上的变化。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份机遇!能成为死神的契机...      然而这样和平却持续不了多久,毕竟静灵廷失去了两名死神,而且死法奇特,也没有遇见大虚的进攻,那么两人究竟如何死去的?现场只留下他们的衣服而已,就连斩魄刀也不知去向...   很快,静灵廷便对外发出公告,如果谁能提供线索便予以丰厚的奖励      而光星,正好看到了那个公告..... Make the decision   世上有两种魂魄,一种叫做整,是普通的灵。另一种是不管生人死者都攻击并吞噬掉他们灵魂的恶灵,叫做虚。      虚通常躲在现世与尸魂界之间混沌的虚圈之中,在那里死神无法探查到他们。死神只有在虚来到现世作恶时才能接受到情报从而追击他们。目前已知高等级的虚有特大虚与大虚。特大虚由多个虚聚集而成,体积比虚更为庞大,仍然邪恶但实力非常强大,常常不是一两个普通死神所能对付的。大虚是更多虚所组成的庞然大物,体形已经顶天立地,能够撕裂天空进入现世。一般来说大虚需掌握始解的死神才能对付      今夜,梦又来   光星再次梦到了连绵不绝的黑暗。   那一日,无数的大虚凭空出现,毁灭了他一直生存的土地。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如山峦般巨大的漆黑身躯以排山倒海之势强压而来,于黑色外体不符,在脸部的位置,像是佩戴了面具那般表情木讷。长而长鼻子从面具中央凸起,宛如小丑一般。   尽管光星自小时候起便时常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死者的灵魂。但他却从未将这些话告之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无论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大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罢了。   因此除自己外,其他人什么也看不到,更别说那些漆黑色的巨大身躯,唯独自己拼命的呼喊着逃亡。   胸口仿佛被人刨去的黑色怪物,   但是孩童的话并未被大人们所听取,在嗤笑他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灭杀将众人吞噬。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抵达了尸魂界   来到尸魂界的灵魂,会被派发“整理券”,依照死亡先后、顺序分配至东南西北的八十个地区。   第一区治安、居住环境均理想,食物丰足。而第八十区则寸草不生,饥荒遍野,各人的魂魄互相杀戮来决定何人取得生存的权利。如此类推,随区号数字增加,各区治安情况及居住条件会下降,愈趋恶劣。      魂魄来此后,多数与亲人失散,从此再不见面。由于几近同时死去的人数众多,因此,即使是同一时间地点、离开现世的人,也多数会被分隔。然而,各人的魂魄可以选择聚集,形成新的家庭,一同过活,等待重新被发配、转往现世的日子;并且,保有上一生在现世时的记忆。彼此来自的现世时空、以及历史背景,或许不同,但全部可以互相沟通、接触、亲近,而且可以结婚生子。许多在此地出生的孩童魂魄当上死神。   而光星则属于运气很差的那一型,竟被分配到了刚好水资源匮乏的第七十八区...      现在,他正在梦魇中苦苦挣扎。由那些黑色山峦引发的灾祸再度重演,前世的记忆不断翻新。   比自己略小一些的妹妹正拥抱着布偶坐在门槛等待父亲的归来,母亲正忙碌于厨房的碎琐,不时传来询问的声音确定两个孩子的位置。光星正抱头躺在不远处的古老松树上,那是他们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然而当他循着母亲的声音看去时,树下早已是一片火海!   火红火红的一片,翻腾漫卷着小小的村落,将亲情、至亲、见他在脚下,令无数鲜活生命化作片片灰烬盛放在彼岸...   而面对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对付大虚的只有死神,只有他痛恨的死神而已...      想要力量...想成为死神......   这又令他记忆起前几日的公告,如果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所说不假,那么只要举报她,自己或许就能得到一个机会...   可是一阵强烈的摇晃却将他从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拉出   “呜哇!”光星猛的从板床跳坐而起,脸上仍残留着梦境里的惶恐   而把自己摇晃醒的罪魁祸首放大了素容的脸,平静的看向自己   “做噩梦了?”   “稍微有点...”光星陷入自己的沉默中,他不敢去看阿绯的眼睛。那双血瞳犹如地狱最深处的岩浆,仿佛只是一眼,便可点燃万物。那会令他想起讨厌的东西   “大概是太累了,放心,今天我们抢到的水足够维持个两三天的,你好好休息吧”   自从阿绯来了之后,光星身上的担子似乎比以前轻松不少。尽管她的话不是很多,但起码有了个可以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对方的言行依旧令自己感到费解就是了   “你要去哪里?!不休息吗?”   “啊...稍微,想出去走一下”      尽管阿绯说要独自出去,片刻便回来。可光星却陷入辗转难眠。   去看一眼好了,那家伙去了哪里,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这么劝服着自己,光星不顾内心的忐忑,在夜色横溢的街道走动起来。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找到阿绯的身影。原本就没什么生机的街道此时更显冷清   月色下,光星步履从容地走着,可脑海里却一片翻腾   那个家伙该不会被死神们抓去了吧?!!会不会有其他人举报她??那自己又该做什么呢?他清秀俊逸的面容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覆盖。他不断的思索、试图找到答案,眉头在不经意间蹙了起来。      如果自己不去举报,将来也一定会有人举报的吧?毕竟是个奇怪的人,时常令大家感到害怕,却又不知道那感觉从何而来。   阿绯太显眼了,无论是任何地方,她那银白色的碎发总是闪耀起刺眼的光,令人无法直视。更不要说那双腥浓的艳红色双眼...      自己又经常和她一起行动,如果被一起举报的话,自己是不是也会遭殃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光星的脑海里闪过,那些想法令他无法睡眠,只能与影子相伴,在孤寂的街道漫步   许久之后,他的瞳中蓦然闪过一道寒光。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握紧了拳头。最终,他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选择了其中一条前进。      一轮银月悬挂于深蓝的夜空中,几个身影飞快的闪现而过,在月色圆润的光泽下短暂的露出身形后,立刻又消失于星夜的夜幕之下      光星蹑手蹑脚地走在了走在路上,他认为阿绯不会在自己之前回来。或许说他心里是这么希望的   不过很遗憾,他的运气从来都不怎么样   “哎呀,看来有人比我回来的更早啊...”   当他看到窗前闪现过银光时,心里似乎有了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张起来      阿绯原本看向窗外的目光此时转向光星,脸上仿佛被冰霜覆盖,就连双瞳都泛出玉石特有的冷光   “你去哪里了?我回来时没看到你”   “啊...我也稍微出去走动了一下”光星挠着后脑,眼神不自觉看向别处。而阿绯立刻就察觉了这种异样。   “呐,光星。前几天瀞灵廷发布的公告...你看了吗?”   阿绯鲜红色的眸子在夜里格外鲜艳,直视光星的视似乎是种拷问。   “...啊,看到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似乎都在想接下来的对话      “光星...你老实回答我,对你来说,成为死神......真的那么重要么?”终于,由阿绯亲自开启了问话。她一直在思考,在等待光星的举动。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煎熬另她不得不如此生硬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光星也不是一个逃避问题、或是因为害怕而逃避的人。怎么想就怎么做,光星就是这种人。所以他回答的那么明确   “是”   “所以你举报了我,并且认为这样,那些叫死神的家伙就会推荐你,是么?”阿绯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却让人生出畏惧来。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带了嘲讽的戏弄。   “不是你想的那样!”光星握了握双拳,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又放下了      察觉这个动作的阿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笑,是嘲笑还是讥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不过想想也是当然,她可是杀了那些死神啊。将他们的魂魄当作自己的粮食,毫不犹豫的吃掉了!没办法,她就是饿的很。而这种饥饿,绝对不是靠什么灵子、水分就能满足的。对静灵廷的家伙来说,现在的她不仅是犯人,更是危险份子。   而对于光星的做法,她也不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危险、又身份不明、还背负着杀人的罪状,当然还是提前丢掉的好。   她不想去责怪,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吵闹。好像很久以前,她也经历过一次背叛,而那一次于这次相比,似乎更加刻骨铭心。      “找到你了!外来者”   原本只有两人的木屋内,此时又多出第三个声音   “啊啊,终于找到了。快点通知总队长吧。曳舟桐生队长”第四个声音发出不小的牢骚,之后便见一只带有萤光的黑色蝴蝶在空中不断飞舞,不时有通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尽管两人藏身于黑暗中,可光星多少还是能察觉黑暗中隐藏着白   一般的死神都身穿黑色和服,而穿着白袍的,除了羽织外,光星再也想不到了。   羽织是队长们的专利,也就是说,为了找到阿绯,连队长级别的人都出场了么?!!看到这种阵势,光星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而就阿绯看来,黑与白本身就没有察觉。她整理着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丝毫没有战斗的欲望。她觉得很累,一点也不想去争辩,更不想去战斗。就好像对死亡也失望了一样。   那两道声音的主人隔着黑暗,似乎在打量阿绯。阿绯打着哈欠在想自己接下来是不是该束手就擒?光星则被夹在两者中间进退两难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时,撕扯心扉的鸣叫从边界那头传来!   前来的两名死神似乎察觉了什么,立刻冲出破烂的木屋。而阿绯则透过窗户,试图找寻声音来源。   “那是什么?”   在夜色下,几乎于深夜融为一体漆黑色躯壳正朝向明月发出嘶鸣。   光星的瞳孔不断扩大,似要把那影像完全容纳入眼球。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黑色山峰,是内心深处源源不断涌出愤怒的对象   “.....又是...那家伙”   高大的身躯直达天顶,森白的面具像是其内心苍白的刻画。于胸口部位缺失了重要的情感,大虚正蠕动着庞大的身躯前往不知名的地方,一路进行破坏。   两位女性死神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交换意见,准备分头行动。就是那样短暂的瞬间,一股令人恶寒的灵压从身后冲出!   强烈的压力另两人万万想不到,如此强压竟是身后那女孩传出的。      阿绯不知何时走出屋外,她正用殷红的双眸狠瞪夜色下的恶魔。   “我现在心情很差...要怪就怪你们运气同样糟糕吧!”   阿绯之所以会亲自动手,并非出自什么保护别人的心情,单纯只是需要发泄罢了。郁闷的心情另她非常不快!      只是一眼,愤怒的一眼!仿佛有天火从她的眸子中攀沿而出,顺着视线直直朝向大虚的位置奔去!而,在偌大的身体接触到视线的刹那,那只大虚竟发出更为惨烈的悲鸣!!仿佛有什么刺入了他的致命要害!在嘶鸣的顷刻间,如山峦的身躯被化作千万颗粒灰烬、于因子甚至是尘埃,一同飘洒至四方!顿时灰飞烟灭...仿佛阿绯那双血红之眼真的放射出无形的气焰,将大虚彻底焚化!      而这个过程,短暂的只是弹指间...      “天...天啊!队...长,你和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孩子...居然只是用瞪的...就把大虚消灭了?!!!”一直很吵闹的女子不可置信的尖叫,而阿绯也同样不可置信   “大虚?!你是说那破烂?”阿绯的表情那么认真,简直另人无法相信   大虚被破坏的现场一片狼藉,不断有居民从睡梦中被闹醒,对那大片大片的火光感到疑惑   收起惊讶,阿绯又想起之前的闹剧,发泄之后复杂的情绪又再度纠缠住她   “好了,无所谓什么大虚不大虚的,反正它被我杀了,就好像那两个死神一样。如果你们是来找我,下个治我罪的话...现在你们可以带我走了。这样光星也能很快成为死神了吧?”阿绯露出一副我任命的样子,乖乖走到两名死神面前   “什么啊!我都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谁是光星?这和你、还有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啊,成为死神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是被举报了吗?”   “喂喂,明明是我们自己跟着那男孩找来的吧?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灵压,所以我们就跟来瞧瞧!他根本什么都没告诉我们嘛!”像是在责备他的知情不报,那女死神的眼里射出鄙夷的目光。   光星则狠狠瞪着她们,也从之前的惊讶中走出   “都是你们害我被误会好吧?!!我本来是想和阿绯商量去学堂上学的事!!真是的...全都乱套了”光星扶额,一脸无奈。却又松了口气      阿绯愣愣的看向光星,知道原来自己错怪他了...如此,心里不知道为何,觉得温暖却又难受起来。原来她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可惜自己却伤害了他...   就在阿绯准备替自己的失礼向光星赔罪时,一直静默在一旁深思的死神发出了疑问   “呐,银发的小姐,你想成为死神吗?”   此话一处,再度引来一阵喧哗   “什么啊!!!曳舟前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打算推荐那孩子进入死神学校。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她很有潜力”曳舟桐生以自然的笑容面对自己的同伴,而对方立刻便露出反对的意见。   “人家去不去还是个问题呢!而且她也...”   “好吧,那我就问问她...”无视了身后燥耳的牢骚,曳舟桐生走到阿绯面前,仍礼貌的笑道   “呐,银发的小姐,你愿意跟我们去真央灵术院么?然后努力成为死神,保护人类”      面对这一系列突发事件,阿绯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要跟不上了。尽管她早已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既然成为死神是唯一的道路,她很乐意去尝试。反正在流魂街,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好转   “请顺便也替我的同伴申请吧,要是没有他,我可不打算去那陌生的地方”   阿绯看向光星,目光里不确定是歉意还是微笑。但可以确定,他们两个暂时是不会分开了。      对方又打量了一眼光星,脸上仍是雷打不动的笑容“他也很有潜力,我会推荐你们二人,但是究竟能否成为死神却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所以请两位务必加油,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   曳舟桐生很快便实现了她的允诺,阿绯与光星同时被送入真央灵术院,开始了成为死神的修行。      同年,于他们两人一起进入的还有另外两人,而他们将在未来的舞台大显身手。浦原喜助、以及四枫院家的公主,四枫院夜一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波严打(文字狱)开始了,如果文下出现诡异的口口,请各位一定要告诉我。 文稍微有点多,没什么时间一一检查,所以再次感谢各位亲了 最惨的肯定是火影那篇,影X身之术........这个就不用提醒了..... Eruption   在进入真央灵术院之后,阿绯与光星并没有与想象那样开始了新的生活   因为两个人身上,始终散发出完全不同的光      与阿绯不同,光星身上有一种如同他名字一般闪耀的力量。所有人似乎都被那光吸引过去,不自觉的围绕着他,这使得光星很快便和班级里的人打成一片。   而阿绯则完全相反。   她对任何事都显得很冷漠,似乎早已将一切看淡。因此无论言辞、行动,她都低调的过分!      与努力的光星不同,阿绯的课业时好时坏,有时候甚至是故意去考砸的      实际上,阿绯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的力量。她清楚且害怕着那力量,如果按照老师的说法来做,那力量必定会消灭在场的所有学生。   被麻仓好开发过的怪物,力量当然是无限的。然而如何使用,却是她本人的意志   但指导她的老师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教的这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所以你总是故意不完成我给的作业是吧?看看这是什么?你明明写对了答案却又把它涂掉了!”   “如果你想看,我不介意再写一次”对于老师的盛怒,阿绯的态度也全然说明,她根本没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里!      不过也只有负责鬼道的老师感到头疼而已。在白打等体术方面,阿绯表现的异常优秀,几乎和四大贵族之一:四枫院家的公主相提并论了   尽管大家都很回避这个话题,可是分数却那么明显的摆在那里。而优秀的体术也证明,阿绯确实有着一定的实力。而且鬼道她明明可以学的很好却故意不去学习。甚至是刻意念错了言灵的咏唱...   也就是从那时起,四枫院夜一注意到了阿绯的存在      在某一次的白打训练之后,筋疲力竭的学徒们都已经纷纷散场。唯独阿绯与精力仍很充沛的夜一留在道场。   阿绯纯粹是不喜欢与别人拥挤,本来训练之后就一身臭汗,她实在不希望沾染到别人的气味   而夜一则特意留下来,就是为了与这个奇怪的孩子对话   “呐、呐!!你是叫阿绯吧!我是四枫院夜一。我们来比一场吧”   “我拒绝,很麻烦。不要”阿绯刻意强调了两次拒绝的台词,她知道对方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的公主。就身份来说,她招惹不起。   “唉~~?!!不要啦!我难得想和你比一场的。来吧来吧~~”   夜一热情的想去拉扯阿绯,结果阿绯却一个瞬步闪离了原本的位置      “如果弄伤了公主殿下我会很伤脑筋的”   听到公主一词,夜一的表情立刻便起了变化。一直在外面等待夜一的浦原则环抱双臂,在一旁打量着阿绯。因为她刚刚的话触到了夜一的逆鳞   “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来的。而且也不打算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这里、甚至是成为死神以后。我是夜一,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阿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   “那么为什么要和我战斗?那对你我来说实在没有任何好处”   见阿绯的态度微妙变化,夜一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因为啊,我发现你根本没有用全力嘛。无论课程的内容是什么,你都故意学的很糟糕。我很好奇你真实的实力,想跟你认真比一场。”   “其实你是听说我可能赶超你所以来试探的吧?话说在前面,如果我真的动手,那么一切后果我都不打算负责”   “哈哈,被发现了啊...”夜一无奈的挠头,猫咪般慵懒的吐舌。阿绯知道似乎怎么也动摇不了这位公主了,而且对方那么率直,自己并不讨厌她   “那好吧,就在这里可以么?不过,拜托了,夜一。千万别死掉...”      夜一无比兴奋的跳跃着,甚至将一旁旁观的浦原拉出来做裁判   “喂——可以开始了吗?”   宽大的场地里,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站于场地的边界地带。浦原不得不大声的宣告   “当时——好了!”说着,原本站于对面的夜一突然消失不见!下一秒,来到阿绯面前的她露出调皮的笑容,随后立刻放低身体,以双手做支撑,左腿倾斜向上横扫!   在确认撞击到实体后,夜一立刻向后跳去,在空中翻滚几圈之后完美落地。   “切!还是被看到了啊”      果然,阿绯仍保持着防守的姿势站在那里。她的左手横隔在胸前,干净的衣服上残留着夜一留下的痕迹   “真不愧是老师器重的人。并不是在谈论你的身份,而是实力。以你现在的程度确实比一般的学徒要强的多啊...但是”   弹指间,阿绯出现在夜一身后“夜一,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夜一猛然转身,她竟只能捕捉阿绯的残影!!此时察觉自己即将被攻击,立刻反守为攻,以右手肘朝阿绯心口猛撞!而阿绯的身形再度便成幻影,似乎早已看穿夜一的下一步动作,闪躲过了她的反击。   “哦?你果然厉害啊。不过我有什么弱点?”两人不断使用瞬步与白打,在道观中形成席卷万物的风暴,若是被卷入其中,恐怕不是一个惨死能说的清的。以至于浦原不得不左躲右闪。更绝的是,两人还有悠然自得的尽兴经验交流   双方的攻击如疾风骤雨一般迅雷不及掩耳,都毫不留情的向对方施予最凌厉的攻击!一旁的浦原看得双目迷乱。   不过他也不得不称赞阿绯,竟能和夜一的速度相提并论。就一个新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夜一兴奋的笑着,可她心底仍腾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眼前这瘦小女孩,如果不是亲自与她进行打斗,恐怕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这孩子的力气竟会这么大!!就连拳头所带起的拳风似乎也影响到了夜一...   尽管是白打,可两人给予对方的伤害却是不同的。她所说的致命弱点,是指这个吗?   “不愧是夜一,立刻就察觉了呢”   阿绯也露出难得的笑容,夜一竟在于自己的对打中察觉了自己的劣势,且速度并没有减慢。如此,心中不免也欣赏起来。   但是不多时的打斗之后,以阿绯右腿的狠踢做结束,夜一被踹飞后在空中做调整姿势,以双脚轻点在高高的墙壁上,之后才喘息着落地      “夜一。你再这样我可能会杀了你哦,你那试探性的攻击,连自身实力的十分之一都没用上,虽然试探敌人的实力确实很有必要。但是...我比你更擅长近身战哦。再这样的话...真的会被我杀掉的!”   哈...完全被看穿了,夜一第一次察觉到疲惫,她没有想到第一次这么接触,竟会被如此轻易的看穿。这个阿绯,果然不简单!   最初战斗的时候两人还能看清彼此的动作,可随着体力的消耗,阿绯明显有劣势。可她却迅速在战斗中调整了身体的消耗,并调动夜一,使她消耗更多的能量。   一想到这里,夜一便察觉了一种追逐感。   不是在比赛时,而是在最初阿绯来到自己面前时,那个刹那她在心理上便产生了动摇。   阿绯疾驰而过的轨道里,她只能看到阿绯遗留下的残影。而且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都被一一洞悉。而更可怕的是,这仍不是她真正的实力!更别说她在学校那天差地别的模样!   夜一察觉了,自己仿佛是站在一座绝对无法逾越的鸿沟前,根本无法追逐到阿绯   而那横沟之下,是绝对的黑暗深渊。无法追赶的恐惧,天才,不...是怪物!!   “哈哈!”这样的怪物,夜一会觉得害怕,可也觉得有趣,一颗不定时炸弹,前所未有的刺激!   终于,她从地面笔直的站立起,眼中带着几分自嘲苦笑道“原本我以为在速度方面能略胜一筹,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是我错了。我不如你。”   阿绯也从场地另一边走向她,面无表情   “不,夜一你很优秀。不愧是四枫院家的公主。只有你才能拥有这么美丽的名字:四枫院夜一”      “哎呀,两位小姐终于结束打斗了。两人都很了不起呀,不用相互谦虚的”鼓掌声在宽阔的道场内扩散开来   “你那猥琐大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最初告诉我阿绯存在的是你,我也察觉了于她之间的差距。你就不要再打算打圆场了”   “哦呀哦呀。我可不是在做好人啊,只是...”说着,浦原转过头来,对上阿绯鲜红色的眼眸“她根本不想成为死神嘛”   “唉?!!”   浦原静静的笑着,而夜一则不断的想从阿绯口中找到一点线索。但就如浦原所说,阿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存在,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因此她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也不会全力去对待...每天只是麻木的,麻木的随波逐流,这样,活着和死、真的没什么两样...   但那一日,阿绯确实遭遇了生命里重要的知己   一个是热情豪爽却不失风范的四枫院夜一,以及能看穿自己,似乎有着近似灵魂的浦原喜助...   或许正是因为浦原的那句话,才改变了阿绯接下来所选择的道路      而转折点,正是不久之后...      “好吧,阿绯,你最好解释下你的成绩...”   毫无疑问,又是传授鬼道课业的老师前来找寻阿绯。他实在忍受够了那愚蠢而低级的错误   阿绯竟故意写错了言灵的词汇,明明只是一般的填空而已。无论她本身蕴藏多少的力量,这种故意犯下的错误对老师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此举彻底触怒了这位老师   “啊啊,真的只是写错了而已。”      对阿绯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老师的忍耐也终于到达极限   “很好!!那么你的鬼道课程就重新再考一次吧!只要你将言灵咏唱完全,释放出苍火坠,那我就算你这一门及格!!!”   “......好麻烦”   明明是很细小的声音,却仍被捕捉到   “你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所释放的能量太过强大怎么办?”阿绯的话并不是无需有的炫耀自己,只是她真的很担心体内那未知的力量所带来的影响...   而早已气炸的老师已经顾不得许多“如果真的有必要进行,那么请在放学后,当大家都离开现场时。请务必结下强力的结界,以免伤及无辜”      当天,驱逐了所有人的训练场内,早已布下了结界   那老师本是故意设下了最强的结界,以图在最后嘲笑这个嚣张的小鬼,她身上那稀薄的灵压与自己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阿绯调整着身体,开始了咏唱...   “君临者......!”      不对!   就在阿绯抬起右臂咏唱言灵的时候,那老师原本嘲讽的脸逐渐扭曲起来。因为那结界内突然产生一股压抑的力量,不止是身体,仿佛连灵魂都叫嚣着要逃离!   因为阿绯这次是认真的,她要使用真正的力量!此时,一直压制的力量不断上涌!如渊谷般沉寂的能量正顺着言灵的力量从她体内挣脱而出!      “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阿绯的眼睛即将要流淌血水一般,闪耀着令人恐怖的光芒   “你这家伙...”   那老师本想以玩笑之词去形容这没由来的恐怖,可越来越多的压力波涛汹涌,豆大的冷汗早已不受控制的坠落地面!心脏仿佛要被震碎一般,那跳动声于阿绯的言灵混合在一起,成了死神的咒杀!      “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   那一眼汪洋,如同死寂的血海一般,即便记忆被丢弃在了身体里,可阿绯仍察觉到自己对这力量的深恶痛绝!她吐露的每一个字,仿佛是她作恶的证明!!她要丢弃这讨厌的力量,将手中巨大的能量早日丢弃!   “快...快住手!!”   此刻,再也受不了那灵压的老师惊叫着试图阻止阿绯的举动,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阿绯已经咏唱完全,强烈的光被压缩于她的右掌   终于,完整的陈述了那大断的文字,成熟的巨大力量脱手而出,发出了强烈的光...   “——苍火坠!” The selection be faced with   “喂,听说了吗?那件事”   “啊啊,看到了,学校的训练场居然被夷为平地!太可怕了”   “据说是有人训练时弄成这样的哦”   “咦?骗人,谁会没事把学校弄成这样,而且就连老师也没有那样的力量啊”   “还有更可怕的!据说现场有一具老师的尸体...”   “呜哇!该不会是...虚吧?”      对于学院内突然产生的那起爆炸,各自都有各自的猜测。但始终有一人一如既往的沉默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阿绯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可那位敢于尝试的老师逼得又很紧,所以她才觉得麻烦嘛...还好那个老师当场挂了,而又没有其他人目击到现场,于是阿绯才能继续心安理得的在学校上课。   光星对此事也格外有兴趣,在回家的路上仍是孜孜不倦的猜测不停   “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力量才能制造那么大的破坏,简直和虚的虚闪一样了嘛。”   “也不是多大的力量,只不过是无法好好控制住罢了”   听到阿绯的话,原本同行的身影相互交错,毫无疑问其中一人停顿住了   “难道?!!”在阿绯有意无意的提示下,光星似乎察觉到了她话中有话,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下去。而阿绯本人依旧迈着自己的步伐前进,仿佛如果你不去质问她,她就绝对不会告诉你真相      “是你吧?阿绯?”   随着一阵旋风的袭来,来人的身姿如猫一般的轻盈落地。   面对夜一突然的出现阿绯并不意外。如果她不来找自己,那她多少才会觉得惊讶   “...如果我说是.......你们会怎么办?检举我么?”   谁也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行动。见他们陷入沉默,阿绯只是叹了口气,因为早在她的意料中   “我会努力抑制这力量的。如果不是老师逼的太紧了,他也不至于这么快送命。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吧...”   面对阿绯过份的淡定,最终夜一也只能摇头   “好吧...阿绯,我相信你有分寸。只是如果这件事闹到护厅十三队中...你我可就要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了...”   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在,平日嬉笑怒骂的神色不在。现在,她是以四枫院的身份来做提醒的   “啊啊,放心。不会让夜一你难做的”      如此,夜一示意自己还有事,要先行离开。这才使严肃的空气冷却下来   一直没插上话的光星直到夜一走后才惊慌的惊叫出声   “啊、是...是四枫院...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的公主啊!!!阿绯!你怎么会招惹到他们的?!!”   光星的惊讶也在阿绯的意料之中,毕竟关于夜一等人的事她并未宣扬出去。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她根本不将什么贵族放在眼里,如果有什么威胁到自己,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把对方杀掉。拥有力量的她从来不需要去担心什么。而阿绯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可怕...   “这么麻烦的事我不打算细说...如果你那么想知道,就等我以后想说了再和你解释吧...”   于是在光星的连连抱怨中,两人再度走在同一水平线上,并肩回家      日子过的飞快,在爆炸时间发生不久,接任之前那名老师的死神到来了。   她就是推荐阿绯来学院的曳舟桐生!而她的身份则是尸魂界护廷十三队中十二番队现任队长!   “啊啦,好久不见”   在第一堂课结束后,曳舟桐生友好的朝光星以及阿绯打着招呼。不过阿绯却先行逃跑,仿佛见了什么不喜欢的东西一般。留下光星尴尬的回应对方。   之后每一次碰面,都是由曳舟桐生的招呼为开始、以阿绯的逃跑做结束的。   “为什么要逃?”   “老师,你这样随便靠过来我是会很烦恼的。如果大家说我勾结老师取得好成绩,那我可真惭愧...”   阿绯刻意没去说完,之后再度丢下老师独自跑开。她实在不擅长群聚,之所以和光星一起行动,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异类。而于夜一、浦原,都是暗地里联系。当然这也是阿绯刻意回避的结果,她可不希望被外人说自己攀附上关系,那是对她的侮辱。      然而无论阿绯如何回避,该接触的还是要接触。   而且在多日的接触后,曳舟桐生很快也察觉了阿绯的异样   按理说,阿绯的成绩应该不会那么差才对。明明蕴含了那么多未知的力量,她却故意不去碰触。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成绩她却固执的把一切都搞砸。      从最初遇见的时候曳舟桐生就知道这个孩子的不同。   特别是在亲眼看到阿绯轻易毁灭了大虚之后,那感觉就越发清晰起来。尽管自己从未探索过她的力量,但那不可思议的压迫还是不知不觉会产生。   就像是螺旋不止的漩涡,疯狂而沉寂。它不断的发出危险的信号,引诱人们的好奇心,会将一切生灵席卷进去。一旦跟随而去,追逐着进入那怪物灵魂的最深处,那么就再也出不来了!      更多的接触之后,曳舟桐生更加确定,无论是学院内突发的爆炸事件,又或者是两名死神的神秘死亡事件,都和这个突然进入尸魂界的灵魂有关。   而更奇怪的是无论她如何查找,她就是无法查明阿绯到底是从哪里,又如何进入尸魂界的。      实际上,阿绯的底线不是无人探知,而是根本无人能去探索。这个怪物的命运被神明刻画雕琢的太过深远,不是区区一个人类的灵魂就能摸索的完整的。   而她的出世,似乎就是为了在世间跌撞出层层涟漪,撕碎别人的世界。可她又极力去抗拒这种命运。   不是没有力量,而是不去使用。不是害怕注定的悲剧只是不屈命运...所有的问题都只是源于她的心而已。源于她内心的选择…      而曳舟桐生也察觉啊,现在的阿绯就好像是在徘徊彷惶,找不到出路一样。   根据光星的证词,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对任何一个灵魂来说,在未转世之前,只要她还在流魂街,前世的记忆都不会消失。   那这是否就是阿绯所欠缺的目标呢?      仔细想想,她那么恐怖的力量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必然成为威胁。就算她自己再怎么伪装,就算她想逃避,还是会有人察觉到啊。      尽管现在的学徒中能察觉阿绯恐怖的人寥寥无几,但是难保队长级别的人偶尔来巡查......   若是到了那时,这个孩子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实际上,死神中护庭十三队之一番队队长、亦是真央灵术院的创始者:山本元柳斎重国,已经注意到阿绯的存在了...因此才派曳舟桐生进行更为深入的调查。   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即便是出动所有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也在所不惜!      曳舟桐生的担忧是对的,在某一座奢华的建筑物内,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阿绯   “这孩子的素质......是不是很好的材料呢?”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干脆,让她成为我们的伙伴吧。只是流魂街的平民,相信她不会拒绝我们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云井”   “我明白...”      当日下午,阿绯一如既往的独自留在道场。   夜一因为家族里的任务不得不提前离开,而浦原和阿绯之间似乎又没什么可谈的,因此并没有过多的交际。   来人看准时机,抢在阿绯离开前拦截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阿绯吧?”   貌似原始大猩猩的生物突然闯入视野,阿绯不免受了惊吓。毕竟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是。请问有何贵干?”   “开门见山的说。你...愿意成为我们霞大路家的养女吗?”阿绯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学校的生活对阿绯来说不是浪费时间,她也确实从同学那里得知了许多原来不知道的事。包括四大贵族、护庭十三队等等。而霞大路家,正是仅次四大贵族的上层贵族,掌握着尸魂界打造兵器的技术。而他们却突然对自己提出邀约...   阿绯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怀疑这不是某人无聊的玩笑,活着这其中有其他目的呢?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不打算成为别人斗争的牺牲品,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请摆明了直说吧,不要试图隐瞒什么,那会影响我的判断。如果让我察觉了你的谎言,我会宰了你...”   说罢,阿绯毫不客气的释放出藏掖多时的灵压。尽管只泄漏了千万分之一,却足以说明她绝非在玩笑!      名为云井的高大男子沉默了一下,他的镜片突然闪烁起怪异的光。就连之前和善的笑容也变得狡黠起来   “...好吧,或许你该跟我一起去看样东西......然后你就会同意...我是霞大路家的老臣云井尧觉。你可以叫我云井”   就这样,一老一少走向日式的古老建筑,进入了最深的内阁...   獏爻刀的工厂位于霞大路家内部,由王族赐予的特殊封印保护。      管制的器皿中,一柄柄形态古怪的刀具浸泡在粉红色的液体中,不时有人来回检测记录,生怕出什么差错。刀柄之上镶嵌着怪异的眼珠,因沉浸在充斥药剂的器皿中而合上了眼睛。   而阿绯则是第一次看到打造武器的过程,也是第一次看到除斩魄刀外其他的刀具   “呵呵...看吧,这就是我的杰作!是我所有的心血和结晶:貘爻刀。它们是根据霞大路家的秘术制造而成的伟大刀剑,他们会吞噬佩带人的灵压,无限地成长。不同于斩魄刀那种落后的兵器,只要大家装备上它,獏爻刀就能自行吸收持有者的灵压,再通过藏于刀里的“核”来增强自身力量的刀。虽然它本身没有类似斩魄刀那样的始解以及卍解的概念,但每把貘爻刀都有解放后能力设定。因为是被制造出来,所以并无特定的使用者。它们会无止境的吸收持有者的灵力。”   云井滔滔不绝的说着,阿绯则尽可能的无视他。因为她对这只猩猩的话丝毫没有兴趣。   直到那猩猩也察觉自己话题太远,这才道   “很遗憾,这些神兵利器却不能登上台面......因为这个家族一直是女性当家,所以我暂时需要一个傀儡...”   “难道我让你相中了不成?那还真是荣幸万分呢”   “不,傀儡我已经找好了。只是现在出了点小麻烦.....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云井重新整理着用词,表情早已和最初不同“其实自古以来,死神的斩魄刀就是由我们一族的铸炼师打造的...在死神即将诞生的时候,他们的灵魂会升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而我们则在有可能成为死神的孩子中不断观察,不断观测他们灵魂的变化,不断铸炼未来属于他们的刀。在他们成为死神的那一刹那,属于他们的刀也就真正的打造而出。剩下的就是刀具与灵魂匹配的主人相互承认的过程罢了...当然,这是我们一族一直守护的秘密。   景观对外宣称,斩魄刀是死神诞生时便拥有的。实际上那是他们相互认知的过程。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死神有能力铸造武器吗?那还要我们霞大路一族做什么??而且,成为铸炼师的人则直接晋升到王家的神秘零番队...因此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我们霞大路家的高层人员、王室、零番队、以及山本元柳斎重国这个老头外,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这和你的计划、和我,有什么关系?”   像是很满意阿绯问道这个问题,云井道“因为上一任的铸炼师傅死了,我们不得不把当家的推举出去,命她重新铸造斩魄刀...因为死神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诞生。可她是我重要的傀儡啊......”   听到这里,阿绯总算明白了   “原来如此,你们是想把我送给零番队,让我去替代那个铸刀的师傅...”   “怎么样?那可是零番队,为王室工作的神秘队伍啊...而且你的力量,在任何地方都太过显眼了。别以为现在你还安全,实际上山本元柳斎重国这老家伙早就在盯着你了...如何?”   他后面的话阿绯没仔细听,反是前面的一席说辞打动了她...      那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在阿绯内心腾升起的奇妙兴奋感   原来她那难以抑制的力量,不仅可以拿来摧毁、破坏、厮杀,还能用来创造、用来重建!原本用于杀戮的能力便成了创造力,这对阿绯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甚至变得期待、跃跃欲试。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两件事。一、我与你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牵连,我去做我的铸刀师傅,你继续你那白痴的阴谋。二、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和我的交际!”   见计划得逞,那老猩猩非常满足的大笑出声,连连拍着阿绯的肩膀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霞大路不知火风花” Unexpectedly   尽管阿绯答应了那个叫云井的猩猩,可是她仍在真央灵术院走动。   因为云井告诉她,成为零番队的人必然有特别之处,而阿绯也必须在经过测试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铸炼师。      “如果准备好了就请来霞大路的府上找我吧。但是在接受试炼并成功成为铸炼师之后,必然会失去某些东西,以换取铸刀的技巧...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怎么样也比流魂街那下三烂的地方好太多了”云井的话无非是在提醒阿绯,与这点代价相比,流魂街要可怕的多。   阿绯没去否认他,反正他说的是实话。好与坏,从来都是需要对比的。她不否认,与静灵庭相比,流魂街确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不过好在流魂街只有部分街区是腐坏的,总比连身心骨肉都要腐烂的某些上层强太多了。      阿绯自认无人会影响自己,可她心里始终是惦记着一个人——光星   她从没想过对方竟会决定自己的去向,可阿绯始终是要对自己突然的失踪作出说明。不仅他,还有夜一、浦原。她要如何去解释接下来数十年的分离与空白?      这天,正在烦恼的阿绯又渡到了霞大路家的门前。   她真想立刻冲进去,完成所谓的测试,将自己体内的所有能量化作创造力,亲眼见证自己打造的斩魄刀。但是那些闯入她灵魂的人却阻止了她的脚步   反复几次,阿绯也便放弃了。   她实在无法当面去说这些事,果然还是该留书出走比较好。   就在阿绯下定决心时,眼前突然窜过的黑影打断了她的思路   “朽木白哉,败北!”      伴随着一阵怒吼,夜一满带笑意,心满意足的从屋顶跳落地面。而在她落地的刹那,阿绯疑惑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   “夜一,你又跑来这里了。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   阿绯找不到夜一时,十有八九会在这附近遇到她。而且每次出现的场景都差不多   “不知道么?这里是朽木白哉的家。啊啊,对了,阿绯你不知道谁是白哉。就是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一个小鬼拉!”   “又是四大贵族么?”在尸魂界生存了一段世界的阿绯早已知道,朽木家是尸魂界里四大贵族之首,所有死神的典范,以维护与执行尸魂界的定则为职责,是最尸魂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现任的当家是朽木银铃,护庭十三队六番队前任队长,朽木白哉的爷爷”      夜一一边做着解释一边转动右手食指上的发带,强调它的存在   “...你手上的是......”   “啊,白哉小弟的发带。我时常会来捉弄他~这个是战利品!”说这件事的夜一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仿佛干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几乎是习惯一样,夜一如此捉弄的戏码早已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棋逢敌手,两人都孜孜不倦的重复着各自的台词   “猫妖!把发带还来!!”   “啊呀,债主上门了。我还是少惹为妙。阿绯,这个就拜托你还给他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言行不仅前后不一、而且很没说服力?尽管很想这么说,可阿绯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在男孩举刀挥砍前,夜一早已夸张的笑着跑走。   阿绯独自一人留在朽木家门前,握着那条诡异的发带,阿绯替夜一承接了朽木家某小鬼的视线   “喂!把我的东西还来!!妖猫的同伴!”   那少年与阿绯的年龄不相上下,或许是年龄关系,阿绯比那男孩高出半头。不过在夜一的刺激下,对方早已陷入浮躁      “谁是‘妖猫’?”   “就是四枫院夜一那家伙!!我的发带”他伸手,讨要原本属于自己的物品   原来他就是白哉小弟啊...阿绯看了看手中的发带,又望向名为白哉的少年。一种想法在电光火石之间生成   “这个...还给你也可以”阿绯拎着那条发带,异常平静的说道“但是我有条件。”   白哉根本不想听,反正他早就放弃了妖猫谈判了。当然,他也不会和妖猫的同伴谈什么条件!下一秒,男孩原本的位置只残留下一阵尘烟。   “你的瞬步不错”阿绯是很真诚的去称赞的。起码能让她称赞的人确实不多。可无论朽木白哉如何优秀,也及不上这怪物分好。在他起步时,阿绯便已经看到他前来的轨迹了。      没有注意到朽木白哉不甘的表情,阿绯只知道那条发带是她和白哉小弟谈判唯一的筹码。   其实如果白哉足够冷静的话,他肯定会放弃那条发带。毕竟他还拥有许多其他捆绑长发的头绳。可那毕竟是他输给夜一的证明,年少轻狂的他自然不愿认输,如此另他继续固执的追逐下去。      可他与阿绯之间的鸿沟绝对不是咫尺那么简单。那是比夜一更加迅速的身姿,在他举步前行的前一秒,阿绯便已经洞悉了他的身影。朽木白哉的动作在阿绯看来不过是极其缓慢的慢镜头罢了。      在一番追逐之后,朽木白哉终于选择了放弃。   当他气喘吁吁的停顿身体调整呼吸时,阿绯缓缓道出自己的条件   “借下你家的笔墨。我有一封书信,希望由你替我交给夜一。我保证,她看过那封信之后不会再骚扰你了”说出此话的阿绯当然是没有任何根据和自信的。   “真的?”朽木白哉始终还是孩子,似乎没有细想   阿绯没有回答,只是绕道朽木白哉身后,将那条发带重新规整的捆绑在他脑后   “真假与否,就由你亲自去见证吧...”   “你叫什么?”   “...阿绯”      当阿绯完成书信时,心头大石总算落地。   对于自己的力量,阿绯莫名觉得恐惧甚至厌恶。或许是生前的记忆另她回避,因此阿绯选择了一条与破坏相反的道路。她要创造,以自己的力量去创造。   至于夜一等人,或许只是她这条道路上一个快乐的邂逅罢了。      那天起,阿绯不见了。而朽木白哉则完成了与她的约定,替她转交了书信。   而另朽木白哉想不到的是,收到阿绯书信的夜一确实安静了几日,仿佛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般。然而多日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或许正因为阿绯的离开,夜一的捉弄更加变本加厉。   同样抓狂的还有光星,他无法相信阿绯就这么抛下自己独自离开了。他一直以为阿绯会和自己一起成为死神...只是阿绯在信中表示,他们一定会重新相聚在一起的...   就连浦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都不再平静。只是之后他笑了   “那家伙,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了呢”      他们当然没有想过,自己竟还能再次与阿绯相见。不过那时的阿绯,却是以大前辈的身份与他们遇见的......      完成书信的阿绯朝向霞大路家飞奔着,对于那个试炼她丝毫没有惧怕反是迫不及待。   云井很满意阿绯的急切,很快替她准备好了仪式。让阿绯继承那千百年来铸炼者的魂魄。意识逐渐远去的阿绯陷入沉睡      与现实一线之隔的环境里弥漫着氤氲深蓝的雾气。而阿绯眼前的不再是霞大路家,而是一座巍峨豪华、但却透露着重重冥暗气息的神殿。   她轻轻地踏上黑色的大理石石阶,可她的头脑依旧昏昏沉沉,仿佛是被其牵引一般。身体里甚至还多了一种压迫感————那是她一直拥有的、对黑暗事物的敏感。   空荡的神殿内,只有一个球形的白色之光架在大殿中央。谁的呢喃在阿绯的头脑中回荡,命她伸手触摸了光球。那光仿佛捕捉到了猎物,顺着阿绯的胳膊迅速将其笼罩!掠夺了她所有的光!      ‘吾赐汝创造之矢,授意传承记忆。汝奉上双目之光,以谢吾等神辈’      在一片黑暗虚无之中,阿绯似乎感知到了一股神奇而又圣洁的脉动,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在灼热地燃烧!一种神圣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在迸发!顷刻,脑海中闪现过一抹明亮之光,取代了黑暗。而那光明并且视线所带来的,因为阿绯的血眸中再也没有闪过聚焦点。   继承了无数任打造者的记忆,失去了视线的阿绯追逐着光,如一抹真红的闪电般,极速穿过了黑暗的视野,成为了新一任的铸炼师。      身份改变的阿绯再也不能出现在尸魂界。而铸炼师的她也不允许出现在‘王’之外的人面前。因此,在她正式继承铸造技术和记忆的时刻,她本身也就前往了尸魂界与现实的缝隙中。   瑜伽术修炼到高境界时,可以埋在土中或水中很多天。他们用的方法是,降低身体的新陈代谢,连呼吸心跳的频率都降低。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不呼吸,而是一周呼吸一次,五天心跳一下。   同理,阿绯身处的空间是她依靠本身的能力创造出的隔离带。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进入,除非是她要铸刀的死神才允许进入。并且在得到斩魄刀后立刻忘却那段记忆。在无人之时,她都会以瑜伽的方式呼吸。于是她的身体,无论经历多少岁月,仍是那个模样...   现在,阿绯就跪坐在老旧的榻榻米上,呼吸的声音规律而沉稳。      而阿绯也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为别人铸刀的对象,竟会是   “我叫蓝染惣右介,初次见面”   “蓝...染?真是可笑啊,我...竟然梦到你了哟,前几天的梦里...梦到你杀了我”   “哦~?”   镜片下,男子的笑意逐渐深远起来...      不过这边的故事我们暂且告一段落,让我们看看那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躯壳。这个故事里真正的主角... 影卫   在名为十二国的世界里有着十二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一个王、以及辅佐王的麒麟。灵兽麒麟接受天启而选出国王,王接受天启而拥有不老不死之身,直到自己治理的结束。而国民们是从一种叫作“里木”的树上结出的卵果中诞生的。   可以说,里木是那个世界的生命基础,一切生命皆有它的果实中诞生,其中也包括选择王的麒麟。那是生长在蓬莱山的里木。      麒麟既代表了世界的法规,代表了世界的最高意志,是创世者的全权代表,那它的行动自然代表着“天意”,守护着芸芸众生。没有人可以否定麒麟的权威。   麒麟代表“天帝”下达天意,选出最优秀的人成为国王,成为国王的人在麒麟的指引下登上宝座,君临一方      就那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罢了。   只是他们似乎从未想过,既有“天帝”,那“天帝”自己是否也有属于自己的领土呢?是否有着所谓的“天界”?有着所有生命的最初形态?而那里,又是否有着另一株里木呢?      那是一棵缔结了果实的树木。一颗果实饱满的挂在枝间。   然而不知为何,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果实开始了动摇,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小小的枝干似乎再也无法牵挂住它,任凭那看不见的丝线正紧紧的拴缚住它,并将其带走。   名为“蚀”的力量连接起了两个时空,并连接起新的命运   在一片无人知晓的冰湖里,某个躯壳正不断释放出的力量。那力量仿佛在寻求灵魂,不断发出索要的信息。   她需要一个灵魂,需要一个可以与自身力量相互比拟的灵魂!!   然后支撑自己、带这身体离开冰冷凄寒的深水!      一个是欠缺魂魄的身躯,一个是尚孵化诞生的果实。在命运的绳索下,两者撞击在一起!   千万的光从那寂寥的世界一角喷发,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诞生与存在   随着光的逐渐消散,那双合起的眼眸再度睁开,完成了新生......      尽管那身体离开了湖泊,可潮湿的身躯却仍带着冰寒。   那双冰蓝色的眼里,仿佛是一片见不到底的沼泽,其中沉浮着许多已经死在过去的东西。雪花纷飞,仿佛死去的灵魂出了壳,在原地盘旋起舞奠祭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残留着大小不一的伤势。严重的伤势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那身体早已非常虚弱。可她仍没有目标的前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被老鼠啃的所剩无几的发霉面包成了她唯一的粮食,视线一天比一天模糊,意识也远去。好不容易完成的新生似乎随时又会结束。   那身躯时走时停,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进入了她所创造的空间。更不知道自己走向了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      她随时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上的冰冷早已不再,随之而来腾升的热度却让她唇瓣层层开裂,面色也从刚开始的苍白转变为惨白。   然而那灵魂却始终未死,挣扎着仿佛要放出光来,亮的如同寒星,另任何人也无法回避!      她靠在墙壁边,跌跌撞撞的走着,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走一步,便立刻跌倒。然后麻木的站起,像是被命运束缚的人偶,不断的重复着可笑而机械的站立、之后又将注定跌倒。   如此反复多日,她再也坚持不住的瘫倒在地。女童破烂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污血痕,她沿途走来,早已分不清楚就是从哪里沾染的了。她大口的喘息着,以为自己就要到此为止,却听到了谁的脚步声正向自己靠近。      那人盯着眼前的女童,没有半句言辞。她跟随女童多日,始终觉得这孩子不可思议。   那么多日的徘徊与挣扎,她竟硬是要从死神手上逃脱。无数次跌倒,然后又站起来,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疲倦。   最令人惊叹的是她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如梦一般湛蓝的双眼,蓝得深入骨如髓,却又闪烁着如月光一般皎洁的宁静。是如此慑人心魄,如此令人着迷,深邃得似乎包含了整个宇宙。      这个人,一定有值得栽培的价值。如此,她上前道   “你果然很有趣呐!”   地面的女童一惊,她从来没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尽管疲惫,她仍挣扎着抬起头望着对方   问话者是一位看起来很严厉但又非常年轻美丽的女子,她高绾着长发,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是黑色外套,一袭黑色齐膝裙,俨然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她那金色交织的深邃的眼瞳中闪烁着邪恶与冰冷的光芒,睫毛却是如此之长,让人有碰触的冲动。   “...什......么...”   “效忠吧。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我们’...谁?”   “云雀家的影卫,负责保护所有挂有云雀姓氏之人”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昏厥之前,她便将那个姓氏埋入心中... 姓氏   那是个漫天纷飞的樱花季节,古老而森严的门第中不断传来竹剑划破空气的声音。这是最基本的动作。   木质的门栏上,工整的黑色字体勾勒描绘出云雀二字。   供训练用的房间内,黑发少年不驯的独立其中,如同神赐予的面容冷峻不可侵犯。他与女童的年纪相仿,身材却很修长。而淡漠的容颜上却写满了冷峻、漆黑的眼瞳也如他这个人一般深邃莫测。   尽管女子带着女童出现在他面前,但他依然保持狂傲不驯的作风,无视于身边的任何人。他强大,强大的根本不需要保护,甚至讨厌超过三人以上的聚集。   然而姓氏云雀的人并非只他一人,仍有其他需要人需要被保护      那新生的灵魂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把眼前的少年刻入生命,融入骨髓,用生命续写了那永远永远的故事。      “好了,快跪下!向他宣誓,发誓你永远效忠!”   “......跪...”   “快跪下!”   麒麟择王,既向王俯首称臣,三跪九叩,交换盟约......   [img]xs_13.jpg[/img]      云雀这个姓氏包含了各式各样的意义。仅对云雀恭弥一人来说却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为男子,身上却集合了典型的东方式古典美。细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柔软蓬松的黑色碎发,身材纤细,单纯看外貌很柔和清秀,但是实际上却强悍的可怕。他只相信自己,讨厌群聚,讨厌被束缚,不服输,而且意志力过人   因为强大,所以孤傲。      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把云雀家的影卫放在眼里,因为没有人会比他强,而他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自己。因此他根本不会记住那些影卫。      只是有一个人,他多少有些印象。那个在多少年以前,被要求在自己面前跪下并宣誓效忠、却始终固执的银发女童。   那天的景象直到今天他仍依稀有所印象。   银发蓝眼的女孩笔直的站立在自己面前,眼神荒诞而无一物。尽管影卫队队长再三命令她作出效忠的表示,她却始终不肯跪下。即便是被影卫队队长强行扣倒在地,她却仍固执的不肯让头颅与地面相碰   “不跪...我不跪...”   就这样一句话,那女童如着魔般重复了无数次,仿佛是她那躯壳深处最后的灵魂。即便被人强行压着头,命令她向眼前的男子卑躬屈膝,俯首称臣,可那孩子的头却固执的怎么都不肯垂下。   “...不!我不跪!!”   面对那女孩的固执,影卫队队长也颇感无奈。无论她如何下压这个孩子的头,都有一股强硬的力量抵挡在女童的前额与地面。那时尚未有人察觉桎梏她身与心的铁则...      “对不起!让云雀大人看到如此失态的场景,在下立刻将她驱逐出去!”影卫队队长万分抱歉的跪下,将头埋得很深。然而云雀恭弥的回答却另对方很吃惊   “没那个必要。只要不在我面前群聚,留她下来也没什么”   就凭云雀恭弥一句话,本来该被驱逐的女童却留下了。或许云雀恭弥对那女童是该带着些许敬意的,因为她绝对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   但随着之后的碰面便觉得无聊了。原来她也和其他人一般卑躬屈膝,直称自己为大人      “说起来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如今再想起来时,却早已模糊了关于她的一切信息。      那女童自进入云雀家后便被赋予了新的名字:烈曜!   明明是冰冷的水蓝色双瞳,却轻易从她身上感受到火焰一般灼伤人的气质。仿佛谁也不能轻易令她就范。如烈火一般,只为自己最重要的守护熊熊燃烧...      而对烈曜来说,自她懂事时起,她的记忆中就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以及打心底要尊敬的、自己的主人:云雀恭弥。   不仅仅是因为云雀家收养了自己,更因为云雀恭弥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傲慢而又冰冷、冷峻而又淡漠,那种从心底透露出的冥暗并不另烈曜觉得恐惧,甚至觉得那幽暗中始终会闪耀出耀眼的光芒,最终另人不敢接近。   但烈曜却依稀可以看到美丽的黑色眼眸中,其他更为真实的内容————无须伤痛,无须微笑,仿佛只是跟随一切会有更好的诠释...      与云雀恭弥同样漆黑而又深邃的夜晚对烈曜来说,有着同样不凡的意义。   在遇到云雀恭弥之后,她时常从萦绕自己的梦中惊醒。云雾萦绕的梦境中,某个燃烧着火焰的温柔男子在对自己微笑。   蓦地,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传遍烈曜的全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向她袭来!任凭那灼痛侵蚀着她的灵魂。这种压迫如同命运一般,与先前遇到云雀恭弥时同样的压迫感!      很久以前,她似乎也有过同样的感觉!或许是类似前世的东西。如今,那感觉又来了!仿佛她烈曜就是为了等待某个人而出生的。为了选择他......      而且,随着梦境逐渐的清晰,每一次的感觉都要更加清晰、明确   这个燃烧火焰的大空少年每每浮现在她的梦中,都使她骤然惊醒...   那时的烈曜似乎更加确信,这就是上天给她的烙印。注定要她保护云雀恭弥,与他相遇...而命运本身正因为分歧而显得拙劣...      保有信念和守护的心愿固然是好,但云雀恭弥似乎并不在意。   而烈曜自己本身也有着麻烦的毛病,那就是晕血。哪怕是一点都不行...许多与她一起训练的影卫都可以证明,烈曜只要见了血便会昏厥、呼吸困难等等。即便她的身手再好、即便她身上有无限的力量和潜能。但在掠夺性命的战场上,这个弱点足以使其丧命!      而烈曜身上,始终还有着更多致命的弱点。      一是她的心太柔软了,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动摇她的仁慈。无论是人又或是动物,她都可以微笑着去原谅、去包容他们的过失。即便他们做了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当然,这并非是出自烈曜本身的意愿,而是名为天性的枷锁...   二来就是她的固执。      如果说,她是打心底的尊重着云雀家,那么她理应跪下叩首,立誓效忠。然而无论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即便是云雀恭弥,她都不会自然的下跪或者垂头。她只会笔直的站着,然后单手放于胸前,弯腰行礼。这将手放在心脏的行为,就是她唯一能表示效忠的动作了。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她下跪叩首......      是的,没有人。   没有麒麟所认同的王它们便不会轻易低头...   不过,或许只是‘王’还没有到来,只是他们没有碰面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始终认为云雀那家伙绝对很有钱和身份。证据一,动画里,医院的人那么尊敬(惧怕?)他。二、他的柺子实在很高科技。我不信一般人能订做到那么极品的装备! 咱想要评论,长短不限。 给我留言...不然我就写个超级玛丽苏强X所有人物...... 咱不是玛丽苏的人,咱玛丽苏起来不是人!!! 彼此   “YO!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搭档了!!请多指教!”   闯入烈曜生命的人正一个接一个的到来。除了她绝对效忠的云雀家外,她还遇到了自己的搭档:银夜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便被安排在一起行动烈曜早已不记得了。   但,自烈曜有记忆开始,自己便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尽管对方总是一副轻浮或玩世不恭的浪子模样。但紧要的时刻,他也总能以聪明的办法完成各式各样的任务。      最初的时候,也是银夜首先发现了烈曜有晕血症这件事。   而发现的时机却太不合时宜了。那一次的任务中,烈曜被敌人喷涌出的血惊吓至无法动弹。   因为对麒麟来说,血,是如同毒药一般污浊的东西。而被喷红的烈曜,则陷入了那具身体惧怕的梦魇中。   某个鲜红色的恶鬼正在嘲笑自己,眼前所有的一起被那残酷的腥红焚烧。毒汁一般的液体喷涌了自己一身,另自己陷入绝望的深渊...   无论银夜多么想呼喊,试图查看烈曜是否暗号,可是眼前敌人数量众多,他必须忠于自己的任务。忙于应付敌人的银夜分 身不暇,而被血污沾染的烈曜却陷入空白,就好像被什么掠夺了灵魂。而敌人似乎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纷纷朝烈曜的方向袭击而去!      那场战斗实在很诡异,明明触目惊心,却没有丝毫的声音散发出来。因为云雀恭弥正在休眠,一旦发出一点声音在场所有人都会死的十分难看!   因此银夜不得不铤而走险,以身体去保护烈曜...      由于援助到来的很晚,致使那次任务之后,银夜的眼睛只能用「只」来形容。因为他确实只剩下一只眼球了。对于自己的失误,烈曜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却无法抗拒某种天性或是本能。血的颜色,仿佛可以撕裂自己的身心...而这时的她仍没察觉,这是绝对无法克服的弱点...   而对于烈曜抱歉的态度,银夜却只是笑着用一边的碎发遮挡了面庞。   “我们是影卫嘛,多少受点伤也是当然的。不是阿曜你的错”即便银夜总是笑着去说这件事,但烈曜看到那灰色的碎发时,仍不住的心疼起来。因此对银夜,烈曜体现出不输给云雀家的关心和体贴。      不过银夜的发色与其说是灰,倒不如说是夹杂了淡蓝后混合而成的蓝灰色,淡到近乎只剩下银灰色的色彩。有时黄昏照耀,总觉得是另一种极淡的灰红色......   由于发色的缘故,银夜时常被人认为是很不良的存在。再加上性格略微轻浮,于是大家都不是特别喜欢他。而烈曜又是个问题儿童   这样的组合虽然看起来十分古怪,却奇迹般的维持了数年之久   直到被冠以云雀姓氏的人逐渐登场...      “去保护这个人,她极有可能是我们云雀家未来的媳妇”   烈曜接下资料,打量着照片里的女性。      晶蓝色的长发垂至腰际,额头中央闪烁着莹蓝的珠光,细细的扬起的眉里带着一股傲气。如此完美的少女以优美的身姿端坐于窗户旁的书桌,修长白皙的手指托住下巴,而视线则凝固在书本上。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像一个迷离的幻梦。      “为了不增加她的困扰,烈曜,你必须要乔装成男孩子,以护卫的身份出现各个场合保护她。她是拥有传说中人鱼的后裔,我们需要她的能力”   烈曜始终是个听话而懂事的孩子,她只是点头。对于云雀家的命令,她绝不会拒绝   而那个可能成为自己主人的女子,烈曜知道的并不多。而银夜似乎知道的要比她多很多   “据说她的血可以另人长生不老哦。不过只是谣传拉~要不要去看看?”   “可是...这算不算对主人不敬?毕竟没有命令...”   “但这个女孩子以后可能是我们未来的主人啊,去看一眼而已应该不打紧的”   尽管很想拒绝,可烈曜确实也很在意。拥有人鱼血统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当天夜里,烈曜便跟随银夜来到了女子的家中。当然,影卫只适合出现在黑暗的影子里,他们不能轻易露面。除非云雀家的人特别允许,否则你就只能出现在影子里。   就好像烈曜是那女子堂而皇之的护卫,而银夜则是配合烈曜的影卫...      富丽堂皇的别墅内,四处皆反射着耀眼光泽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华贵的红地毯,墙边有一座古典式理花石大壁炉,上面恰到好处地放置着一座抱着水晶球的小天使形状的烛台。屋顶上悬挂着华美的水晶大吊灯,灯下是一座圆形的类似祭坛的物体。墙上严严实实地拉着黑天鹅绒布帘。   朦胧的黑夜中,那女子就宛若黑夜中闪耀的星辰般无限闪耀。      在烈曜看到那女子的刹那,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那女子坐在书桌上,就这样静静地出现在了书房,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人物。   她似乎发现了烈曜,少女见状,轻盈的跳下书桌,朝眨了眨她那灵动的眼眸,抿着嘴冲嫣然一笑,声音如同其本人一般,亦梦亦幻。   “我是离瞳。”离瞳凝视着烈曜,深邃的眸中饱含着轻蔑的色彩      而烈曜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现在,就在她面前,就有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却格外漂亮的女子款步走来。她穿着一身雪白和服,气质与截然不同,温柔可人。衬着月光的白衣女子宛如梦幻,亦如同初雪的年纪和爱恋...      “你就是云雀家派来保护本小姐的人吗?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即便我不选择云雀家,也不会随便选择其他家族随便嫁掉的!”然而所有的梦幻已死,剩下的仅是现实里的残酷   “离瞳小姐似乎对云雀家有什么误会”烈曜不喜欢听别人说闲话,特别是关于云雀家的闲话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的未来要自己创造啊!怎么可以随便找个人就嫁了,未免太小看本小姐了吧!看好了,即便没有你们这种人的保护,本小姐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这番话没过久,第一次见到云雀的离瞳态度就大变了。      那天的情况说好听点叫聚餐,说不好听点就叫相亲。那天,烈曜等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首先是离瞳小姐这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和云雀恭弥见面,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和服被弄的乱七八糟。并且一口咬定家里人太过庸俗   而云雀恭弥则从一开始就讨厌群聚,他甚至碰都没去碰那些衣服便甩手走人。被夹在两个年轻人以及队长中间的烈曜则大伤脑筋      “我去稳住恭弥大人,你去稳住离瞳小姐。干脆在庭院的樱树下让他们见面吧”银夜的主意从来都很得当。想不出更好办法的烈曜只能点头答应   “本小姐天生丽质,用不着这些庸脂俗粉的打扮!那个什么鸟什么雀的,让他赶快滚吧!本小姐可不打算等人!”   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就是这样,烈曜只能恭敬的回答   “请稍安勿躁,云雀恭弥大人已经在庭院的樱树下等您,请务必前去一趟。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   烈曜再三游说,加之周围的奴仆都跪了一地。离瞳觉得对下人发火没意思,便觉得会一会本尊,然后甩对方一耳光迅速走人,此事就解决了。   “叫那家伙快点!本小姐时间很赶!!”      如果是烈曜这边姑且算是顺利的话,那么银夜这边可就惨了。   在离瞳小姐抵达樱树下时,银夜正和云雀恭弥激烈对打。其实银夜只是自保而已,他是不可能与云雀恭弥对打的,他没那胆量、也不打算违背云雀家。可云雀对他却起了敌意   “不准群聚!”   随着柺子的舞动,银夜因为单眼捕捉不清,最后很不幸的被云雀恭弥一拐子打飞,直撞在树干上      “好粗暴的家伙!”对于肇事者,离瞳的评价显得很低   但是,随着樱花的飘洒,云雀恭弥的出现俨然如一位神祗,笼着一层寒霜的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眼睛竟在瞬间闪过一丝冰蓝的光芒。他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冷峻过,让人蓦然有了一种无形的畏惧和恐惧。   随着樱花此时凋谢的很是时候。   漫天纷飞的樱花,那个拥有着中式美颜的少年拥立其中,浑身充溢着杀气。可他的面容却依旧冷峻的不可侵犯,眼神孤清冷傲,却又隐隐透着桀骜不驯...那少年至高无上的王者气质无人可以比拟,他凛然的傲气如同一个光圈,将自己与周围平凡的众人隔绝开来。      那一刻真是刚好,离瞳对上了云雀恭弥的眼睛,深深的沦陷了进去      云雀恭弥刚刚要咬杀了一个家伙,心情正好。他才不受别人的控制   “再群聚就咬杀!”如此又披上校服,大步走向并盛中学。将所有人遗弃在了樱花树下......   烈曜一边担心银夜的伤势,一边又看向自己的保护人离瞳小姐   “万分抱歉,离瞳小姐。让你受惊了...”   可是离瞳却仿佛没有听到,独自走向小庭的池塘边,无比痴迷的看着水中的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让自己脸上泛起了红潮,陷入了自言自语中   “云雀...恭弥......他果然是个很优秀的人呐....与本小姐简直就是绝配。啊~本小姐天生丽质、云雀恭弥又潇洒帅气...我们一定会很合得来的...”   烈曜实在无法理解这位小姐的心情,尽管同为女性,但他们生活的世界却完全不同。不过这不是她需要担心的,只要保护好这位小姐的安全,她烈曜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然而这不过是个序曲而已。真正要闯入她生活并撕裂她的人,很快便要到来了... 爱情   “无论本小姐如何优秀,你都不可以靠近我!我已经是你们的女主人了!!要懂尊卑,知道吗?!不要随便垂涎我的美色!”   “是...在下一定记得”   其实烈曜根本就不会对离瞳作出任何事,更不要谈倾慕这种遥远的情感。   或许是女伴男装的缘故,另离瞳小姐产生了误会      烈曜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一件事,为什么离瞳小姐对云雀恭弥的态度会突然转变,而且变化的如此之快,甚至以女主人自居了。   而银夜似乎要更清楚事情的原因   “这是爱的力量”然后无奈的叹气“如果是这位女主人的话,多少条命恐怕也不够吧...”   是有名为爱情的存在介于心中,因此才开始了变化吗?      当然,这些疑问烈曜是绝对不能问出口的。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差距,更因为由云雀恭弥引发的事件。      那是梅雨季发生的事了,天空阴沉沉的,滂沱大于下坠着敲打地面,毫不留情的惩罚着喧嚣的街道。   离瞳正匆忙的跑在街道上,用书包遮挡雨点的袭击。   “该死的!为什么会下雨!!明明说今天会天晴的!还害我穿这么薄的裙子出来!为什么你不带伞!!你这个没用的仆人!”这场雨似乎破坏了她打算炫耀的计划,原本轻薄的衣服此时粘稠的贴在她的身上,就连内衣也看的一清二楚。自小便傲慢的她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不得不把脾气发向跟随者。      所幸的是,两人所在的位置距离云雀本家很进,因此离瞳决定去云雀家暂时避雨   “哗哗”的雨声掩埋了大小姐的言辞,而烈曜只是安静的跟随在离瞳身后,没有擅自拿出任何可以遮挡这场大雨的道具。从开始下雨直到现在...   因为那会影响烈曜的判断,当突发事件产生时,她必须第一时间付出行动。而她只是尽职的不断巡视四周情况。尽管是在移动,可烈曜的视力却可以看清每个角落。      包括那个被遗弃在街角的小小生物...   这场大雨,似乎给那只初生不久的猫咪带来极大的困扰。使它发出悲哀的嚎叫。   一直跟随的脚步突然停下,烈曜看向那只淋湿的小猫   纸盒子早已因为雨水的侵蚀而变得柔软,白色纸张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只有那幼崽不断呼唤,在漂泊大雨中显得格外悲凉。   烈曜莫名的生出同情心来,驱使她放下任务,走向那盒子。   麒麟从来不缺乏怜悯之心,这是天性      在天性的驱使下,烈曜将猫咪抱入怀中、那孩子感受到了温暖,丝毫不介意烈曜身上的潮湿,拼命的向她怀里钻   “我的命是...云雀家的人给的。所以,你要跟来的话,你也要服从云雀家的人哦”   幼猫似乎听懂她的语言,无比顺从的发出咪叫声。   烈曜朝它露出微笑,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孩子放进校服的内口袋,继续在大雨中奔驰。      离瞳丝毫没有察觉烈曜的短暂离开,仍是注重于自己这样是否太过暴露。直到两人抵达那沉稳的古宅,方才停下脚步。   “下雨了,我来避雨!顺便见见恭弥”   离瞳已经很习惯用这样亲密的称呼来表达自己的身份了,而且也没有人去纠正她。就连她敲门进入的动作都那么熟练,仿佛就是她的家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去隔壁房间休息吧!”   “啊,是的!请离瞳小姐务必到屋内休息,虽然云雀大人还未回来,不过请您先休息。就连这孩子也一起...”   烈曜拉开衣服,生怕闷坏了那孩子。猫咪顺着清新的空气探出头来,发出细细的叫声      “啊——!!你从哪里捡来的这垃圾!好脏!!你该不会让这东西一直在你怀里吧?天啊!!!你不准靠近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房间!”离瞳正准备进房间,之后又不放心的回来一次“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不放心你。如果这猫到处跑那就更糟糕了,等我出来后你再回房间!”   “啊......是...”烈曜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但无论任何命令,即便是让她去死,她也会如此回答。      女人洗澡是很需要时间的,烈曜蜷缩着坐在走廊,死守门外。雨水顺着烈曜的银发落下,粘稠的发丝让烈曜与那猫咪一同显得无比狼狈。而她潮湿的怀中,那只猫与她一起默默的颤抖。   “你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烈曜听到了主人回归的声音   “哇啊!云...云雀大人!是这样。猫、我捡到一只猫,不过离瞳小姐害怕它带有细菌,不允许我带着它进入宅邸。我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所以正准备把它交给队长...”   烈曜紧张叙述事实,冻僵的唇瓣不听使唤,另她的言辞那么颤抖。她将把衣角拉开,让肇事者探出头来。      沾染了污泥与雨水的幼猫不太情愿的伸出头来,看了看云雀,又看了看烈曜,最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把它交给我”   “唉?可...可是...”烈曜从未想过云雀恭弥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这只猫眯身上是否带有病菌,是否会传染并影响云雀恭弥...这些想法第一时间涌出烈曜的大脑,另她产生反抗的念头。   “再说一次,把它给我”云雀恭弥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自小便于他生活在一起的烈曜知道,这个时候不反抗比较好。无论任何人,只要忤逆他的意思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咬杀!      虽然担心猫咪身上的病毒,但过于了解云雀使烈曜选择了听从,只能颤抖着将猫咪递给了他。在云雀接下猫咪时,烈曜冻僵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一套僵硬的动作下来,两人的手自然的碰触在了一起,而烈曜却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惊慌着缩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云雀大人的手!”      那漆黑色的瞳内丝毫没有厌恶或者不耐烦,反是带有些许笑意。不过那笑意并非是对这烈曜,而是那只猫咪的。   烈曜凝视着他,一瞬间竟有些失神。原来她一直守护的人,也会如此露出宽容的神色   云雀什么也没有说便踅身离去了。修长俊逸的身影伴随着幼猫特有的细细鸣叫,消失在萦绕不尽的古老建筑中,消失在无垠的雨声中...   “我听到恭弥的声音了!他回来了吗?!!”离瞳的声音突然从屋内炸开,清晰而响亮   “是、是的!”   “我马上要见他!开来帮我穿衣服...不行!你碰了那只猫!该死的,叫其他人来,快点!!”      一番打整之后,离瞳自行离开去见云雀恭弥。而烈曜赶到她的房间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离瞳小姐见少爷去了”   经过女眷的提示,烈曜又不得不赶往云雀的房间,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云雀在睡觉的话,离瞳就危险了!   只是还好,云雀似乎在忙什么事,没有提前睡眠。   主人相见时仆人都要离开,安心的烈曜依旧站在寒风里颤抖着等待。只是在想起云雀那个短暂的笑容时,内心会触电一样温暖起来。然后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苦楚的笑了      烈曜以为他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说,毕竟是有婚约这样的关系。   可是当那扇已经有些破败的木门再度被拉开时,云雀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且一脸的不耐烦。   而他正好与烈曜面对面的对上   “什么啊,还是这身打扮”   “万分抱歉!因为离瞳小姐的安全是最首要...”   对于烈曜的答案,云雀似乎也感到厌烦   “你是你自己!”   “是、是!!”      “恭弥要走了吗?”房间内传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   烈曜好奇的侧身,见到了屋内的离瞳...   宛如女神一般的离瞳,轻闭着似秋水般动人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如若蝴蝶欲飞还止的翅膀。她的手正来回抚摸着猫咪,蓝色长发纷扬着,随着雨过天晴的光脉飘动,额心的蓝色珠光使她看起来神圣而不可侵犯...   “我也最喜欢猫了,所以恭弥下次可以来找我哦”   她露出天神一般高贵典雅的笑容,那样的瞬间,似乎无人可以相信她诉说的却是一个谎言。      “哎呀!小烈怎么还湿着?快去梳洗,不要着凉了啊”   “...恩...”那样温柔的笑容,几乎让烈曜自己都产生错觉。那个骄傲跋扈的小姐,是自己的偏见么?   “谁允许你擅自称呼我的名字了?!”云雀不快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想,随后甩手走人,丝毫也不想多待一秒。   “哎呀,害羞了呢”尽管离瞳自己演绎的很投入,可是云雀还是急不可耐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下一秒,离瞳柔和美丽的表情产生了扭曲   “喂!因为之前恭弥在,所以才不得不稍微对你和颜悦色一些。别弄错了,误会我对你有感情什么的,知道何为主仆吗?”她扬起下巴,傲慢的不可一世。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那只猫的掩护了。离瞳站起来,幼猫跌跌撞撞的落在地上哀号   “脏死了!真不懂恭弥怎么想的!!快点把它收拾了!我不想再看到这只该死的猫!”      而烈曜,震惊之余只能上前,抱起猫咪,然后退下。   缄口不言也是一个下人必然要学会的技巧,她要面对这个女主人的时间,还有很长。      自那时起烈曜就明白了。   离瞳的爱情,只属于云雀恭弥,而不属于其他人。因此她可以对云雀温柔,对这个家族的人温柔。但是她始终是小姐,是自己的主人。所以离瞳绝对不会对施以如何的脸色。对他们来说,自己就只是道具...      这世间最泛滥的东西是爱,最残忍的东西是爱,最美丽的东西还是爱。   所以烈曜在心中起誓,绝对不会去碰这违禁品。因为得到什么后必然要失去什么。而这个代价实在太过高额,她付不起。而她心中似乎也在抗拒着这类的情感,仿佛内心深处封印着一枚恐怖的炸弹。若是不小心碰触了,那么自己就会粉身碎骨!      但是命运这种奇妙的地方就在,很多事绝对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 接受   尽管离瞳这个具有人鱼血统的女子介入了云雀家,可是私底下,特别是下人之间,似乎隐隐的起了一层议论   对于这个持宠而骄的小姐,每个人都有极大的不满。就如烈曜所说,她心中只有云雀恭弥,其他人在她看来连蝼蚁都不如,更不必予以善待。   虽然只是小小的声音,可还是被敏感的银夜听到。作为云雀的影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稍微提醒下自己的主人。虽然有被咬死的可能,不过在想到烈曜上次的惨状,他便决定要铤而走险。      “云雀大人,虽然离瞳小姐很优秀。可我们觉得云雀家并不适合她...如果可以,望云雀大人三思”银夜跪坐在地,将俯首的上身贴在地面。   “哼!不要擅自把我和别人联系在一起!那种家伙只是你们擅自安排的”   “云雀大人的意思是...?”   银夜并不敢擅自揣摩云雀话中的意图,但云雀也不打算说的太过明白   “我去并盛。”   并盛中,那似乎是云雀唯一觉得可以呼吸的地方了。总是跟笨蛋在一起的话,自己也会变笨的      另一方面   “你真是没有用,不过是淋了下雨,至于休息了三天那么久吗?!”离瞳紧簇眉头一脸不快。烈曜安静的站着,沉默不语“恭弥也是,为什么要去并盛那种烂学校!!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来贵族学校!”   早已习惯了她的坏脾气,烈曜知道,沉默是唯一对抗的方法   见烈曜不理会自己,这位小姐自己倒是更加忘我投入自己的妄想中   “啊!!难道是因为有了什么人在勾引他不成?!你!给我去监视他!!哪个女人敢靠近他你就把她收拾了!反正肯定是居心不良的人!”      烈曜真的很想吐槽...其实就算他不去那个学校,也照样没人敢接近他吧?这个实际上,除了她离瞳小姐,还有谁会看不清云雀恭弥的本性擅自接近找死?他们这些下人都不知道被咬杀了多少次吧...   所谓居心不良的就更不用说了,在靠近前都被云雀咬杀了吧?   不过既然小姐的命令下了,她就要想办法完成      “事情就是这样”烈曜苦笑着将一切都告诉了影卫队的队长   队长早已不如当年年轻,但她还是很冷静的分析了一下   “离瞳啊...哎,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实际上老爷只是对她的血统感到在意罢了。长生不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相信嘛!但他确实是为了少爷好...”陷入自己的记忆,那队长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沧桑了许多“你不在的时间让银夜去保护离瞳吧。烈曜,你可要辛苦一点了。”   “不、怎么会!那是我的天职啊!”      于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烈曜终于踏入了并盛中,并且进行一系列的观察。   事实证明,云雀确实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在并盛担任风纪委员长兼并盛风纪管理者,同时也是并盛地区最强的不良少年...   就连电话铃声都是并盛中学的校歌,而且时常披着校服行动。可是他穿着的不是学校指定的外套,而是披着学校的旧校服,在袖子上挂着风纪委员的臂章。据说他因为热爱学校而多年不曾毕业。不光在学校本身,在并盛一带都具有很强的影响力...      这种时候的烈曜已经不知道该去称赞他还是沉默了。   为什么那么爱并盛中学啊!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呐。烈曜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甚至是悲哀了   就在烈曜陷入自我厌恶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景象再度摧毁了她一直一来正常的思维模式      那是拥有蓬松褐发的矮小少年,身居聚集着银发的不良少年与黑发笨蛋,三人嘻嘻闹闹的朝学校方向进发。而云雀正在门口检查衣着   “这么群聚,云雀大人一定会咬杀他们的...”   烈曜突然很同情那个孩子,被咬杀的话一定很痛!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她的意料。云雀似乎放行了三人,并未进行任何攻击。   哎————?!      烈曜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是在家里那个霸道的云雀恭弥吗?真的是讨厌群聚并且随时会咬杀人的云雀恭弥吗?!   “泽田...纲吉?”烈曜看着那个矮小的少年,喃喃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莫名的觉得亲切起来。心中似乎腾升起一片温暖,甚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自己会去找云雀咬杀的人存在吗?      等一下!!   那他不就和离瞳一样了吗?银夜曾经说过,离瞳是因为爱情才靠近云雀恭弥的。那么泽田纲吉他......也喜欢云雀恭弥?!!   而且云雀没有咬杀他,难道也是因为...爱?   这样的想法吓了烈曜一跳,可是她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景象。   这样的想法给她太大的震撼,而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似乎不存在。致使她直到回家之后也浑浑噩噩   只是在她抵达离瞳的住处时,她本人早已不在了      “今天我有仪式!绝对不能被人打搅”   烈曜这才想起,今天是月圆之日,是离瞳增加力量的时候。虽然烈曜不懂那是怎样的力量,不过她总是尽心的守护在外,提防有人暗中袭击离瞳。   烈曜还要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回报给离瞳,不得不前去   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在半路就遇到敌人!      “呐,你是那个护卫吧,一直粘在那个小姐身边实在另我感到很困扰呢。今天是她力量最满的日子,所以能不能请你带我去找她呢?我很急着找她”   这样的情况烈曜已经遇到了太多。绝大多数人都相信,如果吃了人鱼的肉便能长生不老,人鱼的血也是医治百病的圣药。   离瞳既然拥有着人鱼的血统,那么她身上,一定有着同样的力量吧?   虽然痴人说梦,不过大家总是对梦之类的美好事物充满了期待   “银夜,我是阿曜。正在前往你和小姐所在地的途中,稍微遇到点小麻烦,请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赶到”烈曜对着通信用的联络器说了这样的话,之后才朝对方露出自然的笑容   “很抱歉,不行。如果没有命令,恕我不能答应你”   “那真遗憾呢,因为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当对方从暗处走出时,烈曜突然发觉,对方和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想象...就好像,是谁的复制品一般...      一直守护在离瞳身边的银夜来回渡步,来自烈曜的简讯让他感到不安。   从小一起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不自然的警觉着。如果可以银夜真想立刻就去找她,可是离瞳的仪式还没结束。      沐浴着月光的离瞳神色严峻,星光闪烁的星空下,那轮明月传递来微妙的波动。   离瞳的额前随着月光,逐渐出现一点银白的光晕。而原先的那点银白的光晕,自额头起开始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扩散至全身。氤氲着神秘朦胧的雾气,却又晶莹地折射出钻石星辰的光芒,衬托得无比高雅。   转眼之间,离瞳已被眩目的银白色所笼罩。在那一刻,原本水蓝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容貌更加绝美动人,颀长的身体犹如圣洁的天使一般   然而这时,离瞳的眼里,似乎是写满了某一种情绪的...      许久,离瞳才完成了自己的仪式   “回去吧”离瞳露出疲倦的模样,她现在只想休息   “离瞳小姐,请允许我去接烈曜过来。她现在陷入了麻烦,如果可以的话...”银夜单膝跪地,希望能得到准许的口谕   “我说我要回去,你听不懂吗?”   原本美丽的表情扭曲在一起,仿佛是多么另人不快的事一般   “可是如果是对您有伤害人,我们也有必要将对方解决才行”   “他是我的护卫,不可能有事的。你也不要太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很累了”   “阿曜她有恐血症!”情急之下,银夜不得不把实情告诉离瞳。尽管恐血症是心理上的障碍,可是心理医生却没有办法替烈曜治疗。本来就是无法根治的病,只有战胜内心的恐惧才是唯一的办法。可烈曜并不清楚为什么害怕鲜血,或许只是本能,或许只是前世的记忆...   然而...   “关我什么事?!区区一个下人,难道还要我去救她不成?行了吧!会有专业人士来处理的,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摇起窗户,不再理会银夜的呼喊。   完成了仪式的离瞳扬长而去,银夜咬牙,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如何选择      他的任务是守护一切与云雀家有关的存在,那么烈曜呢?属于他的守护范围内么?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最终却让银夜笑了出来   离瞳只是小姐,而烈曜确实他们云雀家的影卫。一个是可能、而另一个却一直都是。此时答案还不明显吗?      话分两头,这边,两人正打做一团   烈曜本不好斗,但讽刺的是,她的近身战绝不输给云雀恭弥。队长给她的评价是:潜能无限!就好像还未被打磨完全的钻石,只要假以时日,必将战无不胜。   在这样的天资,复制品是绝对无法比拟,更不可能战胜的      烈曜以单腿支撑,漂亮的右旋,顺势甩起腿一脚击向对方的小腹。在对方反射性地捂住身体时,烈曜飞快的转至对方的背后,一拳猛地击中后胸。   对方一个踉跄,几欲不稳。烈曜迅速蹲下,左腿用力一扫!将对方撂倒在地!   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熟练自如,过渡自然,毫无破绽可言。      “放弃吧,你是赢不了的,也请不要再来了”   烈曜不想下狠手,如果可以,她只想把对方击晕过去。可是看样子她还有战意,烈曜不得不上前劝说   “完成不了任务...那位大人会怪罪我的...”   对方喃喃自语,似乎在想如何击倒眼前与自己相似的女子。最终,她将气凝结在指尖,形成尖利的手刀,之后猛的划过自己的腕部,鲜红刺眼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整个过程太过短暂,就连她泼洒鲜血的时候烈曜都无法反映。任凭殷红色的流液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啊....啊.......”被滚烫的赤红色灼伤,烈曜无法动弹,来自梦魇的记忆再度浮出水面,无法呼吸,也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液体兀自流淌出来,汇成前世绝望的记忆...   不要、不要!无论内心怎样的抵触抗拒,那些画面仍将她席卷其中   烈曜只能狼狈的跌倒在地面,涣散的瞳孔内倒映出与自己酷似的面庞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一个人影拼命拽住对方的衣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其扑倒在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胳膊紧紧锁住她咽喉要害   “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快点滚,还是死在这里”   银夜高大的身躯让对方无法反抗,因为太过专心的对付烈曜,所以忘记防范其他。不过她也是不能随便退让的。   抬手,让尖利的指甲刺穿禁锢自己的胳膊   “放手,我有我的任务”   但银夜却丝毫没有在意一般,反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原来你很急着去死”      对方察觉了咽喉的窒息感,这个男人或许会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勒死!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自己主人的教诲:   「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再失去了...」   一想到自己主人的痛苦神色,她便屈服下来“我走...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不要想着玩把戏,因为你绝对没有下次选择的权利!”   银夜松手,刹那,自己紧勒的敌人便远远跳离。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烈曜,又看看银夜,不情愿的走了。      银夜这才感觉到痛,却急忙上前查看烈曜。   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这是特意为烈曜准备的,为了擦拭她身上的血迹。   随着血迹的逐渐减少,烈曜的神志才逐渐恢复。那双冰蓝色的瞳孔里,终于有了光的聚焦   “银...夜......”   每一次清醒过来时,银夜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然而每一次,罪恶感便会加诸在烈曜心中。这次也是,尽管银夜已经擦去自己身上的鲜血,可是那股刺鼻的味道却始终萦绕在他身边。对麒麟来说,这样的敏感一点也不奇怪   “对不起,对不起银夜...我又害你受伤了是不是?”      不知道究竟是血的关系,还是麒麟的天性。烈曜竟掉下泪来   被强行要求跪下时,被离瞳的任性欺压时,她都从来不哭。但是在很小的一件事上,她却会哭的那么伤心,比如在同伴受伤时,比如有生命消逝时。      “别哭了,阿曜...我没事”银夜微笑,庆幸自己来的正式时候   “对不起银夜,对不起。每次都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不做影卫的话,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可是像我这样没用的影卫谁也不会需要的...银夜,我要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不伤害你们......”   烈曜陷入自己的自责之中,无论多少次,对于血的恐惧已经影响了她作为护卫的基本。而银夜知道,那对烈曜来说,一定是绝望的记忆。不是谁的错,谁也没有错。仅仅是被神戏弄了而已...他握起烈曜冰冷的手,仍然在微笑   “呐,阿曜,你知道吗?我们做影卫的不能娶妻结婚,也不能有孩子。因为一旦有了家庭就会有羁绊,把柄,弱点。这些会影响我们的。所以很多影卫都只能选择战死沙场以及永远的忠心。但是也有例外哦”      “那就是影卫之间相互选择伴侣,只是这样的话,出生的孩子也会成为影卫。所以银夜我啊,有个不情之请,烈曜,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然后世世代代都效忠云雀家吗?”   烈曜停顿了一下,似乎从来也没想过那么遥远的事。来的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有着其他的使命,甚至就是为了等待某个人而出生的。在她遇到云雀的时候,似乎觉得就是云雀恭弥这个人了。可是又好像不对...      烈曜不清楚那种感觉,自她有记忆以来,一切都是围绕着云雀这个姓氏展开的。为他们生,为他们死。某种角度来说,这和她心中的信仰似乎完全一致。   或许,她就是为了守护云雀才出生的吧?世世代代的,直到永远...   这么想着,烈曜便释怀了,那股一直压抑在心头的违和感也随着释怀而解放   “恩!银夜,我们做永远的搭档,永远效忠云雀家!”   “呜哇!!阿曜,我好幸福!!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们之间,似乎只有同伴的默契,朋友的信任,偏偏欠缺像离瞳那样的偏激的爱情。但明知如此的烈曜还是选择了答应,因为这是她的赎罪...是她为了弥补良心上的谴责才选择的方式。   然而约定这种东西,到底又能维持多久呢?      “对不起,好大人,我失败了...请惩罚我吧!”   与烈曜酷似的女子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失意。她现在不仅狼狈而且肮脏,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的打击!而她的主人似乎看到了之前的一切   “不,你做的很好。星...我还要奖励你呢。   “...好大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听到她疑惑的语调   “我说过了,我一定会遇到那个人的。看吧...这不是遇到了么?怪物...”   黑暗中,那摸邪魅的笑容幽幽绽放... 梦魇再袭   炽热而明亮的火场中,烈曜跪坐其中,面上不知是何表情      明明是烈曜的视线,却好像是自己在观察自己一般...   不知从何处传来尖锐的鸣叫声,仿若将火海撕裂般冲动。在梦境的周遭,那声响依旧不绝于耳,连原本朦胧阴暗的场景都为之增添一份真实。   但这些,梦境中的烈曜亦无所察觉,只是突兀的望着火海,丧失了神志。      那场大火静静的燃烧,宛如一切都不曾发生,然而那只不过,是烈曜将视线移开罢了...      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白昼还是深夜,只有闪动的红光象征着残忍,明亮的火光变换着形态在女孩周在翩翩起舞   像被烈曜吸引般,火焰中逐渐形成了人形,那人渡步而来,伸手,似要带她去哪里一般...带着前所未有的自负笑容,以及他特有的残忍嗜血...      吵闹的铃声将烈曜唤醒,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烈曜猛的睁开眼睛!蔚蓝的眼眸中,还残留着梦中的火光与惊恐!低头,床头的闹钟还在规律旋转,接近了上学时间   “啊啊,难道是最近太闲了...才做奇怪的梦么?”   烈曜慢慢回归现实,却仍察觉了那股心有余悸的惶恐。   尽管一如既往的做着怪异的梦,过去她却从不曾在意。然而最近却频繁起来,而且随着梦境的逐步真实,另烈曜无比害怕...      她实在无法忘记那个夜晚,与自己交手的女孩子与自己那么相似,但是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烈曜有些糊涂了,难道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吗?      自上次事件后,离瞳更加不信任烈曜,要求更换护卫。而之前银夜为了保护烈曜,擅自离开了离瞳。于是违背了规则的他要受到处分。再加上开学的关系,烈曜和银夜多少可以离那个时间远一些了。   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   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烈曜不得不从梦境的启示中暂时脱离   “要走了”银夜的自行车停在门口,准备载着她一起去   “恩”烈曜小心翼翼的爬上后座,车子缓缓前行,景致也在逐渐变动。   烈曜坐在车后,紧贴着银夜感受身边的气息及温度,以及那有一点点安然。      像是灰色颜料涂抹出的天空,可那空中竟有如涟漪般的云朵,寒意又慢慢涌出   “希望什么事也没有”烈曜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      云雀家所有的影卫就读于平凡的高中。而烈曜则和银夜同班      由于是新学期,而且也不是什么重点学校,入学条件十分松散。因此不时会有几个转校、转班的学生岔进来。   面对进来的学生,同学们本是不打算给与热烈掌声的,特别是女性较多的这种集体。倘若转来的是比自己漂亮的女生,那么就是注定被排斥的命运了。假若是可供自己使唤的平庸女孩,她们也会勉强施舍以和善的神色。   总之烈曜只能用前途坎坷四个字来形容新来的女生。      不过当老师宣布,转来一名男同学时,班级沸腾的音调格外明显。   所有女性都很期待新同学的到来,大家盯着破败的门口,等待新生的来临   当他进入教室时,黑板上磨擦出碰触的刺耳声   「麻仓好」   那么欢迎新生的到来吧。老师施以这样的眼色。   随后是不可思议的热烈鼓掌,而只有烈曜听到身旁罗嗦地抱怨:好吵。因此,她抬手随意拍打了几下。混在热烈的声音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就请麻仓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老师很想让新同学尽快融入班级,不过出乎意料的时,转校生似乎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不,没什么好介绍的。人这种生物,果然是要深交之后才能了解的不是吗?”   对于他恶劣的性格,只有后排的男生们露出不屑的轻蔑声。而女生们则发出阵阵议论,对他不羁的性格表示称赞      “那,麻仓同学想坐哪里呢?”老师尴尬的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那位银发同学的后面”   麻仓好指向烈曜的后座,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任何恶意,烈曜很想友好的回以微笑算是招呼,但是身体却本能的僵硬了。      好可怕...不要过来!   不断的声音以排山倒海之势侵袭而来,烈曜想捂住耳朵,可是在看到麻仓好的双眼时,烈曜却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要凝固了   “烈曜同学的后面吗...?”不等老师细问,麻仓好已经有意识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麻仓好走到烈曜面前时故意停顿了,他看着烈曜的表情似乎说明他非常开心,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着,似乎在表达什么。      那个刹那,烈曜以为自己会死。冰凉的汗水渗透衣襟,仿佛刚才经历了生死大战。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曾一度认为,自己曾认识对方,或是有一面之缘等。但是始终未能想起什么。甚至单纯的觉得可怕,一股隐隐的不详再度笼罩了烈曜...   只是这个人靠近的时候,身体自然条件反射般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却又无法明亮化。烈曜是怕生的,如此,想是自己意志作怪并不想深究。      连续几日,并没有太大的事情。似乎丝毫没有烈曜的生活。   银夜仍忙于护卫的职责,逐渐的开始不去学校,而烈曜则替他完成学校中琐碎的事宜。   没有银夜的日子,烈曜会觉得无比漫长。大概是有了约定在前,于是与银夜在一起会变得那么理所当然。再加上两人时常一起失踪,逐渐的,两人成了班级中被人遗忘的存在。   对这个班级来说,无论是银夜还是烈曜,他们都是陌生的。因此,此时的烈曜也格外的小心内敛,生怕一句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如果事情的麻烦程度只有这点的话,自然会轻松很多。问题在于没有银夜的日子,而自己的后座还多了一位新同学的话,那么其混乱场面则不言而喻了。      烈曜不得不承认一点,新来的同学麻仓好是很有魅力的。一到下课时间...不,就算是上课也会有无数的纸条在烈曜周遭飞过。下课的话,那里就成了战场。   就算烈曜紧捂耳朵,周围依旧传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另她无法安心做事。而班级中原本的男性则冒出许多不满的挑衅。      几次下来,烈曜被这些声音弄的失去了平静,她转过头,打算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引得这么多人为他惊叫!   但是,烈曜身后,大片的人群已经遮挡了所有视线。      就在她想放弃时,人群突然让开了一些,那缝隙正好使烈曜的视线落在了麻仓好身上...   与其说是身上,倒不如说是那不符合规定的长发上。那是比女性更为柔顺的长发,红火中搀杂了如墨般的沉着。      这是烈曜第一次打量麻仓好并对其做出评价,是比女性还漂亮的存在。   烈曜的审美标准大概是以发的长短为基准的吧。再加上对方经常带着的温和笑容,几乎快被人冠上类似王子的童话标签。毕竟现实中有如此虚幻的存在确实很稀奇   “对不起,我们太吵了”   麻仓好微笑着对烈曜说出了抱歉的话,这反倒另烈曜不知所措起来   “啊,不,只是稍微有点而已。”   “是嘛,真的很抱歉。我们小声一点吧”   于是,原本的缝隙又被人群堵塞。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直到上课时,烈曜依旧没有察觉到异常   就在老师想进行新课程的讲解时,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老师,我没有课本”   猛然,麻仓好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给人以深藏不露的感觉。   推扶了自己的镜架,教师似乎想起新生的课本还没送到   “你和谁合看一本吧”   于是,麻仓好将目标放在了离他最近的烈曜。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大大小小的呼声从四面八方涌起   “我不想麻烦各位,所以请不要喧哗”   麻仓好依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好像强心剂一般,另所有女人安定下来   此时的烈曜仍不得不去佩服他,竟能这么快就得到女人的心并且控制他们。这样的控制力确实很了不起      在老师的授意下,烈曜将桌子移到他的旁边,将书本递了过去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一起用吧”   最后似乎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但麻仓好却露出一种接近惋惜的神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另他难受的事一样。但他却没有松懈自己的笑容。   可烈曜并没有猜测那笑容后的意义...      上课没多久,当麻仓好以橡皮掉了为理由请烈曜帮忙捡起,烈曜不情愿的低下了头。并不是不想对眼前的新同学亲切,但是就是不喜欢以低头的姿势在某人面前。即便是自己的主人云雀恭弥,她也从未低下过...   随后,当烈曜准备将手中的物品递交给对方时,不小心的碰触到了对方掌心。   就在那么短暂的时刻,如电流在二人之间窜过,刺激二人的皮肤   虽然说人与人之间产生静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两人却各怀心事一般回到自己的位置,没了接下来的交际      当天是烈曜值日,而和她搭档的人除了银夜再也没有其他人,因此她早已习惯一个去面对了。即便是有新的同学转来,烈曜也不去指望其他人能帮自己。   但奇妙的是,当人群三三两两的离开后,整个教师居然还剩下麻仓好一个人      在古怪的气氛中烈曜按照平日的样子工作,却始终觉得不对。虽然说彼此不熟悉,因此对话比较少也是当然。可未免也安静过了头。更多的是扫把来回所发出的沙沙声   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烈曜匆忙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试图离开,但麻仓好突然说了什么,使周围的气氛迈向另一种紧张的阶段。   烈曜停下脚步,或者说是被眼前之人的气势盯至无法动摊   “还有...什么事吗?”      麻仓好还是那么礼貌的笑着,仿佛谁也动摇不了他   “...跪下”   “什!!”   烈曜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要求,这个新来没几天、和自己又不熟的同学,居然叫自己跪下?!! 注定相连   “胡说八道”   气急的烈曜从口中蹦出这几个语调。内心似乎蔓延出某种另人作恶的气息。而这气息所蔓延至烈曜大脑时,则成了一种警惕的信号。一种不知该称做惶恐还是震惊的警惕。      正准备离开是非之地,却因左内膝的所感受到的攻击而微微下弯。烈曜的大脑开始不停地发出一种不能让双膝落地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从很小开始,即便对象是她所效忠的云雀她也不会下跪,对于这个无礼的要求,烈曜甚至觉得是侮辱了   烈曜想用手撑住地面以此来防止自己下跪。正值起身,可随后,某人的手压制住了烈曜,不让她再有抵抗。接着是后脑被人紧压向下,有力的手掌试图让烈曜额头贴近地面,逼她低下头更加贴近地面。   就在这样的时刻,烈曜第一次的尖叫着发出了反抗。   “放开我!!”      然而在此静谧的教室,空间似乎被扭曲至无人踏入。如此回荡的高音也没有将任何人前来   烈曜想甩开压制自己的手,可是莫明的,自己就是无法脱逃那力量。而且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在压迫自己。   “别那么倔强,不然我可不好办呐。”   猛然,烈曜听到自己头顶传来这样的对白。   是那个麻仓好!当然烈曜的思想到在这里就止步不前了。来自额头的痛苦明朗起来,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挡住了额头与地面,并拉开一段相当大的距离。      焦虑和痛苦再度袭击了烈曜。虽然烈曜并不明白是什么致使自己抵抗着压迫。但额头,似乎要被那坚硬的东西贯穿了。      “...不会跪的,也不会磕头。你死心吧!”埋下头的烈曜露出近乎撕裂的痛苦神色。尽管如此,麻仓好仍没有收手的意思。   “如果做的太过份...万一你死了我可不好办呢!但是太过善良是办不了事大事的...你说,对吧?”如此,麻仓好还在微笑,可是烈曜看不到,也没听他说话。压迫更进一步的将烈曜逼向地面。烈曜想挣扎,却被某人的威慑而近乎动弹不得。      “快住手!!”   撕扯感在烈曜的额头蔓延开,仿佛是连性命都要舍弃一般的高喊。   但是麻仓好却加重了下压的力道!!   最后,那汇聚成一条的细长溪流、滚烫如浆的红色液体涌了出来...原本遏止碰触地面的硬物似乎成为利器,在麻仓好强行的举措中,那坚硬的东西硬生生的卡进了烈曜的前额...      一点一滴的血色粘稠流淌至她的面庞,受不住大量的汇集与地心引力,腥浓的殷红色终于陨落。流淌四处,将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地面越发的渲染成另一种色调。      此时的烈曜已经失去了知觉,倒不如说是因额头传递的剧烈撕鸣而忘记该如何思考,只有一点还铭记在心:不可以跪      “果然是真的呢......”在有人总结了这一事实后,原本的态度便产生了变化“还是先把血清洗干净吧,不然会生病的...”麻仓好一把将几乎失去全部感觉的烈曜从地上拉起,用袖口小心的擦拭着烈曜额头上的痕迹。与之前强势的态度不同,他擦拭那面庞时仿佛是在擦拭古老的瓷器,温柔、小心。仿佛是他的珍宝一般   “很好。真是太好了...麒麟,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会伤脑筋的。”   话题似乎依旧在继续,但话题的主人翁却近乎失去清晰的思路,那种被异物镶嵌额头的违和感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烈曜的身体不助的颤抖,身体的血液几乎停止流动。不过在血迹和异物感逐渐消除后,总算从那死灰的目光中缓过神来   明明刚才还有的强烈压迫此刻却消失了。烈曜不关心这个,她只在乎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词.......麒...麟?      烈曜小心的拒绝这个词,似乎并没有弄错。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不懂!还有,为什么要逼我下跪?!!这血...究竟怎么回事!!”烈曜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恐血症,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子会另自己恐惧,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法下跪...      “听了的话,就回不了头了哦,即便这样还是要知道吗?”麻仓好自顾自的拉出一把坐椅,嘲弄似的坐了下来。   烈曜一顿,似乎不明白所谓回不去的意思。在深吸一口气后,不情愿的开口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我从哪里来,该到哪里去...总觉得冥冥中安排我要去做什么,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有记忆以来,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云雀家...”   烈曜咬牙,只要不牵连到云雀家,听听也不会如何吧?而且...   她抬头,对上麻仓好戏谑的表情   ...这个人,就算自己不去听,他也会想尽办法逼自己去听吧?只是自己说出来的话,或许自己就不用在像之前那样头破血流了...      “你...相信神吗?”   “神?”烈曜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这好象和自己想知道的有出入。还是.......是为了岔开话题才这么问的。烈曜不想去怀疑什么,只是应下对白   “我信”   听到这两个字后,麻仓好的表情似乎在说明有希望了。      “我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准确的说,人间界是个非常多元的空间,它可以通向许多不存在或者不被人所认知的次元世界。你该听说过类似穿越或者某人突然消失的说法吧,那是因为那些人不小心进入了另外的次元空间。而我就是从自己原本的世界来到这里的...”说完,投递一个眼神给烈曜,似乎在问她明白了没有      烈曜觉得自己明白,似乎又不明白。就好像有一种感觉,自己曾经见证过时空的塑造一样。可是那感觉她现在已经无法明确的察觉了   但是如果不点头,对话就无法继续,于是她只能接下麻仓好的问话   “你来我的世界,做什么?”   “只是【神的恶作剧】罢了。而且这也不是你的世界...嘛,这些是后话了”   “神的...恶作剧?”   “...让我遇到她,又恶劣的...”麻仓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那场恶劣的玩笑。不过这似乎不是他现在需要说的   “我与你的相遇,不就是他的恶作剧吗?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有一种人:通灵者,我们可以自由的与灵体打交道,也可以让灵魂凭依在身上。而力量最强大的人则可以得到所以灵魂的汇集体:精灵王,并在经历各种磨难后成为通灵王”      “那么和你们来这个世界有什么直接关系?”烈曜还是摸不清头脑,这和要自己下跪、以及和『麒麟』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我要建造一个通灵者的世界。但是需要继承千百万年来的灵魂集合体:精灵王,这样才能得到足以支配一切的力量。而麒麟则是一种可以选择王的传说中的圣兽。当麒麟认同了我,那么精灵王也只能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这句话烈曜觉得十分耳熟,甚至觉得是在哪里听过的。而且时至今日,这句话仍是原封不动且一模一样的。      “在名为十二国的世界。那个世界有十二个国家,而统治国家的国王则需要麒麟来选择”   话到这里,终于提及有关麒麟的字眼。   “刚才...你们说我是麒麟吧......那又是什么意思?”烈曜不自觉的猜测着,之前的对白连接在一起      [那个世界存在的麒麟择王]   [十二个国家的世界有麒麟]   ······      一些顺理成章的事情,麻仓好便懒得去解释了。他倒不顾及什么,就算烈曜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他都是要说下去的。   “因为你曾经是存在于十二国世界的麒麟啊,我要你选我为王”   烈曜并不算十分震惊,但是内心很不安。   “请稍等一下,你们说十二国是因为有十二个国家对吗?而麒麟的任务是择王,也就是说有十二个麒麟,没错吧”   推理的没错。在看到麻仓好不变的微笑表情后,烈曜继续道   “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且如果有十二个麒麟、而我又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被视为死亡而有替补的麒麟存在吧,也就是说我不是十二国的人了。那么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思维很好,麻仓好在内心如此评价。      “那很简单,因为我们不是十二国的人。所以别弄错了,十二国的麒麟负责选择十二国的王。而你——说不好听一点——是被那个世界抛弃的消耗品。是我好心的将你接收过来的,你只要选择我,让我成为通灵王就好了。否则你就没有价值!”   火焰在跃动,在麻仓好嗜血的双眸中。蕴含着杀意与嘲笑      “你在做梦吧...”从牙逢挤出这几个字的烈曜垂着头,但从她周遭的气流来看,确实是在发怒   消耗品,眼前的男子究竟在说什么?他把人命当什么了?!他把人在生存这样艰难的词面前亵渎了!   “我在想什么?那不是轻易一眼就可预见吗?人类太渺小;太无能;太凡庸了。我只想打造一个拥有优秀存在的通灵者世界而已”      烈曜此刻有意识的退缩了一些,这个人太危险了。而且他根本就还不明白一些事,虽然似乎能听懂人们心中的话...   别说自己就是麒麟,就算不是也不会选择这种人做王的   麻仓好仍是麻仓好,仍是能看穿人心并且嘲笑别人的那个他      “你以为我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我甚至......”   麻仓好多想说出那只怪物的事,多想说出自己因为那匹怪物伤心欲绝的事。可他却笑了,笑着把话语带了过去。他怎么会愚蠢到把自己的伤口拿出来给别人看?怎么会让别人嘲笑自己还有感情这件事...?      一切瞬间停止,光与暗不断的对峙着...停滞的对峙。   麻仓好的目光,另烈曜无法动弹一下。      烈曜虽然很想问,甚至什么?但她却没能问出口,因为这时的麻仓好,脸上呈现的表情是满满的哀伤!   是发生什么了吗?虽然很在意,但烈曜没能问出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思考,已经被麻仓好捕获   “为什么...和那个人一样呢?”   和妮娜一样,用那样怜悯的眼神来看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懂...      烈曜此时是很想佩服自己的,毕竟以自己的精神力来说,听到这么多新名词和这些事后能整理出大概的经过,而大脑还没充血已经算好的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假如这些是真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要离开现在的生活了...      什么麒麟,在她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后又不负责的突然跳出来。如果她走了,她的任务该怎么办?她守护云雀一家的责任该怎么办?一想到云雀,烈曜便更加爱不想去承认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要我择王?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是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我无法舍弃掉身边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听你们的话!更不会跟你们走”   甩下这句话,宁可被人说成任性也不想继续留下   “没用的,你不可能逃走的!”   又来了,同样的话,如前世一般不断撞击着烈曜   烈曜拉开门逃,发了狂的逃走,紧捂自己的耳朵,紧抓自己的领口。   实际上,麻仓好没有阻止她,还是任由她离开了。      “活着...”   麻仓好望向自己的手,那只将烈曜拉拽而起的手。轻握成拳,吻了它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尸体所带来的冰冷触觉。他曾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那个温暖的灵魂,但是现在,那具躯壳正散发特有的温暖与芬芳...活生生的...   “好想再触摸她...好想拥抱她...好想要...”   如此,麻仓好的嘴角牵起淡淡的苦笑。   如今,那双湛蓝色的瞳内又没有了自己的存在。又有人占据了她心里的位置...明明花了那么多时间,但是一切又要重来!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可是麒麟的她并不是自己真正想捕捉的怪物。不过值得自己庆幸的是,占据这个身体的灵魂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现在要做的,或许就是找到她灵魂的出去,然后再把两者结合。这样的话,那怪物就回来了...就能回来了!   “云雀...么?”      一切微妙的平衡、一切安逸静谧的生活,从此不再! 重现罪孽   对烈曜来说,麻仓好的出现就如同一场梦境般,或许转眼,她就能忘记这个人带来的一切   那时的她仍没察觉,这场梦带来的伤痛是那样无边无垠...      回到云雀家,烈曜仍是离瞳的监视者。   除了上课时间,烈曜便一直跟随那个叫泽田纲吉的人。或许是概念出错,烈曜一直认为他们少爷的性向格外特殊。她一直怀疑要不要保密   重要的是,烈曜始终觉得那个叫泽田的人感觉很温暖,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弱小的,弱小到没有办法群聚,被大家孤立的存在。却不知不觉聚集了自己的视线...      “泽田纲吉”   烈曜喃喃的呼喊这个名字,突然觉得他的价值竟和云雀恭弥是一样的。   想跟随他,保护他。这样的念头另烈曜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她在心中默认了泽田纲吉么?认为他比离瞳要好,认为他跟适合云雀?      烈曜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或许她该找个人好好的谈谈,去找个人,让他解答自己的疑惑。而能解答她的人,似乎就只有银夜   “银夜,我觉得,貌似我发现了很不妙的一件事...云雀大人,在学校...似乎、也许、大概...有其他......的人”   烈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银夜却偏偏能听懂她的话   “...是...么?”   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一个是在思考,而另一个则是在烦恼   “我该,告诉离瞳小姐吗?可是我又怕是自己擅自误会了什么...但如果是真的,那离瞳小姐不是很可怜?”   烈曜垂下头,她不希望看到离瞳伤心的表情。可她同时也不想看到泽田纲吉伤心的表情,感觉真是微妙啊...      “别想太多了,而且也不是管别人伤不伤心的时候”银夜抚上烈曜的银发,来回蹂躏“你最好别告诉离瞳小姐这些,如果她问了你再说。而且少爷的事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相信他会做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好。如果你处理好了倒没什么,但假设整件事都是误会的话,我们是会被咬杀的...”   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两人的脸同时囧了起来      几年前他们曾在云雀恭弥睡觉的时候与敌人发生战斗,银夜受了重伤,烈曜见血陷入恐惧。尽管后续队员很快解决了敌人,但是在搬运尸体的时候,银夜没有注意到,敌人的血不断溢出,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连叶子落下也会醒来的云雀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大的声音,被那声音吵醒的他一把拉开房门,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在场的一干人等咬杀......      这个记忆无论是对银夜又或者烈曜,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恐惧的记忆之一。如果可以,他们真的不想靠近云雀恭弥半步...但问题是他们绝对不能违抗命令......   一想到这里,烈曜就拼死的点头。她发誓,绝对不会把自家少爷是同O恋的说出去的!就算是离瞳小姐也...   “好了,回去吧”   银夜从座位上跳起,然后走到烈曜面前拉她起来。烈曜顺着他的手也站了起来,但是相连的手却没有再分开   “...就这样,回去吧?”   面对银夜试探性的询问,烈曜无法拒绝。只能羞红了脸点头应下。于是,斜阳把他们携手相伴的影子拉得长长又遥遥。   那时,烈曜忘记了一切。什么云雀,什么麻仓好,全部都丢到一边。那条大路,她觉得走的好快。她甚至还没体验够,那样的时光。   夕阳将银夜的棱角镀上金色,他看自己的那只眼球里写满了与自己同样的满足。这样的暖暖的感觉就是幸福吧?这么想着,脸上泛起一缕浅浅的红晕。   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不想,只愿与对方一直这么走下去...      然而这样的时光从来都是短暂的,特别是在噩梦面前。   烈曜与麻仓好,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甚至因为麻仓好的出现而产生了噩梦!   烈曜的梦境里,大火仍连绵不绝。梦境外的烈曜看着梦境里的自己,而原本是自己的位置此时却变成了一只兽类。长长的犄角伸向地面,火红色的鬃毛与火焰呼应,高傲的头颅正朝某人伏下。   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仿佛她的生命就是为了等待那件事......为了向某个人俯首称臣...      烈曜是流着泪从梦中醒来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向某人俯首称臣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可烈曜却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再也无法找回。剩下的,只有前世的一些泪珠而已...      这天,噩梦过后的烈曜再也无法忍受麻仓好那从容不迫的笑容了。再也无法忍受都用那样的表情说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你果然和那个人很像,纯白的灵魂,温暖的光”   “当因你而产生的伤口疼痛时,便会想起你...于是不可思议的觉得舒服起来,然后就会无休止的追寻下去”   “你曾经以死试图逃离我的身边,但那永远也不可能!就算死,我们也要一起下地狱...”   “跟我走,否则这辈子你也别想甩开我”      “能不能,请你不要再纠缠了!不可能的,我有我的生活...我是,这里的人!!”   烈曜再也无法忍耐了,那日益增加的强压似乎要把她淹没!   烈曜一直很清楚,她缺失着8岁以前的记忆,在遇到云雀家之前,自己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而这些事一定与这个麻仓好有关!她绝不想忆起那恐怖的记忆,可随着麻仓好频繁的出现,脑海中便响起更为强烈的声音,呼唤着那些记忆,生死不能般惨烈!      “别说了!”   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因麻仓好的出现而错乱,闪烁的画面在脑海中沉沉浮浮,血液仿佛要逆流回大脑...   那样的绝望,以及就算通过时空仍然散发冰冷的寒意不断浮出水面。记忆的碎片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跳出,不断的予以烈曜撞击!那些记忆造成的疼痛,仿佛是要撕裂她的大脑一般...      麻仓好很满意烈曜的表情,就如同妮娜抗拒自己时的神色。   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即便是憎恨的眼神,也另他感到满足。   如此,唇角微微上扬着,让他在美貌之上平添了几分桀骜与冷酷,那完美的下颌线条倨傲而又高贵。   烈曜想阻断记忆的翻涌,可是奔腾的记忆河流早已不受控制。   麻仓好走上前去,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握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提,使烈曜惶的蔚蓝色眸子看向自己,对上他深邃的眼瞳。      “看着我,不要去想其他的”   充满诱惑气息的声音扩散在烈曜耳边,那一刻,银夜的笑容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气急败坏烈曜打掉了抓住自己的手,狠狠瞪着麻仓好   这是,麻仓好突然不笑了,那浅浅的笑容被突然的扼杀住。      “如果那个叫银夜的占据了你的心,我便会毁了他。你是我的,很早以前就是...”   “不!别去伤害银夜,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呀,为了他来求我,看来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呢”虽然是称赞的话,但烈曜仍察觉到一股寒意。   “拜托了,他只是普通人而已!”   “是么?”尽管如此,麻仓好仍大步离开了学校,火红色的精灵点燃了一整个夏季的天空,朝某个方向飞去   “不要去!!”烈曜疯狂的追赶着那个影子,她知道麻仓好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侵袭而来,仿佛是要压倒她瘦小的身躯!然而她追逐的脚步却怎样也跟随不上麻仓好,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消失在血色的残阳中      当她赶上那烈焰的精灵时,眼前那一幕另她呆住了   麻仓好站在那里,无情的践踏着鲜血。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怎样的。地面四处躺着同伴的尸体,银夜正在他的手上...   烈曜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眼前这一幕对她来说如此的熟悉   “给我住手!!”同样的记忆另烈曜忘记了自己。仿佛自己只是旁观者,旁观这场杀戮的闹剧!那一瞬间,或许她变成了妮娜,为了守护,决定杀戮!      接着是撕裂之声,撕裂骨肉的声音,血与肉,毫不留情的被炸裂开的声音   而承受这一切的身体并不是麻仓好,苍白的笑容如同娇花般绽放,枯萎。最后跌撞在地面,撞的粉身碎骨...   烈曜知道那个笑容,多少次,他是对自己这么微笑的。   突然,她感到身体忽然一热,好像被某种液体溅了一身。身体猛地一颤...她以前似乎也有过,如此熟悉的感觉...血一般残酷的爱......      银夜的身躯被烈曜的右臂所贯穿,撕裂的躯壳被红色的丝绸包裹,他颤抖着伸手,用沾满了温暖血液的手触摸了烈曜冰冷的面庞   “...曜......”他拼尽全力,只挤出呼唤的字眼。   他有那么多话想说,可却发不出声音...他与烈曜的约定该怎么办?如果自己不在了,她该怎么办?以后她的疑问有谁能回答?以后她看到血了谁能帮她挡下攻击?以后她哭泣了,谁能擦掉她的眼泪呢?      可是银夜却再无法说出半个字,所有的声音都被死亡冻结在了咽喉,他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告诉烈曜。没有告诉她,从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喜欢她了。没有告诉她,自己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守护她。还没有告诉烈曜:我好喜欢你...血水浑浊着泪水流淌出那单只的眼珠,随着瞳孔的缩放,银夜陷入了永远的死寂与黑暗...      致命的那只手僵持在空中,因为尸身的陨落而抽离。   地面无数的血花如同燃烧的曼珠沙华,由鲜血喂养的它们瞬间绽放,簇拥在少年的伤口处,绝望凄美的奔放着色彩   有一种花,一朝一夕便是尽头,此花只在深夜开放,故名昙花...犹如两个孩子还未来记得开放的爱情...      那一瞬间,烈曜依稀能听见,世界传来了崩坏得声音   多年前动荡黑暗的生活一夜之间重新降临。噩梦的再度笼罩,另她在每个黑夜惊醒,害怕陷入永不醒来的梦魇   然而烈曜无法嘶喊,哭泣,她的一切都被那些血色凝固。所有的话语、泪水、血液,都伴随着死亡一起冻结了...   无数的鲜血刺激着她的鼻腔,不论她多想声泪俱下,但仅剩的却只有窒息。因血色的污浊而不得不倒下 短暂平静   暗夜如铁锈般阴沉冰冷,那杀戮的嫣红在夜幕下反常的绽放,异常妖艳   所有的血腥和杀戮过去后,对着碧海清波却空无一物的湖面倒影出高空的冷月   烈曜颓然的坐在黑暗里默默流泪,如困兽般垂死的低吼   那些泪水,正奠祭着死去的记忆...      烈曜以为自己死了   因为不认为自己还活着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悄然离开,与身体里残留的记忆结合,形成了致命的毒药,另她停止了一切的思维   她很想明白那极致绝望的真相,追逐着若隐若现的轨迹,却仍什么也查不到...仅仅是无限压抑而来的悲伤与痛苦...      烈曜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眼前不断浮现错落的景象   无数袭白衣铺成的神殿旁宛如下了一场雪,祝颂声如潮水绵长   她走向神殿面前的泉池然后低头   幽深的古泉倒影出来的模样不是人类应有的姿态,那是兽,一种只存在于神话世界的仁慈之兽。      红色的,仿佛被血侵染的独角兽...她伸手去摸水面中的自己,滚烫的炽焰立刻另水面散发出蒸馏的雾气...   那个东西,是我...!      裂帛的声音炸裂开来,顺着烈曜记忆的裂缝撕断。那场年少的爱恋,还未开放便枯萎的爱情,在自我保护的意识下被封印起来。   那一天   被封印着保护了数年时间的潘朵拉之箱,因为一场大火而焚烧殆尽。那把锁最初的名字是:飞坦。现在的名字是:银夜...      麻仓好正躺在烈曜旁边,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他知道自己这次玩的太过火了一点,这只麒麟险些就被自己弄死。   如果他真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可是...   ...这样多好?   他擦拭着烈曜面孔的血腥,眼内写满了满足。看,这只怪物现在不正在自己怀中么?空洞的深蓝色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火红的身影      她终于又在凝望自己了,眼里,总算有了自己的身影。   现在,麻仓好正享受占用你的过程。这样的时刻,麻仓好甚至忍不住会想,就这样带着她死去也没有关系...如果抱着这个怪物沉睡,或许也是一种永恒的安眠吧...      只要拥抱着烈曜,好便觉得异常温暖。   即便昏死过去的烈曜隐忍着身体传来的排斥感。   即便只是这样的相拥也很愉快   真实的、鲜活的、乖巧的在自己身边。一想到这里麻仓好就安心了。便会用加用力的拥抱   最后如同一个孩子般,微笑着沉沉睡去      生生死死的缠绕对他来说太沉重了,每次一念及那怪物最后的容颜便觉得心有余悸...!   由自己切身感受到的冰冷,寒冰的冰湖都及不上她死去的躯壳所带来的颤栗。就连她最后闭着眼睛堕入湖底冰冷的世界时,好都就觉得左心室传来一阵绞痛!原来至死,她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到来的!!麻仓好下定决心...   他很了解人类,一直以来都是。甚至清楚他们的劣质根性,要伤害他们简直轻而易举,何况是这个什么都不懂、天真至极的怪物呢?      现在,自己正占有着她...如此,麻仓好才能安眠。   可他却忘记了那个人偶,自己打造的,赋于麻仓星这个名字的人偶......      为了挚爱而桎梏,为了桎梏而挚爱......孰是孰非?      而现在,烈曜也是一样,她正逐渐从人类特别的自愈中恢复过来。   在她看来,麻仓好简直就是一根毒刺!每念及他的名字,心中仿佛就有烈火在燃烧!然而现在,他却又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露出比任何人都美好的满足笑容,让自己产生模糊的错觉......      真是个奇怪的人,仿佛他看不到生死,只有虚无。看起来很恶毒,做着很过份的事,可他却露出那样的笑容...对烈曜来说,这些对刚恢复过来的她来说难以理解。   而曾经可以解答这一切的人已经不在了...      选择性失忆没能另烈曜产生什么变故,甚至连对麻仓好的戒心都没有改变   她轻轻拉开对方拥抱的手,小心翼翼的从房门走去   或许是太累,或者因为得到而大意,更或者本来就打算放她走,那个红色的厉鬼并没有起来,也没有作出任何阻止的行动      烈曜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门,却与门前一直等待的麻仓星撞个正着   那画面实在太古怪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的站在一起,望着对方或诧异或愤怒   “为什么要离开!好大人很需要你!”   “...因为我也有我的主人。我效忠他,而并非麻仓好”   烈曜执拗转身想走,但麻仓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不行!没有好大人的命令,你不可以离开!”   不想听到别人喊出他的名字,烈曜急躁的摔开对方的手   “如果必须要使用武力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于是麻仓星本能的摆出空手道居合的架势——即一手攻、一手防,攻防合一。她屏气静息,高度集中注意力,蓄势待发。   而烈曜,则簇拥起眉头,冰蓝色的瞳孔写满了一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可刹那间,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介入了两人之间,打破了蓄势待发的战斗   麻仓星突然就收起了姿势,仿佛突然收到了某人的命令。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房间内的麻仓好正在向她诉说着命令:让她走!   尽管不甘心,还是星还是放走了烈曜。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自己也捡回一条命...   麻仓好依靠在窗户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看向正在逃离的烈曜      他确实该放松点项圈,否则那怪物,是会被勒死的......   麻仓好抬起手放在唇边,烈曜与生俱来的香气正在弥漫。而麻仓星则看到这一幕,莫名的不快起来......      透过依稀的阳光,被时间搅碎成齑粉,往昔的记忆突兀的重现,那些令人察觉不到真实的噩梦扩散开来。      在烈曜与银夜失踪的这段时间,在云雀宅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那个叫云雀恭弥的人被彻底卷入黑手党世界的关键......   那时,名为六道骸的家伙闯入了大家的视野。只是云雀恭弥再三强调,这个人是自己的猎物,必须自己亲自打败对方。可烈曜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当然,由这个人引发的插曲,才刚刚发生而已   “唉?六道骸吗?真是有趣不是么??虽然他被人抓走了很遗憾,不过......还有个叫云雀恭弥的家伙吧?我很期待呐......” 无忧忘愁   对于云雀家影卫的惨死,没有一个人产生过半点质疑,似乎被大家遗忘了一样,忘记了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      就连这个事件后唯一活下来的人:烈曜,却仍清晰的记得那些过往,那些真实存在的画面。却唯独忘记一人,那个与自己一样时常被归为异类的少年...      而更加奇妙的是,接下来,烈曜则作为云雀家的养女,辗转至并盛中继续生活了下去...仿佛是谁抹杀去了大家的记忆。而冥冥中,仿佛又注定烈曜不能从中抽离...   而悲哀的是,你明明看得到周围的一切变化流逝,而自己却无法紧抓残留的影像缅怀过去,只能不断的前进、前进......      烈曜成了云雀家的养女,可她仍把自己当作下人一般,就连称呼都从未改变过   “云雀大人,今天也要去并盛么?”   不知道是否受云雀传染,烈曜也逐渐喜欢靠近并盛中,靠近那个叫泽田纲吉的男孩...就好像是一池清澈的泉水,泽田纲吉,是有着容纳一切的,如同天空般广阔的存在   而烈曜也很乐意亲近他。很多时候,烈曜几乎忘记自己是影卫的事情,比如放学后,除了等待云雀恭弥外,她也很在意泽田纲吉的去向      不过泽田纲吉似乎很忙碌,要比一般的学生要忙的太多了   时常和山本武以及狱寺隼人一起行动,偶尔还会有一个穿黑手党服装的人来找他们...   最奇妙的是。在影卫被杀期间,云雀恭弥与他们一起神秘失踪,之后烈曜在并盛的综合医院遇到了他们,并且看他们在讨论什么,而且听到了什么黑曜中学之类的字眼。而他们见到自己后,话题便立刻改变了。      虽然烈曜并不想去挖掘别人的隐私,不过很快,由这个事件引发的人物很快也便出场了      “那个啊,那个同学,你们这里有个叫泽田纲吉的家伙吧?还有云雀恭弥?能带我去见他们吗?”   对于这个某天出现在并盛中的男子,烈曜不仅感到一头雾水,而且感到无比惊奇   一个黑曜的学生(男),怎么会突然跑到并盛中来?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两方之前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才对...按理说双方都不会这么快出现...      “那个...请问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拉,只是云雀恭弥前不久才和我最欣赏的六道骸同学产生不快,打斗起来,起因貌似是一个叫泽田什么的人,所以我很好奇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过来看看了”      对于‘泽田纲吉和云雀恭弥是两情相悦但是互不表白’这个信念,烈曜已经深信不疑了。所以很早以前她就很担心自家少爷的性向,此时再想歪也不为过吧?   “也就是说,少爷他卷入了三角恋之中吗?!”   “谁是你家少爷?”   “你要找的云雀恭弥”      ...你言情小说看太多了   本想这么说的少年突然刹车,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忍不住窜出   “恩啊,可以这么说吧!”   不是吧!真的是这样吗?!!烈曜不敢相信的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想努力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也很喜欢泽田,所以少爷和他只要相互喜欢就好”   如此催眠了三百遍之后,终于重新面对眼前的少年   “那个,不介意的话就请跟我来吧...另外,进并盛最好登记以下,避免被咬杀...你叫什么名字?”      “夜冥翼”      对于夜冥翼的闯入,烈曜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就好像他刚登场就被云雀咬杀一样,尽管一直叫着不要不要。不过所幸的是烈曜挺身而出,救他一命。更或者说是夜冥翼突然转移了云雀的咬杀视线   “听说你是gay,云雀恭弥?”   “谁告诉你的?”   尽管如此,拐子仍横架于空中,随时有落下的危险   “那边的同学...”夜冥翼毫不客气的指向烈曜,并且露出纯洁无辜状。天知道他是怎么把“云雀与泽田有暧昧”与“云雀和泽田是恋人”挂上等号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夜冥翼都成功的转移视线,而云雀则准备咬杀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   “肃清!”   “云雀大人!!对不起!”   烈曜当然也不是乖乖被打的料,从跟随了至少七年的经验来看,咬杀是很痛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烈曜也不得不开始闪躲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夜冥翼一边庆幸的擦拭着冷汗一从地面站起,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或者他当时现场转身、走人比较好。可他偏偏追逐着闹剧观摩,舍不得放弃一出好戏。或许他只是单纯觉得别人被虐会很爽而已吧......      “对不起,对不起!!”烈曜抱着头奔驰在校园中,当然,她道歉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误会了云雀的性向,而是因为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夜冥翼......   虽然不知者无罪,不过太天真也是会另人烦恼的啊...   暗地里一直在观看这一切的麻仓好似乎想起当年那匹怪物,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接下来的时间,他似乎不会无聊。      烈曜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被监视,仍不断跳跃着闪躲云雀恭弥的攻击。   那一瞬间,她想起一个人。   这感觉非常微妙,甚至另烈曜觉得像是爱情了。因为非他不可   那就是泽田纲吉。   如果这个人在的话,或许自己就不用被咬杀了吧?带着如此想法,烈曜冲入泽田所在的班级,惊叫着逃了进去   “拜托了,请阻止云雀少爷,泽田大人!”      夜冥翼尾随在后,自认体力不错的他却有些跟不上两人的速度,毕竟穿着黑曜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跟在委员长后面,怎么说也惹来无数视线,十分拉风。   就在某个楼梯口的班级处,夜冥翼跟丢了两人,却听里面发出强烈的声音   探头,好一派慌乱      云雀似乎攻击完毕,身体笔直的站立在烟雾中,泽田纲吉跌靠在倒塌在层层桌椅之上,因为撞到了头而发出惨叫   至于烈曜,她正以下跪的姿势,高跷着不文雅的下身淹没在灰尘之中...   当烟雾散尽时夜冥翼才发现,烈曜的头落在了地面,正低垂着,仿佛以虔诚信徒的姿势那样膜拜。而她面朝的对象,正是泽田纲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拿来,给被虐的麻木的各位调剂的番外,其实跟主线什么的没特别的关系,单纯是让咱朋友在文中客串。这是红果果的客串! 因为给的镜头不会很多拉...于是请不要计较里面内容了 支离破碎   谁也没有想过,那样的画面对烈曜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她,就连一直躲在暗处的麻仓好,脸色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项圈...不得不勒紧点了...”      麒麟一旦选定某个人成为国王,也就意味着麒麟和国王交换了盟约,一同背负着选择与被选的命运,成为生死与共的约束者。   尽管烈曜尚未知道与国王缔结的口头盟约,但是她隐约也察觉到了,泽田纲吉,这个人是她命中注定的王!千万之中,只可跪他...      那么,云雀怎么办?   烈曜一直认为,她会选择像云雀恭弥那样的人为王,或许是从最初就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以云雀家的一切为首要,这样的想法无时不刻不在烈曜的脑海中成长蔓延   然而突然的,有一天她必须接受另一个人,并为另一个人而活。甚至必须为了所谓天意的‘王’而放弃自己的信仰...      烈曜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然而即便她再如何的不想承认,总会有另她承认的人存在   对于麻仓好的出现,烈曜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害怕还是习以为常了   “你跪下了,是吧?”   开门见山的,毫无任何征兆。对烈曜提出了最禁忌的质疑      “我不是麒麟,也不是对云雀家任何以外的人下跪!”   到了现在仍死守这个信念的烈曜,如果轻易的放手,便等同于放弃了自己一直一来的坚持...烈曜,尚未坚强到可以放弃信念并继续生存下去。      而对于她的固执,麻仓好已经无暇顾及了。假若麒麟对那个少年作出了口头誓约,那么他便无法再去改变了。   “...如果你能就这样回去的话”   说罢,烈曜身上多出火焰的点燃那,火焰小心的贴紧她的身体,将校服烧成残片   “走啊,麒麟本来就是不需要衣服的。”   “你!”   烈曜的身体忍不住蜷缩,颤抖。不仅仅是本能的害怕及厌恶,还有一种不甘的质疑:为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个人纠缠?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么?是自己犯下了何等的错误么?为什么只有自己,要被这样无休止的纠缠?!   然而她的疑问却无人可以回答,就连听到这一切的麻仓好自己本人也无法理解。      此时,列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泪水,无奈,以及...愤怒!愤怒点燃着她蓝色的火焰,被那双眼睛所凝视似乎就会被其点燃。   一切凡俗之物皆可在她的怒火中化作千万的灰烬甚至虚无!而那样的眸子中,正倒映出麻仓好火红色的身影...      麻仓好并不是真的想要烈曜如何,只是对她内心不停呼唤的名字深恶痛绝。   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假若之前的少年还不足以另她反省的话,那么就再处理一个吧...他不介意让自己的手沾满火焰与血,因为很早以前他就不再奢望能摆脱这一身的障孽了      然而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每一个注视烈曜的神情都另人捉摸不透...仿佛包含着某种复杂而不能道破的情绪。那眼神既冰冷、淡漠而又忧伤   “可以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叫云雀恭弥的男人,我就成全你!”   “不是的,对云雀大人的感情不是喜欢!”烈曜如是的反驳道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就请你解释一下吧?为什么非他不可?麒麟,只会选择天意的王!即便他再怎么不合适!!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想那个男人,他就那么吸引你么?”      尽管如此嘲讽着,然而烈曜却对他的表情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你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呢?   她看到那双凝视自己的血色眼眸,不由的怜悯起来。   不过如果被你知道,你肯定又会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吧?   类似的对话,似乎很早以前就寄居在自己的脑海   在麻仓好攻击自己前,烈曜仍怀揣着自己的疑惑,进入昏迷...      当烈曜再度醒来时,她已经身处云雀家的某个房间中。   睁开眼睛,模糊的凝望着天护板...她不是在和麻仓好争执么?原来只是自己的梦么?   她以手肘勉强把自己支撑自己,却对突然而来的酸痛感感到疑惑。   披头散发的烈曜坐直,却觉得身下一冷,唯一遮盖自己躯体的被子顺着滑了下去   “!”   她一把抓着被子,试图遮挡所有裸 露在外的肌肤。   一时间,冰凉的寒意灌上脑海   而她的身边的人,则发出了毁灭前,脆弱之极的支离破碎之声      “呜...”   烈曜诧异的转头,那景象对她来说简直比地狱更加骇人   景象如同一屡冰条,滑入脊椎骨髓深处,使她的头皮忍不住反麻,颤抖,麻痹,最后......      在她身边,正有一个失去被子而逐渐感到寒冷的人。一个听到树叶落地,都会忍不住愤怒醒来的男子   “求你、不要、起来”她的声音很小,比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来的小。带着比惶恐更加颤抖的语调,连震动的空气都带着惧怕的颤动。   然而那男子还是逐渐起身了,仿佛很不情愿的从被窝中被人打搅。可是又好象是睡到自然醒的   “拜托,不要啊...云雀大人,请别起来啊,拜托啊”   惶恐,不安,她无法想象云雀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的表情。   愤怒??咬杀?撕喊?   眼泪争从那不安的冰蓝色瞳孔中相逃脱出来,宛如流淌血液般无法停止。      然而云雀还是模糊着坐里起来,眼里写满了被打搅的不快!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烈曜重复着请求原谅,无数次的重复着,仿佛这样就能被拯救。然而每一次的抱歉却深入心中最脆弱的位置。撞击、撞击!!直至将那最脆弱的部位撞出血花!撞的血肉模糊!所有的惶恐从拿脆弱的部位的结构中,从那细小的细胞中抽出、分裂,颤抖,破碎,最后呈现!      “你在说什么?几点了?”云雀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从床铺中缓缓坐起,双手正捂着额头,仿佛睡眠不足。   而她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等一下,不要啊...”   “天还没亮么?”云雀的瞳孔里没有光泽,她不知道自己是得救了还是更加绝望,只是疯了一样去重复,去呼喊眼前之人的名字   “云雀大人...云雀大人啊!!”声带仿佛被人雕刻般,用刀锋劈出的参差与突兀,那呼喊的声音就如同那扭曲的雕刻,变的沙哑,绷断,撕裂。可是撕扯不断的连接,如蛛丝那样坚韧,细小。最后...断裂!      “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很累,如果天还没亮就别叫我。再吵就咬杀!”      不会吧?   霎时间,所有的声音与碎裂之后的粉末一起吞咽回肚内   烈曜探手,在云雀面前失礼的晃动着,可是云雀却没有注意,或者说他沉浸在黑暗之中,再也不可以看到了   眼睛,云雀大人的眼睛啊....她捂着自己的口,将所有的呜咽声都吞回肚子。   颤抖,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死死的咬住胳膊不让其发出半点声响,将所有泪水埋入被单,蕴染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这个人...正把我摧毁!我的世界正逐步迈向毁灭!我的一切...都在崩塌!在这个人手中...所有的所有,都被摧毁...   生活、常识、肉体、灵魂、记忆...一切我所拥有的东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境地      烈曜抱着自己的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刹那间,脑海中又闪现过麻仓好的对话   “你哪也逃不掉...只要我还活在世上,就会追逐到你。就算是死...灵魂也会继续纠缠!”   怎么办?到底怎么做...才能逃离这种状况。到底该怎么做,到底...怎么...   一切都面目全非!      “如何?你现在是很开心了吧?我成全了你...”   对于麻仓好突兀的出现,烈曜并不觉得惊讶,她现在多想杀了这个男人,多么憎恨他摧毁了自己的生活!!   如果没有这个人...没有他的话,自己就能幸福了吧?!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发出诸如此类的信息。   而麻仓好似乎也读懂了她那灼人眼神下的意义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就在你面前啊”他紧抓烈曜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虽然神色泰然的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力量绞死自己。   烈曜本来很憎恨眼前这个人的。一起的一切,都被他摧毁了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下不了手??为什么看到他的表情,反而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一样,仿佛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被忽略了,伤害了这个人,所以他才反过来伤害自己。这么想着,烈曜的泪水便无法停止   “我就知道,你是杀不死我的!因为你是麒麟,是仁兽。厌恶杀戮、战争的你,怎么可能杀人?”   烈曜跪至地面,泪流满面   “拜托了,这是我们之间恩怨,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这样伤害云雀大人!他与你、与那些世界无关!!求你了,不要夺走他的视线!”      “你为了那个男人...求我?”   不知为何,麻仓好的声音似乎也是在哭泣着的   “不是请求,是拜托。我之所以能活下来,能继续生活,都是因为云雀家的恩泽...对于少爷,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但是什么也好,都不是你伤害他的理由!拜托了,让少爷恢复原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跟你走,你要我怎么办都好!!!”   于是,烈曜终于说出了麻仓好想听的话,尽管那时,她也好,麻仓好也罢,两人的表情,都是同等的痛苦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就好了.....”   在答允烈曜的请求前,麻仓好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然而烈曜听不到,就如同当年那匹怪物也未能听到一样。因为每个人的心,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她有灵视就好了。曾如此厌恶这个力量的麻仓好,如此却怀有了这样的想法......      当天夜里下了场雨,瓢泼大雨伴随着轰雷声连绵不断   烈曜跪在大雨中,对着云雀家的大门不断凝望   她想磕头,对一直照顾自己的家族道谢。然而她做不到,每当头颅下垂,一股钻脑的疼痛便侵袭而来。   无数次的低垂,却只还来无数次的疼痛。      然而这是烈曜的坚持,对云雀家一直以来的照顾,对他们一直以来的爱护,对那些,由他们引发的快乐感到由衷的感谢!这种感谢,绝对不是简单一句谢谢就能表述完整的。只能用磕头这样沉重的仪式来表达。   烈曜再次垂下头,疼痛从前额不断深入脑髓!烈曜不想放弃,仍固执的下压着自己的头,在疼痛即将淹没的下一秒,她抓起地面的岩块砸向自己额前!      大雨伴随血花,以及叩头的声音,一起陨落在云雀家门前......      烈曜以为自己会死,因为麒麟的力量都聚集在犄角的位置。既前额。那样的行为,应该就是自杀了吧?   然而没有,她听到远处传来各人的声音,似乎是认识的人   ‘呐,烈曜,被吓了一跳吧?全部都是假的哦,都是我们的玩笑’银夜远远的站在那里,绽放她熟悉的笑容   ‘对不起,稍微恶作剧了一点’麻仓好似乎很沉浸欺负人的游戏,现在一切都恢复原样   ‘烈曜,对不起,我没阻止他们’阿纲一脸无奈的被埋没在人群中,似乎想对自己的没用做道歉   ‘真是的,没想到烈曜你居然当真了!傻瓜!’夜冥翼环抱双手一脸坏笑,对这场玩笑感到有趣   ‘群聚,咬杀!’于是,老远就能看到云雀不满的跑过来,把所有人都咬的很惨      原来...是玩笑啊。烈曜突然松了口气,然后朝他们走去,然而无论她怎么走,离他们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减少。   相反,一起寒意再度涌了上来   烈曜着急的追逐,不断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是一切却逐渐远去。   一阵冰凉之后,烈曜眼前的景象便褪去了...      当她再有意识时,却发现自己仍是躺在这场瓢泼大雨中。之前的那些,才是真正的梦   看着眼前的现实,与梦境中失落的世界,烈曜的眼泪再也无法克制,那么滚烫的液体似乎是血液冲出来,在冲出眼眶与空气接触的刹那,彻底的燃烧,最后灼伤了她一直以来的矜持与面具...   终于,烈曜的心也撕裂了,在瓢泼大雨中发出支离破碎的绝望悲鸣!   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为自己的心意被践踏,为不再属于自己的人生   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      然而突然的力道却卡住她的咽喉,那是与自己非常近似的脸。雨水仿佛泪水一般连绵不绝   “请你去死...拜托了!请你死去吧!!结束这一切!无论好大人多么喜欢你,无论你是不是好大人所爱过的人,无论所有的无论!只要是伤害好大人的存在,我就必须消灭!我是好大人制作出来的,我是为了他而活的!!”   烈曜无法呼吸,那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死亡的气息中翻腾   我是...这么的被憎恨着吗?   她挣扎的手逐渐松了下去,无法去怨恨眼前的人。她是为麻仓好而生的,那自己呢?是为了‘王’?还是为了与云雀相遇?      然而那力道却突然松懈了,痛苦的表情不亚于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才能实现好大人的梦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伤害好大人的你!!!”   麻仓星的声音震耳欲聋,烈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站起来,为什么内心会感到一阵平静...      “走吧...去你的主人那里.....但之后,请务必...让我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麻仓星不可致信的抬起头来,眼里的情感不知道是疑惑还是欣喜。   但她知道,自己主人的愿望,终是可以实现了!      终于,烈曜选择了离开,踏上了命运碾压过的轨迹,终再也无法回头... 灵魂殇歌   在烈曜不知道的、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正产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年限为,100年...      破旧的古老日式建筑中,某个银发的身影立于窗前。美丽、孤独、倔强而又脆弱的身影,眸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忧伤,转而又悄悄地闭了眼,长长地无声地叹息。   一百年了,自她记忆中那些人散去已经过了一百年...      阿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当浦原、夜一、以及白哉成为死神时,当他们见到自己以及为他们铸造的刀刃时,那或诧异、或惊喜、或无谓的表情。   尽管她看不到,可她还能触摸,还能在对方惊讶的喊出自己名字后,大胆的摸上他们的脸,猜测他们现在的表情...   那样的触感,曾经的对白,即便是白哉的婚礼,一切都真实的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我做了个梦,浦原」   「嗳~?你不是一直都在做梦吗?」而阿绯却似乎没听到他的讥笑,反是意味深长的诉说着自己的梦境:我梦到一个小鬼...   「你不也是小鬼吗?」   「不,不一样。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小鬼,凶恶的眼神,以及不服输的傲气。甚至能成为死神...我...必须为他铸造一把斩魄刀才行.....万一他到来的时候,我不在,没有用的就糟糕了」   「喂喂,不是真的吧?能劳驾你提前为他打造好武器,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啊。而且他是‘未来’的人,你打算如何取得他的魂魄?」   「没做过才该去尝试。至于打造的问题...商业机密。」   那个人,正是很多年以后,闯入尸魂界的黑崎一护!到了现在,阿绯对他的名字仍耳熟能详。因为他到现在仍然继续活跃在人间与尸魂界......      然而那样的日子也只能回首了。因为夜一不在、浦原不在、平子不在...所有人,就好像被时间突然的冲刷了一般,消声灭迹   「夜一,快去救他们」   「谁?」   「浦原,以及各位队长。然后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绯快点告诉我!或许四枫院家还能...」   「不,这次,绝对不是一个家族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或许,这件事将动摇整个尸魂界...死神,虚化了!」      对于100多年前突发的死神虚化事件,阿绯并未能成功的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因为参与这件事的人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麻烦,而当时的浦原正是其中之一......   让夜一去救他们当然也是自己的意思。因为她足够快,而且阿绯也是为了救她...   这样的话,除了光星与白哉,阿绯在尸魂界就真的无亲无故了   孤独...么?她问自己   几百年,数千年,上万年的封闭在黑暗中,沉积,沉淀,陨落...   不断的重复枯燥的铸造生活。   后悔么?这样的决定?      然而阿绯却又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不断有人离开,也不断有人闯入自己的视野,比如朽木露琪亚   她是朽木白哉妻子的妹妹,拥有着坚强而顽固的性格。   而自己则倾尽心血,替这个孩子打造了最美丽的刀,袖白雪!那是连阿绯自己都被感满意的刀,只是现在它已经有了主人。      还有日番谷冬狮郎   阿绯无法忘记,她打造的,最会制造麻烦的斩魄刀:冰轮丸   虽然阿绯是制造者,但武器本身却拥有自己的意志,阿绯虽制造它,却不意味着有权利掌控它。成为死神的人选择刀,而刀也选择自己的主人。   于是,由它引发的争夺在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就连一直隐居的阿绯也被牵连出。      但这些都不是另阿绯最在意的。   真正另阿绯觉得在意,甚至100年间都丝毫没有减少戒备的人:蓝染惣右介      从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需要防备。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蓝染似乎很喜欢往阿绯的世界跑。并与她探讨一些莫须有的问题      「你想要自由么?在这么狭小的做了几百年的铸刀师,难道不觉得无聊么?」   「那须臾片刻的快乐,要了做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   他曾用那么诱惑的言辞邀请阿绯,可是阿绯拒绝了。不仅是本能的抗拒,也包含了两人不同的理念   「万事万物有他们自己的运行方式与法规」   「那么,打破笼子不就自由了么?聪明的鸟会用嘴把锁打开」      「问题是...我不想打开!鸟和其他生物不同,弱一点就被别人吞噬,强一些就不再适合于同伴。虽然能立于地面,但陆地不是它的天下。虽然翱翔于空中,却不可能永远飞翔。鸟很脆弱,谁也保护不了它,或许在笼子会很安全。」   「要让鸟不飞翔,折断翅膀便可以。」蓝染说的风清云淡,仿佛论及天气。   可是,折断鸟的翅膀,还是鸟么?或者说,失去了翅膀的鸟,真的还算是活着?这样的存活对它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你能折断的话,就来试试吧!」      于是,蓝染的打搅从一开始也没停过。   即便是他叛离了尸魂界!   「现在尸魂界已经大乱了。如何,你肯跟我走吗?」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蓝染惣右介,千万别忘了,镜花水月是我打造的。这本来就是一把迷惑的刀,就连你自己,也千万别被迷惑了啊」   「意思是,你要与我为敌么?」   「跟尸魂界没关系,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铸造的刀所发出的灵络...好过分啊,竟将它折磨如此。你有些使用过度了,蓝染!」      对阿绯来说,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她的心,在她成为铸造师那一天就只为那些杀人的武器而活。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只有在打造武器时,与武器相结合的时间,她才会露出那么美的表情,才会露出宽容体谅的神色。就连蓝染,都不得不去惊叹。那像孩子般纯洁无暇的笑容      「我很期待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我也很期待。」   直到那时起,蓝染的打搅才告一段落。随之而来的是那个叫黑崎一户的男孩。   他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准备去虚圈拯救他的朋友。同时,打到蓝染      只是在他们准备见见传说中铸造斩魄刀的刀匠时,无数的大虚撕裂天际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像在阻止所有人靠近她一样      “这么麻烦...全部退下。”   看不下去的阿绯无奈叹气,对老友夜一带来的后辈感到无奈。难道他们就不懂得更有效的方式消灭敌人么?   “好好看着吧。一户。零番队的特殊存在——零番队副队长”   因为她一直不肯露面,也不受控于任何组织。但她的强大却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因此赐予她那个特殊的位置   “小鬼,千万别疯啊”      阿绯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随后猛的睁开!!将常年累积在自己体内的灵压一口气释放出来!   数以万记的虚被强大的灵压吞噬,顷刻间全然消失。   “啊啊,我的力量也减退了不少呢...过去的话连眼皮都可以不动一下呢。我真是老了啊”   这话到底是不是讽刺谁也听不出来,但对夜一他们来说,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她就是这样,一直都很冷淡的去描述事实,连一句谎言都没有。      “什么啊,这恐怖的灵压”   “我也只有灵压恐怖了。但是蓝染,他整个人都是恐怖的...”   阿绯上前,一把夺下一户手中的斩魄刀:斩月,脸上的表情似乎正说明着不快   “之前你砍出来的黑月,叫什么?”   “月牙天冲”   阿绯轻念这个招式的名字,仿佛在想什么。就在几人猜测她准备做什么时,第二批的大虚前仆后继而来。阿绯怜惜的看了看手中的刀,之后跳至帮空,扭曲身体,犹如弹簧一般迅速松开。之后,在她手中的斩月以她为中心扩散出黑色的光圈,于是,第二波的黑色大虚再次遭遇了消灭   “看到了吗?小鬼,斩月这把刀我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的。如果你再拿它像菜刀那样乱砍,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在一旁的夜一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大力的拍着一户和阿绯的肩膀,难得的笑了出来   “阿绯,你真是老样子呢。一户,这位大前辈会是我们的大帮手呀!你要多跟她学习才行!”   尽管这么说,但一户非常不喜欢阿绯。明明就只是个小孩子,却一脸老成样的教训自己...   而阿绯,若有所思的看向大虚出现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似乎有一股一样的大浪在翻腾!   真正的骤变,似乎才正要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应该花大把字数和章节去描写的,不过没必要了,大家粗略看看吧。反正这100间就发生这么多事,然后直接跳到蓝染虚夜宫大战,完了再两章左右妮娜回归。以上 猝死回归   去往虚圈的路上,阿绯始终觉得不安着   隐隐的,某种她恐惧的东西正在靠近。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另她不知所措   然而她眼前的景象,缺是众人乱斗的混沌景象。   尽管看不到,但阿绯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所铸造的刀剑发出交锋的悲鸣。      自己的心血被如此糟蹋,一旁隐忍多时的阿绯终于忍无可忍   “...如果这么喜欢战斗的话,干脆放弃斩魄刀,用血肉来拼搏好了。斩魄刀不是拿来给你们这么挥舞的!”   心意被践踏的感觉,远比自己受伤要来的难受。   然而听她说话的人似乎永远只有蓝染   “要我放弃镜花水月...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原本严肃的话题突然被一阵嘲笑声打断,而那个人正是阿绯自己   “哧...哈哈哈哈哈!什么啊,还以为你想说什么!蓝染,你知道自己说了个多么无聊的笑话吗?而你去说笑话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笑!!那么多个利用的理由,惟独这个听起来格外愚蠢!!”   阿绯第一次如此失礼的捧腹大笑,仿佛是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确实,要让自己为他效力,并打上‘他的’烙印,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然而就在她狂笑不止时,那股她惧怕的力量越来越靠近。   直到虚圈的上空,出现另一个身影,那火红色的恶鬼与失魂的麒麟...      “不好意思,恐怕你们的战事要暂且放到一边了。那个人...我要带走”   麻仓好指向阿绯,那个灵魂已不如最初看到的那样纯粹,然而即便是现在她仍那么吸引着自己。看,那双血红色的瞳孔中,正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他成功了,那怪物不可能忘记自己,无论身体与灵魂如何分离,那恐惧都挥之不去!      “你是...谁?”蓝染抬头,对上麻仓好的视线。   “麻仓好”   两个强者之间的气势打断了战场的混乱,仿佛有更可怕的东西正要出现   “不好意思,这个灵魂。我不可以给你”   蓝染的口吻,仿佛早已判定阿绯是他的一般      “抱歉,我对这个单独的灵魂......丝毫没有兴趣!我需要的是完整的她...”   麻仓好满意的诉说着自己才懂的话,继续道“...那边那个叫织姬的女人,她可以拒绝天地间的所有,入侵神的领域。而这个怪物则要比她更接近神,或者说,她就是神!因为她同时有着毁灭和创造的力量!”   他拉出失魂的烈曜,与阿绯对在一起   “在你们眼前那个铸刀师傅,还有我带来的这个丫头,当她们完全融合为一体时,那个怪物就会出现了”      “不要过来!!!”   阿绯的情绪似乎在逐渐失控,有什么呼之欲出。   仿佛谁人打翻了自己内心的平衡,一切,即将粉碎!   然而她逃不掉了,非死亡的与身体分离,身体与灵魂相互呼应,再加之麻仓好的咒法,不难想象阿绯的下场,她又回到了她最想逃离的地方,那具承载了无数惶恐记忆的躯壳...      作为怪物,她就这样被各方势力来回撕扯,拿来殉葬他们各自的野望...      曾经,遥远的另一个不曾失忆的人也觉得模糊起来。      灵魂与身体撞击出的强光撕裂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他们在看清时,现场只遗留下一个人   一个紧抱着头,颤抖无住,如同孩子一般的银发少女   “怪物,你逃不掉的...”   麻仓好的一句话,便撬开了妮娜多年以来压抑封闭的复仇之门,只觉心中的杀意与恨酝酿多年后汹涌的直冒上来   那样的复仇之火如果不爆发,终究会将五脏六腑燃烧一空   “为什么...为什么要唤醒我!!啊啊,好难受,这身体里还有一个人的灵魂,好恶心!!”      是什么污染了她?种下如此恶毒的诅咒,让生命的年轮发生了如此扭曲...   浸泡了那灵魂?侵染了一直以来的洁白色灵魂?      妮娜感到一股撕扯,这身体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的记忆。而这个人,她有效忠的对象,如同自己恋慕着飞坦一般。   然而逝去的东西不再回归,妮娜也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她低着头,忽然间冷笑起来。那是一种莫名的反讽和叛逆,多年的隐忍和沉默终于到达了极限!   “唤醒我,又为了利用对么?那边那个蓝染...麻仓好......去死吧!我才不要...才不要成为你们的道具!!”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得到升华的妮娜,早已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力量,独自便创造出那阻隔自己的时空   “我要回去自己原本的时空!任何人也好,要是妨碍我...就杀了你们!”   那个失落在过去的孩童,飞快的钻入时空,固执的头也不回。      光阴荏苒,所有往事逐渐被尘世云烟所泯灭、湮没,风化,粉碎。早已无迹可寻... 为时已晚的回归   在妮娜延绵不绝的梦魇里,那场大火已经燃烧了整整十四个年头。无论灵魂与身体的分裂,无论失忆时的那段空白。红莲之舞一秒也未曾停歇过。      岁月的风霜为她森白的面孔雕琢出天然的华美面具原本漆黑的眼眸被熊熊的火焰点燃、燃烧。形成了血一般强烈的光泽!   她忘不掉那火焰的记忆在火红色点燃的瞬间,近乎疯狂!   然而一直以来,总有一个不变的信念支撑着她,没有另其变成杀戮的野兽....   想将飞坦   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她微仰着面,眼睛轻轻地闭着,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那一刻她就如初生的婴儿般笑着,美丽的脸庞上笼着一层有如月光般圣洁的光辉。   对一个怪物来说,要找寻一个人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更何况是一伙穷凶恶极的盗贼?      对这个失踪了多少年却突然回来的少女,所有人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那头碎发、那深海般的眼眸、那熟悉不过的面庞   “...对不起”   妮娜看着旅团里那些熟悉的面庞,内心压抑多时的情感终于蔓延开来。   当所有人震惊的想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妮娜却打断了他们。那段记忆,她不愿再想,更不愿再提及。那只会另她疯狂...   “大哥呢?大哥...在哪里??”   期盼多时的疑问脱口而出,然而玛奇却露出类似困惑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想说而不能说。      当飞坦抱怨着为什么突然集合时,那触动他景象的画面出现了   妮娜站在那里,以同样惶恐的表情在做询问   原本死寂的胸口突然灼烧起来,当年射碎在他心扉另其死亡的某种情感仿佛又活了过来。蜿蜒着血肉,生长,纠缠他的身体和魂魄,深深扎出血来...      此刻,平静的表情不再,与理智一起...   “...什么...这家伙!”   “飞坦,她似乎回来了”玛奇的声音带着颤抖,到底是恐惧还是兴奋谁也听不出来。   “大哥,我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出去这么久...”   语无伦次的话语另妮娜惶恐,飞坦会生气的,对吧?即便说一千万句对不起,这些年来的空白仍无法填补...   而飞坦的回答也确实证明了她的惶恐   “...住口。那孩子死了,不要用那个人的脸和我说话!”      曾经为妮娜遮挡雨水的伞面,此时正象征着战斗的宣言   “可是...大哥...我不是故意离开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再说一次!那孩子死了!永远的死了!!你要是再靠过来我就宰了你!”   熟知他脾气的妮娜收起了声音,她知道,如果再一句话,或许飞坦会毫不客气的杀掉自己。那一天,各自所坚信的世界再度崩塌。而平衡这一切的人只有库洛洛      妮娜失落的座落在黑暗中,却从未察觉库洛洛的出现,未察觉有人随时能取走自己性命   “YO,妮娜”老友式的笑容另妮娜感到欣慰,但却也感到生疏与回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两人许久没有对话,最后仍是库洛洛打断了尴尬   “...我就是妮娜啊,为什么,为什么大哥...他不相信呢?”   烈曜与妮娜的记忆相互交替错乱,她想得到答案,但一次次的却陷入混乱。现在,她需要一个人来指引自己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不想、也不愿意去相信!他放弃了找寻,相信你已经死了。他不愿意去承认自己放弃你这个事实。他真的很累。最初离别的时候,几乎是疯了一样将方圆百里的地面都烧灼成焦土。漫无目的,最后只能相信你死了,只有这样才能麻木那失落的空动感。”      “不过,即便现在,在他看来依旧如此,永远的,死在了他的这里。”库洛洛单手抚摩着心脏的位置,合上了那如夜的瞳仁   “帮帮我,库洛洛!”   “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你真的愿意这样么?”   “没关系啊,我很小的时候就是大哥的东西了...”   “好吧...”   遵守了与妮娜的诺言,库洛洛很快便找到飞坦,并进行了劝解   “...如果没有办法认同那孩子,那就把她当玩具吧。就算不能替代心里的那个人,不过总能从她身上找到一点宽慰不是么?就当她是玩具好了...”      尽管库洛洛出面帮妮娜说话,但是自己的心结还是只有自己能解,而飞坦却偏偏是个固执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承认那个错误的,承认自己相信这个孩子死去,承认自己放弃了这个孩子...      “那孩子死了...那么为什么你还活这!!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   飞坦愤怒的跳起,一把抓住妮娜的咽喉,恨不得此刻就捏断它!   只要眼前的人从未出现的话,他就没有失去过,没有放弃过,更没有错误过!   随着力道的加深,妮娜几乎失去知觉,   但她反抗的手却突然放了下来。如果死在飞坦手里是她的命运的话,妮娜很乐意去接受。起码比死在遥远的异乡,死在麻仓好手里,都要好的太多了!      就在两人僵持时,一道火焰飞射向两人打破了局面。   飞坦轻易的闪躲过攻击,朝黑暗中的人影看去   酒红色的长发因为风而纠缠,与火焰相同眼眸写写满了厌恶      麻仓好觉得自己赶来的很是时候。不过令他意外的,却是那个怪物的原主人的心声。   那是与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强烈情感,因为这个怪物的闯入而被撕裂的心   麻仓好本来是该同情那个那男人的。但眼前的家伙,就是妮娜用生命来爱的男人.....不知为何,洞悉了眼神中那摸最重要的情愫,内心深处被理智囚禁的野兽便疯狂的咆哮      “抱歉,那个怪物是我的”   麻仓好非常礼貌的微笑着,但他散发出的气场却绝非友好   飞坦沉默着,仿佛在思考。这短短一天所发生的事都太突然太离奇了,现在他需要一个人来解释。而洞悉此心声的麻仓好十分乐意为他解释      于是接下来,由一切的肇事者麻仓好讲述了发生的一切   包括如何陷害着怪物、如何玷污她的心、如何伤害她、如何追逐那怪物去其他世界...   他每说一个字,妮娜看他的眼神就变得阴冷   他听到妮娜内心不断发出的声音:不要说!   然而越是如此麻仓好便越是要说,固执的如同小孩。而得知真相的飞坦,他的心充斥着愤怒!!      麻仓好曾经很憎恨灵视,那回令他听到许多令自己讨厌的声音。但是现在,他却很满意。因为飞坦内心的活动丝毫没有逃过他的视野!他甚至知道飞坦会在何时出手、以怎样的方式攻击自己。麻仓好也知道,他一定会在飞坦之前动手杀了他...      就在两人的视线中只有彼此时,甚至忘却了战斗的理由   在战斗一触即发的瞬间,两人近乎同时操纵火焰袭向对方!但他们两人却没想到,两道正在交锋但完全不同的火焰几乎同时刺入了妮娜的身体......   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   因为这个孩子就是为了飞坦而活的,所以也可以为他死!   如果是妮娜是在保护飞坦的话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但是,她似乎是没有必要挡在麻仓好面前的...   或许是麒麟的仁慈之心在作怪吧   在妮娜从空中陨坠前,她似乎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妮娜还是烈曜了......   但是可以确定,在她真实的撞击在地面时,原本不同的两个人因为遭受攻击而打破了微妙的平衡,相互脱离了彼此...      火红色的麒麟以兽类的形态脱离而出,找寻王的使命为她打开了时间的通道。   走之前,虚弱的烈曜看向麻仓好,似乎在诉说怜悯。随后,头也不回的奔入其中 曲终人散轮回时   烈曜跌撞着逃窜回自己的时空   妮娜的记忆太过强烈,另自己无法消化,使她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谁了      待她清醒过来时,正身处离瞳的家中   整个房间看起来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似乎刚刚展开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时空已经变得极度扭曲,一切看起来都狰狞、恐怖、怪异,仿佛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用力地拉扯一样,扭曲变形。      而她的脚下,正是离瞳的尸体...      她好像是烈曜,又似乎是妮娜。生死不能的惨烈正在她的脑海沸腾。   不行...再这样下去...   烈曜仅凭最后的理智逃脱出房间,不断找寻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幸运的是,她在街角与某人撞击在一起   “谁走路不长眼啊!”   “对不...起...对不起!”烈曜水蓝的眸子内掉落出泪滴,稍微清醒点的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抓他不放   “夜...夜冥翼!!我有话跟你说!!!”      “...长话短说”夜冥翼无奈的耸肩,他最怕麻烦的事了,而且他正赶忙去找库罗姆·骷髅约会。如果可以最好不好太麻烦   “那好,我希望你杀掉我。就这样”   烈曜说完,本欲转身离开,但夜冥翼却不得不阻拦她   “...我看你还是从重点说吧”   “简单的说,我已经快不是我自己了...细节解释起来和你复杂...就当我被恶灵附身了吧。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杀掉。如果不趁我现在还有意识,那么恐怕连你也逃不掉...”   并非威胁,而是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了。除了云雀恭弥,自己的主人,烈曜实在无法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最后,夜冥翼还是默许了这个请求。毕竟自己的安全事大   “好吧...”   于是,得到允诺的烈曜终于挤压出了笑容。可那却是她最后的笑容了   “不要啊,我不能让云雀大人受伤...拜托了,夜冥翼,请一定要在我疯狂之前杀死我.....啊啊,云雀大人...云雀大人啊......”      烈曜的双眼发出红光,那绿光盈盈闪烁着阴冷的的眼睛,那伸出嘴外的两颗尖利的獠牙以及那泛着寒光的长长的尖锐的指甲   被她突然的骇人模样吓了一跳,夜冥翼觉得自己真是答应了件麻烦的事也不一定。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烈曜长而尖的指甲挥舞着,像发了疯一般,不断向发他起进攻。结果打斗的两人不慎闯入了并盛中,并遭遇了泽田纲吉。   烈曜疯了一般与他撞击在一起,那一刹那,超越了时间的记忆镶嵌入她的大脑,另失去理智的烈曜又恢复过来。      “烈曜,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面对阿纲的温柔,烈曜无法微笑出来。她只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王,将在10年之后死去。   抬头仰望,在遇见大空色的天空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那是麒麟特有的怜悯之心。善良的没有边界,不符合人类世界的标准,却始终无法否定它们的过错   天空,竟是那么悲伤的颜色   一想到这里,眼泪便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烈曜有时候真的会去怨恨自己。发自内心的,深深憎恨为什么自己会是麒麟这种生物...      于是接下来的烈曜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强迫阿纲接受自己下跪并说出了那句缔结契约的话:我宽恕。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改变阿纲的命运...”   “不可能的!”   “...可以的,因为我是麒麟...阿纲要是死了的话,大家都会非常伤心的。”   没办法啊,麒麟就是这种生物啊,对任何人、事、物,都充满了仁慈。其实也就是爱心泛滥   要是彭格烈不死的话,大家就都能笑着走下去了。就连云雀先生也...嘛,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感......是感谢云雀家收养以来的恩惠?是对云雀恭弥这个人的憧憬、欣赏?还是对他这样一个存在产生的错觉??   无论是哪一个...只要阿纲不死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这就够了...   想到这里,烈曜变由衷的笑了出来。      契约完成之后,烈曜她碰触阿纲的瞬间,无数的枷锁从阿纲身上抽离,层层叠加在烈曜的身上。滚烫的枷锁在火红色麒麟身上焚烧出黑红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烈曜突然想起妮娜的记忆,想起她记忆中的歌谣:      我被赐予了最重要的名字   就算飞翔也不愿离开有你的天空   请你对我展露微笑 这便足够   拜托了 请一定记得我   无论任何形式都好 别让命运拆散我们      不可思议的名字宛如咒语一般   无数次的呢喃时 在灵魂深处刻下你的名字   寻觅与你之间的羁绊   让自己这微不足道的生命燃尽光辉      仍不会飞的雏鸟沉睡在黄昏之星   生成的翅膀挥打着 注定离别   漂浮着透明的身体   渺小的灵魂正坍塌碎裂      传递不了的心情最终离你越来越远   因为失去更加迷失 最后只能悄悄的流下泪水   只愿化做珍珠色的飞鸟   陨落在有你的深蓝色星空      “烈曜,我不是希望你死的,不是的!”   阿纲哭的很厉害,可烈曜却笑了   歌曲仍不绝于耳   “呐,阿纲。虽然你认识我的时间很短,可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因为云雀大人他...”烈曜似乎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与云雀的恋情,不过她也不想再去细追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以及你的黑手党家族的事了。刚才,我看到了我所交换的未来呢。我死之后,虽然里包恩先生表面很冷漠,可实际上他每次送来的花都是最多的。所以我的坟上总是堆满了花呢。狱寺他,虽然当面说这很过分的话,什么 “能为十代目而死是她的荣幸”啊 ,其实我知道,他在凝望我的墓碑时表情从来没有不屑。这就够了。山本也看到了哦。蓝波哭的那么惨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很对不起你...云雀大人的话,难得的没有打击我呢。我记得他说‘啊,总算派上点用处了’那真好。阿纲,我所选择的王...”      死也会守护,这是约定   她完成了与那个叫银夜的男孩的约定。   现在,曲终人散 停留回归轮回尽   妮娜做了奇怪的梦,她梦到一直深红色的麒麟来找自己,并跟自己谈及了麻仓好之事   她知道那匹麒麟就是烈曜,暂且自己的身体活了一段时间的神兽。   两人之间不断对望,似乎在进行一场一无言的商讨。   “真的这么决定了么?替别人去死”   “没关系的,因为我重要的人可以得到幸福...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相似而又不相似的人如此面对着,仿佛有不仅的话想说却又想沉默   “就...请把之前的话告诉他吧。”   “好的。那么,祝你幸福...”之后,那麒麟奔向远房,似乎替妮娜传话去了。      而妮娜则在这场梦之后苏醒过来...      她插入飞坦与麻仓好之间,本来就没想着过可以存活。对于这个奇迹,妮娜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隐约记得,当时麻仓好带着那个叫星的,与自己很像的傀儡离开了。眼内写满了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遗憾的神色...   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从来就只可能有一个!而这个东西,在妮娜出生并与之相遇时就已经注定了......      而妮娜醒来的第一眼,就是与飞坦相遇的刹那   “大...哥......”   “对不起...对不起...”   飞坦似乎被众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库洛洛、窝金、玛琪、侠客、似乎每个人都在关心自己。整个旅团的人都在为妮娜的生死担忧。   对于飞坦的争强好胜,在这个时候似乎不再重要。失去一次的东西,怎么可以再失去第二次?   当妮娜冲出来保护自己时,断崖的记忆刺穿心脏,另飞坦连呼吸都停止。   那时起,他似乎肯面对现实了...      而妮娜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飞坦也有这样的一面。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会这么坦率的面对自己...   所以,已经没关系了,所有的一切...   妮娜支撑着疼痛的身体,满足的拥抱这飞坦,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样相拥着下地狱吧...      之所以堕入深渊、是因为没有办法挣脱束缚的淤泥绝烈的飞翔。明知是在犯罪,却只能相拥着守护这份强烈的爱,坠落更深的深渊、更加堕落,直至最后永世不得超生。肝脑涂地。   因为两人有着比血缘为基础更深的羁绊,因此更加无法抑制相互的感情,甚至只能用更绝望的爱,更深刻而依稀的羁绊,更的窒息的可引去束缚、占有、得到对方......      现在,他们如愿以偿...      大约过了人间界200年的时间后,那个突然离开的铸刀师又回来了。这次她还带回另一个红色的男子   “真另人惊讶,我以为你不会来”   “只是稍微迟了一些而已。现在让我来找你,这样偶尔也不错嘛”   “呵呵,真是敢说呢”   两人就这样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嬉闹的说着,旁若无人   “不过,这真是狡猾的做法呢...让我等了这么久”   “...等待也是一门技术活啊。现在,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呢,毕竟离开的太久了”   “又要让我等么?我可以放弃了500年一次的轮回啊”   “我也放弃了跟随大哥转世啊”      两人无不协调的走着,虽然听起来有些接近争吵了,但却无人打搅他们   “说起来那只麒麟呢?”   “轮回去了”   “HE~,真是可惜了呢”   “野心什么的就请不要再想了。接下来就是无比漫长的日子,厌倦了的话干脆去轮回吧。我可是打算干长期呢,没有耐心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我是那种人么?”   “...看起来不太像”   因为,两人的表情大概是微笑着的... 到来太早的后记   文章再度烂尾~笑,这次可真不是某风的责任了。对于驱魔双轨烂尾咱真的反省了,因为家里的情况导致内心丝毫没有更文的欲望。文章一拖再拖,电脑还很合作的把文字全部吞掉,于是咱放弃了。但真正烂尾的只有3P结局,因为以前根本没想过3P这玩意。最初的构想仅仅是两条线的不同结局便是结尾。那一路走的很感谢也很抱歉   还有关于半年前彻底一个字都没动的事...咱真的有反省哦。所以囚鸟一文真的是再三考虑下才挖的      7月1日之前咱已经在群里公告过了,还和各位读者讨论过女主的名字。那时说的多好听啊:你现在就挖吧,我们现在就跳。我想看同人。当初因为框架还有漏洞,所以硬是在期末冥思苦想把20几个部分总结出来,到预定的7月份准时开坑。结果呢?      第一次写文构建如此精细的框架,最后却不得不因为没有动力而全部摧毁...笑~   在下真是很想努力的,强迫自己去JJ后宫跟帖,强迫自己在两个月内更到10W字。速度确实慢了,不过有留言这玩意的话咱也不会无力到这种程度了。更到完结留言200+,收藏刚到420...各位,这玩意叫同人而不是原创。比咱冷的是有,但我万分怀疑,与双轨相比此综漫就烂到如此地步么?人要跟自己比这个道理咱还是懂的!      那些看完结文的,不要跟我抱怨文章为什么这么烂,这个问题太蠢了点。难道没有人说过:作者的创作过程是最支持的么?想看而又不支持,现在烂尾了又来责怪我,请问如果你们的心血被践踏是什么感觉?还有微笑而圣母的说:随便你践踏么?   群里的老读者也好、新来的同学也好,不肯留言也该有个限度吧?除了几个跳出来说虐的,某风我真是看不到其他什么有意义的留言了。      咱答应此文一定不坑的,也强迫自己不允许坑,毕竟是构思了很久,至少有18个部分是无法减少的,原计划60W字。如果仔细描写肯定不止这个数字,不过我太高估自己与各位霸王了。   于是文章跳度极大,毕竟从原本的25个部分删除到只有13个部分,连重要的章节都不管了。所以后半部分看不懂正常的很   咱会很欢乐的看收藏掉,看砖头砸。不过话就先放这里了,把某风我逼疯的是霸王你们,如今强迫我和颜悦色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咱和颜悦色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咱好好更文每天坐等留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咱不是闲人,不是闲到跑到网上写文然后被无视、冷冻、甚至自虐的人!!咱也没清高到说写作是因为爱所以留言积分支持无所谓之类的话!每天更文更到凌晨不是什么稀奇事,军训回来带状疱疹还是更文也没什么稀奇,在下一直坚持至今只是为了个别真正喜欢的人,现在够了!   既然大家那么喜欢无视在下的警告,那么在下也会选择性无视你们的。      很对不起喵喵猫、命妖、枫恋、霖洛、樱泪殇影、416649609、两仪祭黯、绝望者   起码在我最难更文的时候他们还能留言到四十几章并且多次出现   或许曾经的读者有别的事而无法支持,但咱实在没能力拖到各位出现。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咱不想说些任性的话,起码上面这一番牢骚已经很任性了。   想知道剧情的人请去群空间看,加群的人请务必发言说话,难说在下一个心情不爽删那些不发言的人,到时候再说某风霸道那可真是没事找事了。   至于那些看不看作者有话,收藏了也不看文不留言,在群里通知也无视的家伙...   微笑,某风没本事挽留你们也不打算继续挽留了,慢走不送。   砖头者千万慎,在下因在更文与作业之间徘徊多日睡眠不足,难说暴粗口就不好了。以上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水清浅】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